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忍冬给郁冬带了好些吃的,她就这一个弟弟,虽然见面就斗嘴,两个人都不爽对方的生活态度,但是,不疼不挂念是假的。
两个人聊了会儿,正好晚上都有空,便约着回家去吃晚饭,顺便也跟老爸汇报一下衣荷的近况。电话打过去,明显能听出老爸的高兴。他说:“闺女想吃啥,爸给你做!”郁冬噘了嘴,冲着话筒嚷:“就心疼你闺女,我想吃的你不做我不回去了!”
老爸哈哈笑:“你不是不挑食嘛,就是干巴馒头你都能啃两口!”
姐弟俩进家门,桌子上都摆上一桌子好吃的了,忍冬知道这肯定有梦萍阿姨的功劳。
忍冬洗手时问老爸:“怎么,跟梦萍阿姨解释清楚啦?”
江爸嘿嘿一笑,忍冬又叫了一声爸,然后说:“爸,那天我实在是太……”
江爸拍了拍女儿,说:“放心,你爸清正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不会乱来的!”
忍冬很想跟老爸撒撒娇,抱抱老爸,但长久地没跟老爸这样亲昵过,也便做不出来了。
郁冬喊“爸、姐,吃饭”,他都等不及了。父女俩相视一笑,端着热好的馒头坐到了饭桌前。
姐俩非洲来的似的,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老爸江玉山开唠叨,不理解他们俩,各租各的房,不如回家里住省钱。还能做好吃的。
江忍冬跟老爸打哈哈,“这不是给你机会跟梦萍阿姨在一起嘛!爸,真不知道你想啥呢,磨磨叽叽,要我是梦萍阿姨,早就找退休老干部了,干啥死活跟你耗啊?”
江玉山叹了口气,好半天才说:“这些年都过来了,我是等你跟郁冬都结了婚,我们再考虑!”
郁冬啃着酱鸡脖从电视上移开目光:“别呀,咱们自己管自己。我告诉你,等我可没时候!等我姐,比我还没时候,对吧,姐?”
忍冬在桌下踢了弟弟一脚:“坏人死于话多!”
郁冬笑:“我可是好人!”
算一算,老妈过世13年了,那年郁冬不过13岁,忍冬也还没读大学。这一路走来,老爸又当爹又当妈,孩子都工作了,他还孤身一个人,一想到这些,忍冬就觉得特别对不住老爸。这也是她想结婚的重要原因之一。不然,依照她的心思,结不结婚倒是无所谓的。
吃过饭带着东西各回各家。忍冬天要送郁冬回去,郁冬说:“我还是习惯坐地铁!”忍冬知道弟弟的倔脾气,也不免强。
在地铁站口分手时,郁冬说:“姐,多回家看看,咱爸老挺多了!”
忍冬看了郁冬一眼,弟弟真的是长大了。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比她高那么多了,她说:“好,等姐有了家,就接爸和梦萍姨一起住!”
刚到家,接到李一苇的电话,他说:“干嘛呢?”
忍冬心里一惊,这效率够高的。不是没有惊喜。却努力将惊喜压下来,故意淡淡地说:“招术不是太高明,太赤裸裸,容易让人端起架子来!”
李一苇再次哈哈大笑,忍冬面前浮现出浓眉大眼大酒涡的那张脸,想象着李一苇笑得无所顾忌的样子。嗯,即便他没长在忍冬的审美点上,但忍冬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帅哥。
“我还就喜欢女孩端着架子,尤其是美女端着架子!”李一苇的声音很有滋性。
“哟,这爱好,够特别的!”忍冬一手把黑丝袜拉下来,一手放着洗澡水,嘴里毫无诚意地敷衍着李一苇。
忍冬想,要不是自己急着嫁了,倒真可以跟他玩一玩。可是现在,一脚踩下去,人不过是玩一玩,你倒当了真,最后伤的可不就是自己吗?宗陶那雷没踩,李一苇这雷更不能踩。忍冬只想风风光光嫁掉,过精致悠闲的日子,在这一点上,她承认自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可没想为哪个男人弄得伤心伤肝伤脾伤肺,痛不欲生。
“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吃点好的!”话说得很顺溜,忍冬想,这话对每个他看上的女孩都说过吧?跟行走的雕塑一样且事业有成的男人吃饭,应该没有几个女孩会拒绝。自己要是有野心呢,倒可以试试征服他,万一……
忍冬的嘴角扯出点笑容,赶忙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忍冬当然知道自己漂亮优秀,但男人并不会因为你漂亮优秀就管住自己花惯了的心。你当是一场征服战,过五关斩六将,将他收归帐下。殊不知,得到即失去。你得到了他,他也对你失去的兴趣。
相反,外面百花园里大把新鲜得如露珠一样的女孩……所以,珍爱生命,远离花心男。
拉裙子拉链时费了点事,不小心拉链拉坏掉了。忍冬“哎哟”了一声,裙子应声落地。
“怎么了?”他问。
忍冬抬脚把裙子钩到椅子上,脸夹着电话说:“没事儿,拉链坏了!”
“裙子?”
“哦!”
“那现在你岂不是……”
“哎,我说……那个谁……”
“李一苇!”他接上茬儿。口气明显有些不满,怎么能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呢?谁敢这么轻视他啊。
“哦,李一苇,我要洗澡了,不聊了!”
“哎,别,我们得约一下,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我从来不跟只说我腿漂亮的男人吃饭!”忍冬披上浴巾,有些累,浴缸里的水哗哗地放着。
“哦?别处也漂亮,那你得让我看看!”他的声音慵懒性感。忍冬的心动了一下。不过,心动就像感冒一样,总会时不时来一下。可也没什么破坏力,不过云里雾里恍惚一下,过了那时间不治而愈。
想到李一苇那的那张脸,清晰无比,忍冬心动了一下,空窗那么久,总还是寂寞的。
“流氓!”忍冬笑着骂了一句,声音慵懒低微,倒像是调情。
“架子端得还真是大,夸你漂亮还被骂是流氓,伤自尊了。不过,端架子小姐,你是不是对流氓有点心动呢?”
忍冬一惊,倒真是老江湖,隔着电话看穿自己。“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花花公子,泡妞手段也不过是个入门级!”
“洛可可跟你说我很花心吧?”他问。
“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不过,你花不花心,这事也不归我管,是吧?这你不用担心,我对花心的人没道德审判,当然,前提是你不是我男朋友!”
“要是是呢?”李一苇的话里有着调侃的味道。
“嗯,要是是的话,敢花心,那我就可能让他没有心!”
“得,算你狠。不过,像洛可可那种单细胞动物肯定不会知道,花心是因为没遇到可以专心的人。聪慧如你总该知道,花心的人一旦收了心痴心起来,那可是……”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才见一面就这么赤裸裸地表白,也太快了吧?忍冬是个矛盾体,虽然挑剔男方的条件,但忍冬骨子里还是喜欢那种滴水穿石的爱情。故事一页一页翻才到结尾,感觉一点点攒才到情浓。李一苇这样一说,忍冬心里的反感翻腾上来,再没了讲话的心情。
“别呀,整得我跟你老婆似的,让我倍感压力。那怎么说呢,我祝你早日找到把你收了的人吧!”
“我好像找到了!”
“你这句就很花心,还好像……就找到了?如果你说的是我,不好意思,那我得告诉你,我对你这样油头粉面的家伙无感。我累了,挂了!” 忍冬没给李一苇说晚安的机会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嘴角撇了撇:“嘁,加了太多咖啡伴侣的话说给少不经事的小姑娘还行,可惜啊,老娘听腻了!”
想起宗陶,他从来不会说这些。但他更像吸铁石,让人不由自主喜欢他。这是不是比李一苇更高一个段位呢?那也不过是花心。这样一想,忍冬的心里堵了块大石头。
人泡在浴缸里,闭上眼睛,心里悲伤弥漫:那个对的人,到底在哪儿呢?
李一苇,他更像是个猎人,对公司,他有一枪致命的欲望,对她呢,他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个征服对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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