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12
树欲静而风不止，赵晓宁和郁冬躲进江爸的房子里，两个人都不去上班，几天倒还甜蜜，过起了小夫妻的生活。
赵晓宁说：“不如我们开家夫妻店，我们也拍些小段子，懒虫夫妇日记，然后自己带货！”
郁冬还在看招聘启示找工作。
赵晓宁还真是说干就干，跟郁冬俩人说话逗嗑子，就一段一段剪出来，注册了个“懒虫夫妇”日记的帐号，第一个段子居然就涨了89个粉，赵晓宁乐坏了，说凭借郁冬这颜值，没准真的成了大网红，她捏着他的脸说：“姐跟你说，红了不许变心！”
郁冬委屈巴啦：“懒虫变个心也要很大的勇气的！”
这一段又让“懒虫夫妇日记”火了一把，观看竟然过了十万。
郁冬对这些都没多大兴趣，只是，家里没进帐，坐吃山空，他开始出去买菜，回来照着那些教做菜的视频做，也翻车，做出来也不好吃，但好在赵晓宁也不挑，郁冬做什么她都捧场。她还把郁冬做饭的过程也都拍下来。
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还有滋有味。
麻烦来了。
赵晓宁的老妈找来了。
赵晓宁的老妈敲门时，郁冬正在对付一锅烧焦了一红烧肉，锅糊了，那菜郁冬说不要了，又心疼，现在猪肉多贵啊。
赵晓宁说：“看着不好看，其实挺好吃。”为了证明挺好吃，又吃了一口，愁眉苦脸吐出来，是苦的。
敲门声响起，郁冬以为赵晓宁订了外卖，跑去开门。
赵晓宁的妈提着爱玛仕的包亭亭玉立站在了门口。
赵晓宁穿着一身睡衣跑过来问谁呀，看到老妈，尴尬了一下，拉老妈进来坐，她说：“妈，你怎么来了？”
老妈浑身长满了挑剔的眼睛，先挖了一下郁冬，郁冬穿着跟赵晓宁同款的睡衣，挺大个男孩子，睡衣的帽子上还戴着兔子耳朵。
房子很老，这个区也很老，路上坡下坡都很难走。
女儿糊涂，她的后半生难道就要过这样的生活？
屋子里弥漫着肉焦糊的味道，有那么一丝丝甜香，也有一点点苦。
赵晓宁的老妈的目光落到小餐桌上那一盘黑乎乎的菜和两碗米饭上，他们就吃这个？这还是她那个特别挑食的女儿吗？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真是！
赵晓宁自然知道老妈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她说：“妈，你要是跟我爸一伙的，就可以走了。我跟郁冬是真心相爱的。你们的那些门当户对我都不喜欢！”
老妈扫了一眼跟郁冬穿同款兔子耳朵睡衣的女儿，她说：“你换件衣服跟我出来，我有话说！”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如果你们来硬的，试图把我绑回家，妈，那你也知道我什么脾气，你们往死路上逼我，可别后悔！”
郁冬看了一眼晓宁，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他伸手揽过晓宁，却不知道要跟晓宁妈说点什么。
晓宁妈也及时地掉转了枪口对准了郁冬。
“江郁冬是吧？”
“阿姨，叫我郁冬就行！”
“你爱晓宁是吧？”
“嗯，我爱她！”
“你的爱也未免太自私了，你知道我家晓宁的卧室都比你这房子的面积还大，你知道我家晓宁一只包都能买下你这个房子……”
“妈，你说那些有什么意思？在你们眼里全是钱！”赵晓宁嚷。
“那是因为你从小就没缺过钱，所以你才不在意钱。赵晓宁，你也别犟，没钱的日子，我看你还能过几天？还有，江郁冬，爱一个人，是让她生活得更好，而不是让她跟你一起下地狱！”
“过分了啊？你说谁的生活是在地狱呢？妈，你跟老妈不也是白手起家……”
赵晓宁老妈没再听女儿解释，她转身离开，门开时，郁冬看见原来门外还站着人高马大的司机或是保镖。
房间里一下子空了起来。
赵晓宁故意轻松地叫郁冬吃饭，她还给那碟糊掉的红烧肉拍照，她说：“以后你会成为红烧肉大师的！”
郁冬重新坐到餐桌前，扒了米饭进口，却全然不知味。
好半天，他说：“晓宁，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父母，就算他们做出多么过激的事，你也不能伤害你自己！”
“你这傻瓜，你还当真了啊，我就是吓吓他们！你不知道天下没有别得过子女的父母吗？他们会举白旗投降的！”
郁冬低头不语。
两个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郁冬的背冲着晓宁，他爱晓宁，但是晓宁母亲说的话也是对的，自己这么没出息，也没想要努力奋斗，自己这么一个普通男人，真的要让晓宁过那种灰头土脸为几毛钱都要在菜市场上讲价的女人吗？
赵晓宁母亲来了，又走了。
赵晓宁和郁冬的生活表面上还像前些天一样，实际上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了一点变化。
郁冬买菜时去了莫莫的学校。
莫莫刚好没课。
两个人坐在学校操场边的看台上。
学校就快放寒假了，体育课都停了。
莫莫说：“什么时候江郁冬变成江忧郁了？”
郁冬苦笑笑，他说：“晓宁跟家里的关系搞成这样，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生米煮成熟饭，领了证，还能怎么样？”莫莫居然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郁冬愕然。他这一辈子没要挟过人，他不会这样做的。
他万万没想到，赵晓宁做得更绝。
郁冬出去买菜时，她回了趟家，她告诉爸妈，她怀孕了。
赵爸一听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赵晓宁老妈的鼻子说：“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你赶紧带她去医院，立刻，马上！”
赵晓宁妈一脸灰白，站起来拉赵晓宁，“晓宁，婚姻大事……”
赵晓宁甩开老妈的胳膊，她说：“爸，妈，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爸，我知道您又在后悔没有个儿子，但有儿子有什么用，老子创业，儿子败家的，我还用给你举例子吗？我也知道，你没儿子就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姑爷，您觉得找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天天在外面泡网红找小明星，我会有好日子过吗？”
赵爸张了张嘴，丧气地转过身背对着女儿。
“晓萱家的事儿您不知道吗？晓萱家里出了事，趁火打劫的就是她的未婚夫。还有，娘家风光时，嫁过去，公婆还有个好脸，娘家没落了，公婆就天天冷言冷语的，妈，冷姨家的事，您还用我讲吗？”
晓宁说的都是他们身边的例子。赵爸赵妈倒也无言以对。
赵妈说：“就算不找有钱人家的儿子，好歹也得是个青年才俊，这郁冬，光是样子长得好，绣花枕头……”
晓宁冷笑了一声：“爸，妈，您们真的放心我找一个能力超强的男人吗？您们放心我把咱们公司都交给他，他翅膀硬了，把我一脚踢开，有野心的男人多可怕，这个，老爸最知道吧？”
赵爸的身体抖了抖，他一个朋友就是被入赘的女婿告进了监狱，用家破人亡来形容一点都不差。
赵晓宁知道老爸老妈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动摇，她继续说：“江郁冬出身于书香世家，没野心，品性纯良，更何况，他也不是完全配不上咱们家，他姐姐嫁给了李一苇，爸，您知道投资圈的猎人李一苇吧？我说这些，倒不是说我要沾姐姐姐夫什么光，只说，他的家世，也不容您们这么怠慢他！”
“他姐夫是李一苇？”赵爸转过身，眼睛亮了。
“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他姐夫是李一苇或者是马云，跟郁冬没一点关系，我说出这层关系，只是想让你们的势利眼白眼稍稍改变一点。江郁冬就是江郁冬，也是我孩子的爸！”
说完，赵晓宁转身离开。
还没走到别墅的大门，赵晓宁的老妈就追了出来，把车钥匙塞给赵晓宁，她拉着晓宁的手说：“爸爸让这周末把他带回来，还有，怀孕了，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叫阿姨给你做！”
晓宁没有扭捏，她说：“你们要是有半点让郁冬知道他是因为他姐夫李一苇才被接受的，那我就再不进赵家的门了！”
“我和你爸哪能那么不开事呢？”老妈笑容满面。
晓宁坐进自己的车子里，给郁冬发消息：“懒虫先生，今晚别做饭了，请我出去吃饭吧！”
13
忍冬怎么都没想到李一苇竟然发起了高烧。本来他们在老乡家里吃顿饭，缓缓，下午就找车回城里，再去机场，坐飞机回家的。
可吃过午饭，李一苇跟忍冬说头有点晕，要躺一躺。
忍冬想着他昨晚守着自己，把暖的毯子都裹到自己身上，两人还那样激情四射了……他可能有些倦了，便让他躺着，车来了，她叫他。
结果李一苇就发起高烧来。
老奶奶像老树枝一样的手伸过来摸了摸一苇的头说：“这孩子可别烧坏了！”
她端来盆，泡了毛巾，让忍冬给一苇擦身上，物理降温。也还是没什么作用，她颤微微地从柜子里掏出一瓶二锅头，她说：“这是我男人喝的，没喝完，人就走了……”
忍冬闻了下，那酒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倒在手心里，一点点地给一苇搓。他身上烫得跟火碳似的。
手机有了信号，忍冬联系医院，这里最近的医院也得六七个小时的车程，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是冻雨，路很滑。
村子里的小诊所有个乡村医生，来看过，给了几片退烧药，说没事的，不用担心。
忍冬把药给李一苇喂了下去，天黑了下去，忍冬的心倒是很静，她想着，若是从前，自己一定兵荒马乱，可是，跟他在一起，即便他高烧不退，她也是不慌的。
夜里，他醒了过来。
灯光如豆，他看见她会在那里，目光清澈地看着他。
他握了她的手，问：“不睡觉，就这么看我，我就这么好看！”
“嗯，好看！”她说，心里是满满的温柔。
他把脸贴到她的手上，他说：“我梦见田螺姑娘照顾我，给我喂药，擦身，是不是不该看的全都被你看去了？”
她笑：“你都是我的，你倒说说有什么是不我该看的？”
她躺在他的身边，他紧紧地抱住她，又害怕：“我这感冒不会传染给你吧？”
“要传染早就传染了！”忍冬情不自禁地吻他。
他闭着眼睛，好半天幽幽地说：“结婚真好！”
“难道不是我真好？”忍冬逗他。
“是结了婚，你就是我的，真好！”
这亦是忍冬的心意，她问：“我总是会想，我要好好记住现在一点一滴的美好，就算将来，我们不爱了，各自天涯那一天，我记得这些美好，也便不会怨你，恨你！”
“我的悲观公主，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好吗？”
“我这是人间清醒好吗？可可说，你对婚姻有着清醒的认识，才会珍惜当下的幸福，才不会惧怕未来的变数，也不会害怕某一天孤家寡人的时刻！”
“洛可可，她教了你这些吗？她再传播负能量，我得去教训教训姜苏，让他对老婆再好点，省得……”
“你得跟姜苏学学如何对老婆好，好吗？”忍冬捏着李一苇的鼻子：“我可警告你，我江忍冬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要是到处撩妹，让我知道一回，我就……”
忍冬腿一弯，碰到李一苇下身的某一处，他夸张地叫，又晓得隔壁老太太会听见，又忍着，低声说：“江忍冬，你老公还在病中，你这样虐待你老公，最毒不过妇人心！”
江忍冬笑，说：“知道我的厉害就好。李一苇，你进了老娘的势力范围，你最好放规矩点，否则……”
“霸王花饶命，霸王花饶命，小的现在虚弱，你再这么犯规，小的……真的没办法交公粮，可是，又……好难受！”
隔壁老太太咳嗽，忍冬害羞地把头埋进一苇的怀里。
回到城里，忍冬与一苇俨然变成了一对粘腻的小夫妻，时不时地会相视而笑，手也总牵在一起。
赵晓宁提前打来电话，说要请姐姐、姐夫回家吃饭。
一苇感冒未愈，推辞说等感冒好些，找家大饭店请晓宁郁冬。晓宁说：“那这顿先记下。你们回来就来家里，回娘家这一步，你们可省不了！”
一苇看忍冬，忍冬点头。
自己沉浸在幸福里，总也想回到那个家里，告慰一下已故的父母。
忍冬握着一苇的手，说：“如果他们都还在，多好！”
这个“他们”里也包含了一苇的父母，一苇知道忍冬心里的伤，他轻轻地拍了拍忍冬，他说：“老婆，他们在天上，会祝福我们的！”
江家早已是热油热灶热气腾腾了。郁冬当主厨，赵晓宁不光打下手，还要拍视频，两个人忙得一塌糊涂。
终于四菜一汤上了桌，极尽努力地让菜美观，可是试菜员赵晓宁尝了一口最有把握的西红柿炒鸡蛋，品了好半天，郁冬满眼期待：“怎么样？”赵晓宁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说：“我都不知道有人可以把这道菜炒得这么难吃，江郁冬，要不是我爱你，我直接就翻脸了！”
郁冬紧张：“那怎么办？要不，咱们点外卖吧？”
赵晓宁怎么都觉得点外卖来不好，她说：“要不，我叫宴海楼的大师傅来家里帮厨吧？”
“那得多少钱啊？”
“钱不是问题，对了，亲爱的，我回家跟我爸妈摊牌了！”赵晓宁颇得意。
郁冬也看到赵晓宁开了她自己的那辆车，她没说，他也没敢问发生了什么。
“摊什么牌？”
“我跟我爸妈说，我怀孕了！”晓宁狡黠地看着郁冬。
郁冬紧张地盯着赵晓宁的肚子看：“真的？什么时候？”
赵晓宁笑趴在郁冬身上：“傻瓜！”
郁冬更加迷惑，信以为真。
“我要当爸爸了？”
赵晓宁反过味儿来，“怎么？你不愿意？江郁冬，你跟我在一起，可不是就是跟我玩玩吧？”她一把推开郁冬。
“晓宁，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突然，我没想过……”
“那你想过什么？”赵晓宁咄咄逼人。
郁冬握住晓宁的手，垂着头，眼眶湿润了，他说：“晓宁，我承认这些天我有些动摇了，真的，夜里我醒来，看着你，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你不知道从前你就出现在我的梦里……”
“梦里的我什么样？”晓宁立刻感了兴趣。
“别打岔儿。”郁冬真的想跟晓宁讲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从小养尊处优长大，不知道平常生活什么样，我又是个没梦想没能力的人，你跟了我，我怕你会后悔！”
“是你后悔了吧？”赵晓宁身上的刺起了来。
“晓宁，我爱你，我不能不为你着想……”郁冬来拉晓宁，晓宁的胳膊一抬甩开郁冬的手。
“如果你后悔了，你早说，我赵晓宁决不脱泥带水缠着你！”
郁冬转过身，他说：“晓宁，如果你不能体会到我的心，也算你白爱我一场了！”
郁冬从来都简单，生活，工作，他都不做过多的思考，就算是感情，对兰绚有那么一点感觉，也很快做了了断。跟晓宁在一起，晓宁那么决绝地抛掉了工作和家庭，跟自己窝在旧城区的小窝里，放弃了豪车豪宅，跟自己穿着宽大的衣服光着脚笑着闹着，她比他想象之中更好，可是，他真的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吗？
那个人不应该名校毕业，世家子弟，商界奇才，跟她树一样并肩站在一起吗？
书上说，爱一个人，便会自卑，觉得自己事事样样都配不上她。郁冬就是如此。
赵晓宁走过来抱住郁冬，她的脸贴到他的背上，她说：“郁冬，我们没办法预知将来会怎样，但我们要努力过好今天。现在，我爱你，你也爱我，我就努力相爱，过好每一天，不后悔好吗？”
郁冬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挂着泪。
那是老爸过世后，他唯一的一次落泪。
赵晓宁吻他，他的泪，苦涩又甜蜜。赵晓宁想，自己这么个大杀四方的主儿，终于还是败给了这个男人该死的温柔。
两人恍然醒过神来，“饭，姐姐、姐夫就要回来了，饭菜怎么办？”
要外卖来不及，叫大师傅来更是来不及。
“要不，咱们改主意，出去吃吧？”赵晓宁提议。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两个人一脸苦相，郁冬去开门，赵晓宁整理妆容。
忍冬进屋抱了抱郁冬，又抱了晓宁，李一苇则伸手挡住：“我感冒了，小心传染！”
忍冬看了桌上的饭菜，看了熟悉的家，说：“哪儿都不如家里好！你们俩做了这么多菜啊？”
郁冬苦着脸说：“你们尝尝，不好吃，咱们就到外面吃大餐，我请！”
四人落坐，李一苇说：“看着还挺有食欲的！”说着先拣了个辣炒蛤蜊。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李一苇：“嗯，鲜！”
忍冬的筷子伸向西红柿炒鸡蛋，晓宁尤其紧张：“姐，你少尝一点！”
忍冬吃了一口：“嗯，好吃，郁冬，这些菜真是你炒的？”
郁冬笑，赵晓宁拿了手机说：“有视频为证！”
忍冬和李一苇居然很捧场地大吃起来，晓宁也受了鼓励，大口吃菜，当然，菜真的不好吃，于是猛喝水。
郁冬笑，他说：“姐，很幸福吗？”
“嗯？”忍冬不解弟弟为什么会这样问。
“一个人的幸福不幸福都写在脸上呢！”
忍冬看向一苇，一苇也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
李一苇说：“郁冬，赶紧跟晓宁结婚吧，结婚真的很好！”
忍冬在桌下踢李一苇：“正经点好不好？”
“我这就很正经好不好？”李一苇夸张地叫。
忍冬偷眼看晓宁和郁冬，再看看他们搬到这间屋里来，想着他们的婚事必定是遇到了阻碍，想也能想到。
吃过饭，一苇跟郁冬在客厅里打游戏。忍冬叫晓宁进了卧室。
晓宁冰雪聪明，她说：“姐，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我父母那边，我会搞定的。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老公受一点委屈的！”
忍冬很喜欢晓宁，她说：“晓宁，我知道你真心爱郁冬，郁冬的性格你也知道，但是，婚姻是条漫长的路，不光要看五官，也要看三观。你们在不同的家庭背景里长大，就像我跟一苇，我婚前也犹豫，也动摇，也裹足不前过，不只是父母反对，还有你们对待金钱的态度，对待很多事情的态度，如果你们真的想结婚，我想，你们可以出去旅游一趟，没有别人，就是你们两个，也许，这趟旅游回来后，你们更相爱了，也许就一拍两散了！”
晓宁沉吟了好一会，说：“好！我会跟郁冬商量。”
郁冬扒着门送水果进来，他说：“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当姑姑了！”
赵晓宁立刻跳起来掐郁冬：“胡说什么呢？”
忍冬笑着问：“怎么？还不好意思？”
赵晓宁红着脸跟忍冬解释：“姐，我是吓我父母的，谁想到这铁憨憨还当了真。”
“啊？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郁冬略略有些失望。
“刚才？刚才是谁说怕我跟你后悔的？”赵晓宁噎了郁冬一句。
郁冬挠了挠脑袋，他拉赵晓宁：“你是这么爱记仇的人吗？”
“是！”忍冬竟然跟赵晓宁异口同声地答。
说完，两人都笑了，击了一下掌。
忍冬说：“江郁冬，即便是恋人间，话也不能乱说。那些伤人的话就像在墙上钉钉子，即便拔出来，也会留下钉子眼，你得记住了！”
郁冬吐了吐舌头，答知道了。
赵晓宁说：“姐建议咱们出去旅行一次，看看咱俩能不能干翻！”
“那肯定不能啊，我这么好的脾气，赵晓宁，你要跟我干翻了，那谁能受得了你啊，你就情等着变孤家寡人吧？”郁冬开玩笑。
“哟，这么有自信了？”
“过分了啊，把我自己留客厅里，你们自己搞小团体这么热闹！”李一苇凑过来抱住忍冬。
忍冬看了一眼郁冬和赵晓宁，赵晓宁机灵：“没事儿，没事儿，姐夫，我愿意看你这样腻着姐姐，给我家这个木头打个样儿！”
郁冬噘着嘴，他还不习惯有男人对姐姐这样，在他的心里，姐姐还是他的姐姐。
一苇笑着看小舅子，像看穿了郁冬的心事：“郁冬，你别觉得我抢走了你姐，你姐还是你姐，你还多了个哥哥！”
郁冬不好意思起来。
终于回到两个人的家。
忍冬对这个家还陌生。之前那房子是一苇的，重新装修了一下，更多的是考虑了婚后两个人住的。
设计师城中知名，是一苇的朋友。
忍冬并无过多参与，她那时还一阵一阵陷入恐婚的情绪里，一苇不想增加她的压力。
不过，一苇的审美她也是认可的。
进了家门，早有阿姨把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
一苇抱着忍冬说：“老婆，还是家里好！”
忍冬笑着吻他，又说：“你感冒还没好！”
一苇却不肯饶过忍冬，他说：“我体力很好，不信，你可以试试！”
忍冬捏他的脸，一苇说：“郁冬是要当爸爸了吗？我们落到他们后面了，那我不甘心！”
忍冬笑倒在一苇怀里，讲起那个乌龙。
一苇说：“赵晓宁倒是个有办法的女孩。要不要我们去见见赵家父母，毕竟……”
一苇想说的是，郁冬再没有亲人，按理，他这个姐夫也要为小舅子上些心的。
忍冬略略有些担心：“郁冬的性格我知道，我很害怕郁冬成了豪门女婿，过得没那么开心！”
“他只要不在意别人，跟晓宁感情好就够了。”
忍冬点头，心里想着自己要不要真的去见见赵家父母。如果父母在，这些事就不必她这个姐姐出面了。
“没事儿，你若去，我肯定陪在你身边。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我是郁冬的姐夫，以我们的财力，也不比赵家差。郁冬只要肯，我公司里安排个像样的职位也不辱没他赵家门楣。”
忍冬的手抚摸着李一苇，轻轻地说：“你这么善解人意，是朵解语花，我怎么这么幸运遇到的？”
李一苇弯腰把忍冬抱起来：“知道就好，被窝之外，都是他乡，所以……”
“色狼！”忍冬笑着勾住一苇的脖子。
睡袍的半边已经褪去，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一苇吻住那漂亮的锁骨，忍冬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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