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不是初吻也不给!
当碧螺再想装着看不见他的时候,已经是不行了。碧螺只觉得展铭的愤怒犹如燃烧的火焰,清凉的夏末竟然让自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让开!”碧螺直接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站住!”展铭竟是死死拉着欲走开的碧螺。
“你要怎么样!”碧螺简直要抓狂了,展铭这个人是怎么了,疯了吗?他就这样抓着自己的胳膊,难道是要把自己扔到河里不成吗?
展铭的确是疯了,因为碧螺挣扎了一番之后,非但没有挣脱,而是被展铭狠狠地按在河堤的护栏上,宽阔的胸膛似乎要挡住碧螺所有的视线。
碧螺似乎隐隐看到飘忽在河堤柳树下的一抹白衣。
“展铭,你这个疯……”
言语尚未完全喊出,最后一个疯字已经被淹没,不是被风吹走,而是被展铭一个再也压抑不住的强烈而又愤恨的吻盖了下去。
一个是冰凉而又孤傲,一个是倔强而又惊慌,一番辗转下来,展铭还没来得及探到那屡屡让自己压抑的甜蜜,嘴里已经是一丝腥甜弥漫。
“唔——”一声轻微的闷哼,展铭怔了一怔,趁着这个空档,碧螺终于从展铭的侧身溜出,她惊恐到不可置信地望着依旧是一脸冷冰冰的展铭。
展铭嘴角的不断溢出的腥甜被他悉数咽下,他甚至没有再看碧螺一眼,但是冷漠的眼底有深深的悲伤,那种可以逆流成河的悲伤。
碧螺读得出,但是碧螺当做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恨恨地盯着展铭,盯了好久,却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一句“疯子”总算是表达了她的愤怒。
展铭看着碧螺倔强的背影,嘴角微微有些上翘。这个姑娘,没有哭闹,没有扇自己耳光,甚至没有质问自己为什么,只是一句“疯子”,便转身走了。
“很有意思,不是么?”展铭伸手抹了一下嘴角,声音微微有些挑衅的味道。
大柳树下,一身白衣的玉子辰,平时温和的脸此刻却是冷若冰霜:“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待楚子风的么?”
展铭动也不动,看不透的目光有些冰冷:“这次,不管楚子风的事。”
“那么,你是要把非烟姑娘还给子风么?”玉子辰似乎也被展铭感染成了一支冰棍。
“这个,还没想好。”展铭心中有些伤痛,因为她是非烟,从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非烟,倾国倾城却又总是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考虑的非烟。
所以他才一直这么难以抉择。
难道要在现在,让展铭去对非烟说自己一直是拿她当亲人的么?
若是有人欺负非烟,展铭定然是可以为她踏破城池,但是,要他和非烟马上完婚了,完婚……
展铭似乎心中很是逃避,这个,他真的有些抵触。
然而,这些个抵触却化成一个恶狠狠的吻,吻到了李碧螺的唇上。纵然结果是自己伤了,但是展铭心底还是有一丝满足。
那种可恶的满足感,甚至夹杂着远远的不满足。这让展铭很是不舒服。
玉子辰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一时间有些着急:“李碧螺和非烟,你必须其中选一,好好对待,不然受伤的不止是她们。这个,就算作我沐风王府替你筹划皇位的一个条件。”
展铭低了一低眉,转眼瞥过玉子辰:“你凭什么拿这个作条件?”
“因为李碧螺和非烟,实乃上天所赐,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拥有的。”玉子辰不想解释太多。
展铭冷哼一声:“一个打杂丫头也算上天所赐!”
当展铭在河堤堵上碧螺的时候,非烟正在和赵飞雪、宁玉如一起练习乐曲,三个人在琴艺上都是精益求精,她们要求合奏必须完美。
可是非烟的琴弦,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断了。
“非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赵飞雪也跟着停了下来,琴闻心声,她们都是何其灵透的女子!
非烟摇摇头,不知怎么地,这阵子忽然心里乱乱的,说不出来地有一种惶惶的感觉。
宁玉如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道:“那非烟你就歇一歇吧,我这会儿也得收拾收拾了,等会儿还要去赴二皇子的宴呢!”说完就华丽丽地起身走了。
留下赵飞雪关心地看着非烟略显苍白的脸。
“非烟,你会不会是来到开封水土不服,故而不舒服了?”赵飞雪体贴地给非烟斟上一杯热茶。
非烟摇摇头,这段时间,她本来是很期待、很开心的,但是不知是为何,总是有种心神不宁的预兆,好像有个小人儿一直在自己脑海里蹦来蹦去的,不安分极了。
会不会是“近乡情更怯”了,自己所期待的,离自己越近反倒是越情怯了?
赵飞雪看非烟心绪不安,也就安慰她好好休息休息,便将非烟送到乐府特意为她们三个收拾的房中了。
碧螺回到上和园,姑娘们已经是团团围着一株小草赞叹着,正是王月歌带过来的含羞草,此时王月歌正得意地看着玉子忆:“怎么样,种花也是个技术活吧?”
玉子忆显然是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小声道:“好吧,你赢了。”
王月歌的目光穿过玉子忆看到了立在梧桐树下的碧螺。
“碧螺姐姐!你回来了!”月歌很是兴奋地朝碧螺招招手,碧螺却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走开了。
“咦?碧螺姐姐怎么了?看上去怎么这么不开心?”王月歌犹豫着,转眼看到一脸不情愿的玉子忆,顿时点着头做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他!”
接着,只听玉子忆“啊呀——”地一声惨叫,不用说,王月歌去给自己的碧螺姐姐报仇去了。
碧螺一个人走到屋子里呆呆地躺下,眼前的景物如同走马灯一样换来晃去,去又是看不清晰。
她的大脑有些空白,空白到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自己的嘴唇很不舒服,莫非是长了口腔溃疡了?
想到这里,碧螺连忙起身,用茶壶调了一大壶盐水,哎呀哎呀地漱口、漱口。
当芸芸和茉莉手挽手回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吃了一惊,之间碧螺正拿着一只茶壶对着喝水,然后又把水从口中悉数吐出,碧螺的胸襟前,已经是一片湿润了。
“哎呀!这可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到辣的东西了?”芸芸一脸惊讶地去夺过碧螺手里的水壶。
“碧螺你怎么搞得,看看衣服都湿了!”茉莉也只好去翻箱子,找出一件衣服给碧螺换了。
一番折腾下来,俩人终于把碧螺收拾停当,又把碧螺按在座椅里。
“发生什么事儿了?”芸芸一脸担忧。
碧螺看着她们笑笑,笑着笑着就留下了眼泪:“是吃辣椒被辣到了!”
有必要这样么?碧螺在心里骂着自己。莫说是一个吻了,莫说是初吻了,有必要这样么?再说这也不是李碧落的初吻!
自己一个处 女观都不屑的人,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一个不是初吻的吻!
丫丫的,不是初吻也不给!对于那个以前是禽兽,现在在碧螺眼里简直是禽兽不如的展铭,碧螺愤恨得过了头,反倒是豪迈起来。
真是脑子卡壳了,碧螺低声喊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芸芸和茉莉吓了一跳,果然,隔壁的晶晶也被这边儿的动静惊扰了来,看见三人都在屋子里呆着,忙叫道:“快别在这里憋着了,跟我一起出去劝架吧!”
“劝架?”碧螺一听也就转移了注意力:“园子里有谁打架了?”
晶晶说着也就拉着碧螺三人要走:“还不是歌儿和小公子!唉!两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说话间晶晶已经把碧螺三人带了出来,绕着小花坛跑了一圈儿,果然,两个璧人此刻已经变成了扭在一起的泥巴人儿。
“两个小祖宗唉!你们这又是闹哪一出!”碧螺说着,却又是唯恐天下不乱地笑起来了,还伸手指着玉子忆喊道:“月歌,踢他!踢他那里,对!就是那里,哎!对对!”
于是本来是劝架的三个人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王月歌在碧螺的“劝解”下,怒气冲冲地往玉子忆裤裆那儿踹了一脚。
煞那间玉子忆小朋友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蛋疼”。
“哈哈哈——月歌你真棒!”碧螺此时看看疼得捂着肚子对她怒目而视的玉子忆,已经是笑得直不起来腰来。
玉子忆见自己的怒目没有起到适当的作用,便丢下一个大眼球,恨恨地捂着肚子跑开了。
而王月歌也在芸芸等人的拉扯下终于扬眉吐气地站起来了。
“碧螺!”晶晶看月歌没事儿,终于对碧螺表示不满了:“月歌踢的可是玉子忆!是王府的小公子!闯了祸可怎么办?”
碧螺收住了笑,不以为然道:“那又怎样?男子汉挨了踢就是挨了踢,愿赌服输!”
王月歌此时也是磨掌擦拳地还没消气:“就是,愿赌服输!谁让他耍赖,没风度来!”
晶晶只好无语地将两个人拉回屋子里去。
提心吊胆地收拾一番,晶晶终于脸一横:“月歌!一会儿王府来人了,就说是我没拉好你们,无意中踢着小公子了!”
月歌一脸感动:“晶晶姐……”
碧螺却是乐不可支,小手儿一挥:“至于么!再说了,你是怎么拉架的,还能踢到人家那儿去!啧啧……你还真有水平!”
说得连紧张的晶晶都笑了。
“没事儿,该他倒霉!他自己也不是省油灯来着!”碧螺此刻大义凌然的样子在王月歌看来真是豪迈极了。
正得意着,门口传来不满的咳咳声:“李碧螺,有你这么靠损别人来安慰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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