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要求还真不小

"跟我聊聊，老公。"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内心还是有些恐慌。

  听到伊秋水的话，杨军哈哈笑出声来，“你在啊，别怕。不过...该说什么呢..."他在回应她的同时还思考着合适的话题。

  “咕咚”，杨军突然感觉肚子发出饥饿的召唤，不假思索地问道：“老婆，你饿了吗？”然而，他似乎触动了她的笑点。“快滚。”她的回复里含有一丝不悦和压抑的气息。

  他意识到提及食物可能不合时宜，但饿劲儿太强了。于是，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了各种美食，大肉包子、红烧肉、油条……一一列举，试图转移注意力缓解饥饿。“你要哪个？”他终于喊了出来。

  而远处的伊秋水笑声与哭泣并存，她的语气显得无奈而委屈，“驴肉火烧！”这个名字飘进杨军的耳朵，他忍不住暗自发笑。

  心念一动，杨军掌心已多了两只烤得金黄、热腾腾的驴肉火烧。那香味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他撕下包装，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半只已入肚。

  “真的很美味，你都不试试？”他在吃的同时不忘和她互动。

  “想死你了……”话音中还带有点小气，手电光芒摇曳，伴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伊秋水如离弦之箭直奔而来。“你说哪里来的驴肉火烧？”她带着满脸疑惑和气愤的表情盯着他。

  见状，杨军笑着拿出另一只：“你刚才不是点了？知道你吃腻了家乡的食物，专门为你带来的。”说着，他还特意卖了个关子。

  “我才不信你！”伊秋水皱了皱好看的鼻子，轻轻咬一口驴肉火烧，“真的？”她问。

  杨  动着眼珠，“早上过村时看到，知道你会喜欢吃，特意放衣服口袋里的。”说完，他迅速解决了剩下的半只，“我还留有两个，等明天尝尝。”

  “骗人。”伊秋水分辩着，“我自己看看。”边说，她伸手去摸，但摸空了，“在哪？”她好奇又顽皮。

  杨军含笑说：“你再深点儿摸。”随着他的引导，伊秋水愈发往下摸索，在一阵嬉戏之后发现，“真有！”笑声和嗔怪齐飞。

  最后，当这对夫妇携手返回村口，这个小小的互动，不仅化解了她的紧张与怀疑，也为平淡生活中增添了些许乐趣与温暖。

  「安邦啊，如果你真想进城找工作，我倒是能帮忙安排一下。」

  看见杨安邦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火焰，杨军明白了他的心思。然而杨安邦本性较为内敛，再加上杨栋平时对他管教严格，所以他才愿意主动提出帮忙。

  他知道能帮助别人，理应首先考虑家人。“我...”

  听了这话，杨安邦一时愣住，目光燃起了热烈的神色，激动地回头对着大哥杨栋唤道：“哥……”

  他的妻子赵红梅由于过于激动，脸颊涨得通红，双手揪着衣角，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杨栋。之前杨安国带回的工作名额有两个，一个给了自己，原本给杨安邦留的一个，杨栋因为顾虑兄弟间不会造成太多压力，结果让机会擦肩而过。

  如今，杨军再度提及此事，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难得的契机，能改写命运的关键，进城工作就意味着可以得到商品粮供应，全家人再无饿饭之忧，也不用终身困在这黄土之上。然而，看杨栋的脸色有些动摇，他嘴唇微张又紧合，显然是心里有犹豫。

  二婶秦秀芝站在旁边悄悄拉了杨栋的手腕，不住地朝他使眼神，催促大哥同意。她小声道：“哥啊，你就表个态嘛。”

  坐在一边的杨安邦见杨栋迟迟没有答复，焦急起来，他倔强地说：“哥！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放我一马，我一定跟随军哥进城，不能再拦着我。”

  说到激动处，他甚至落下泪来，身为父亲的男人竟显出了些许孩子的委屈。杨栋闻言眼睛一瞪，作势要拿掉鞋子惩罚，这时王玉英急忙起身护在杨安邦身后，将鞋子从丈夫手中抓下丢在地下。“别动粗气啦，哪有和孩子计较道理的。这次的事我来决定，杨安邦，我们就一起回去，再怎么说兄弟不能看着弟弟喝不上一口汤。”

  这句话，体现了大嫂的担当。“哥”见妻子生气了，只好低头默认，心里虽不甘，但也确实无法反驳。

  他用力磕磕旱烟斗，抬起头问向其他人：“既然嫂子发话了，就这么定吧。不过我还是那个意思，如果安邦真的想去，我会尽力给他创造条件。”

  「军子，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操作起来难不难？如果真的很难，就别硬撑。」杨叔温和地道。

  杨军微笑着回答道：「杨二叔你放心，我没有勉强的意思。我跟你明说了吧，别说安置邦哥的事情，就连安排你和二婶我都办得妥妥当当。你相不相信呢？」

  「嘿嘿，我相信你。」听了这话，杨栋脸上不禁挂上笑意，并轻声笑道：“我和你二婶就算了，咱们家里这些事儿，一时半会我还真放不下的。”

  杨栋深知杨军的能力，他曾亲眼目睹过杨军为刘光齐找工作的事情，所以对于杨军安置杨安邦的信心毫不怀疑。但对于他们老俩口，他还真不敢指望。

  其实，就算杨栋和秦秀芝生活的再艰苦，他也绝不会离开这片故土，何况祖父还在，任何劝阻恐怕都是白费唇舌。

  「军子兄弟，我们真是谢谢你了。」杨安邦和赵红梅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杨军摆手说道："哎，别客气。其实前阵子我就打算找你们聊聊了，早点来就能早点挣工资，多赚点时间呢。"

  「那是当然。」听到这个解释，杨安邦想开口说话，但在杨栋的一个严厉眼神下，赶紧闭嘴了。

  接着，他们一起商讨起为杨安邦入城生活做的一些初步规划。吃商品粮意味着必须成为城市居民，为此就必须先有稳定的工作，并且通过工作调动户口才行。

  因此，首要任务就是获得一份工作证明。“明天，二叔，我想去镇上打个电话，厂里应该能搞定个工作证明，然后先把户口转给邦哥。”杨军建议道。

  「用得着特意到镇上？咱们村里小卖部门口就有一个电话亭，你可以告诉大眼一声直接来这儿拨打。”  杨栋说道。

  杨军纠正道:“二叔，这个电话还是不要打在村里为好，邦哥的事情我们先私下里处理，别让人知道他的去处。”

  「对对对，是我脑子不灵光，差点出篓子。」杨栋立刻自省道。

  要是村民们知道了杨安邦要进城工作的事情，那他们的门前一定会挤得水泄不通，那时候麻烦就一堆了。

  “大家听着，这件事对外保密，如果谁不小心透出去了，看我不  他！”杨栋严厉地强调家规，以防有人泄密。

  秦秀芝被这么呵斥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但不敢争辩，只得默许。一家人说完杨安邦的事后，便继续闲聊。

  将近晚上十点，大家才渐渐回去休息，男人们留下来守夜，妇女与孩子则回到热乎的火炕上去睡眠。

  次日，二月初四，天还没亮，杨军就起身了，是因为尿意逼得没法再忍下去。他不愿在露天厕所解决，于是悄悄地唤醒还在熟睡中的伊秋水，二人一同前往。

  “哥，我、我来了。”刚踏出院子大门，杨梅从身后赶忙追来，脸蛋绯红地看着杨军，抱着伊秋水的手臂一同出去。

  看到这一切，杨军暗自摇头：小姑奶奶……

  自从家里的洗手间改进后，她就再没到村里公共厕所晃悠过了，看来二叔那里那股子臭气她确实扛不住。

  杨军发动车子驶出村子，开行三两公里左右，他猛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你们往这边，我向那边。”说完这话，他就匆匆走向路边。

  约莫十分钟，满心舒畅的杨军返回车内，揉了揉肚子笑道：

  "带你们好好享用早点怎么样？"

  "太棒啦！"两位女孩齐声响应，期待地点点头。

  因为昨晚已确保照顾好了伊秋水，使她对上次的事只字未提。所以此时的杨军已经没有胆量直接从他的神秘空间拿出东西了。

  驱车四十五分钟，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一个名叫蟠龙的小镇，虽叫镇子，实则只是一个更大一些的赶集市场，每月会有固定几天举办集市。

  杨军他们的运气非常好，今天恰巧就是大集的日子。

  凌晨时分，十里八乡的人都急匆匆地赶来。

  他们在路旁匆忙布置摊点，各类小吃和早点琳琅满目。

  然而，一番逛过才发现，

  杨军注意到赶集市的人虽然众多，但大多神色凄楚，袖着手，眼睛紧盯着路边的摊位，不断地观察。

  尽管这是大规模的市集，人们心里清楚，这更像是一种私下交易的场合，如同都市中隐秘的鸽子交易市场，一些事物不方便直接摆上台面，得私下成交。

  路边的许多人并不是单独前来，往往是父子同来、夫妇携手或是相邻熟识者组成的临时团队。

  一人照看着生意，一人帮忙照料货物。

  一旦价格说定，立刻引导顾客取货。

  不少人在一旁坐着，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物品，

  有的持着麦秆，有的抓着树枝，还有一些则举着一碗清水。

  杨军和同伴找到一处摊位，点了30个包子、6根油条和3碗小米饭填饱肚子。

  三人如饥饿的小鬼附体一般抢着进食。昨晚吃得仓促，谁都没真正解过馋，这时谁都不发一言，只埋头吃饭。

  杨军没闲着，他在一边默默观察路上络绎不绝的人物。

  经过细致的分辨，杨军窥破了一些端倪。

  持有麦秸秆的是打算出售小麦或白面，拿着玉米秆就意味着有苞谷棒或玉米面要交易；而放一碗水在面前的人，则表明他们是出售米酒。

  杨军看了半天，觉得挺有趣。

  便吩咐伊秋水她们几句，然后朝着一个握着麦秸秆的人走去。

  “我想买白面。”他小声对中年汉子说道。

  对方是位四十来岁的高原黝黑大汉，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高原气质。看着杨军身上整洁的中山装，误以为他可能是来找茬的人，故而犹豫不敢搭腔。

  杨军看出他的顾虑，便补上了一句：“我刚刚看见你卖给一个小姑娘，她至少拿了十来斤白面。”

  汉子闻言，两眼神色骤然变得不善。

  杨军立即说：“我不是故意打探，只是想告诉您，我的确要买白面。”怕引起误解，他连忙进一步解释。

  “真要白面？”汉子质疑地看着他。

  “是的，你能提供多少？”

  杨军心中暗道：这个要求还真不小？

  他已经厌倦了那些乌漆嘛黑的馍馍，想借此机会换点白面丰富伙食，同时还有丧葬所需的食材，可以顺便拿下。

  “两百斤如何？”他伸出两根手指。

  那汉子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我、我家只有一百二十斤啊。”

  闻言，杨军皱起了眉。

  仅这样吗？

  说得好大声，实际上就这么一点量？

  然而，杨军不知其实白面是少见货品，平日家里的储存也就那几分珍贵。而这高原汉子有整整一百二十斤，难怪他会喊价如此底气。

  “我要全都买下，现在就带走吧。”他决定说定。

  “我们讲清楚，不要发票，只要现金。”汉子抓住杨军的手，坚定说道。

  “这个放心吧。”对于这样的交易，现金更为直接。

  为了这事，杨军请那汉子稍候，转身回去叫上伊秋水和杨梅。出来时，见到她们每人手上提了一个满满的早点袋子。

  看到这一幕，杨军苦笑摇头。

  两人想必怕晚上再没东西吃，早做好了应急晚饭。

  杨军让汉子带路前往交易地点。当他带两名姑娘出门，汉子见状终于释怀，安心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为他们指示方向，车开往隐蔽之处，在七弯八拐的巷子里找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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