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西伯侯府
一路上,虽然遇到了几只拦路抢劫的百年小妖和山贼土匪,但这些都不成气候,他们甚至连玉石琵琶精都打不过。
“怎么样?我厉害吧!”琵琶精在又结果了一个山贼后,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
车夫道:“琵琶姑娘,是我见过最能打的女子。”
苏殊掀开车帘看着,笑着点头。
琵琶精见有人肯定自己更是开心。
看着满脸得意的琵琶,伯邑考也算是明白,公主带琵琶精来的原因了。原是当做了免费的打手。
三日后的清晨,马车在西岐城外停下。
苏殊掀开车帘看着眼前城墙上的“西岐”二字,许是想起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目光幽幽,神色并不见欢喜。
她率先走了出来,直接跳下马车。
待马车上另外两人也下来后,她压下了眼底的情绪。回身笑着对他们道:“我们进去吧。”
“好。”伯邑考走到她身侧,笑的温柔。
还不等他们几人走过去,城门口的守卫便认出了自家少主,朝这边而来。
“少主,是少主吗?”
“少主回来了!”
随着他这一声,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伯邑考笑着和他们一一寒暄。
其中有一个守卫离开,前往西伯侯府,将事情禀告给西伯侯夫人和众位公子。
西岐城中,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朝歌。
待苏殊他们赶到西伯侯府时,伯邑考的弟弟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为首的男子,身材修长而结实,有着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一身军装,腰配长剑,剑眉斜飞入鬓,凤眸不怒自威。
看起来有二十岁上下。
那人看见伯邑考后,便走了过来,将人紧紧抱住:“大哥。”
伯邑考将那人回抱住,安抚了两句,接着问西伯侯府和母亲这些日子的状况。
苏殊猜测,这位应该就是姬发了。真不愧是未来的周武王。只是她要改命运的话。这人怕就做不成君王了。
接着她朝剩下的人看去。
总而言之,都长的挺不错,各自有各自的气质。其中还有两位气质比较出挑的。
她正想着这些人分别的排名。
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是大哥带回来的嫂子吗?”
那人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笑起来挺可爱的。
苏殊朝小孩走过去,蹲下身子问他:“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
小孩说道:“我叫姬载,是大哥的十弟。”他又问道:“我说了自己的名字,姐姐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苏殊笑着回答:“殷殊。”
这两个字一出,那小孩的面色瞬间就变了,连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名儒雅少年的身后,身形颤抖,好似害怕。
“你姓殷?!是那个坏人的亲戚。”
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因为殷商的大王,被困朝歌,七年都没能归家。所以姓殷的都会不是什么好人。
苏殊听小孩这样说“噗嗤”一笑,显得尤为开怀。真是啊!看来这西伯侯府对朝歌戒备挺深的,连小孩都能耳濡目染才这样。
真是不知道,她的那位姑祖母,在这种环境下,怎么生活。
琵琶精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家是做了什么坏事,把人家小孩吓成这样。”
苏殊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杀了他们道爹娘,刨了他们家的祖坟行了吧!”
听她这么说,琵琶精当着了,捂着嘴,后退了好几步道:“这么狠啊!”
苏殊没有理她。
那小孩身旁的儒雅青衫少年朝她拱手道:“家弟不懂事,还请长公主勿怪。”
截教教主的亲传弟子,殷商前段时间回来的长公主的大名。据说,还接受过王畿那里的官员朝拜。如今八百诸侯,谁人不知?
苏殊挑眉,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很冒昧,这架势,她像是一位瑕眦必报的恶人一样。就他们是好人。
“你消息倒是灵通,光知道个名字,就能猜出我的身份。”
她语气一转,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看来你们西岐是在朝歌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线。说吧!你们打算何时起兵,是否已经和东伯侯,南伯侯商量好了?”
除了琵琶精,其他人的面色都不大好。
后面有个青年,不知道是西伯侯的哪个义子,表情明显不服,嚷嚷道:“明明是你父囚了我父七年,又怎倒打一耙,说我西岐有谋反之心?!”
“还有别忘了,你这是在西岐。”
他话音刚落,之前的那位儒家青衫少年,赶忙制止了他。语气不悦:“伯黔!”
那脾气暴躁的青年不悦:“四哥!怕什么?在我看来,不如将这位什么公主直接抓了,向商王换回我们的父亲。”
苏殊算是知道了,那儒雅少年,原来是姬昌第四子,未来鼎鼎大名的周公。平定三监之乱,制定周礼的那位。
另一边和姬发说话的伯邑考,也注意到这里的剑拔弩张。他走了过来,向旁的侍卫,打听了清楚来龙去脉。
首先开口斥责了那位叫伯黔的义弟。
又向公主表达他们并未反叛之心。
苏殊见状也笑着说:“我若真有此怀疑,当初又岂会救你?那般说,这是让你弟弟们明白,你父亲被囚禁的原因罢了。”
伯邑考愕然:“你是说,大王不仅怀疑西岐,还怀疑……”
苏殊:“我可什么都没说。”她觉得这事是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想明白的。
没道理西伯侯府的这些人不知道。
所以他们是想装傻吗?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经典名着也少,更没读过什么《三十六计》《帝王心术》之类的书籍。
自是猜不透上位者的心思。
姬发走过来,笑着向苏殊行礼道:“未来嫂子好。”
这态度与西伯侯府其他的公子截然不同。苏殊想:应该是伯邑考向他说了什么。
果不其然,待进入府中后。
姬发便向其他兄弟说明,在朝歌中这位长公主,对他们兄长的种种照顾。甚至为了救他们父亲,还挨了五十大板,意外中了毒,差点没了性命。
他还说:“大王做的事,是大王所做。与公主完全无关,再者我们的母亲也是大王的姑姑,难不成因为大王所做之事,要连母也恨上吗?”
经过他这一顿说,侯府其他公子眼中的防备渐渐散去,顿时觉得自己刚刚过分了。
那个叫鸡仔(姬载)的小家伙,率先向公主道歉。
姬载捏着衣角,满脸不好意思:“对不起公主,是我之前误会你了。”
苏殊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好了。”
见她松手后,那小家伙立即捂着脸蛋缩在自家兄长的身后。看起来,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
之后的时间里,伯邑考将琵琶精交给二弟看管。带着苏殊去见了母亲。
太姒夫人,善音律,性格温婉,穿着朴素,即便是中年有些发福,但也隐约能看见其过去时的美貌。
她问了一番朝歌旧事,又问道故人。
苏殊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作答。
虽然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我自幼离故土,颠沛流离,如今回到朝歌也不过才三月余尔。”
接下来,伯邑考从殷殊口中,得知了一个与外界完全不同的姜王后形象。善妒多思,且心狠手辣。
说来也是,大王两子都是王后所出,其他妃子甚至连一女也未诞下。
若不是大王极爱王后,便是王后太狠。
前些日子姜王后的遭遇,已经完全证实了后面的那一点。
太姒很是心疼,这个命途多舛的姑娘。她道:“殊儿倒是受苦了。”
苏殊笑着摇头:“世上的苦命人,何其之多?对比他们,我已经很幸运了。”
她说了世上的贩夫走卒,商贾奴隶。
百姓努力种田,除去交税后,家中存粮,只够温饱,一遇到个天灾人祸,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卖地卖人。
成为奴隶后,更是天天劳作,却食不果腹还要挨打,妻女都不能保全。
真正难的是他们。
太姒听后叹息:“但现实就是如此,任谁也不可改变。但大商有你这般忧国忧民的公主,也实乃大商之幸。”
她也可怜那些人,待也不过,只能待自家手下的奴隶好点罢了。
苏殊低垂着头:“但我想试一试。”
她声音不大,有如蚊喃。其他人倒也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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