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国师2
“礼毕。”
随着礼部的一声礼毕,百姓们一同起身。
这场典礼才终于有了点儿要结束的感觉。
丁薄行提起一口气打算长叹一番。
却不想身旁的央祁居然撩起衣袍,转身朝他跪了下去。
“我里个豆,这都是什么魔幻的世界。”
“人皇也算三皇之一,膝盖也这么软吗?”
这一番操作可是把丁薄行定在了当场。
方才一个弯腰,他就因为这一身的累赘没法相扶,现在又来。
“快去把人给扶起来呀。”
没办法丁薄行只能指使一旁的祝杨替他去做这件事。
高台之上,首要就是端庄,什么大的动作都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丁薄行吩咐祝杨的时候连头都没歪,只小幅度的呢喃着。
“这都是该有的流程,你只管接受就是。”
对面的央祁还在行着跪拜之礼,丁薄行一脸笑意的看着。
嘴里却暗自还在同祝杨说话。
“你让我怎么接受?”
“这可是一朝君主。”
“这都是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你就受着吧。”
随着央祁的第三拜开始,丁薄行的笑容也开始变得苦涩。
头一次觉得受人尊崇是一件有负担的事情。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煎熬,回到了住处。
一进门丁薄行就开始动手拆除头上的繁杂的头饰,接着又开始鼓捣起身上的层层叠叠的礼服。
然而礼服同一般的衣服穿着并不一样。
任凭丁薄行如何巴拉也始终不得其法。
衣服没解下来不说,人还热的一头汗。
“祝杨。”
烦躁到了极点,丁薄行转身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祝杨过来很快就搞定了这些。
负重被拿下来的瞬间,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
“这一天可算是累死我了。”
丁薄行猛灌了一大壶水下去,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
转身看见一旁的祝杨后,后知后觉。
“今天这事,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这...”
“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祝杨看着丁薄行只歉意的微笑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有猫腻。
很显然今天的事情,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只有他不知道。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在欺骗我。”
“也不是这么说,反正你早就是内定的国师,今日不过走一个形式罢了。”
“你说的这是屁话。”
“都做国师了,就不要说脏话了,有损仪态。”
丁薄行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只觉得悔不当初。
“我就不该同情你们,我就该在中途跑路的。”
“到国师府那天,你说什么要带我去你家里小住两天,这也是骗我的,为了稳住我说的?”
“这我可没有骗你,我是真心邀请你过府小住的。”
“但你现在不是已经被认定为国师了吗,再邀请你去我的寒舍,于理不合。”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丁薄行为着之前的旧账同祝杨争论不休。
“国师大人到。”
门外的侍从突然高声通禀。
“国师来了。”
丁薄行如今也算是过了明儿面的国师了。
今日也经受了百姓和帝王的参拜。
但这只算是继任国师的第一步。
身份认证不能代表所具备的能力也得到认可。
所以大家还是更习惯将之前的国师尊为国师。
丁薄行从听到门外人传话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
拎起散落在地面上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国师进门后便直接挥手将祝杨打发了。
一时间屋里就剩下丁薄行和国师两个人。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丁薄行镇定的搂着胸前的衣服,生怕一松手衣服就四散开来。
“你先把衣服穿穿好。”
“......”
丁薄行转过身去,将衣服上的各种带子随手系到了一起。
美观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保证衣服不掉罢了。
总归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穿好这么复杂的衣服的。
国师看到转身后的丁薄行,眼前一黑。
“我找人进来伺候你吧。”
“别,不用了,我去换件衣服。”
这么愚蠢的画面还要多少人看见才算完,丁薄行自然是满口拒绝。
在他回内室更换衣服的时候,国师便自顾自的在他的殿内踱步打量着。
等进了内室,丁薄行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连扯断了好几根系带,才算是将方才打上的结重新解开。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后出了内室。
“国师大人,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坐下说吧。”
国师撩起衣摆盘腿坐到了蒲垫上。
丁薄行也跟着坐下。
眼看国师虽然沉默着,却一副沉思的模样。
丁薄行便没有开口打扰。
“如今你也算是钦定的国师了。”
“便是还未系统的了解过作为一个国师应尽的本分。”
“但过了今日,你便要担负起这样的责任。”
“之后我也会更加严厉地对你,使你能够早日承担起这些。”
“...”
国师所说的这些,他早有心理准备。
现在听到也算坦然。
“上面的说完了。”
“那我现在便同你说一些你不知道的。”
听到国师说这样的话,丁薄行心里顿时一沉。
这样的开场白往往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态将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对此他的内心是无比抗拒的。
“今日游街的场景你也见到了。”
“民众对于国师术法的尊崇呈现出无比的热情。”
“我朝开国至今,一直崇尚术法,却没未曾达到过今日之盛况。”
“何况中间还没落了几年。”
“如今刚还朝就能有如此反响,你可知是为何?”
“为何?”
丁薄行大概有些明白这个事件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恰恰也是这个原因使得国师受到尊崇,同时也推动了国师急着找寻接班人。
但他始终没有往朝政的方面去想过。
“盛朝周边还存在着一些小国家,彼此之间并不像表面这么和谐。”
“那几个国家之间国土面积差距不大,武力值差距也不大。”
“即便偶有摩擦,也尚且过得去,算是相安无事。”
“直到近些年来,巫族重新崛起。”
“这天下格局也开始重新发生变化。”
“谁也没料想到,这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居然是盛朝。”
“他们利用术法,操纵天象。”
“使得天降异象,干旱不断,蝗灾频发。”
“或者利用术法散播毒气在浓雾中去干扰草木的生长。”
“外表看不出问题。”
“一旦到了收获的季节,就会显现出来。”
这些事情倒是丁薄行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的。
他还以为整个盛朝都是如此安宁,原来那一半没被他看到的民众才是真实的民生。
“这样的情况,从一开始的偶有出现到后来经常发生。”
“一开始还在小范围内,到现在已经波及到大部分地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各地在轮流遭遇这些,一年苦,挨一挨,来年还算过得去。”
“可如此饮鸩止渴,到最后终将会国之不国。”
“当今力排众议,将我请了回来。”
“想让术法重新在盛朝发挥作用。”
“同巫族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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