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魔鬼：点子扎手，一起上
远山黑暗连天，红芒跳动，电弧闪耀。
临近的黑森林中，幽幽磷火飘忽不定，血红色的溪流穿过碎石堆，空气中弥漫着硫磺、鲜血和烧焦的刺鼻气味，吸一口便气管肺部燥热无比。
这里是地狱！
碎石堆中央，有一座颇具规模的黑色城堡，周边还在动工，一群衣衫褴褛的绿皮小鬼搬运切割好的石块，推着木车送入工地。
这些绿皮肤的小鬼是地狱最底层的劣魔，额头生有凸起的独角，和女魔法师、骑士、牧师的日用品哥布林长得颇为相似。
负责监工的也是熟人，哥布林的进化品种——巨魔。
韦恩立于城堡上方的瞭望塔，俯身看向下方忙碌的工地，英俊的小白脸上写满了忧伤。
他不明白，嫉妒之主都没办到的事，为什么索斯克纳办成了。
根据周边的空间波动，大概明白了什么。
索斯克纳以思维抵达地狱，在此获得一片领土，以脚下的城堡为中心，辐射方圆五百公里，不大不小算是一个领主。
他本人并未抵达地狱，但他的思维一直都在，本体联系地狱，将韦恩所在的空间一同搬至地狱。
非常吃力不讨好的活，本体遭受重创，地狱的思维分身更是当场暴毙。
原本是用于保命的底牌，以防偷东西的时候遇到正主，想跑都找不到门路，被韦恩打到怀疑人生，一怒之下把底牌用在了韦恩身上。
这招，地狱的魔鬼用不了，深渊生命也因为深渊成了地狱的后花园，同样受到天堂封印影响，性价比大打折扣。
用于己方，需要队友配合，全程不设防；用于敌人，自身的境界修为必须高于对方。
韦恩刚好满足了这一要求，别看他一挑五，按着索斯克纳等半神在地上摩擦，论境界，索斯克纳是货真价实的半神。
“果然，姜还是老的老，这些个半神，未谋胜先谋败，万事都把小命放在了第一位。”
韦恩连连摇头，昨天还和大天使长比翼齐飞，今天就堕入地狱，心理落差太大，体验感极其糟糕。
没有来都来了，他只想立刻就走。
从地狱返回人间，只有一种方法，开启地狱之门！
“以前我冲锋在阻挡地狱之门的第一线，现在要想方设法开启地狱之门，这算什么……回旋镖吗？”韦恩脸色古怪。
往好的方面想，他不用彻底开启地狱之门，只要思维投入人间，去温莎伦丹找到赫休诺，大天使长人间地狱畅通无阻，自然会把他从地狱带回人间。
关键在于，如何让思维进入人间。
这一课题，魔鬼们研究了很多年，个個身怀绝技，总结了一套完善的流程。
韦恩不用想太多，过去取取经，借鉴一下便可。
但首先……
“先把半神的瓶颈打破再说！”
韦恩身躯下沉，陷落城堡下方五百米，沐浴岩浆之中，开始冲击体内的黄金三角。
黄金三角是黄金法师、传奇法师的标志，黄金是起点，夯实根基的开头，传奇是沉淀，一个大量学习知识的过程。
夯实了根基，沉淀了底蕴，过渡阶段完成，便可冲击瓶颈，尝试挑战半神之境，真正意义上地超脱生命。
韦恩审视体内坚固异常的黄金三角，暗道一声稳健。
换成别的传奇法师，一次性接触海量的知识，黄金三角会当场失去平衡崩溃，传奇法师也会在崩溃中变成植物人。
和知识的干净与否，是否被污染无关，知道太多不好。
黄金三角：命、空、我。
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释，可以理解为生命本质、知识、思维，知识大量涌入的情况下，思维无法处理，过量的知识会改变生命本质，继而影响思维。
好比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之下，思维彻底崩溃，生命本质被知识反复蹂躏，最终沦为知识的模样。
这点，和生命领域的污染，或者说赐予进化，在结果上几乎是一样的。
区别是，生命领域是主动技能，半神创造眷属会视情况而定，不会一次喂太饱把自己的眷属活活撑死。
韦恩体内的黄金三角太稳定了，一直以来都是知识追赶生命本质和思维，除非古神当面念叨两句，否则他的生命本质不会发生变化。
只会沿着进化的路线一直向上！
现在他要做的，是将贪欲之书里的法则信息全部搬出来，一击重创黄金三角，将其彻底粉碎并融为一体。
半神是一个整体，命、空、我融为一体，一个独立自我的宇宙，脱离凡人意义的生命。
关于这一点，韦恩在赫休诺身上研究过很多次，思维记录了大量数据。
有作业抄，根本难不倒他。
如果失败，只有一种可能，他白嫖的知识还不够多！
……
两天后，神选大陆的6月1日。
苍白的身影踏步走出岩浆，气息淡然，好似透明，存在，可用肉眼感知，但会下意识忽略，且无法用感知捕捉。
韦恩身躯一晃，回归世界，变得真实存在。
运气好到爆炸，伊德妮丝、伽勒、诗露刻的投资，从深渊之剑上获得的知识，再加上生命联盟的全部遗产，刚好打破了稳固的黄金三角。
差一点都不行。
如果韦恩没在教皇国大捞特捞，没有布局捡到死亡教会的贤者之石，冲击半神的瓶颈必然会失败。
“半神都要这么多资源，成神该去哪薅羊毛……”
虚空吗？
韦恩唏嘘感叹，虚空也不是不行，虚空是知识之源，储备了无法计数的信息法则。可他的胃口实在太大，虚空菜式精致，上菜速度又慢，只会越吃越饿。
思来想去，还得薅女神们的羊毛。
“还有天堂和地狱，黄金律和七宗罪我还没吃完呢！”
韦恩皱眉思索，没准下地狱是好事，想进步，地狱这关迟早要走一遭。
他想学习知识，魔王们刚好有知识，巧了嘛这不是！
“天堂的话，更简单了，等转生天使们找到了真正的圣子，我抱赫休诺的大腿蹭一蹭，可以搭顺风车上天堂。”
韦恩暗道问题不大，沉吟片刻，决定试一试七大魔王的成色，摸底之后也好评估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七魔王不堪一击，自古邪不胜正，这是不容置疑的真理，他韦恩一身正气，誓要将真理贯彻到底；
如果七魔王的含金量还在，暂且忍让，避其锋芒，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成大器，此乃智慧之真理。
韦恩身形一晃，变作索斯克纳的模样，身躯飘落来到施工工地。
“那个谁，淫邪哥布林……就是你，别看了，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领主大人，我不是淫邪哥布林，这里以前是暴食之主的领地。”
“那就是暴食哥布林，都一样。”
“我不是哥布……”
“暴食巨魔行了吧，废话真多！”
韦恩挥手打断，一缕思维冲击，凭借优秀的口才和出众的颜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首先，这里是暴食之主的地盘，其次，最近在打仗，兵荒马乱很不太平。
地狱冥风淳朴一直很乱，兵荒马乱属于地域文化，是地狱文旅宣传的头号卖点。
但这次不同，七魔王中的暴食和暴怒突然接壤，违背互不侵犯条约，吞并缓冲区的小领土，打了个不可开交。
往常都小打小闹，七魔王高高在上假装正义，突然亲自下场，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同样人心黄黄的还有色欲之主的地盘，想硬者无数的色欲之主许久未曾现身，受制于美色的魔鬼们快疯了。
还没结束，嫉妒之主的地盘最近也很乱，伟大的小丑之主、乐子之主、地狱笑话霸榜者恼羞成怒，誓要和傲慢之主死磕到底，目前正被摩擦中。
打不过，但依旧不服！
七大魔王乱了五个，只剩懒惰和贪婪两位魔王的领地尚且安稳。
懒惰之主就不说了，懒得动。
贪婪之主不同，见四面八方都在打仗，觉得有利可图，在暴食和暴怒之间反复横跳，谁出价高就帮谁。
可以这么说，因为七魔王都在动，七十二魔王中剩下的魔鬼不得不动，6/7的地方在打仗，整个地狱乱成了一锅粥。
“关于乐子之主、地狱头号笑话，我一个朋友想听，这段展开了细说。”韦恩眉飞色舞，直觉告诉他，这段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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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大人，我知道的笑话不多，你可以去隔壁问问。”
“隔壁是谁？”
“鲜血君主恩格伊马。”
“原来是他……”
韦恩眉头一挑，鲜血暴君恩格伊马，老熟人了。
一事不烦二主，就他了。
韦恩决定先去找找乐子，不是，先去试试恩格伊马的成色，评估七魔王之下的顶级魔鬼在地狱是什么水准。
免得七魔王的含金量太高，他一头撞过去，当场喜提一位大哥。
韦恩摸了摸索斯克纳的大光头，纵身飞上半空，去往远方的血海。
人在半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等会儿，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韦恩皱眉思索片刻，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把很重要的一个‘人’遗忘了。
蝙蝠魔！！
蝙蝠魔走丢了快两年时间，刚出生就坠落地狱，韦恩对其印象并不深刻，参考蝙蝠魔的孱弱实力，怀疑这倒霉孩子已经无了。
他尝试着感应了一下，惊讶发现，蝙蝠魔还活着，因为距离遥远，信号极差，导致感知断断续续。
韦恩试图切换蝙蝠魔的视觉，将周边的情况看个清楚，奈何信号实在不行，只听得短促低沉的呜咽惨叫。
视线被遮挡，什么都看不见。
细细感应蝙蝠魔的状态，结果也不是很好，对方陷入一片泥泞，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拖住，好似坠入轮回地狱，起伏不定，风雨飘摇，无法回应呼唤。
“好糟糕的境遇，似乎非常棘手……被封印了吗？”
韦恩皱了皱眉，不管怎么说，蝙蝠魔都是他的分身，得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先去鲜血暴君的地盘摸摸底，能成再找一位魔王探探虚实，最后再把蝙蝠魔捞出来，想办法返回人间。”
韦恩飞快敲定计划，身形几个闪烁，抵达一片血海汪洋。
血浪翻滚，不见洁白泡沫，一派波光粼粼的荡漾净是浓厚血腥之气。
象征痛苦和罪孽的血海中，翻滚着船舶碎片，帆布染血，处处污浊，一个巨大浪头拍起，不明生物的断肢残骸被抛上半空。
简单粗暴的恐惧，用海量的血浆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引得人生理心理十分不适。
韦恩掩住口鼻，停止自身呼吸，和地狱刺鼻的气味相比，伦丹的雾霾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有种工业污染的芬芳，是文明的气味。
自由还上流！
血海什么的，太原始了。
“你们这些魔鬼，营销都不会做，还指望凡人向往地狱，学学人家天堂，同样是七宗罪，都包装成七美德了。”
韦恩心下吐槽，评价地狱远不如天堂，连人间都比不过。
他要是七魔王，肯定想方设法搬家去人间。
“咦，难道这就是魔鬼馋人间的原因？”
韦恩心下一乐，挥手舞动一团电弧，炽烈的白光在指尖跃动，随他猛地压下手掌，无数雷霆从天而降。
轰隆隆————
空气蓦然一沉，而后剧烈哀鸣，上千道雷击之柱照亮血海空间好似白昼，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笔直插入血海之中。
远望，天地一片白茫茫，恐怖的雷霆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血海撕裂成大小不一的碎片，余波扩散至远方，推开一道道棱角分明的电流树杈。
巨响声过后，血海蒸发大半，焦黑粘稠好似果冻，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浓重。
“是谁———”
一声咆哮自血海深处传来，愤怒的暴兽踏着海浪升空，体型庞大，周身墨绿鳞甲覆盖，磅礴伟岸的身躯宛如一座高山，两只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韦恩。
鲜血君主恩格伊马！
恩格伊马是贪欲之主的孩子，形似巨龙，可以驾驭鲜血，生来便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在七十二位魔王中排位靠前。
韦恩不这么认为，巨龙的特征没看到多少，鳄鱼的特征比比皆是，他愿称其为鳄鱼人。
“你是谁？”
恩格伊马看到韦恩，当即便愣了一下。
如此强大的威能，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但他非常确认，从未在地狱见过这张面孔。
“你不认识我？”
韦恩也是一愣，指着隔壁的领土：“索斯克纳，伱的邻居，暴食之主刚收的小弟，想起来了吗？”
“索斯克纳……”
恩格伊马变作人形，身躯悬于半空，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隔壁的小领主，怎么，觉得自己很强，想挑战我获得名望？”
“不，我只想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韦恩耸耸肩：“考虑到你已经死了，地盘闲着也是闲着，我会一并将其笑纳。”
“口气倒是不小。”
恩格伊马冷笑连连，在他身后，一个个使魔钻出血海，气息有强有弱，数量过百。
地狱不愧是对标天堂的高级地图，单是恩格伊马麾下，最弱的使魔也有人间传奇法师级别的破坏力。
韦恩粗略扫过一眼，没有放在心上，使魔由恩格伊马污染锻造，成型即定型，上升空间为零。
看似强大，实则炮灰，拿来充充门面还行，遇到同级的对手，当气氛组都得站远点。
不过，这些小玩意长得可真丑，初具人形都算不上。
“索斯克纳是吧，你一个新来的，没胆子来挑战我，说吧，你的背后是谁，谁指使你前来挑衅？”
打之前，恩格伊马要问个清楚。
魔鬼的花样多种多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魔鬼做不到，尤其是栽赃陷害，魔鬼多年技术迭代，都快卷出边了。
“没有人指使……算了，这话你肯定不信。”
韦恩爽快道：“既然被你看穿，我就不隐瞒了，我奉暴食之主的命令而来，取你狗命，夺你地盘。”
“果然是这样！”
恩格伊马毫不意外，暴食之主最近疯了一样四处扩张，他的两位好盟友黑夜君主赛托拉斯、深渊蛛后玛尔缇亚深受其害，不想和暴食之主正面产生冲突，割地赔款，让出了好大一块地盘。
魔鬼的强大和领土的多寡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赛托拉斯和玛尔缇亚因为地盘收缩，最近遇到他都低调了不少。
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来是应该的，不来看不起谁呢！
恩格伊马看向韦恩，冷笑道：“新来的，你知道暴食之主用什么借口吞并周边的小领土吗？”
“哦，有什么说法吗？”
“哈哈哈，什么都不懂就敢为他卖命。”
恩格伊马放声大笑：“我来告诉你，他会派一名下属去挑衅周边的小领主，之后不管结果如何，都会以使魔失踪的名义强行入侵。”
韦恩：(一`一)
这是什么鬼操作？
咦，还真是鬼操作！
“暴食之主死了几个使魔，便会获得几处地盘，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看你实力尚可，还拥有自我进化的可能，有没有考虑过出来单干？”恩格伊马热情问道。
可以视为挑拨离间，也可视为真心话，有可能的话，恩格伊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暴食之主发生冲突。
地狱之门的计划失败，他无法通过掠夺人间的领土和信仰变强，为了实现大魔王的毕生梦想，最近一段时间非常低调。
低调是为了等待机会。
很幸运，赶上了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地狱近来流年不利，不知撞了什么邪，一个个魔王抽疯似的大动干戈，尤其是暴食和暴怒，打起来毫不手软，真打算把对方往死里弄。
七大魔王即将出现空缺，可能是一个空位，也可能是两个。
梦想就在眼前，恩格伊马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见韦恩不说话，他继续道：“你给暴食之主当狗，注定没有好下场，当魔鬼最重要是自由，没有自由，辉煌的成就归于主人而非你自己，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有道理，但暴食之主太强了，我不收拾你，他就会收拾我，想来想去，只能委屈你了。”
“狂妄！”
恩格伊马冷哼一声，他是魔王的孩子，注定不能太聪明，刚刚已经聪明过头，是时候回归暴脾气的无脑人设了。
鲜血君主大手一挥，一个个使魔呼啸着冲向韦恩。
祭出鲜血魔法，诱惑韦恩体内的鲜血暴走，未能成功，继而展开朴实无华的白刃战。
韦恩挥手凝练一柄黑暗弯刀，闲庭信步穿梭在包围圈中，每每一次手起刀落，便有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尸身坠落血海，惊起怒海狂涛，不过多时，使魔死而复生，重归包围圈大网。
韦恩轻咦一声，他没有地狱领土的权柄，臭外地的不可能获得地狱户口，猜测这是权柄的用途之一。
韦恩惊讶的同时，恩格伊马也在纳闷，想不通暴食之主从哪找来的强大半神，看架势，只有他全力出手才能将其击败。
还有，都这么强了，干嘛要给人当狗，自己当领导多快活。
眼看使魔派不上用场，恩格伊马怒吼一声亲自上场，同时传音呼唤两位盟友。
说好了同进退，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
轰！！
黑暗弯刀碰撞鲜血之剑，澎湃气浪呼啸散开。
狂风碾压怒海平息，吹皱高天血云，排开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周边的使魔卷至远方。
一交手，恩格伊马便意识到，这是生平前所未有的劲敌，必须出重拳。
他形容狰狞，面部溢散细密鳞片，露出满口獠牙：“我明白了，你为暴食效力，暴食承诺和你平起平坐，你想当大魔王！”
不，我只想回家修理大天使长。
咔嚓一声脆响，韦恩手中的黑暗弯刀断裂，品质太次，不足以和恩格伊马手中的兵刃对抗。
“新来的，想当大魔王，想做七宗罪，你要先过了我这关！”
无边血海升腾，血色气焰充斥万里血海，躁动的血水沸腾一般翻滚起来。
恩格伊马的气势一度飙涨，借助领地的权柄，迈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夸张地步。
力量之可怕，超过了韦恩此前对抗的任何一位强敌。
权柄的力量让他格外眼馋，琢磨着如何混一个地狱户口，脑海中跳出蝙蝠魔的身影，这才意识到，差不多两年前，他已经在地狱落户了。
没有卑鄙的外乡人，只有老实巴交的本地人！
鲜血之剑劈落而下，恐怖威压搅动空间乱流，直接影响了韦恩的感知，让他无法捕获恩格伊马的所在。
危机袭来，韦恩手中多出一道黑光，以深渊之剑迎了上去。
锵！！
金铁交鸣，洪音大震。
纯粹的蛮力掀起恐怖惊涛，高空的血云被捅了一个大窟窿，云气向四面八方飞速铺开，下方的血海飞快下沉，冲击蔓延至血海边缘，海啸浪潮肆虐冲刷而下。
两道身影于高空激烈碰撞，从最初的有来有往，渐渐变成韦恩压制恩格伊马。
刚晋级，对自己的力量存在一定误解，借恩格伊马为参考，走出误区之后，意识到现在他真的很强。
恩格伊马怒吼连连，越战越心惊，想到梦想即将实现，但实现梦想的是别人，心头杀意暴涨，且战且退，来到了两位盟友的地盘边缘。
别看了，点子扎手，一起上！
两道身影腾空，展现出不弱于恩格伊马的强大气势，一黑一紫，同样是韦恩熟悉的魔鬼。
黑夜君主赛托拉斯！
深渊蛛后玛尔缇亚！
两位排名靠前的魔王神色凝重，惊讶恩格伊马在交手中落入下风，更惊讶暴食麾下有如此强大的使魔。
“你们两个怎么才来？”恩格伊马怒声询问。
“观察。”
“埋伏。”
俩魔鬼反将一军，责怪恩格伊马缺乏隐忍，导致战术还没执行就失败了。
魔鬼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恩格伊马冷哼一声不再多言，长剑指向韦恩：“一起上，今天他不死，日后我们头上还要多出一位七宗罪，谁也别想翻身做主！”
赛托拉斯没说话，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玛尔缇亚也没说话，看着精壮的韦恩，抿了抿紫色唇彩，想试试对方的本钱，若有特长，可以推荐给她的主人色欲之主。
别成天陪那只蝙蝠灌泡芙了，睁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七八条腿的魔鬼有的是。
“该死，你俩说话呀！”
“恩格伊马，现在外面很乱，当魔鬼要以和为贵。”
“没错，你是贪欲的孩子，暴食在和暴怒开战，他不敢拿你怎样，割让部分领土破财免灾，这才是一名成熟魔鬼该有的操作。”
“……”
你俩到底站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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