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见证
杨过不愧为下一代的气运之子，十五六岁别人还在寻求练武机缘的年纪，他已经内力大成，成了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
再加上蛤蟆功这种内力深厚的功夫，便是宗师境界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够赢他。
此刻他先出手，蛤蟆功从小腹之中蹿起，一股精纯的内力经过手少阴，左三焦等地，流窜于指尖。
便看到一点微弱光芒于指尖绽放，那山水亭子内的棋盘之上，已然有了两枚白色的棋子。
一枚居于西，一枚居于上。
两者之间，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见得这位全真教的小道士虚鸿子还未有任何反应，脸上不显，心中不屑。
“这小道士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没有在江湖之中打过滚的，还讲些什么侠客精神，不过若是江湖中大多数人都像他这般，我才好如鱼得水。”
如此想着，也不再卖弄内力，手指微动，已然又放了两枚白字于棋盘之上。
四子成方，隐隐约约成了联系，江帆一看，就好像看到了一头吞月的蛤蟆，想要一口将他吞噬干净。
“原来是天意作怪，怪不得。”江帆也来了兴致。
先前他不过以为只是杨过，现在有了天意暗中相助，自然有了几分动力。
毕竟以杨过的资质，便是在练一百年，一千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一个是纵横百万年，历经数劫不灭的万魔窟真魔九子，一个不过是练武几年的少年，如何能比。
一旁的小龙女也看的有些心惊。
她自幼于古墓之中长大，师父林朝英醒着的时候都会教她武功学识，自然看得出这位名叫杨过少年有一身好内力。
不过比起自己来还是稍微差了点。
更别说是连自己都比不过的小道士虚鸿子了。
在下了两手白棋之后，她有些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位少年。
他确实有着实力。
至少这一手功夫，已然能够和她过过手。
而在四手之后，黑旗还未出手之时，则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小道士。
“让他四手先手，怕是我也下不赢他了。”小龙女心中想着，又想要说些什么，等会好给小道士一个面子，不让他那么难过。
只是她明显没有真正了解过虚鸿子。
江帆在四手之后，也施施然的拿起了黑旗，略微思考一会，已然在四子的包围之下，下到了那天元的中心。
“我心即是天心。”心中默念，江帆并未停止动作。
因为旁边的杨过内力喷吐间，又有七枚棋子合纵连横，不断同先前的四子连在一起。
“好武功。”小龙女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声，又有些担心小道士。
毕竟第一手棋子放在天元，哪怕并非是比试围棋，只是以数目多少为胜，还是有些冒险。
因为在这比试之中，还有着能够吃子的规矩。
两人不断放下棋子，黑与白的棋子如同一座座城池相互勾连，又相互碰撞其火焰。
白色的棋子不断合纵连横，已然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不过黑色的棋子也不甘示弱，始终盘踞于中心。
黑旗以中心为根据，不断扩张变大，而白起也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只要再下一个白字，就能围困黑旗，大获全胜。
不过任凭杨过如何调动内力，如何激发蛤蟆功，身体好似不像自己的，根本动弹不得。
只得右手拿着白色棋子，想要下，却放不下手。
他并非被江帆控制，江帆对于杨过，还不屑于用如此武功。
而是内力已然在下棋之中消耗干净，便是抬手的体力，也半点也无。
气血上涌，杨过脑海之中只有放下白色棋子这个念头，可任凭如何，还是一动不动。
最后竟然眼睁睁看着江帆手持黑色棋子，落在了那最后的棋盘之上。
至此，功成。
黑色棋子连绵不绝，如同一条大龙，将白色的棋子吞噬干净。
杨过眼看胜利离自己远去，便是身旁的小龙女也从未睁眼看过自己，面红耳赤，忍不住气血涌动。
差点就一口喷出精血。
虽是强行忍住，不过还是气血逆行，晕了过去。
"嗯？天意入体？"
江帆眉头一皱。
在刚才，他明显感受到了一种恢弘庞大，似乎代表着天下运转的庞然气机从天上雷霆之中迸发而出，以他都有些反应不及的速度，进入了杨过的体内。
而杨过此时好像换了个人。
在沉睡之中先是一手打碎了棋盘，然后将黑色棋子用内力磨碎，这才慢慢倒下。
而在倒下之前，三个大字已经说了出来。
“吾没输！”
“你这人怎么这样，玩不起就别玩。”一旁的小龙女有些生气。
“用不着为这种人生气，而且他说没输，就没输？”江帆心情大好，见着清冷的小龙女为自己说话，竟然忍不住逗弄了她一下，像一个登徒子一样摸了摸她的脸颊。
小龙女脸皮薄，像是凝脂一般，这是已然红了，美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小道士还学人家登徒子的做派。”
“且看我复原归来。”
江帆心意舒畅，永恒的真灵带着混沌青金的真炁运转大自在虚无唯我独尊经。
化生万物的真炁在亭子中流转，肉眼可见的，一条条金色的光线纵横捭阖，逐渐相交，然后于空中形成了一个金色的棋盘。
九纵九横？不，乃是十一纵横！不，还不止！金色的光线还在延伸，一眼近乎看不到尽头。
而最为中央的位置，金色的棋盘已然成型。
那些先前的棋子，无论黑色白色，也在青金色的真炁衍生之下，逐渐复原。
应该说不是复原，而是硬生生的再造。
一颗颗色泽圆润的棋子从空中坠落，然后一点点的在金色的棋盘上安定下来。
每一颗棋子都有他自己的位置，分毫不差。
“你输了。”江帆抬头看天。棋盘中的黑色棋子真的化成了一条龙。
一条墨玉一般的巨龙。
昂首怒号，一阵无形的波动以山水亭中心扩散开来，逐渐向八方卷去。
一流无感，宗师无察，唯有天上七绝能有淡淡的感应。
而在蒙元之外，一只在人网中有着白色眼睛的蝼蚁心中一慌。
“天好像有些缺了点什么？不对，是，是天黑了。”天意老人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头脑好像要爆炸一样，再过了一会，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天，真的黑了。
山水亭中，墨玉巨龙将白色的棋子一一吞噬，而后头尾相连，又形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的棋子。
金色的棋盘逐渐化作虚无，唯有这枚黑白相间，却又泾渭分明的棋子留存了下来。
“龙姑娘，姑且收下这枚棋子，全当今日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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