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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证据


宋伯说得对,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用打架和暴力来解决问题。

  而今这情况,不就是很好体现吗?

  张越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滚出军营,要么选择接受黥刑和劓刑。

  简而言之,张越没得选,只能滚出军营。

  想到这里,程杰觉得天都蓝了几分,心情更是顺畅了不少。

  “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句!”

  听见最后一句话,张越忍不住了,落在身侧的手直接握成了拳头。

  如果不是许愿还在这里,他已经冲上去了。

  “表哥。”许愿挡在张越面前,语气冷静,“你跟小人讲什么道理?”

  “许愿,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张越觉得自己咽不下那口气。

  “眼下还有很重要的事。”许愿拦住张越,说完才看向程杰,问:“你说我表哥偷了你的钱,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你脚旁边。”程杰看着许愿,有恃无恐。

  “哦。”

  许愿低头,认真去看了看那个荷包。

  里面都是碎银子,加起来不到十两。

  她把荷包捡了起来,又闻了闻。

  程杰见状,忍不住道:“别装模作样的了,你以为你是大理寺卿,还能破案啊!”

  “那可说不准。”许愿徐徐一笑。

  前世,她上京以后,就想方设法的进了国子监。

  而后开始接触大理寺的人。

  在天齐,如果是没有官身的人作案,其案件一般都会由当地县衙审理,有了官身,便会移交到大理寺。

  许家官至丞相。

  当年的那桩案子,也算的上是天齐建国以来最大的案子了。

  其调查,断案,卷宗,都由大理寺负责。

  所以,许愿一开始就想明白了,要给许家翻案,最要紧的,就是进大理寺拿的卷宗。

  为此,许愿没有少下功夫,也就是那时候,她结识了御史大夫韦沉以。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个负责监察文武百官的韦沉以,便是元凶。

  许愿回神,又看了一眼钱袋子以后,开口道:“我看完了,这银子就是我表哥的,自己床榻上留自己的银子,也叫偷窃吗?”

  “我呸!”

  饶是程杰想过无数可能,都没有想到许愿能说出这句话。

  “这银子明明就是我的,是张越偷了我的东西,你不承认就算了,还要把这银子昧下,你们兄弟们还真的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银子是你的?”

  听见许愿的话,程杰冷静了下来,开口道:“那荷包里面,绣了一个程字,可以证明,那就是我的荷包。”

  “哦,那我想请问,你的荷包放在何处?”

  “自然是贴身放着。”

  “若是贴身放着,被人偷了,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你又是如何发现的?又是怎么笃定,就是我兄长拿的?”

  听见许愿的话,程杰愣了片刻,而后道:“睡觉的时候,我把荷包取下来了,就放在枕头下面。早上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发现荷包不见了,我一猜肯定就是被张越偷了,于是叫人一起去张越的营帐,果不其然,给抓个正着。”

  程杰一番话,说的格外流畅。

  这些话,他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了。

  这几次下来,程杰也算明白了一点,张越是一个好唬弄的,可许愿不是。

  若是说不出一个三七二十一,他还真不能把张越怎么办了。

  “那意思也就是说,你不是一直在你的营帐,而是中间出去了一趟,你和我兄长一样,都是昨日来的,你怎么知道张越的营帐在何处?”

  “我找人问的。”

  “好,你是找人问的,那我还想问问你,营帐的划分都是统一的,张越如何知道你的营帐?难不成他特意去问了你的住处,而后去偷你的银子?程杰,你若是这个小偷,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蠢笨了?”

  许愿话还没有说完,她看着程杰,继续道:“假如我兄长在无意之中知道了你的住处,又偶然得知你有银子,且看见你把银子放在了枕下,那我还想问问,一个营帐十个人,两个营帐二十人,加上来回巡视的人,起码有三四十个吧,人证呢?”

  “是啊,人证呢?”

  “我可以给这个兄弟作证,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肯定是被栽赃的!”

  “我也觉得是被栽赃的,这栽赃的手段也太低级了一些吧?”

  “对啊,以后要跟这种人一起打仗,我还得防着人在我背后捅刀子吧?”

  “别说,我也怕这个!”

  ……

  听着四周的闲言碎语,程杰脸色立刻变了,“许愿,你就是在胡说!你有本事就证明你兄长没有偷东西!”

  “这多简单。”许愿自信一笑,开口道:“程杰,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杰有些懵,“什么意思?”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荷包,最开始的作用,应该是放香料的吧?”

  许愿轻轻捏着手里的荷包,又开口道:“以前我就发现了,你这个人,总把自己当做谦谦君子,是以,会像女子一样,在自己身上放置香囊,你别否认,我刚刚一闻就闻到了。”

  许愿说罢,把手抬起来道:“而今我摸过这个香囊,不知道那个兄弟可愿当一个证人,闻一闻我手上的味道和香囊上的香味,是否一致?”

  许愿话落,当即就有人道:“我来。”

  说过,那个人拿过荷包闻了闻,又闻了闻许愿的手,而后再去张越身边,最后他道:“张越手上没有香味!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这个荷包。”

  听见这笃定的话,程杰脸色微白,倔强的开口道:“兴许,兴许是张越净了手。”

  “怎么,你自己香囊里放过的东西,你自己都不知道?再者,以你所说,这个香囊我兄长才拿走不久,不妨我现在便净手,再让人闻闻,如何?”

  许愿望着程杰,眼底全是冷意。

  “你……”程杰不敢说话。

  他也不敢真的让许愿去洗手。

  因为,张越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那个荷包。

  他即便再狡辩,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

  见程杰没说话,许愿把荷包直接丢了过去,开口道:“程杰,下次这种下三滥的把戏,还是少用为好,否则,见一次,我让你后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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