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想亲
在这儿,男尊女卑。
这一行为将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全部置换。
谢烐不爱别人触碰,也想说他没哭,可眼下,他能感觉到从纤细的指尖传来的真心和温度。
他嘴角勾起。
“好。”
被人调戏,是一种恶心的事情。
被时霜调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窗外,乌云遮住月亮,露出一丝白光,夜风吹过不远处的竹林,发出影声,雨已经不下了。
一家人在前厅吃饭。
时霜扒拉着米饭,她不解地问:“谢言和栀子呢?我去叫他们来吃饭。”
林叔和林婶不愿意来。
她也不勉强,毕竟他们吃起来心里不舒服,战战兢兢,没这个必要。
谢母起身,挡在她身前说,温和道。
“给他们点独处的空间吧。”
“啊?”时霜思索地坐回座位,她错过了什么了吗?脑海中不禁脑补出两个人的场景,她暧昧一笑,点头道,“我懂我懂。”
谢烐侧眸,问:“你懂什么?”
时霜夹起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青春年少的爱意朦胧啊。”
“你看来很了解。”谢烐幽幽地说。
他在脑海中想起了时霜和高哲在一起的场面,忽然觉得这米饭不香了,甚至有些发涩。
时霜想起,书中描述,原主疯狂追求高哲的画面,心虚一笑。
“我、我是从话本中吸取的经验。”
“哦?是吗?”谢烐挑眉,如今,他倒是也不信,当初那个不理智追求高哲的人,会是眼前的人。
也罢,谁还没有点不愿提及的往事?
时霜用胳膊肘撞了下男人,随后,往男人嘴里塞了一块土豆。
“好好吃饭。”
“对,食不言寝不语。”谢母看着小夫妻的小打小闹,眼底含笑,可太较真了,会影响感情,还是得劝劝。
谢烐无奈一笑。
快吃完前,谢言和栀子来了,他们脸上尽是笑意,时霜问:“你们干什么坏事去了?”
“小姐,奴婢哪有。”栀子走过去,“奴婢像干坏事的人吗?”
时霜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她。
随后,点点头道:“像!很像!还是个惊天密谋的坏事!”
栀子双手眼睛,“奴婢才没有呢!”
时霜捏了捏她的脸,这小丫头太可爱了,她递过去一双筷子。
“快吃饭。”
“奴婢马上就吃好!”栀子火速吃着饭,可谓是狼吞虎咽。
时霜:“……”
这小丫头一定跟谢言干了什么坏事!想着,她看向谢言,男人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跟谢烐。
呃,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不一会儿,栀子就吃好了,她起身,将碗筷飞速收拾好。
随后,她满眼期待道。
“小姐,您跟姑爷回去休息吧?”
“好啊。”时霜也好奇得不行,她推着谢烐走在前面。
两人偷偷摸摸跟在身后。
看似伪装得很好,实则真的很慌乱。
谢烐声音低沉道:“他们在干什么?装神弄鬼?”
他很想说,在谈情说爱。
但眼睛不允许他说谎,两人不自觉就笑,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好像要看戏。
突然。
“嘶!”
轮椅突然停下,谢烐猝不及防,他往后一撞,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他问。
时霜握紧手,指向寝室,只见里面一片红光,“怕是有鬼。”
她回头看向栀子。
应该是两个人搞的鬼。
谢烐提议:“去看看。”
时霜把门打开,喜庆铺满整个屋子,红色的毯子,红色的绸缎,红色的蜡烛,能红的都红了。
“这……”
她是得了红眼病?
蓦地,栀子和谢言冲上来,一个推着时霜,一个推着谢烐,进了屋子。
“小姐,姑爷,您们快进去。”
小丫头已经等不及了,她为了布置屋子,花了好久呢。
时霜这才看到,床上铺满了枣、花生、桂圆、莲子。
“枣、生、桂、子?早生贵子!?”
明白过来后,她不免声音微扬。
“小姐,对了!就是早生贵子。”栀子一手叉腰,“小姐亲口说的,那就是真的了。”
时霜:“……”
真个鬼。
她现在跟谢烐是非常纯洁的医患关系。
谢烐嘴角上扬,他手握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为什么要布置成这个样子?”
说到这儿,栀子叹了口气,说:“大婚那日,就流放了,小姐和姑爷都没有洞房,奴婢想给您弥补一个。”
谢烐心中泛起愧疚。
他接过谢言递过来的酒杯,抬起双眸,望向愣住的时霜,眼神炽热又真挚。
“时霜,抱歉,让你受苦了。”
“没事。”时霜刚抬起手,就被谢言塞过来一个酒杯,她看向谢烐伸过来的手,她抿嘴,也递了过去。
栀子喊道:“喝交杯酒咯!”
两人离得很近,胳膊互交,将杯中的酒喝尽,时霜直起腰,放下酒杯,只觉得周围的红,很不切实际。
她、好像醉了。
栀子双手合十,期待地说:“小姐,奴婢就不打扰您跟姑爷了,祝您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她拉着谢言就跑了出去。
院子里,月亮高悬,栀子双手背在身后,她问:“就一杯酒,姑爷能喝醉吗?”
“大哥向来滴酒不沾,绝对能。”
谢言点头,他明白栀子的意思,醉了就会欲望上头。
栀子拍手叫好。
“太好了!我家小姐酒量也不好。
四公子,真是多谢您了。”
“小事。”谢言摆手,两人相视一笑,便分开各回各屋了。
时霜脱下外衣,挂在架子上,她看向蜡烛,那是长明灯,寓意红红火火,吉祥如意。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吹灭蜡烛。
“咳咳,我也不知栀子会、会布置这么大的场面。”
“她有心了。”谢烐躺在床上,因喝酒耳尖泛红,他望着四周的红光,不免有些情动。
她没有吹灭蜡烛。
自是想跟他长长久久吧?
时霜犹豫几秒点头,她躺在一侧,床挺小的,不如寨子里的炕宽。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都能听到。
她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睁着的深邃眼眸,“你……”
“嗯?”谢烐问,“怎么了?”
时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许是习惯捏栀子的脸了,竟然也捏了下男人的脸。
像是触电般,忙缩回被褥里。
她小声道:“抱歉,你长得有点好看,想…”
想亲。
这是她内心的话,没敢说出来,只是她也震惊到了,难道她见色起意了?
谢烐凑近,低声一笑,嗓音微哑,带了一丝诱人的蛊惑,比方才那酒还令人扰心。
“那你离近点,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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