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伤,追敌
“去死!”
兰花娘蓦地弃斧前倾,似疾风般疾驰而去。
他深知,若此刻再次提起斧头劈砍,定然会错失良机。善于把握时机的他,当机立断,毅然弃斧,瞬间握拳,如钢铁般坚硬。用斧者,本就是力量型的勇士。
喀嚓!
兰花娘的拳头如陨石般砸在骆秀的右胸,骆秀虽反应迅捷,以掌相接,但这股强大的力量犹如泰山压卵,震得他的手掌骨碎,胸骨也应声断裂塌陷。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满地水花。
骆秀深知自己此番必死无疑,心中满是不甘。他艰难地扭头,目光凝视着柳丁宁,声音沙哑地说道:“柳兄,为何不逃呢?”
那眼神中,既有不甘,亦有愧意。
不甘的是,生命如此短暂,就要这般殒命;愧的是,柳丁宁因他而受牵连,以柳丁宁的实力,定然无法逃脱邪道子三人的追杀,亦是必死无疑。
从柳丁宁重返大殿前到现在,不过是短短两三句话的工夫,而此前还大占上风的骆秀,竟然如土鸡瓦狗般瞬间溃败,情势变化之快,犹如白驹过隙,令人咋舌。
柳丁宁呆呆地看着重伤倒地的骆秀,如遭雷击,满脸愕然,难以置信,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地面泥泞不堪。
骆秀趴在地上,身旁的雨水已被染成血水,脸色苍白如纸,伤势极其严重。
“骆秀,你死定了。”邪道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举步走向骆秀,说道:“你当初杀我师兄,就该料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骆秀不理睬邪道子,只是看着柳丁宁,说道:“你该走的。”
柳丁宁回过神来,如离弦之箭般冲到骆秀身边,举起长剑,指向走来的邪道子,口中则对骆秀说道:“你视我为友,我们要走就一起走,无论是人间正道,还是黄泉之路。”
骆秀大为感动,说道:“好兄弟。”
柳丁宁咧嘴一笑,然后看向邪道子,道:“想杀我兄弟,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因为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邪道子的对手,对方只需一招就能将他秒杀。
然而,那又怎样?
人生难得一知己。一起赴黄泉,黄泉路上有伴再喝酒。
“区区凝气境……”邪道子轻笑一声,完全不把柳丁宁放在眼里。
“凝气境怎么了?”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随后一道人影如鬼魅般自旁边的暗处杀出,挟带着凌厉的剑光,如潮水般的剑吟瞬间响彻天地,眨眼间便到了邪道子的面前。
“又一个凝气境?死!”邪道子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同为凝气境后,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中长剑抬起,猛地挥出,欲将对方一剑毙命。
然而,他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剑刚挥出,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对方的修为虽只是凝气境,但在他出剑的刹那,对方的剑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剑势变得轻盈而随意,毫无花哨,却又快如闪电,诡异难测,轻而易举地穿过他的剑光缝隙。
噗!
刹那间,邪道子的喉咙被利剑刺穿,剑光一震,脖子炸裂,脑袋与身体瞬间分家,鲜血如喷泉般四溅。
一剑封喉,一剑炸脖,邪道子瞬间毙命。
邪道子的脑袋在地上滚动,双眼圆睁,嘴里还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
可惜,他永远无法知道杀他之人的身份了。
“……”
无论是青伞女和兰花娘,还是骆秀和丁宁,都瞬间陷入呆滞,仿佛时间停止。他们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强大的邪道子竟然被人一剑斩杀?
“鬼啊!”
兰花娘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转身狂奔而逃。
红面如血,电闪雷鸣之下,宛如九幽恶鬼。
突然杀出,出其不意地将邪道子灭杀之人,正是杨凝风。
青伞女瞬间醒过神,看了一眼杀死邪道子的人后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便与兰花娘一样亡命窜出黑暗中,逃之夭夭。
邪道子的实力还在他们之上,但邪道子被人一照面就灭杀,他们不逃,留下来找死?
青伞女和兰花娘一逃,杨凝风也是第一时间掠入暗处消失无踪。
“……”
红面人如鬼魅般出现,一招便将邪道子灭杀。
青伞女和兰花娘被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红面人如幽灵般隐入黑暗,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诸多变化,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本已心如死灰,决意赴死的骆秀和柳丁宁,此时竟然呆若木鸡,难以回过神来。
轰隆!
上空再度传来一声惊雷。雷声震耳欲聋,电光夺目耀眼,仿佛天雷正奋力为人世驱散黑暗。
骆秀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柳丁宁如梦初醒,赶忙上前,俯身将骆秀紧紧抱起,焦急地说道:“骆阁主,我们先进入大殿。”
此时的骆秀伤势严重,生命垂危,急需救治。
“朋友,多谢了!”柳丁宁抱着骆秀走向大殿时,对着杨凝风方才隐匿于黑暗的方向大声喊道。
他心里明白,若是没有这位神秘的红面人,今晚的局势必然会恶化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他和骆秀恐怕早已踏上了黄泉之路,在黄泉路上喝酒了。
骆秀虽已虚弱至极,但他凭借顽强的意志,努力保持着清醒。
柳丁宁忍不住问道:“骆兄,你认为那红面人是谁?会不会是仙宝阁特意安排来保护你的高手?”
骆秀摇了摇头,回答道:“一个分阁阁主可没有让阁里派人保护的资格,也并不需要。至于对方究竟是谁,我实在想不出来。”
两人走进大殿,柳丁宁将骆秀轻轻地放在佛台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纽扣,然后慢慢地脱下他的上衣。只见骆秀的胸口被拳击中的地方,明显凹陷下去,胸骨已经断裂,仿佛被重锤狠狠地砸过一般。
柳丁宁如变戏法般从戒指中取出银针,先为骆秀止血,随后宛如捧出稀世珍宝般拿出一颗丹药让他吞下,接着又将三颗丹药搓成粉末,轻声说道:“忍着点痛。”
骆秀点头。
柳丁宁小心翼翼地将丹粉轻轻按在胸口的剑伤上,完毕后,温柔地扶着骆秀坐起来,再次拿出三颗丹药,熟练地搓成粉,按在后背的剑口上。
骆秀紧咬着牙关,脸上写满了坚毅,强忍着如潮水般袭来的伤痛,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呻吟,然后她如老僧入定般盘膝坐好,一边运气疗伤,一边说道:“希望先生能成功逃出去。”
柳丁宁语气坚定地说道:“先生定然无事,你此刻莫要分心,专心疗伤。”
“好。”骆秀紧闭双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柳丁宁褪下自己的衣服,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杨凝风那边,他没有丝毫停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青伞女和兰花娘逃跑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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