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跟狗搏斗一晚
他看得出舒妙望着自己时的晃神,便把脸又贴近了些。
两人鼻息相缠。
舒妙的心跳比赛车发动机的转速还快,血压上来,都涌进在了脸颊和耳朵上。
顿时红了一片。
连带着阎月朗手掌捧着的那边脸颊也传来了烫意。
她是彻底晃了神,莫名其妙的竟然没有思考的空间了。
“什么……”
是下意识的张口,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阎月朗趁机又近了些,两人鼻尖几乎抵在一起:“不和离,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好吗?”
舒妙下意识吞了口水。
话到底没说出口,被阎月朗几乎诱引着,用男人那片薄唇堵在了嘴巴里。
阎月朗没了往常的平静,肆虐的进攻让舒妙落了下风。
她不得不伸出双臂,攀在他宽阔的肩头。
唯一的倔强也就只有半推着他肩膀的手掌,可另一只手却不得不紧紧的攀在他的后颈上。
舒妙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晕头转向。
阎月朗松开咬着她的唇,垂头看着已经倒在自己怀里的姑娘,心里一动,有力的手臂就将她拦腰横抱起,大步进了内室。
舒妙意识朦胧,却又累的要命。
她只记得眼前男人的脸和砸在她身上的汗水。
耳鬓厮磨时摇晃着的灰色帐子,和他沉声沙哑的诱哄。
再一次。
最后一次。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烟消息鼓的。
窗外泛了鱼肚白。
阎月朗才终于有些困意,他鼓腹含和,垂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舒妙,手指还绕着她的青丝。
就像梦一样,他有些不敢闭眼,害怕梦醒来后,面前是舒妙的和离书。
当然,根本没有舒妙的和离书,她根本没睡好,脑袋里混沌一片。
以至于阎月朗帮她细细擦了身子,她都只顾着睡觉。
直到被露喜拖着起了床,换了衣服,浑身散了架似的歪在了暖阁的榻上。
阎月朗洗漱完进来,看着舒妙懒洋洋的样子,不禁笑起来,非得挨在她身边坐下。
大手悄悄扶着她的腰,低声问:“怎么还没睡醒?”
舒妙双手按着眼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跟狗搏斗一晚,累了。”
阎月朗笑出了声:“那下次我帮你去搏斗。”
早饭也着实提不起兴趣吃,舒妙只喝了半碗粥就饱了。
马车齐备,他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露喜自然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特意亲自收拾了床铺,却没看到那一抹红,顿时心事重重。
陪着舒妙上了马车,本来想把事情告诉她的,谁知道阎月朗也跟着上来了。
他占了露喜的位置,和舒妙挨着坐在一起。
“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还要有一阵子才到家。”
舒妙毫不客气的打着哈欠,把脑袋枕在了他肩膀上。
两人岁月静好,徒留露喜一肚子话憋得难受。
好不容易憋回了家,还没挑帘子出去,倒是有人先挑了帘子探进头来。
“阿郎啊阿郎,你可得救救你大哥啊……”
冯瑛哭着叫着扑在车辕上,把马夫吓了一大跳。
“哎呀冯太太这是怎么了?”长顺急忙去拦。
也没拦住,还被冯瑛推了个趔趄,一脚踩进了水坑里。
这还不算完,倒霉的长顺还被跟着冯瑛的阿七踩了脚,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你大哥、你大哥被人捉走了……”
冯瑛哭了半天一抬头,看见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哑了口。
舒妙被吵的耳朵疼,皱着眉头坐直身子,用力叹了口气。
阎月朗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讲话声音透露出不太高兴:“干娘这是干嘛?大哥又怎么了?”
他问完也不等冯瑛回答,转头柔声哄舒妙:“你快回去休息着,外面的事不用管。”
让我管我也不管。
舒妙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阎月朗早就学会看舒妙脸色分辨心情了,知道她本来就不打算管这事,忍不住偷偷捏了捏她的后腰。
遭到舒妙一记白眼。
“你们忙去吧,我先回屋了。”
她也懒得搭理冯瑛,扶着露喜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就钻进院子里去了。
阎月朗这才回过头,又是面无异色的问冯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瑛“哎呀”、“哎哟”的,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
原来田聪章跑了的那天的次日深夜,就悄悄的跑回来了。
他到底是怕阎月朗翻脸,只敢偷偷找冯瑛要了点银子出去避一避,就在吉祥长街的街尾找了个不起眼的馆舍住着,冯瑛就每日偷偷的叫阿七去送钱。
昨儿下午阿七照例送钱回来,却说没见到田聪章。
冯瑛就从那会儿开始心里不安的,直到天刚擦亮的时候,一群人带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田聪章上门来要钱,说是他轻薄了御花楼里的巧儿姑娘。
谁不知道御花楼的巧儿姑娘是花魁娘子,身后又有郾城公嗣子撑腰,风光的很。
别说田聪章这样的人,就算是雍王去了,也只能和她喝杯茶,聊上一两句风雅之事而已。
冯瑛看见没了人样的田聪章,差一点就昏过去,还好田聪钰撑住了她。
“……这事闹大了大家都没脸,巧儿姑娘说了,只要一千两银子送来,此事就算一笔勾销。”
领头的龟奴瞧着这么大的宅子,狮子大开口。
一千两啊!
别说冯瑛,这一屋子的人,恐怕没几个人真的见过。
她从哪儿搞这么多银子去啊!
龟奴们眼见冯瑛不见棺材不落泪,撂下了狠话:“倘若今日之内把钱送来,你家小相公也能早点回来,倘若误了时辰,可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这事可瞒不住郾城公家的相公,他的手段,你们可未必受得了……”
冯瑛当机立断就跑去了葆光苑,结果吃了闭门羹不说,谁知道在院子门口等到大天亮,阎月朗也没回来。
阎月朗沉思,转身去了自己院子,冯瑛跟在他身后,焦急又不敢出声。
“一千两,干娘,你知道一千两是多少吗?我如今进了禁军,左右才得三十两银子,且勉强养着这个家,若不是阿妙持家有方,恐怕这钱连下人们的月钱都不够,更别说什么人情往来的节礼。”
刚刚落座在正堂,阎月朗就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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