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你的老板为你牺牲

“清离！你做什么？！”

  正如眼前的残月并非残月，如今的清离也不是那个清离，尽管因为幻境的原因摩拉克斯一时之间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但也会为了卿月拼上所有。

  下雪了，今年的雪在秋天就来了，红色的雪，是甜的，入口却又苦涩。

  心血自胸口飞出汇集成一支血红色的箭矢，用生命作为代价使用的力量不可小觑，强大的威压叫周围的人无法靠近，仿佛在这一刻只有大脑是活跃的。

  清离的身体逐渐干枯，似乎是要拼上所有的血肉。寒气汹涌，终结时间跟整个梦境，在幻境之外，所有人都被冻结，只有浮锦靠着仙力尚能自由行动，察觉到红珠的异动，浮锦不由惊叹摩拉克斯的精神力。

  脱手的箭矢好像一道炙热的火箭，触碰到血珠之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此迅猛的速度激发出的气浪却十分温柔，像是柔软的柳叶落入池塘，小心翼翼的打破宁静，

  但那也只是瞬间，血珠破碎，安静的没有余波......

  “唔......帝君？......”，失去的生命在逐渐恢复，放在的法阵被打破之后就会发生逆转。力量促使卿月快速清醒，发现身边的一切连同火焰都已经静止，只有飘落的雪花，现在已经变回纯白。

  她有些狼狈的起身，终于在祭坛之下见到已经趴在地上的摩拉克斯，他似乎是要爬上来，但却已经没了力气：“帝君！”

  印象中，他总是站着的，这般虚弱狼狈任由死亡的气息包裹着他，叫她想起之前她害的他受伤的那次。

  身体很凉，雪花落在他的脸颊都不曾融化，与以往拥抱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帝君，醒一醒......摩拉克斯！”

  “真是的......都敢这般唤我的名讳了......”，他苦笑的睁眼，他一向稳重，但面对卿月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子，心脏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他的手不复往日的炙热坚硬，现在已经干枯，好像瞬间不如老脸，贴在依旧柔软的脸上有些喇的痛：“别哭，这只是梦......醒来就好了......”

  “你别说话了......你......一说我就......控制不住......”，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好像摩拉克斯真的要气绝身亡了一般。

  “真是的，若真到了我兵解那天，你怕不是要用泪水把归离集淹了......”，自己都快咽气了，他还努力的逗她开心些，或许梦境就是这样的，一步步清醒的沉沦下去，即使知道这是梦但还是心痛不已。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啊！呜呜呜......”，显然他哄女孩这件事上还需要进修，哭了的女孩跟生气嘟嘴的女孩可不是同一个生物。

  真是的，原本人家能控制住不这么大反应的，你在这里说这些反而叫人伤感了。摩拉克斯也有些无措，自己刚刚真的只是要逗趣，难道要让她哭着把梦做完？

  想了想，男人动弹着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卿月连忙帮他起身：“你干什么？都要狗带了还不.......唔！”

  话没说完，已经干裂的唇瓣就已经覆了上来，搭在他肩膀的头发正变得苍白，最后好像雪花一般垂落，但唇齿间的动作与情感还是一样炙热。

  卿月终于不再哭闹，泪一直流，但心头却无比温暖。一个身体依旧温暖，另一具却已经慢慢冰冷，她只能抱住他，只要这个吻没有停滞，对方就依旧活着。

  这是最漫长也是最快的吻，两边的火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熄灭，怀中的身体也已经停止起伏，意识逐渐模糊似乎要离开这个身体，离开这个悲伤的世界，

  所以，残月跟清离是怎么想的呢？

  在献祭的那一天，清离也会出手救下她吗？

  这个问题正如摩拉克斯没有回答的问题，他并不清楚清离对残月的情感，或许这个梦珠就是残月在献祭那天因为不甘而留下的幻境残影，

  所有人都是魔鬼，血液流逝染红饿了水源，像是落花的花瓣，一片片飘零，以往有多么壮烈，死后也要凄美，绝不愿意成为无声无息的牺牲品......

  *

  “！！”

  “啊！醒了，太好了。”，卿月被惊醒，见她猛地睁眼，浮锦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好在人没事儿。

  刚刚做了噩梦，转头醒来就瞧见眼前是一颗巨大的蓝色珠子，似乎是因为梦境结束的原因才会变化颜色吧，之前直视它产生的那种不祥之感消失了，蓝的像是一汪清泉，像极了清离眼睛的颜色，是了，真正的清离，眼睛就是这样颜色的。

  摩拉克斯还在睡，想来在梦中的作为应当是消耗了他不少力气。

  梦珠的改变也将周围的环境还原，这里原本就是沉玉谷的地下，只是因为珠子的原因形成了异空间，这里本是地下水床，梦珠子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线，是以梦中的人骨跟血液才会去到现实，毕竟是梦境，所以才看不出妖邪的气息，如今梦境已经破解，这里也该恢复原状了。

  “咳！”，愣神之际，摩拉克斯已经醒来。

  “你怎么样？”

  “无妨，只是有些头晕。”

  幸好，他虽然在梦中死去但现实中也只是落得个晕船的副作用。不过盯着头顶的珠子看几眼，这种眩晕感就会慢慢消失。

  他伸出手，梦珠便慢慢变小落到摩拉克斯的手中，看来这是破梦的奖励。不过摩拉克斯并不需要这些，于是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卿月的手里。

  “给我？”

  “音律可以操纵人心，这东西跟你的本命法器很配。”

  “喂喂，快收下呀，这可是你完成任务的奖励！”，看来幻境破除之后，系统也恢复了连接。话说这世界树的主机真是鸡肋，这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叫人来修一修，人家都干完活了，任务栏里才出现该任务选项。

  好在最后奖励没有打折扣，既然卿月也有参与，那收下这个奖励也没什么：“我会努力修炼的！”

  “先把眼泪擦干吧......”，他伸手拂去卿月眼角的泪花，噩梦中的泪水也会在现实中出现，但是现在对方完好无损依旧是那副腹黑欠打的模样卿月哪里还能悲伤的出来？

  “我才不是，这是有土吹到眼睛里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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