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中毒?
晚餐时,温南枳被忠叔请到了餐厅桌前。
同样留下用餐的还有林宛昕和金望。
林宛昕一看温南枳来了,便十分热情的拉着温南枳坐下。
“南枳,你和我坐在一起。”
温南枳抽手,自顾自的坐下,戒备的看着林宛昕。
她低着头偷偷观察着佩佩的一举一动,却察觉上座有一道目光向自己投来。
她怯怯的望去,发现宫沉正盯着她。
宫沉一手轻抚着拇指上的戒指,眼底幽深犹如月下古潭,深不见底,偶尔还泛着冰冷的粼粼波光。
佩佩和其他女佣端上了晚餐,然后一如往常一样站在宫沉身后。
佩佩阴阴的瞟了一眼温南枳,唇上挂着笑意。
温南枳不安的看着桌上的饭菜,难道饭菜里有问题?
不对,这么多人吃饭,佩佩也没有办法确定宫沉会吃哪一道菜。
想着女佣推着小车进了餐厅,佩佩从小车上端出一个小汤盅。
“管家说宮先生劳累了,所以今天特意顿了补汤。”
温南枳盯着那一盅汤,再看佩佩得意的目光,立即明白了汤里一定有问题。
她焦灼的看着宫沉掀开汤盅的盖子,尖细的手指捏住了汤匙。
“宫……”她已经不管不顾的开口。
然而,林宛昕突然站了起来,皱眉盯着宫沉的汤盅。
“宫沉,你的汤里怎么这么大的一块姜?我和你换一下,你连休息日都在工作,是要好好进补一下。”
林宛昕不等宫沉说话,直接换了宫沉面前的汤盅。
宫沉面无表情,随了林宛昕的心。
林宛昕顺利的和宫沉交换了汤盅,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她垂首的余光扫了一眼温南枳和女佣佩佩。
这两人魂不守舍的样子,说明这汤一定有问题。
按照之前偷听到的,下的毒也不过是慢性毒,吃不死人,要怎么唱这出戏,还是她说了算。
林宛昕低头盯着滋补的药膳汤,汤匙晃了晃,喝了小半碗的汤。
“真好喝。”林宛昕扬着娇艳的脸颊,甚是好看。
温南枳无心吃东西,盯着林宛昕的一举一动,深怕林宛昕出什么闪失。
就连佩佩都捏了一把汗,站在宫沉身后一直脸色铁青的。
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林宛昕笑容一僵,脸色突变,压着胸口用力的呼吸着。
林宛昕从椅子上倒在了地上,脸色涨红,像是喘不上气一样。
金望起身对忠叔道,“快去找顾医生来。”
林宛昕被宫沉搂住,她指着桌上的汤盅,“这……这汤……汤……有问题。”
林宛昕艰难的说完一段话,整个人都开始抽搐了起来,模样十分的恐怖。
站在后面的佩佩吓得双肩都在颤抖,她明明毒下得不多,为什么会这样?
佩佩担心自己下毒会被宫沉发现,她立即跪在了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下毒的!熬汤的时候,我看到了南枳小姐拿着一个瓶子在厨房转。”
“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忠叔上前拉开佩佩。
佩佩还匍匐在地上,整个人都显得渺小卑微,她知道要活命只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问温南枳身上。
温南枳愣了一会儿才摇头,“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温南枳想靠近林宛昕,看清楚林宛昕的症状,却被宫沉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滚开!”
宫沉抱起林宛昕,将林宛昕放在了沙发上。
“都给我跪着!”宫沉冷厉的目光扫视着温南枳和地上佩佩。
温南枳想解释,却被上前的女佣押着跪在了佩佩的旁边。
“不是我!”温南枳大声的解释着。
可是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宫沉,她面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
顾言翊带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将林宛昕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结论却和毒没什么关系。
“过敏了。”顾言翊解释。
给林宛昕打了一针,林宛昕才稍稍平静下来。
“对不起,刚才太难受,我没把话说完,我说着汤有问题是因为里面有笋片,我对笋过敏,轻则起疹子,重则呼吸困难,抽搐不止,可能是管家太认真熬煮太久了,所以我才一口气喘不上来的。”
林宛昕略带歉意的解释着。
而趴在地上的佩佩心口却咯噔一声,完了,全完了,她就不该跳出来说下毒的事情。
千算万算,佩佩也没想到林宛昕会在这个时候过敏。
林宛昕依偎着宫沉,抬手擦了擦唇瓣,目光半垂,遮掩着眼底的得意。
她不是对笋过敏,是对香菜过敏,她只是提前吃了香菜而已。
她知道佩佩和温南枳下得是慢性毒,根本没办法立即毒发,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让她们自己开口说出下毒的事情。
佩佩到底还是太年轻,一看出事,就立马把事情推脱到了温南枳身上,这也正是她要的。
林宛昕不经意道,“佩佩,你刚才说下毒是什么意思?”
“是……是……”佩佩结结巴巴的不敢往下说。
“说下去!”宫沉愠怒的看着佩佩。
佩佩立即指着跪在一旁的温南枳,“是南枳小姐,我看到她在厨房走动,好像往汤里放了什么,她还警告我不许说!”
“南枳?这碗汤原本是给宫沉的,要不是我调换的话,那岂不是……”林宛昕担忧的看着宫沉。
宫沉凤眸一眯,阴冷的目光刺向温南枳的身体。
温南枳对着宫沉摇了摇头,“我没下毒!”
“宫沉,汤我会拿回去化验,有没有毒也不是一个女佣说了算的,你不能一味的怪罪南枳。”
顾言翊挡住了宫沉的目光,将温南枳护在了身后。
“对,宫沉,你先别生气,没有证据的话,你不能错怪好人,我相信南枳不会这么做的。”林宛昕道。
温南枳不觉得林宛昕是在替她求情,反倒是像在提醒宫沉什么。
宫沉挥手,“去温南枳房间查。”
果然。
温南枳身体一顿,失去了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她含着泪,贝齿将唇瓣咬得嫣红充血。
五分钟后,女佣拿着一个白色的空药瓶走到了宫沉面前。
“宮先生,是在南枳小姐的垃圾桶里翻到的,里面有一些粉末,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女佣递上了药瓶。
宫沉拿过药瓶,咯咯两声,药瓶被他单手捏扁,手一松药瓶掉在地砖上,发出咚咚咚的砸地声。
顿时,所有人都紧闭双唇,一动不动的看着宫沉。
宫沉周围像是封上了一层冰霜,就连翻起的长睫,都像是根根锋利冰冷的尖针。
温南枳只是看了他一眼,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她向后闪躲着,却阻止不了宫沉尖细的指尖在她脖间来回滑动。
仿佛稍有不慎,那片尖锐的玉甲就会刺进她的血管。
温南枳惊恐万分的睁大双眸,一字一顿,“我,没,有。”
顾言翊不顾宫沉难看的脸色,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要将他的手从温南枳的脖子上挪开,两人一前一后暗中较劲。
顾言翊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全身的劲都使在手上才挪开了宫沉的手。
“在我化验报告出来之前,宫沉你不能妄下论断。”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宫沉森森一言,甩开了顾言翊的手。
宫沉站直身体,唇上荡漾着嗜血的冷笑,唇角含着一根抽出的烟。
“滚吧。”宫沉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时,也吐出了两个字。
温南枳颤巍巍的抬头仰望着这个隐藏在烟雾中的男人,可是她看不清楚他的脸色。
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身体已经被两名女佣一左一右的拽出了餐厅,一路拽出了宫家的大门。
她扑倒在青石板的路上,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明白自己被赶了出来。
她低头,眼泪簌簌的下落,看着周围空旷的小区,心里一下子空荡荡。
她明明盼着离开宫家,可是真的离开了,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
餐厅中一阵静默。
“宮先生,这天都暗了,小区这隐私静谧,要走出好一段路才有车,就算是……”
忠叔绝对不相信温南枳会害宫沉。
望了望窗外的暗沉的天色,忠叔立即站出来替温南枳求情。
林宛昕低声道,“管家,要不是我不小心误食了过敏的东西,难道你忍心看着宮先生吃这些毒物吗?我也不相信是南枳,可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难道温家对你……”
忠叔一脸严肃,扫了一眼林宛昕,不再作声。
金望也不甘的跳了出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蹊跷了,宮先生,你也不能让一个的女孩子独自在外面过夜吧?据我所知,南枳小姐身上没钱又没手机,她还能去哪儿?”
“金助理,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南枳好歹是温家的大小姐,她应该会回温家,好好反省一下也好。”林宛昕立马解释道。
金望气结,顺了顺气,张望着窗外。
顾言翊沉默的将所谓的罪证都放进了袋子里,然后将给林宛昕治过敏的药放在桌上。
他冷声道,“宫沉,你太让我失望了!果然是让你由着性子胡闹惯了!变得不可理喻,暴戾得一发不可收拾!”
说完,顾言翊便离开了宫家。
趴在地上的佩佩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没事了。
宫沉面无表情的沉默着,指间的烟上下晃动着,凤眸略斜,淡漠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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