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家人
“锦鱼送我们离开的时候,不是和锦书叮嘱让他下次来的时候,不要忘记带她点名要的东西吗?”永安侯目光锐利,笑容微凉。
江夫人也敛住呼吸,透过车窗审视着盛元凌。
只有江锦书还在状况外。
盛元凌缓缓吐气,“我……我仿佛听到锦鱼师妹说,要在三哥去江南之前,掏空他的荷包。”
终于说出来了。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阳光下略带茶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永安侯,“师父,可是我幻听了?”
不理会盛元凌的纠结,永安侯拿着马鞭在掌心敲击了数十下,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掌心的红痕,觉得自己太过在意弟子的身份。
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了。
都把人收入门墙了,自然要当做自己人。
他能听到锦鱼的心声,说明将锦鱼送到这里神仙已经将他划到他们一家人中。
既然如此,他还想个屁啊!
纯纯有病。
“为什么在小筑的时候没有问,在这里又决定问了呢?”想通的永安侯目光重新温暖起来。
盛元凌老老实实道:“上山的时候,最初为家中之事烦恼,有些担忧母妃,后来又想青云道长……直到三哥带着我在山林中行走,我才慢慢意识到这里的不同。”
“我只在永安侯府做道场那日,见过青云道长一面。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但青云道长的威名我也有所耳闻。这样的人……即便没有出现,也可能会掌握全局。”
“我……不想冒险。”
“师父可能会觉得我过于小心,可对于在宫中长大的我来说,已经习惯如此。”
“我也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可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多方考虑,总比事后后悔来得好。”
“何况还有静心道长。”
“静心道长看着只比我高半个头,但是年纪却比我大一倍。”
“而这……还是三哥对我说的。”
言外之意,静心真实年纪如何,江锦书又真说得准吗?
自古以来,无数修道之人皆把长生当作至高目标,为此他们摒弃尘世的喧嚣,沉浸在修炼之中。
盛元凌在皇室藏书阁古籍中看到过玄灵道长的二三事,若是上面记载的为真,那么玄灵道长已经过百岁了。
作为玄灵道长的师弟青云道长呢?
白发童颜,一身仙气。
反正说青云道长二十岁,只是青年白发,盛元凌也是信的。
那么静心呢?
作为青云道长唯一的弟子,有多少本事,谁又说得清?
他们甚至没有住在太清观里,而是独占一个山头,离群索居。
这样的人,偏偏在永安侯府做道场的时候出现了。
此事不能细想,否则真真是细思极恐。
江锦书目瞪口呆地听着盛元凌的猜测,不得不说,越听越觉得合理,他甚至有冲动骑马回去,把江锦鱼偷出来带走。
有永安侯府做后盾,江锦鱼哪怕一辈子只吃喝玩乐,也是可以的。
他们三兄弟又不是摆设,总能护住小小的锦鱼。
毕竟他们全家都知道需要提防哪个。
如此这般还按江锦鱼所说的原剧情走,那他们一家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怨的。
就是蠢。
蠢死就是活该。
“不就是忽然长大吗?反正锦鱼都已经来过星辰小筑,回头就同外人说误食了青云道长的丹药,也就能圆过去了。”江锦书有些焦急,“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锦鱼接回去?”
永安侯无语。
方才他还觉得自己有病,如今看来,病的不轻的人非小儿子莫属。
江侯爷一巴掌拍到江锦书头上,扬着下巴道:“就你这脑子,一骗一个准儿,还是别去江南敞开荷包慷慨他人了。”
江夫人递水囊给他,“孩子们还小,侯爷耐心些。”
“一个个的蠢成这样,我真是老都不敢老了。”江侯爷拔出木塞,大口大口喝着山泉水降火,不然他担心控制不住马鞭,给这俩小的一顿狠抽。
看着老爹火冒三丈的样子,江锦书嘀咕:“我们还没到出世的年纪,自然不如爹您见多识广。您有什么话就说呗,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哪里错了?”
盛元凌出身皇室,周遭关系复杂,多思多想,江侯爷能理解。
毕竟在宫里,可是稚儿都能下黑手杀人的。
想活着,要么做个聪明人,识时务,知进退;要么做个装傻充愣之人,毕竟真正的蠢人都会被祭天。
盛元凌非嫡非长,淑妃身后又有镇北侯府,他可以骄傲,却不能轻狂。小心翼翼权衡利弊,生怕行差踏错拖累淑妃,又丢了镇北侯府的脸。
永安侯府如今不得不下场自保。
看到镇北侯府的诚意,又知晓盛元凌的心性后,江侯爷才决定收下他做弟子,联合镇北侯府暗中给予支持,以求能够在各方势力搅动起来后,不被吞噬。
身在红尘,就没有什么清净地。
不然在星辰小筑的青云道长又怎么会出现在永安侯府,还带走了江锦鱼?
方外之人都是如此,何况他们这等俗人。
“小七没有错。”江侯爷感叹,“错得离谱的人是你。”
江锦书一愣,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错得离谱。他关心锦鱼,还有错了?
看着他蠢蠢的样子,江侯爷觉得辣眼睛,他转头问盛元凌,“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是今日来星辰小筑,才能猜出锦鱼心中所想的。”
江侯爷没有用听,而是用了猜。
总之,在场之人意会就可,不必说透。
“是。”盛元凌道,“我仔细回想同锦鱼师妹几次见面的情景,若说有哪里不同,也就是我昨日拜师一事了。”
江侯爷笑着拍拍他的肩,“师父,亦师亦父。你行拜师礼时,我、夫人,还有你三个兄长都在,今日见到锦鱼,便是把家中所有人见全了。也从此刻起,你同我们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我明白的,师父。”盛元凌心知,在他拜师的那一刻,外人看来,永安侯府、镇北侯府和他,就已经成为一体。密不可分,“只是师父,您和师娘还有三位兄长……也能猜出锦鱼师妹的心事?”
江锦书插嘴道:“可不?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那叫一个精彩……”
江锦鱼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家人议论,她只是不停地打喷嚏,“谁?谁在背后骂鱼鱼?再不住口的话,鱼鱼要吐泡泡诅咒你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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