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虚神剑
深渊禁地附近已经没有多少异族了，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异族都离开了这里。
它们汇集在魅昶身边，为吞灭人族做最后的准备。
刚刚姜无渊路过深渊内围时，感受到了无数异族驳杂的气息存在，要不是因为他此行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恐怕至少也得在异族的聚集处杀个七进七出才肯罢休。
而异族此番大批撤离深渊禁地的行为，同样是姜无渊取得碎片的机会。
他快速穿行在深渊裂缝中，身体向下坠落的同时，眼底倒影的金光也在不断扩散。
那是最后一道封印之处。
金色的阵纹上，大道符文的印记极其惹眼，亘古的气息让姜无渊心生敬畏。
或许不是那强悍的镇压气息所造成的效果，而是在看到这座封印的瞬间，姜无渊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那无数前辈的身影。
凤章，寻芜，君如钰..........
这是那个时代的所有至强者们共同创造的结局。
忽的，一道黑色的锁链从四周的黑暗中窜出。
看不出来处，感知不到方向，但姜无渊还是凭借着精准的危机意识抬剑挡住的那道锁链上尖细的骨刺。
【不好，被发现了。】
剑灵的声音低沉下来，祂立刻出现在姜无渊身边，用自身散发的淡淡荧光照亮四周的黑暗。
姜无渊皱皱眉。
他并未感知到任何异族的气息，但剑灵说被发现了，这究竟是..........
轰——
来不及太多思考，数不清的黑色锁链突然朝着姜无渊的方向激射而来。
浑圆剑盾！
这种时候，很少被他拿出来使用的防御技能总算派上了用场。
铛铛铛——
清脆的金属相交的声音接连响起，所有的锁链皆被剑盾撞开，紧接着，再被剑盾四周锋锐的剑气碎成粉末。
【不要在这里过多停留，继续向下。】
剑灵一挥手，在姜无渊身边布下一层光罩。
姜无渊眼看着继续靠近的锁链一接触光罩就碎成粉末，放下心来，继续向下深入。
剑灵飘在他身边，打量着四周狰狞的黑暗，眼底闪过浓烈的杀气。
异族之王被祂封印在深渊数百万年，而祂又何尝不是因此而分离自身力量，度过了浑浑噩噩的数百万年。
直到遇见姜无渊之后，才开始渐渐找回自己的记忆。
无论如何，祂一定会拼尽全力帮助姜无渊肃清深渊。
不止是因为祂宿命如此，更是因为祂本身就跟深渊异族有着难以磨灭的仇怨。
...
姜无渊听从剑灵的话继续向下。
忽的，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吞星微微一震。
剑吟声响彻峡谷，荡碎了四周虎视眈眈想要靠近的蛇形黑雾。
【老师，那是什么？】
【黑暗之力凝聚成型的邪念。这里的黑暗气息太过浓郁了，诞生出这种邪恶的东西并不意外。】
姜无渊点点头，心中的警惕更上一层楼。
刚刚那样的东西如果蔓延到外界，姜无渊甚至能想象到究竟会造成多么生灵涂炭的场景。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极高的精神力和合适的技能来抵挡邪念，更何况是这些已经诞生了灵智的东西。
太过玄妙，太过邪恶。
...
就这样向下了不知多久。
或许一天，又或许一周。
深渊裂隙之中的时间概念极其模糊，让姜无渊都有些分辨不清。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片空间里向下飞行了多远的距离。
直到，他穿过了最后一层‘蛇群’。
金色的剑光荡平了黑雾，而姜无渊的眼前也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在之前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角的金色封印映满了他的眼底。
而在封印的正中心，金色长剑的剑尖正稳稳的插在封印之上。
大道符文缠绕，漾出一圈又一圈的金光。
姜无渊看着眼前这盛大的场景有些失语，而相比他眼中的震撼，剑灵的表情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祂凝望着封印中央的长剑，感觉自己体内本不存在的心脏砰砰直跳。
那并不是什么记忆碎片。
...那就是祂的本体啊！
祂能感觉到..........祂能感觉到自己的本体在呼唤祂回去..........
此刻，姜无渊终于察觉到剑灵的异常。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剑灵的手腕。
“老师，您没事吧？”
见剑灵迟迟没有回答，姜无渊心中不祥的愈发强烈。
“老师？！”
“...嗯。”似是被声音吵醒，剑灵耳畔的催促声终于散去。
祂凝望着那把剑，缓缓叹了一口气。
看到虚神剑本体的瞬间，祂脑海中的记忆又多了许多。
这次，恐怕是真的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小渊，你且听好。”剑灵的声音不是为何变得有些缥缈，“这把剑，就是虚神剑的本体，现如今也是吾该跟它融合的时候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损，虚神剑的力量十不存一，而当时它将吾分裂出去的意义，就是为了保存实力，在这一天到来时，用仅剩的力量来修复磨损。”
姜无渊瞳孔一颤。
“...力量用尽后，吾会陷入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苏醒。”剑灵继续道，“但是，虚神剑诞生于天道，而天道是为了摧毁异族撕开的壁障通路才创造了它。
现在异族之王被封印在这里，它即无法入侵蓝星，也无法通过曾经的通路而离开蓝星。
所以在灭杀异族之王以前，你一定要也用虚神剑本体的力量摧毁通路，将它和它的族群彻彻底底的留在这里。”
姜无渊哑声问道：“那您呢？”
剑灵笑了笑，没有回答。
祂本就是虚神剑，虚神剑被毁，祂自然也会随之消失无踪。
姜无渊通过剑灵的沉默明白了祂的意思。
他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眼睛，突然有些后悔带剑灵来到这里。
原以为是完整的融合，却没想到是永久的离别。
不过很快，姜无渊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若是我能独自摧毁通路呢？”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询问着剑灵。
明明依旧是那副看起来平淡的样子，剑灵却能感到他心中强烈的不安。
“你若是觉得自己能做到，就去试试吧。”剑灵温和的抬手拍了拍姜无渊的脑袋。
明明没有温度，却无端的让姜无渊眼眶一红。
——他会做到的。姜无渊在心中发誓。
“世界壁垒的力量是依托大道之力而诞生，虚神剑的力量不止是为了摧毁通路，摧毁通路对于之后成就大帝的你而言，应该并不困难。
最关键的事，要用吾体内天道留下的大道之力来修复壁障，这才是虚神剑会消失的关键原因。”
见姜无渊有了目标，剑灵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反而跟他细致的解释了一番。
“若是你能掌握空间大道，想必也就有了能修复壁障的力量。”
空间之道吗？
姜无渊深吸一口气。
他很庆幸自己一直都没有放弃对空间系能力的提升。
所以，还有机会！
“不过，小渊，你不能为了修炼空间之道而耽误修成大帝的时机。”
剑灵知道姜无渊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但若是祂注定会牺牲，那姜无渊也就不必为了祂而放弃整个人族的未来。
必须成就大帝，而后才有资格学习空间之道。
这是剑灵对他的最后一次教诲。
感知到虚神剑本体的催促，剑灵对青年笑了笑，轻轻挣开了一直被握着的手腕。
“我融入虚神剑后，虚神剑会自动脱离封印，到时候不要管别的，立刻离开深渊禁地之内。
融合时溢出的能量可以帮助你修行，所以要尽快赶回安全的地方吸收。”
剑灵轻声说着，身形渐渐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融入封印中心的那把剑。
“老师！！”
姜无渊面色一变，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剑灵仅剩的残影安抚的对他笑了笑。
“或许应该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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