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涯的饭碗

等白涯吃完了，姜宁带着白涯回山洞。

  冬日寒冷，回来的狩猎队除了做些日常的琐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收集干柴，以确保冬天有足够的柴火取暖。

  有些是已经枯死的树木，森林里时常有野兽横冲直撞，被撞倒的树不少。有些就是还活着的巨树，暴晒到冬天，总能使用了。

  他们用石斧和石刀砍伐木材，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部落的石刀虽然锋利，但是用来砍树还是不太方便。

  大多数战士会直接用强横的身体撞击树木。他们的肌肉结实，体力充沛，这种撞击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当树木倒下的时候，其他的战士们会迅速上前。他们会将收集到的干柴用藤蔓捆绑在一起，然后分担重量，带回部落。

  在收集干柴的过程中，他们还必须注意周围的环境和危险。所以这个工作大部分时候都由狩猎队的战士完成。

  姜宁打算给白涯做点儿东西，自家山洞的平台上有一个简易的厨房，部落的人都是一起吃饭，只有姜宁偶尔想研究一下吃的设置了个小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个石头垒起来的灶台，上面放了一块儿石板，勉强就算是锅了。旁边还有一些木质或石制的厨具。

  厨房的左边是浴室，右边空间更大的地方算是柴房。这里没有什么劈柴的工具，很多奇形怪状的树干堆在这里，要用的时候直接折断。

  姜宁找了一节膨胀树的树干，直径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长度大概也有个三四十公分，是之前做东西剩下的。姜宁打算把它砍成两个，给白涯做一个饭碗，再做一个喝水的碗。

  膨胀树的质地相较于其他的树来说，质地比较疏松，处理起来轻松一点。

  她找了一把石刀从树干的中部开始切，这实在不是一个轻松的话，不知道那些战士力气到底有多大，比这更粗的树也能轻松折断。

  她用石刀绕着树干一圈圈的磨砍，又用石刀做凿子，拿着石头当榔头一点点的凿，不平整也没关系，反正中间也是要挖空的。手掌磨得通红，终于把树干分成两半。

  此时姜宁不由得庆幸自己在这生活了多年，手掌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不然今天手早就磨破了。

  破开以后姜宁便拿着东西又往山下走，白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部落已经掌握了钻木取火，但毕竟生火不易，部落厨房一直都保留着火种燃着火，她准备去借个火。

  她沿着广场的边界走到了部落的厨房，已经有人在忙碌了。

  打了个招呼，姜宁将东西放在地上，从旁边拿了两根树枝，夹了几个正在燃烧的木炭放在她破开的两节树干中间，不时用树枝拨动木炭，等树干中间烧出一个满意的凹槽，感觉差不多了，便将燃烧的木炭取出，再淋一盆水上去。

  姜宁又用石刀把边缘修整一番，再在一个木碗上刻下一个牙齿状的花纹，另一个木碗刻上两颗牙齿，当做区分饭碗和水碗的印记，这就算是完成了。

  姜宁拿起东西起身，看见白涯已经跟部落的天狼幼崽玩到了一起，肉乎乎圆滚滚的几团，十分可爱，部落在广场上晾晒的食物时常会有胆大的鸟雀飞下来抢食，这些幼崽正在追逐驱赶。

  姜宁便打算自己拿着东西放回山洞，谁知没走两步，白涯便跑过来跟上。姜宁笑了笑，自从签订契约之后，她们对彼此都有一些简单的感应。

  姜宁先去拿了几颗昨天摘的辣椒，然后将东西放在山洞平台上，给刻着两颗牙齿的木碗装了一些水放在地上，白涯跑过来喝水，这个碗对于现在的白涯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不过不要紧，天狼长得很快。

  抬头看了看山洞周围，姜宁决定为白涯做一个舒适的小窝。山洞周围长着许多植物，她开始在山坡上寻找藤蔓，可以用来编织成柔软的窝。

  姜宁在山坡上仔细寻找，她的目光在每一处枝叶间游走。终于，她发现了一些粗壮的藤蔓，它们缠绕在树枝上，非常适合用来编织。

  她采集了一些藤蔓，然后简单的用编背篓的方法编了一个巨型背篓的底座。

  又挑选了一些柔软的树叶和树枝，将它们铺在藤蔓上面，为白涯打造一个既舒适又温馨的小窝。

  姜宁将小窝放在山洞的一角，然后呼唤着白涯过来看看。白涯好奇地走了过来，它的尾巴摇摆着，看起来非常喜欢这个小窝。

  姜宁温柔地笑了笑，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白涯的头。白涯眯起眼睛，享受着主人的抚摸，尾巴更是欢快的摇摆起来。

  安置好白涯，姜宁又去处理昨天浸泡的山药。小心翼翼地用手拿着树叶，再去拿住山药。

  山药的粘液很可能会让她的手感到痒，所以她尽量用树叶包裹着山药的表皮，以避免直接接触。她仔细地削去山药的表皮，以防因为动作太大而把粘液弄到自己身上。

  洗净后将山药切片，辣椒切段，准备炒个山药吃。猛然想起自己这里没有生火，姜宁重重的叹了口气，又要下山去。部落生活真的很多地方都不方便。

  姜宁便又端起装满山药的木盆，将辣椒也放在上面，叫上白涯，走到部落厨房，姜宁找了一块儿肥瘦都有的肉，先将肥肉切成几块，再把瘦肉切片，切了一些姜丝备用。

  拿起一块儿中间有凹陷的石板充做锅，洗净后放在灶台上，部落的灶台跟姜宁的灶台做法是一样的。

  将石锅烧热。先将肥肉丢下去煸出油。随着温度的升高，肥肉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慢慢地变得金黄色。

  不久，一股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见肥肉已经煸炒得差不多，将姜丝放入油锅中炝锅，再把瘦肉放入锅中，用木铲翻炒着。肉片在热锅中迅速变色，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闻到香味的人渐渐聚拢过来，姜宁又将山药片丢在锅里和肉一起翻炒几下，加了一点水到锅里，这里有些石头十分坚硬，经常被用来做各种器具，因此姜宁倒是不担心石锅受热炸开。

  锅里的菜肴继续在火上翻滚，香气四溢，见火候差不多了，姜宁又将辣椒丢下去翻炒，因为不是炝锅，所以也没有特别浓烈的辛辣味。

  锅里红色的辣椒和绿色的辣椒交织在一起，颜色鲜艳，非常吸引人。白色的山药和嫩嫩的肉片搭配在一起，让人看了口水直流。

  见火候差不多了，姜宁又撒了一些盐，然后翻炒均匀。姜宁拿起一双筷子，尝了尝山药，口感软糯，香滑可口，觉得不算特别辣，感觉族人应该能接受。

  姜宁先盛了一碗放在一边，然后便邀请周围的族人一起试一试。

  周遭的族人早就按耐不住，只是姜宁没开口便一直忍耐。从旁边拿了筷子便往锅里夹，这筷子也是姜宁做的。

  部落以前的饮食习惯并不需要筷子，后来姜宁研究炒菜的时候做了筷子，族人见用手抓不方便，便一起学习怎么使用筷子。

  “好吃！真没想到野果还可以这样吃！”

  “是啊，这个肉味道也不一样了，要不是一直看着姜宁做，我以为部落打了新的野兽呢！”族人赞不绝口。

  “长得也好看！”

  “姜宁，你这放的什么？我怎么感觉身上热起来了。”也有不能吃辣的族人疑惑。

  “这个红色和绿色的是红指果。昨天出去采的。白色的是山药，就是我们煮汤放的那种野果的地下的根茎，但是不太好挖，根茎上的粘液碰到身上还会痒，我还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那个果子我打算叫它山药豆。”

  “什么？红指果？那个不是不能吃吗？我以前试过吃了嘴巴痛！肚子也痛！”

  “可以吃，像盐一样，吃烤肉的时候放一些，或者煮野菜汤的时候放一些，别有一番滋味。冬天的时候多放一些红指果，身体也会暖和一点，不过确实也有人受不了红指果，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不舒服以后就不要吃了。”

  “除了身体有点热，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

  “那就好，这是正常的。”

  “那我们以后采集的时候多采集一点，今年冬天就不会这么冷了！”

  “没错，红指果可以晒干了保存，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晒干的红指果可以用来炒菜、煮汤等等，而且可以增加菜肴的口感和香味。还能磨成红指果粉。新鲜的红指果可以用来做酱、炒肉等等，都很好吃。”

  族人很快将锅里的食物一扫而光，还有些意犹未尽。也有还没挤进来吃一口结果菜就没了的人哀嚎。

  “没关系，我那里还有些红指果，今天我就可以教大家怎么做。”姜宁笑了笑，看见族人要去给巫送饭，便将之前盛起来的那碗炒山药交给他一起带给巫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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