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最终和解
亚伦来到卡尔的营地时，四周营火燃烧，士兵们整齐肃立，手持武器，警惕地注视着这位刚刚被打得溃不成军的宰相。他抬起头，看到一座主帐在营地的中央树立着，帷幕重重，门口挂满了战旗，一股严肃且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微微皱眉，却不露声色，默默跟着迎接的士兵进入帐中。
帐内，卡尔正坐在战术桌前，低头翻阅着文书，似乎没有因亚伦的到来而显得特别在意。桌子上放满了笔墨和战斗的记录文书，密密麻麻的字迹显得书写者意志坚定。亚伦走进帐中时，卡尔终于抬头，目光直直落在亚伦脸上，眼神冷静无波，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随后亚伦率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卡尔。”他轻声道，语调平静。
“确实，好久不见了。”卡尔淡淡回礼，他放下手中的文书，这才示意他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充满着一股无形的紧张。
片刻沉默后，亚伦率先开口：
“我还记得你刚成为瑞克堡男爵时的样子，谁能想到，仅仅一年多，变化竟会这么快。”
“所以，你是来叙旧的？”卡尔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仍然毫无表情的望着对方。
亚伦顿了顿，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为何，我俩要闹到这个地步。”
亚伦凝视着卡尔，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情绪，似责备、又似无奈。他再度开口，语气中有一丝冷嘲：
“我侵入北境确实没错，但如果不是陛下首肯，我又如何敢这么做？你还不明白吗？一个农奴，成为了男爵，然后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如今又要染指北境公爵的位置。那么接下来呢？等你坐上这个位置后，还想要什么？权力这东西，可不会让人轻易满足。”
卡尔冷冷地回视，眉宇微皱：“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图谋不轨？”
“即便你没有，陛下也会往这个方向想，他在怕你。”亚伦的声音逐渐沉下来，语调不紧不慢，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自从你坐上这个男爵之位开始，北境就一直处在动荡边缘。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你甚至还和部族来往密切。你让陛下如何安心？他看着你从一个无足轻重的外来者，一步步爬到现在的地位，甚至还和北方那些野蛮的部族有联系，卡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卡尔脸色微微一变，冷然道：“我自有我的理由。”
亚伦哼了一声，轻蔑地摇了摇头：“理由？你是说因为兽人吗？”
卡尔的目光冷了下来，语气也加重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兽人存在，甚至和它们有联系，你让你的法师将狂病带给了它们，来屠杀人类！”
亚伦丝毫不避讳，反而坦然承认道：
“没错！这是我做的。如果不是你的干预，我们本可以将部族一举歼灭，从此解除北方的威胁！”
卡尔的手微微一颤，眼中的怒火隐隐闪烁：
“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一直以来，都是那些部族为我们挡住了兽人的侵扰。如果他们没了……”
不等卡尔说完，亚伦已经抢先说道：
“他们没了，兽人也会因狂病而崩溃。大规模的感染会将他们变成失去思考能力的怪物，他们的社会架构会被摧毁，最后分裂成一盘散沙。这本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而偏偏因为你的干涉，这一切才功亏一篑！”
卡尔闻言，双手微微攥紧，低声怒道：“你这是在玩火，亚伦！狂病根本无法掌控！”
亚伦的眼中却透着一丝自信，对卡尔的说辞带着一丝不屑，随后反斥道：
“你没有资格说我，卡尔。你不也在利用吸血鬼？这难道不是玩火？”
卡尔的表情一凝，冷声道：
“是你逼得我别无选择。”
亚伦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叹了口气：
“罢了，现在说这些已无益。如今卡萨贝洛斯已死，不如我们跳过往事，谈谈眼前的局势如何？”
卡尔轻抬眉头，露出一丝冷淡的笑意：
“说吧，你想谈什么？”
亚伦整理了一下衣袖，斟酌着措辞，语气中多了一丝认真：
“我想说，事到如今，既然事情已不可逆转，不如我们摒弃前嫌，重新归于好。”
“归于好？”卡尔眉头微微一挑，显然对亚伦的提议感到意外。
亚伦缓缓点头，眼中露出了一抹冷静的深思：
“正如你所言，部族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兽人。我曾想利用狂病同时摧毁部族与兽人，一石二鸟，但现在来看，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与部族继续保持友好关系。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如今北境公爵的位置非你莫属。”
卡尔淡淡一笑，语气中略带讥讽：
“所以现在，你又来支持我了？”
亚伦苦笑了一下，带着一丝坦率：
“我承认，我对北境的事务确实有些私心，但无论如何，我的首要选择始终是为了王国的安定。更何况，你也需要我。如今陛下对你充满了疑虑与戒备，只有我才能缓和你与陛下之间的关系。”
卡尔沉默片刻，仿佛在掂量亚伦的诚意，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至少这一点你说得没错。”
亚伦见状，眼中多了一丝温和的笑意，语气中透出几分诚挚：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重新归于好？”
卡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同时问道：
“蜜尔娜如今怎样了。”
“她还在修道院，而且过的很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听说她不仅不干活，连起床都需要好几个人伺候。大小姐脾气改不过来。”最后一句听上去像是在抱怨。
“嗯，倒是符合她的性格。”卡尔叹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够快点嫁人，最好丈夫是一位公爵。”亚伦突然说道。
“嗯，那可有点不容易，毕竟拥有公爵之位的就那么几个。”卡尔则直接装了个糊涂。
面对对方这样的说辞，亚伦倒也没什么，只是苦笑了一声：
“罢了，这事以后再说，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放西洛德一条生路，保留他的爵位。”
“前提是他愿意投降。”卡尔回道。
“放心吧，我会亲自去说服他。”亚伦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卡尔：“这一次，就让我们一起，重建北境的秩序，恢复王国的安稳。”
他的话语中多了一丝坚决，似乎已将敌意放下。
卡尔注视着亚伦的背影，虽然表情依旧冷峻，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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