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悔恨


朱青青在心里悠然说道:“虽然我不能修炼,但是你可以啊。要不然我跟你扯这么多干什么。”她的声音在赵元祺的脑海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赵元祺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同时又有些怀疑。他在心里反问道:“真的?我可以修炼?”

  朱青青没有废话,直接通过意识传给赵元祺一部金光闪闪的功法。赵元祺的意识一沉,瞬间接收了大量信息,他的脑海中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无数玄奥的字符和图案在眼前闪现。过了好一会,他才堪堪消化这些信息。

  这部名叫《混沌道典》的功法包罗万象,晦涩深奥。赵元祺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有总纲和凡人境的《混沌养神经》部分。

  他仔细阅读了总纲,上面写道:“凡天之道,如出一脉。道生阴阳,阴阳造化。三生万物,天地人神。四象无极,逆炼玄功。五行既出,混沌乃成。生生不息,造化不绝。上窥天道,下察幽冥。无尽轮回,方得超脱。”这些字句充满了玄奥和深邃,赵元祺看得似懂非懂,只能暂时略过。

  接着,他深入研究了《混沌养神经》。这部功法深入浅出地介绍了凡人境修炼的三个层次: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每一个层次都详细描述了修炼的方法和要点,让赵元祺受益匪浅。

  《混沌养神经》还提到,凡人境的修炼虽然简单,但却是最重要的基础。其中,混沌原液是最优选的灵物,其次是五行之精、极品灵石和阴阳二气。赵元祺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不愧是道典级别的功法,连凡人境的修炼都介绍得如此详尽。可以想象,后面的蜕凡境以及神体境会更加厉害。”

  他深知,道典级的功法往往是圣地或大宗们的镇教核心功法,连世家大族都不一定能够拥有。朱青青出手就是一部如此珍贵的功法,让赵元祺不禁对她的身份和背景产生了更多的想法。

  他忍不住在心里说道:“青青姑娘,这么珍贵的道典级的镇教功法你就直接给我?这未免太贵重了吧。”

  朱青青在心里不耐烦地回应道:“给你就接着,再厉害的功法对于不能修炼的我来说也一文不值。你要是有本事就好好修炼,以后我就抱你的大腿了。”虽然她的语气有些不客气,但赵元祺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真诚和期待。

  赵元祺得了朱青青传授的功法,心中感激不已,他深知这份恩情重大,于是在心里郑重地说道:“既然青青姑娘看得起在下,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朱青青并没有在心里回应,因为此刻赵元祺已经在水池中躺了半个时辰。淡绿色的液体缓缓流动,滋养着他的身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就在这时,东云海通过傀儡印记联系了赵元祺和朱青青。他们二人瞬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自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东云海的身边。

  他们此刻站在一个会议室模样的房间中,东云海和东云天明正面对面坐着,似乎在商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赵元祺和朱青青在东云海的控制下,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充当着无声的背景板。

  东云天明轻轻打开桌子上的一个圆盘状法宝,圆盘法宝发出一抹柔和的蓝光。随着蓝光的扩散,一幅全息影像逐渐出现在房间中。影像中的场景似乎是一个议事大厅,一群黑衣老者坐在圆桌旁,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东云海和东云天明身上。

  东云海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他环视了一圈影像中的黑衣老者,然后说道:“好了,人都齐了吧?那我们就开始了,谁先说?”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在另一边,韦阳秋也同样身处会议之中,只是他的心情却与东云海截然不同。

  自从韦阳秋回到黑塔实验室后,他的心情就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原本切割邪神联盟时的畅快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实验室内部接连不断的问题冲得一干二净。此刻,他阴沉着脸,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双手紧握着桌子的边缘,显然心情极度不佳。

  他用力拍着桌子,怒喝道:“都哑巴了?以前不是很能说嘛?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中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以殷勤为首的一群人早已被他的怒火吓得噤若寒蝉,瑟瑟发抖。而陆鹤鸣为首的另一群人虽然稍微好点,但也都低着头,默默地当起了鸵鸟。见无人回应,韦阳秋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陆鹤鸣说话。陆鹤鸣虽然心情低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开口道:“经过我们这两天的调查,已经确定了殷剑仁的种种犯罪事实。包括但不限于中饱私囊、收受贿赂、倒卖实验体等罪恶行径。这是具体的详细调查结果,请院长大人过目。”

  说完,他便将一沓厚厚的材料递给了韦阳秋。韦阳秋接过材料,随便翻了翻,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右手边的殷勤。他直接将材料扔在殷勤的脸上,淡淡地说道:“殷副院长也好好看看吧,你养的好大孙都干了什么事!”

  殷勤被材料砸得一个踉跄,苦着脸,一脸落寞地站起身。他对着众人先是三鞠躬,然后悲伤地说道:“对不起诸位同仁,我殷勤活了大半辈子,勤勤恳恳地在黑塔实验室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临了临了养出了这么个败类出来,实在无颜面对大家。韦院长,我请求辞去副院长职位和教授资格,申请退休。”

  韦阳秋看着殷勤那落寞而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随着韦阳秋的点头,陆鹤鸣和殷勤之间的院长候选之争也正式落下帷幕。

  然而,陆鹤鸣却没有因此感到开心。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对着韦阳秋说道:“院长大人,那赵元祺的事怎么办?”

  韦阳秋闻言,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他疲惫地开口道:“这事就到此结束吧。散会吧。陆副院长会后去我办公室一趟。”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众人见状,也没有再吵闹,而是安安静静地离开了会议室。

  陆鹤鸣步履沉重地来到韦阳秋的办公室,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陆婷的担忧和自责。已经几天不吃不喝的陆婷,让他心疼不已,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韦阳秋见到他进来,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陆老,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到此为止吧。眼下还有两件事需要你我共同合作,齐心协力完成。一是搬离青元界,这是老早就定下来的,新的落脚点我已经通过总部那边的审核了,就在三十多万公里外的小荼毗界。二是院长之位交接的事,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打算等咱们迁到小荼毗界后,就把院长之位交给你。陆老,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

  陆鹤鸣听着韦阳秋的话,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喃喃自语道:“我知道这是意外,但责任在我。我没有保护好赵元祺,对不起婷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突然一把抓住韦阳秋的手,急切地问道:“院长大人,真的找不到吗?真的不行嘛?”

  韦阳秋看着陆鹤鸣焦急而期待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他满脸惭愧地回答道:“陆老,从黑市流出去的实验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一一追查。”

  陆鹤鸣闻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对着韦阳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耽误正事的。等我们到小荼毗界安顿好后,我打算回到亘垣星域休息。”

  韦阳秋听着陆鹤鸣的决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无奈地说道:“陆老,你这是何必呢?在院长之位上干满五年,你再回到总部就可以直接成为委员会的一员了。就这么放弃了吗?”

  陆鹤鸣摇摇头,苦涩地笑道:“老啦,真的干不动了。”说完,他深深地看了韦阳秋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韦阳秋看着陆鹤鸣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次的事件对陆鹤鸣的打击太大了,让他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和斗志。

  他不禁回想起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魇。韦阳秋带伤回到黑塔实验室,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疗伤,就被陆鹤鸣急匆匆找上门。

  从陆鹤鸣口中得知赵元祺的真实身份时,韦阳秋震惊得几乎无法言语。他翻看着赵元祺的实验数据和身体检查报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仿佛在眼前跳动,刺痛着他的双眼。他只觉得胸中一股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手中的报告。

  后悔,如同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心。他没想到那个陌生面孔的年轻人,竟然就是拥有传说基质的赵元祺。他更没想到,自己的疏忽和大意,竟然让这样一个宝贵的实验体从自己手中溜走。

  陆鹤鸣看到韦阳秋如此模样,也是被吓了一跳。他急忙询问韦阳秋的情况,但韦阳秋却顾不上身体的伤势,他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亲自调查赵元祺失踪一事。

  他秘密找到了负责运送实验体的卫兵,从卫兵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又亲自前往雁山城里的地下密室,查看了那些被放置在内的实验体。当他听到卫兵因为阴差阳错将赵元祺错误地送到了邪神基地的整个过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他感叹命运的无常,更感叹自己的疏忽。

  为了掩盖邪神联盟的事情不被发现,韦阳秋不得不悄悄处理了这个卫兵。然后,他按照卫兵的口供,抓住了在家禁足的殷剑仁。此时的殷剑仁还在幻想着这两天就偷偷溜出去折磨赵元祺,他根本不知道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

  韦阳秋毫不费力地从殷剑仁口中得知了他暗害赵元祺的经过。更让他震惊的是,殷剑仁竟然就是那个被邪神联盟收买放在他身边监视他的棋子。他一直怀疑黑塔实验室的高层有人被买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坏了他的所有好事。

  韦阳秋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千刀万剐殷剑仁也无法消解他心头之恨。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必须找到一个背黑锅的人,而殷剑仁,这个曾经的棋子,如今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在韦阳秋的威逼之下,殷剑仁不得不屈服。他畏罪自杀,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在外人看来,整个事件演变成了殷剑仁因私怨蓄意报复赵元祺,买通看守卫兵,将赵元祺绑走的恶性案件。而卫兵在巧合之下,将赵元祺当作一般的实验体卖给了黑市上的人。

  经过一通追查,黑市将这一批实验体运出了青元界,卖到了其他地方。由于黑市保密发货的规则,他们无法确定这些实验体到底被卖到了哪里。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殷剑仁已经畏罪自杀,直接责任人殷勤也引咎辞职,黯然退休。

  黑塔实验室白白错过了一个未来的帝尊苗子,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心痛不已。然而,韦阳秋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他更不可能再去找东云海要赵元祺了。对于这个结果,他心中既有怅然也有解脱。

  与韦阳秋的复杂心情不同,陆鹤鸣和陆婷则是沉浸在懊悔和悲伤之中。这几天相处下来,陆婷对赵元祺已经颇有好感,她还没来得及畅想未来,两人却已经差不多是天人永隔了。因此,陆婷不止一遍地责怪自己太不小心,没有看好赵元祺。她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无法自拔。

  陆鹤鸣也在责怪自己的贪心。他原本想要尽可能多地撮合陆婷和赵元祺,却没想到因此疏忽了赵元祺的安全。他没有第一时间上报韦阳秋,将赵元祺的安全级别提升到最高。这份失误,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东云海的会议室中,此刻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东云海的脸色阴沉似水,与先前志得意满、豪情万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此刻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心中的怒火在胸腔内翻涌。

  一旁,东云天明则是满脸愤怒,面红耳赤地对着那群黑衣老者咆哮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内回荡,充满了不满和愤怒。然而,无论他如何咆哮,都无法打动东云海分毫。

  终于,东云海听得不耐烦了。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东云天明,开口打断道:“天明,别说了!你下去吧,我和几位长老再好好谈谈。”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东云天明被父亲的目光一瞪,顿时觉得心头一颤。他脖子一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狠狠地瞪了那些黑衣老者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会议室,重重的关门声在空旷的会议室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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