第五百零五章 你若倒戈卸甲，仍不失从神之位，岂不美哉
格里乌毫不掩饰自己对赛涅的嫌弃，任务在身的时候，他必须对赛涅虚为委蛇，现在卧底的身份曝光，不用演了，字字诛心不留半点情面。
归根结底，还是离不开忠诚。
赛涅脸色铁青：“闭嘴，韦恩能否帮我，女神是否赦免我，你说了没用。”
赛涅之前被韦恩整破防过一次，早有心理准备，格里乌的大实话能诛心，但杀不死她，想让她再破防……
嗯，也不是不行。
心痛还得心药医，得韦恩开口。
韦恩没有开口，直接跳过了这一段，他是赛涅的救命稻草，他说什么赛涅就会做什么，站在他的立场上，赛涅有求于他，远比格里乌更好拿捏。
熟悉完融合的权柄，韦恩感觉自己已经无敌了。
至少在现在的冥国他是无敌的！
区区西佐恩什么的，一拳下去能让对方死很久。
“韦恩，我这里有一些西佐恩的情报，免费送给你，不需要报酬。”格里乌从怀中摸出一份厚厚的文件，上面记载着西佐恩的生平经历、实力能力、势力范围等等。
韦恩接过后飞快翻阅起来，实力、势力什么的，微微扫一眼就过去了，他不在乎西佐恩有多强，再强也没有现在的他强。
只关注了两点，西佐恩的生平经历、和自然神国的合作深度。
有关西佐恩的生平，韦恩之前曾打探过一些消息，格里乌提供的情报更为详细。
西佐恩曾有自己的神国，简易神国，有信仰加持的神域，也被称为龙之国度。
作为一条活蹦乱跳的巨龙，西佐恩用自身血脉创造眷属，繁衍龙子龙孙无数，虽不是神，却比很多神明都要逍遥快活。
这也注定了西佐恩的心态，带头大哥当久了，习惯高高在上，他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任何势力，哪怕对方是一位神明。
这就很没b数了，神明可以批量制造半神，双方不在一个层面。愿意收你当小弟是心情好，不愿意收你当小弟，抬手一挥，自有双花红棍上门抹脖子放血。
因为过于嚣张，且龙血真的很香，西佐恩被神明所属的势力盯上，遭遇太阳女神的骑士团。
在一场掏心掏肺的剧烈交流后，龙之国度崩溃，西佐恩惨败流浪虚空，肉体和思维半死不活。
巨龙的心脏坠落神选大陆，轰隆一声，在大海中砸出一座龙心岛。
西佐恩漂泊虚空，弥留之际祈愿，只要能活，愿意向任何一位神明献上忠诚。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死亡女神阿兹蒂墨刚好路过，听到西佐恩的祈求，注入死亡信息，改造生命本质使其成为一条尸龙。
自此，冥国多了一位从神，执行者‘寒冬之翼’西佐恩。
太阳骑士团精英尽出，和西佐恩打生打死，两败俱伤的结局，阿兹蒂墨啥也没干，白嫖了一个小弟。
只能说，实在太巧了。
韦恩一边翻看文件，一边听格里乌解说。
从神又被称为代行者，代神明行使权柄。
冥国的三位从神里，格里乌是观测者，日常负责收集情报，是阿兹蒂墨在神选大陆的耳目；
赛涅为审判者，为阿兹蒂墨管理冥国、审判生死，日子久了，滋生‘冥国没我不行’、‘我上我也行’的傲慢心态；
西佐恩生前为巨龙，三位从神中实力最强，为执行者，阿兹蒂墨手中最锋利也最暴力的一把剑。
格里乌咸鱼一条，因为见多识广，渐渐生出摆烂的心态，为提高工作积极性，观测神选大陆的时候，各种想办法给自己找乐子。
韦恩初遇三小只，她们身中的诅咒便出自格里乌的手笔。
厄运蜘蛛：我只施加诅咒，变成什么样概不负责，全看你们自己的运气。
于是乎，维罗妮卡被封印魔力、薇莉被封印魔力成了威廉、克莉丝变黑猫还多了俩小铃铛。
太丢人，不好意思回去找家长，决定自己寻找解开诅咒的方法，在一个月黑风高的迷雾之夜，威廉抬手卸了韦恩侦探社的门锁。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跑偏了一丢丢！
也就是那個时候，格里乌第一次见到韦恩，看破不说破，隐瞒了这位死亡骑士的消息。
“在女神的计划中，她被自然偷袭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具体的原因我并不清楚，韦恩你或许会知道。”
格里乌紧紧盯着韦恩：“这段……能说吗？”
“不能，因为我也不清楚。”
韦恩耸耸肩：“我接到的神谕是收集女神流落在外的思维和化身，而后进入神国平叛，夺回冥国权柄，最后再唤醒女神，至于女神此举为何，我推测可能和进化有关。”
“女神的智慧非我能及，我没有达到她的高度，只靠想象无法推测她的真实意图，况且作为下属，我们只要乖乖执行神谕就好，想多了只会自寻烦恼。”
“也对。”格里乌点点头，做好自己就行了。
赛涅羡慕看着二人，两人都有女神的专属神谕，她虽然也有，但不在信任名单之内，若非西佐恩垫底，她就是冥国头号叛徒。
“西佐恩、赛涅、我将自然引入冥国，女神因为不知情遭遇偷袭，自身陷入沉睡，我们三个再夺走权柄，以死亡神座为目标相互争斗……”
格里乌继续说道：“我也不明白女神这般安排是为了什么，只知道西佐恩很早之前便和自然有所接触，他的不臣之心早早被女神看在眼里，是女神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韦恩微微皱眉，按照格里乌所说，阿兹蒂墨收西佐恩为小弟的时候就算到了这一步，为陷入沉睡，或者说，为确保被自然偷袭得手谋划了很久。
果然，能和教导主任当闺蜜的娘们没那么简单。
“计划非常顺利，即便有些挫折，也是为了降低自然的戒心，女神顺利沉睡之后，我们三个在永恒之殿剥夺了女神持有的冥国权柄……”
格里乌接着道：“再之后，为了防止罗涅返回神国捣乱，西佐恩又和自然神国的从神联手，针对罗涅展开了一次偷袭，我和赛涅也参加了。”
“等会儿，罗涅变无头骑士的时候，偷袭的主力是地狱的魔鬼，自然的手伸到了地狱？”韦恩眉头一挑，挖出了一条支线剧情。
“嗯，地狱有个叫赛托拉斯的魔鬼，外号黑夜君主，他一直为自然效力。”格里乌点头道。
“怪不得……”
韦恩恍然大悟，难怪赛托拉斯身处地狱，情报网四通八达，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伱小子死定了！
作为天堂一把手、地狱分公司的副总经理，韦恩直接对赛托拉斯宣判死刑。
职业生涯到此为止，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狡辩和上诉。
大致剧情梳理完毕，韦恩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我很奇怪，女神的智慧或许无人能及，但自然一直以来都是实力最强的女神，绝对的实力匹配绝对的头脑，自然的智慧应该不亚于女神，所以……”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自然也领了剧本？”
“……”x2
格里乌和赛涅同时沉默，前者皱眉不语，很早之前便和韦恩有了同样的疑惑，后者沉吟片刻，冷脸道：“韦恩，女神的境界无人能及，她的智慧远超自然，自然是计划的一部分，一切都理所当然，你的疑问并不存在。”
“看到了没，又笨又好骗，自己就圆上了。”格里乌冷笑。
“确实，宗教信仰害死人，忠诚和信仰是两码事，在外面喊口号骗骗下面人可以，这又没外人，就事论事的时候还搞信仰那一套，多少有些不太聪明。”韦恩跟着点头。
赛涅：(皿)
大美人气得浑身发抖，忍了忍，没忍住，大怒之下拍桌而起。
“混蛋，你们两个不忠诚！”
“噗嗤！”
“笑死人了，叛徒说我们不忠诚，我们有任务，你有吗？”
“嘎嘎嘎————”
“桀桀桀————”
“……”
赛涅失魂落魄坐下，遭遇连续重击，眼中失去高光，只差一点就该怎样都无所谓了。
“咳咳！”
韦恩握拳轻咳一声，不满道：“格里乌，你有些过分了，无论如何，赛涅已经认错并改正，现在她是自己人，全心全意为唤醒女神而奋斗，为你刚刚的嘲笑向她道歉。”
“你也笑了。”
“我在笑你！”
韦恩冷哼一声：“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活该收网的时候挨揍。”
格里乌直翻白眼，不情不愿对赛涅说了声抱歉。
赛涅闻言紧咬下唇，眼中重拾高光，感激看了韦恩一眼。
未来的冥国局势，赛涅心中有所猜测，女神苏醒是必然的，从神调整也是必然的。
论功行赏之下，罗涅和韦恩会取代她和西佐恩的位置，罗涅成为新的审判者，韦恩单挑实力无人能敌，必然会成为新的执行者。
至于她本人，从神是别想了，不被赶出冥国已经是女神轻拿轻放了。
她和罗涅关系一般，和格里乌关系更糟，如有可能的话，以后去韦恩那边混口饭吃，希望对方不要介意她叛徒的黑历史。
韦恩不知赛涅的脑补，见大美人面带感激，貌似还有些难言之隐，果断予以鼓励的微笑。
不懂不要紧，根据总结的小颗粒经验，这时候笑一笑准没错。
果不其然，赛涅得到承诺，更加感激了。
格里乌皱眉看着这一幕，抬手摸了摸下巴：“韦恩，你在干什么，如果是垂涎她的美色，所以才各种照顾，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赛涅眼角微抽，怒视胡说八道的格里乌，后者每次张开那张破嘴，都让她浑身难受。
韦恩满脸委屈：“格里乌，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是那种人。”
“你或许不是，她就不一定了，为了得到女神的宽恕，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格里乌轻蔑看了赛涅一眼，严肃脸叮嘱韦恩：“离她远点，你有着更为远大的前景，她配不上你，只会给你的英雄之名蒙上黑点。”
还有吗，再来点，喜欢听！
格里乌和罗涅的性格悬殊，前者走虫路线，后者走道德楷模路线，尿不到一个壶里，但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谁是女神的虔诚信徒，谁就是他们的挚友。
在韦恩也是死亡忠诚门徒的情况下，格里乌和罗涅从不吝蔷赞美之言，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叛徒赛涅除了长得像女神，其余一无是处，韦恩配她太委屈了。
罪不至此！
“要不这样，我安排一下，给你介绍几位夜神，她们是神殿的女官，曾经的圣女，都很漂亮的。”格里乌不给赛涅一点机会，存心要把人往死里整。
他真的，非常，讨厌叛徒！
韦恩抬手摸了摸下巴，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格里乌要干什么。
安排相亲是不可能，格里乌在针对赛涅，他本人也没有相亲的想法，一句戏言，笑笑就过去了。
但是！
这时候必须说点什么！
“格里乌，你小看我也小觑了赛涅，我之前戏弄赛涅是报复她叛徒的行径，对她本人没有多余的念头。”
韦恩严肃脸摇头：“至于赛涅，她不是以色示人的蠢货，我看到了她的悔过之心才专程照顾。我也相信，女神既然赐予赛涅生命，就从未打算放弃她，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完成考验，这就是女神给她的专属任务。”
一番话，直接把赛涅的好感度拉满，眼圈都红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不愿信任她的时候，韦恩伸手将她从深渊中拽出，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能上进肚条了都！
格里乌皱了皱眉，他不是被信仰荼毒的蠢货，不信韦恩冠冕堂皇的道理，很不给赛涅面子道：“玩玩就行，千万别认真，她配不上你。”
话音落下，得到赛涅充满杀意的眼神。
韦恩耸耸肩，啥也没说。
死亡算计自然得手，可能性有很多，智商层面的碾压；自然馋死亡信息，明知被利用也要尝试；自然早有预计，心照不宣各取所需；两位女神联手，演戏给其他女神看。
唤醒死亡之前，思考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格里乌不想贸然推测，韦恩也不想浪费时间，索性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只剩他了。”
韦恩指着冥国地图，抬手落在第十一层：“女神沉睡的永恒之殿位于唯一宇宙中心，这两层都是西佐恩的地盘，作为冥国唯一的叛徒，我准备直接把他干掉，你们意下如何？”
格里乌没有意见，叛徒就该处死，不配得到女神的谅解。
赛涅连连点头，西佐恩不死，她会和西佐恩一同面见女神，和罪大恶极之人同列，她不是叛徒也会被视为叛徒。
西佐恩还是死了比较好。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就定下来……”
韦恩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右眼站起身：“我不是喜欢拖时间的人，女神已经沉睡很久了，冥国不能没有女神，即刻启程干掉西佐恩，进入永恒之殿唤醒女神。”
永恒之殿存有阿兹蒂墨的本体，只有污染了本体，才算彻底拿下冥国。
他期待这一天很久了，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不容有失。
格里乌和赛涅跟着起身，前者一脸激动，后者有些惴惴不安，担心无法得到宽恕，不停对韦恩眨着眼睛。
从神高高在上，冥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字典里没有‘色诱’这个词，但她此时的举动和色诱毫无差别，就差把房卡递在韦恩手上了。
格里乌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很是不屑。
韦恩微微一笑，拍着赛涅的肩膀：“无须如此，女神一直在冥国，她也一直在注视你，我有种感觉，你已经被原谅了。”
撩完就跑！
————
冥国十一层，唯一宇宙。
漫漫星空之上，好似漂白的灰雾覆盖苍穹之上，信仰和死亡结合构成的过滤网，保证阿兹蒂墨能从虚空中获得更多的、不受污染的信息。
这里才是真正的唯一宇宙，韦恩之前走的小道是死路，原本能走通，直达永恒之殿后门，因为冥国被三位从神把持，这条捷径被封了。
想进永恒之殿，想见女神，必须从西佐恩的尸体上跨过去。
星空外，一道笼罩灰雾的虚影缓步行走，气息淡然和周边的星空融为一体，除非肉眼直接观察，否则无法感知存在。
罗涅。
看着不见尽头的唯一宇宙，罗涅心头一片平静，毫无波澜的思维使得他完美融入星空，潜入非常成功。
就是有点慢，晃悠了大半天还在外围。
罗涅没有急于提速，一来防止暴露，有直面西佐恩的可能，二来等待韦恩那边的掩护，他算了算，韦恩按计划行事不可能一帆风顺，即便一切顺利，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把西佐恩引出去。
所以，慢慢来，急也没用。
轰隆隆！！！
大片流光闪过，一道道气势不俗的光影袭来。
罗涅借助一枚星辰碎屑藏身，原以为自身暴露被西佐恩发现，等待片刻才发现，这些光影的目标不是他，直冲唯一宇宙外围，且领头者正是西佐恩。
“怎么回事，发什么了什么？”
罗涅喃喃低语，猛然意识到一种可能：“千万别是韦恩带人冲了过来，最好是赛涅和格里乌中的某一个，他不是西佐恩的对手，用这种方式来掩护我……”
“他会死的！”
望着一道道光影消失的方向，罗涅下意识跟了过去，几步后停下，原地怅然叹息。
“韦恩不顾生命危险为我争取到了机会，此时不该犹豫，我应该去永恒之殿……”
“可我这一去，他必死无疑，往后余生我又该如何自处？”
“真是个混账小子，都说了不要直面从神，慢慢来，为什么这么激进……”
罗涅紧了紧身上的灰雾长袍，眼眶中跳动的光点愈发冷幽：“西佐恩、赛涅、格里乌，你们真该死啊！”
言罢，大步离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永恒之殿。
他全程压制自身气息，没有和外界取得联系，并不清楚韦恩那边的进度，也就不知道，韦恩此刻并非孤军奋战，另有队友格里乌和赛涅。
西佐恩之所以如此慎重，不顾后方空虚直奔前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罗涅知道真相八成也会当作谣言，太快了，根本不可能。
他和韦恩分别两个月，知道韦恩实力如何，没理由进步这么快；格里乌和赛涅持有神国权柄，在原有从神的基础上实力暴涨，没理由投得这么快。
可能性只有一个，韦恩准备用自杀的方式掩护他进入永恒之殿。
罗涅被这不惧牺牲的精神感动坏了，比了比，两人道德素质悬殊，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论信仰和忠诚，他给韦恩提鞋都不配。
若非生来就是骨头架子，此时已经眼含热泪，边走边哭了。
好在问题不大，他感觉韦恩就在身边，已经继承了对方的遗志，他并非一个人在战斗。
会赢的！
真相往往就是这么离谱。
十二层冥国很大，精英怪、支线剧情极多，全部刷一遍，起码要三个月的时间。
可如果执行斩首计划，冥国的副本只有三个boss，以韦恩现在掌握的拳力，只需一天便可刷完。
就这，还抽空开了几场会，泡澡搓了个背。
只能说，罗涅必须跑快点，否则他虽然先行一步，但等他赶到永恒之殿的时候，他的主神、信仰、母亲已经是韦恩的形状了。
有且极有可能，还泡澡搓了个背。
————
唯一宇宙外围，一团浓郁到至极的灰色阴霾遮天蔽日，死寂的绝望浸透空间，将周边的星空腐化为废墟，强行污染成不具生命的荒芜地带。
幽暗的背景下，一道道半神级别的虚影悬浮，数量过百，每一道身影都模糊且极具压迫感。
队列前方，三道身影最为醒目，观测者格里乌、审判者赛涅，以及一位面生的小白脸。
看站位，小白脸居中，格里乌和赛涅对他非常尊敬。
能让手握冥国权柄的从神尊敬……
唯一宇宙外围的守军细思极恐，第一时间传达消息，讲明前线的危急局势。
韦恩这边，气氛组成员不多，除了罗涅四处招揽的有志之士，其余都是赛涅和格里乌的部属。
三位数，少是少了些，但人均半神，排面还是有的，负责震惊倒也足够。
轰！！
数十道流星划过，抵达前线战场，一条条带有巨龙特征的尸龙、骨龙一字排开，均为西佐恩亲手锻造的眷属。
西佐恩身着黑色龙甲，面容英武，气度不凡，脸上的狰狞伤疤颇为惹眼，让一张正义感极强的脸看起来格外反派。
苦大仇深，仿佛被人牛过，还不止一次，还当面。
以西佐恩的实力，完全可以将这道伤疤抹去，保留必有深意。
“赛涅、格里乌，你们两个……”
看到眼前的阵容，西佐恩脸色阴沉，在一众半神中发现了数个被通缉的土匪。
他定睛打量韦恩：“原来如此，你是罗涅！”
“死亡骑士韦恩，谢谢。”
韦恩拔出阴影梦魇竖在胸前，随便解释了一句，继而看向格里乌：“西佐恩脸上那道伤疤是怎么回事，情夫哥的暖场礼？”
“啊？！”
格里乌没听懂，反应过来之后严肃脸点头，大声道：“这是西佐恩的丑事，我不便多说，只能说懂的都懂，你心里清楚就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说这么大声，他会很没面子。”
“你不早说，我刚刚那么大声。”韦恩埋怨道。
“没事，我声音比你还大。”
“那我放心了。”
“嘎嘎嘎————”
“桀桀桀————”
同为虫豸，韦恩很快和格里乌打成一片，相较之下，赛涅始终无法融入画风，冷脸站在一旁就很孤傲。
“啧，架子真大！”
格里乌抓准机会予以嘲讽，劝韦恩想开点，别被赛涅骗了身子。
“就是，叛徒神气什么。”
韦恩下意识跟进，说完持剑指向西佐恩：“说你呢，冥国的叛徒，王师已至，扫清六合，席卷八荒……”
“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女神之……”
“谅尔等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星空之神光！”
“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从神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上述不是韦恩的原话，但翻译一下，大抵是一个意思。
韦恩走完流程，静待西佐恩回话，后续台词都准备好了，什么皓首匹夫，什么苍髯老贼，翻译一下拿来就能用。
西佐恩面无表情听完，冷脸道：“你不是罗涅，罗涅说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是谁？”
“死亡骑士韦恩，你是瞎子吗？”
韦恩皱了皱眉，大声对格里乌道：“这货什么情况，抓奸的时候被情夫哥打爆心脏，听不懂人说话是吗？”
“嘘，这也是不能说的。”
“哦哦，我新来的，不好意思。”
两条虫豸凑一起，杀伤力蹭蹭往上涨。
西佐恩听到‘心脏’的时候，整张脸就不受控制扭曲起来，再见二人一阴一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装腔作势，我知道你是谁，你和死亡无关，你是黑暗女神的从神。”
西佐恩冷笑连连：“格里乌、赛涅，你们两个倒向黑暗……”
“恭喜你们找到了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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