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陶涛将方燕按在床上，却抵不住方燕的死命挣扎，一时怒火上升，用身子压住方燕，空出双手，扯过自己丢在一边的一件衣服，将方燕的双手举过头顶绑了起来。然后粗鲁的撸起方燕的上衣，露出了她的身体。

                  方燕的身体被冷空气刺激。。陶涛第一次看到赤裸少女的胸，原本只是发泄妒恨的心，在看到她身体的变化时，变成了脖发的情欲，再也无法控制。

                  方燕在双手被制后，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只能拼命的摇着头，嘴里模糊不清的哀求着，然而她的哀求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最后当陶涛脱下她的裤子，贯穿她的身体后，方燕的双眼从原本的哀求变成了一片死寂，原本流着的眼泪，也在那一刻凝结了起来，再也没有滚下来。

                  毕竟是第一次，陶涛并没有坚持多久就退了出来。他满身的酒意在发泄完后，终于退去了，所以当他穿好衣服看到方燕的双眼时，心中不由一惊。方燕的眼中没有恨，也没有了原本的哀痛，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死寂，而在这死寂中，却藏着一束光，那光刺得他连着退了好几步。

                  陶涛有些无措的帮方燕穿好衣服，拿出塞在她嘴里的枕巾，又解开绑住她双手的衣服，正想说点什么，却见方燕起身不声不响的从他身边走过，向外走去。陶涛不知道方燕想干什么，不由自主跟了出去，却见方燕在客厅转了一圈，很快进了厨房，拿着一把菜刀，走了出来。

                  陶涛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方燕跟在后面不声不响的追着，她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这个人，杀了他，只有杀了他自己才会解脱。

                  方燕并没有追多久就被人拦下了，那些原本在吃饭的人，终于迟迟的走了回来。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持刀追杀局长公子，立即合力将方燕手中的菜刀抢夺了下来。陶涛不敢说出自己所做之事，只说方燕是来自己家送礼的，自己不肯收，不知道为什么她发了神精，要拿刀砍自己。

                  方燕并不辩解，她只是死死的盯着陶涛，一声不吭。很快有人认出方燕来，毕竟跟方燕的父亲是同事，方燕家出事后，还是有很多人去医院看过方伟，所以有眼尖的就叫了出来。

                  方燕最后被送回了医院，在看到仍然趟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方伟的时候，方燕终于不支，倒在了方伟的病床旁边，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局里就传方燕因为一时无法接受家里发生的剧变，神精病发作，为了方伟的医药费，差点砍伤了局长的公子。

                  当万阿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方燕虽然这几天不吃不喝，但也绝没有精神不正常的现象出现。万阿姨不知道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方燕一回来又晕了过去，医生的检查只说是身体太虚，受了刺激所致。在方燕醒来后，万阿姨也曾问过她当天的事，但方燕什么也不说，仿佛没有听到万阿姨的问话一样。于是万阿姨就偷偷观察了一下，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方燕那原本充满哀伤让人一看就心酸的双眼，竟忽然变得黑幽幽的，只余一片死寂，竟比原来的哀伤看的还让人难受。

                  让万阿姨暗自庆幸的是，陶局长最后又批了条子，同意支付方伟所有的医药费，并安排好，等方伟醒过来后，就让方燕接她妈妈留下来的小店，让她继续经营下去。虽说不能顶方燕父亲的班，但有了那个小店，只要仔细经营，那比上班收入可要强多了。

                  那天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谁也不知道，就在当天晚上，方燕醒转而万阿姨回家后，陶局长曾经来过医院一趟，他看了方燕半天后只说了一段话就走了，那段话他是这样说的：“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吧。你弟弟的医疗费用我会全包，你的工作我也会安排。如果你不同意，可以试着去告法院。不过事情发生在我们家，究竟是不是你引诱了陶涛，是谁也说不清的。况且你持刀行凶是众人所见，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陶局长说完这段话后，方燕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之后的两天，方燕不吃不喝不睡，无论万阿姨怎么劝，她都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静静坐在弟弟病床前。万阿姨没有办法，只好跟医生商量，强行给她吊了一瓶葡萄糖。由于马上年关，万阿姨也不可能整天守在方燕身边，所以看着方燕打完针后，万阿姨就先回家了。

                  那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医院内外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春节来临的喜庆，除了象方伟这种动不了的病人外，其他病人能走动的，都尽量出院回家过年去了，所以医院里就显得空荡荡的。

                  从方伟被送到医院来后，就一直靠着输液维持着生机。抢救当天医生跟万阿姨说的方伟支持不了多久的话，在看到这么多天仍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了。不管方伟能不能醒过来，只要他还活着，方燕就还有希望。

                  方燕打完针后，万阿姨仍然劝了她一通，然后摇着头回家了。毕竟是有家的人，两家仅是邻里关系，万阿姨也不可能每天都守在方燕身边，能够每天来看一看方燕姐弟两，给方燕送饭，这已经是万阿姨能做的极限了。万阿姨走后，上夜班的医生和护士只是进来看了一眼就都出去了，天气寒冷，病人少，医生和护士都缩在自己办公室里不愿意出来。

                  大概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方燕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外面天寒地冻，方燕却象感觉不到一样。从洗手间回来，方燕看了看睡在病床上的弟弟。这些天除了方伟的针快打完了的时候，她有点反应，方燕几乎都没什么动作。此时看着弟弟苍白的脸，她下意识的伸手将被子往弟弟身上拉了拉，想将他盖得更严实些。然而拉起被子的一刹那，方燕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将手重新伸进被子里面，摸了摸，浑身猛的哆嗦了一下。又急忙颤抖着将手伸到方伟鼻子底下一探，然后就坐回了椅子上。

                  早上六点的时候，护士进来查房，看到方燕坐在椅子上，双手拉着方伟的一只手，似乎又是一夜没睡，不由一叹，走了过来道：“方燕，”她本想劝劝方燕，却在看到她脸上神情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拿出一只温度计递了过去：“给你弟量量体温吧。”

                  方燕摇摇头道：“不用了。”

                  护士一怔，道：“怎么了？”

                  方燕仍然没有抬头：“他已经死了。”

                  “什么？”护士大吃一惊：“方伟死了？”说完疾步向前想去查看，却还没碰到方伟的脸，便退了回来，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很快值班医生就跟着护士跑了进来，然而只看了一眼，医生就摇了摇头，所有的人一起转头同情的看向方燕，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方伟的丧事是在年三十这天办完的，从头到尾，方燕没有流过一滴泪。她亲手操持着一切，将方伟埋下后，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淡然的笑，看得万阿姨心惊不已。

                  埋葬方伟后，万阿姨没有怎么劝，方燕就跟着回了家。她不肯跟万阿姨一家一起吃年饭，而是借了个火，点着了一个煤炉子，自己煮了些东西吃了下去。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又到万阿姨家说了声，就关上门，睡下了。

                  家里习俗，年三十是要守岁的。这几年因有了春晚，无论大人小孩，都是看电视到很晚才去睡觉。万阿姨跟老李待十二点过了后，按习俗放了鞭炮，吩咐孩子门去睡觉，自己也关了门准备睡觉了。可是躺到床上，万阿姨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一直想着方燕那丝淡然的笑，还有她十一点钟来说要睡觉了时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想到方燕借碳火，想到方燕的表情，万阿姨还是翻身爬起来，穿上衣服。

                  老李刚刚睡着，被万阿姨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万阿姨摇了摇手：“你睡吧，我去看看那个孩子。”说着从抽届里拿出一把钥匙，走了出去。

                  那天方燕家的门被老李他们撞开后，门锁就坏了。方燕一直呆在医院，这门锁还是老李去帮忙重新弄上的，方燕回来后，老李本想将钥匙全部给她，万阿姨却留了个心眼，留下了一把钥匙。

                  走出门，外面的寒意让万阿姨打了个冷颤，她将衣服裹紧了一些，走到方燕家门前听了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轻轻打开门，万阿姨走了进去，接着外面的灯光，发现里面房间门紧闭，她推了推，没有推开。这道门万阿姨没有钥匙，进去不了。想到方燕可能睡着了，她摇了摇头，正想退出去，却隐约闻到一股煤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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