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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陶和江忍冬从电梯里出来,大概保洁刚刚拖过大理石地面,地面微滑,忍冬没站稳,人往前一冲,宗陶一把拉住她,把她拉进怀里。如果只是顺势一扶也就罢了,可是宗陶似乎并没打算很快地放开忍冬……
两个人的脸几乎碰到,忍冬一愣之间,试图推开宗陶,目光撞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里有笑,忍冬一瞬间明白他并不介意让来来往往的员工同事看到这一幕,他似乎在宣布某种主权,他从前对武一锦也这样过吗?唾沫星子淹死人,如果人人把你当成是老板的人,你还有什么能力辩解清楚呢?
忍冬低声说:“陶总,请自重!”脑子里想着他若还不松开自己,自己的高跟鞋就会落到他的脚面上。
宗陶还没来得及反应,忍冬的高跟鞋也还没派上用场,一只手伸了过来,她被另一个人拉到怀里,踉跄了一下,她抬头一看,竟然是李一苇。
李一苇笑着对宗陶说:“陶总,谢谢你照顾我女朋友。”说完,还没等忍冬反应,他又以男朋友的姿态对忍冬说:“说了不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你已经够亭亭玉立了,不需要更挺拔了!”
江忍冬看宗陶的一张脸,已然成了茄皮色。
电梯口,来来往往许多人,看向这三人。
李一苇怎么这么脸皮厚,谁答应她做他女朋友了?可是,当下的情势下,如果江忍冬急赤白脸地分辩,没的让宗陶以为忍冬在意他的感受,所以,忍冬变成了忍气吞声,人狠狠地瞪了李一苇一眼。
李一苇笑着接收到那个白眼,丝毫不以为意,他继续跟宗陶说:“陶总,改天我和忍冬请你和嫂夫人吃饭。嫂夫人把我介绍给忍冬,也算我们之间的大媒人!”
宗陶尴尬着一张脸,说:“好啊!”目光看向忍冬,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忍冬点了点头,李一苇迅速地忍冬耳边说:“晚上,我等你!”
宗陶走出很远,忍冬狠狠地说了句:“李先生,戏过了!”
“真的,有事找你,关于洛可可的。一会发给你地址!”
关于洛可可?是可可的老公发现了什么吗?
宗陶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忍冬追了上去。
整整一天,宗陶都黑着脸,直到开完会回公司时,他让司机先下班,车上只剩下了江忍冬一个人。
江忍冬很不自在,心想如果他再有什么动作,她就立马辞职,总不至于打份工,还献了个身。
宗陶说:“忍冬,我知道你喜欢我!”
这开场白,忍冬心里先骂了句脏话。
忍冬想说些什么,宗陶伸手做了个“stop”的动作,他说:“我也知道你道德感强,但你也真的不必为了躲避我,随便找个人,如果因为这个,影响了你一生的幸福,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忍冬心里恶心,她想着自己还一直把他当成是理想男人的楷模,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亏公司里的女孩子还都当他是梦中情人,再走一步,他就成了猥琐男了。
“我可以说话了吗?”忍冬问。
宗陶点了点头。
“陶总,你不知道我是有感情洁癖的人,如果挖到筐里就是菜,那我江忍冬早就是趟过男人河的女人了。您是很优秀,但您完全不是我的理想型。如果我哪方面做得不够好,让您有了错觉,觉得我暗恋您,那我很抱歉,我哪做得过了火,您告诉我,我改。还有,至于我跟谁交朋友,那是我个人的私事,我想您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也很感激您对我的友情提醒!”
说完,忍冬推开车门,提着包走了下去。
忍冬拿手机准备叫车回公司取车,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
居然是李一苇。
可以用“惊喜”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江忍冬。
她甚至回头看了一眼宗陶的黑色宝马车,很显然,宗陶也看到了李一苇的车。李一苇甚至伸了伸手,跟宗陶打了个招呼。
忍冬坐进李一苇的车里,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吗?怎么,陶总都没风度送你回去?”
“吃什么?我还真有点饿了!”忍冬不想提宗陶,她更不想的是跟男上司扯上绯闻,好说不好听,这个世界的规则无论怎么样还都是对男人有利的。
是家小巷子里的鲁菜馆,很家常,包间清幽雅致,老板五十岁上下,很熟络地跟李一苇打招呼。
李一苇熟练地点了几道菜,除了海参小米粥之外,竟没点别的海鲜。
李一苇说:“感觉你不爱吃海鲜!”
忍冬说:“不是不爱,是外面做的,都没我爸做的好,所以,出来吃饭,也就很少吃!”
李一苇感叹了一声,“什么时候能吃伯父的海鲜大餐呢?”
忍冬笑:“能见到我爸的男人,呃,我想想有几个……”
李一苇皱了皱眉:“伯父的手艺不会就是被女儿的男友们逼出来的吧?”
忍冬瞪了李一苇一眼:“言归正传,想说可可什么?”
“我是奉命行事。那位嫂夫人不是弄了个海产贸易公司,我来保驾护行的!”
“也是谢大媒人?”忍冬挑眉,几分捉狭。
“公私兼顾。我那搭档还真是24孝老公,做好事还怕老婆知道,洛可可是想堵住老爸的后路,让老爸破产,然后挤走小三是这个意思吧?”
李一苇夹菜给忍冬。
菜烧得很入味。
忍冬点头:“洛可可的眼光还真是好,千里万里一眼万年,闪婚挑中了姜苏,他连这个都替可可想到了,唉,人比人啊!”
“我敢打赌你的命比她好!”李一苇笑得眉眼弯弯。
江忍冬说:“我的那位先生出现,我先踢他一脚,谁让他来得这么晚!”
李一苇起身站到江忍冬面前。
“干什么?”
“你可以踢了!”
江忍冬笑:“幼稚!”
李一苇重新坐下,他说:“看来也并不是对先生没出现,是你缺少发现对先生的眼睛啊!”
“这位先生,自作多情是男人的通病吗?”
“还有哪个男人有这种病?宗——陶?”
江忍冬拉下脸来:“我不想提他!”
李一苇给忍冬倒了杯茶,不再提宗陶。从始至终,他没说宗陶一句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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