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父王,明天让不让吃席?
昭武帝此言一出,众臣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说什么。
即便是有一两个想要仗义执言的,也被谢行渊用眼神制止。
就这样,谢行渊被“幽禁”了。
被幽禁的当天中午,他就让人在府里摆了宴席,好好地吃了一顿。
见状,崔姝言忍俊不禁:“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见,还以为你气疯了呢。”
“我如愿以偿,管他们怎么想呢?”
实则,为了这次被幽禁,谢行渊在勤政殿跟昭武帝磨了很久。
眼下兵部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需要他日日去盯着。
再加上崔姝言如今月份大了,他实在是不放心。
更何况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他想好好陪陪妻儿,就想趁此机会歇一歇。
“旁人都是恨不得霸着手里的位置,一点儿都不松。你可倒好,上赶着被幽禁。”
谢行渊为崔姝言擦了擦嘴角,笑道:“那是他们不懂被幽禁的乐趣。”
说着,见崔姝言吃的差不多了,他就抱着崔姝言回内室。
这段时间,吃过饭之后,崔姝言都要睡一会儿。
毕竟,挺着这么大的一个肚子,很累。
崔姝言睡熟了,谢行渊就坐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她。
如今他这小妻子,孕相十足,可这却没有对她的容貌有什么损害,反而使她显得愈发妩媚,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情态。
她的手腕和脚腕依旧纤细,身上也没胖多少,唯有这肚子,如今是愈发大了。
算算日子,再有一个多月,这孩子也就该降生了。
预计要降生的日子,竟是跟泽儿差不多。
谢行渊心里正想着这些,就听外面传来泽儿轻唤“母妃”的声音。
怕吵醒崔姝言,谢行渊立刻走了出去,对泽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就抱着他来到了外间。
“来找你母妃做什么?”
“想让母妃、带我去吃席。”
泽儿快两岁了,走起路来愈发顺畅,就连说话都比从前利索了很多。
“哟,小小年纪还知道要吃席了。那你且说说看,什么时候要吃席?”
“有人娶亲,有人去世,都要吃席。”
“哟,泽儿连这个都知道了。”
“嗯!”泽儿应了一声,一双眼睛盯着谢行渊,滴溜溜直转。
谢行渊自以为猜出泽儿在想什么,立刻拒绝:“别打出去吃席的主意,我现在被幽禁着呢,不能出门。”
“那、可以请人、来吃席吗?”
谢行渊想了想,当时陛下的原话是他不能出门,倒也没说别人不能进谢王府。
于是,他就点了头:“可以。但是这席不是随便吃的,要有个由头才行。”
这下,泽儿就开始琢磨,突然,他眼睛一亮,小胖手一拍,兴奋道:“有了!”
“有什么了?”谢行渊笑着问。
泽儿板着脸,认真分析道:“你有母妃,不能成亲。”
谢行渊大笑,赞道:“泽儿真聪明,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父王,那你死吧。”
“什么?”一时之间,谢行渊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然而,泽儿却一本正经地开始算:“父王,我想吃席,你明天先死一回。”
“然后呢?”
“然后过几天等我再想吃席了,你再死一回。”
谢行渊盯着泽儿,眸光幽幽:“你可真是孝死你爹了。为着你吃席,我这是得死多少回?”
泽儿小大人一般拍拍谢行渊的肩膀:“没事,也让你吃席。”
谢行渊心道,这席是要在棺材里吃吗?这得吓死多少人!
谢行渊不说话,泽儿却急了:“父王,明天让不让吃席?”
“不让。”谢行渊冷着脸回答。
听闻此言,泽儿呜哇一下,哭出了声。
“泽儿,哭什么呢?”是崔姝言,她醒了。
泽儿抹着眼泪就到了崔姝言跟前,委屈巴巴地告状:“母妃,父王欺负我。”
“是吗?父王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母妃说,要是父王错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说着,崔姝言拉着泽儿的手,在软榻上坐下。
泽儿揉揉眼睛,小嘴儿很是利索:“父王不让我吃席。”
“眼下咱们不能出门,吃不了席。”
“不对。”泽儿停止哭泣,认真地对崔姝言说道,“母妃,你不知道,父王死了,咱就能吃席了。”
“啊?”
一旁,谢行渊面无表情地开始补充:“先死一回,等他什么时候想吃席了,让我再死一回。”
崔姝言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捧着泽儿的小脸,认真道:“泽儿,轻易不能说死这个字。每个人都只能死一次,死过的人,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泽儿歪着脑袋,似乎在认真想着什么,冷不丁就说道:“可我死过一回了啊。”
崔姝言指尖一颤,惊声道:“泽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像又记不清楚了。”
瞬间,崔姝言满眼的泪水夺眶而出。
难道,泽儿也重生了?
他若是也重生了,岂不是会记得上一世他是如何惨死的?
身为母亲,她希望泽儿的世界里只有美好,不必记得上一世的任何苦楚。
顷刻间,崔姝言悲从中来,泪雨滂沱。
谢行渊第一时间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任由她在他怀里哭个痛快。
他明白,在她所说的那个世界,泽儿的死,始终是她心头最悲痛的事情。
见崔姝言如此,泽儿也吓坏了,慌忙改口:“母妃,我不吃席了,你别哭。”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稀罕父王,我不让他死了。一回都不让。”
说着,还去勾崔姝言的手指。
察觉到那温热的、柔软的触感,崔姝言心里突然就软的一塌糊涂,她一把把泽儿搂在怀里:“没有,母妃没有哭。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我一下,把我刚刚喝下去的水踢出来了。”
“啊?那母妃肯定难受了。我给你揉揉。”说着,泽儿绷着小脸,殷勤地给崔姝言揉着肚子。
他一边揉肚子,一边对着肚子说道:“听着,不许欺负母妃。不然,哥哥揍你!”
说着,泽儿还举起自己肉肉的拳头挥了挥。
瞬间,崔姝言破涕为笑。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的下人惊喜道:“呀,下雪了!”
泽儿的记忆里还不曾有过下雪的时候,只听巧丫姨姨跟他讲过,下雪的时候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可好玩儿了。
因此听到下雪,泽儿立刻就跑了出去。
谢行渊牵着崔姝言的手,也走了出去。
他们走到门口,站在廊子底下的时候,泽儿已经在漫天飞雪中跑来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笑着、跳着、蹦着,别提多开心了。
见状,崔姝言感慨道:“这孩子,刚才还惹得我哭呢,这会儿见他这样,我又想笑了。”
“我也是。”说着,谢行渊看着微笑着的崔姝言,眉目温柔。
二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俨然是一对璧人,说不出的和谐与甜蜜。
此时,二人尚且不知,在这个下着初雪的下午,谢绍航被林馨柔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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