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坦露心声
哥哥也告诉她珍惜眼前人,她想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临行前她抱抱苏小锦,告诉她一定要幸福。
苏小锦笑,自己会的。女人最懂女人,她自然知道白小梦的心思。只是爱情这东西不讲道理,自己没法与人分享。
就这样,二人依依不舍的坐上马车离开。苏小锦看到都走很远了白小梦还在用力的挥手。
唐沐辰对白小梦的心思浑然不觉。苏小锦也决定守口如瓶,这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小秘密。
送走白氏兄妹的第二日,晚魅带着一个小婢女来探望自己。苏小锦看着坐在对面的她,手里拿着古谣刚做好的糕点。
“快尝尝古谣的手艺。”她一边一口一个的吃着,一边热情的把糕点推向晚魅。
晚魅推辞不过,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果然,香甜软糯,很是不错。她夸赞古谣厨艺见长,糕点做的是越来越好吃了。
古谣笑,是二位主子不嫌弃罢了。
苏小锦知道晚媚和孟氏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近距离的接触下来,也确实觉的晚媚不简单 。
吃饱喝足的苏小锦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又喝下一大口茶水。这才正式的看向坐在身旁的晚媚,言语轻快的问她是不是有事要说。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吗?”
听着苏小锦这样问自己,晚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苏小锦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毕竟每个人都不可能轻易的对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坦露心扉。
终于,晚媚将茶盏里的水喝完后,重重的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似乎已下定决心。
她润一润嗓子,徐徐说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青楼女子。”晚魅低一低头,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
“承蒙老鸨厚爱,成了百花楼的头牌。又因为唐岩为了包下我一掷千金,众姐妹更是对我羡慕至极。其实我也知道,她们与我交好就是想借着我攀附唐岩,好钓得一个金龟婿,真心希望我过得幸福的没有几个。”
晚魅叹气,那种地方哪有姐妹之情,不过都是相互利用,互相取暖。
古谣和苏小锦沉默,同时又有些心疼。
晚魅端起茶杯,却发现空空如也。古谣急忙拎着水壶给她续上。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古谣,继续讲诉自己的故事。
“所有人都在羡慕我运气好,说我这么快就遇见包养我的贵人,免受了万人骑的困苦。”
说到这里,晚魅冷哼一声,鼻孔里都是不屑。唐岩对自己好不好,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们说嫁给唐岩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说我遇上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婆婆’,她不但不嫌弃我的出身,成亲宴还举办的那么气派。是啊,你看,我的命真的很好呢。”
晚魅冷笑,虽然是笑,可是却比谁都苦涩。
听到这时,苏小锦微微的挑了挑眉。她一开始也确实没有想到孟氏会同意晚媚进门。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像听故事一样耐心的听着晚媚继续说下去。
“她比我早到百花楼,听闻之前也受尽虐待。我刚接客时不懂变通,更不会八面玲珑,遇上难缠的客人只会哭。有一次,我被一个醉酒的壮汉灌酒,那么一大海碗的女儿红,硬生生的掐着我的脖子灌。”晚魅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往事不堪回首。
苏小锦主仆二人屏住呼吸认真听着,屋里里安静的可怕。晚魅的婢女珠儿频频拭泪,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就够坏的了,没想到晚姨娘更惨。
“这时,她走过来了,夺过我手里的酒妩媚的对客人笑,怎么找个这么倔的丫头却不找她,难不成觉得她人老珠黄了?
她不动声色的说笑,还煞有其事的搂着男子的脖子撒娇。那人被她的媚术勾引,乖乖的任由她掌控。妈妈见此也暗自松了口气。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晚上妈妈趁我睡着的时候,叫人将我吊了起来。她恨我白日的不懂规矩,差点坏了她的生意。”
苏小锦叹,果然,老鸨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因为怕留疤不敢用鞭子,就用夹棍将我整个人夹着。痛昏了就用水泼醒,继续夹,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又出现了,她求着妈妈放过我,说只要放过我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
“这样的话妈妈自是爱听的,她让她永远留在青楼。那时她马上就可以赎身了,妈妈怎肯放过这棵摇钱树呢。我求她不要答应,结果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我俩的命运就绑到了一起。我们俩同吃同睡,夜深人静的时候互诉内心的委屈。她说男人是可恶的东西,她恨透了那些玩弄自己的嫖客......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认为。庆幸的是我还有这么一个好朋友。我曾天真的以为我们会一辈子相互扶持。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想要嫁人了。”
“天天听她说男人,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她说自己不想再做下去了,她想要有个优越的环境静静的等待着生老病死,而有能力娶她的只有他。”
“我并不赞同,他配不上她。可她却说我们这种人又有什么资格谈配不配得上呢。”晚魅惨烈一笑,人生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一步错步步错。她们何尝不想像正常人结婚生子,可惜这辈子恐怕只能是奢望了。
“后来呢?”苏小锦忍不住问。她讲了这么多,却一直没有说出重点......
“后来,她就随着那男人回家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直到听说她失踪的消息。我不信,瞒着妈妈到处找她。可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好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拦着她,这样或许就没事了。”晚魅泣不成声,想必她到现在还不能原谅自己。
苏小锦和古谣对视一眼,如此一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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