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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是嫌气不死他


“我很累,想睡会,你在外面忙吧。”

  一进里屋,沈清荷就将蒋春林关在门外,也不管他否同意。

  她快碎了……

  门关上的那一瞬,她狠狠咬着自己的唇,眼泪夺眶而出,嘴里的腥甜味蔓延,她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曲着腿抱着自己。

  她全身都在发抖,又不敢哭出声怕被蒋春林听到,红着眼睛看了眼衣柜。

  她嘴唇哆嗦了下,走过去将衣柜挪开跳了进去。

  她蹲在洞里嚎啕大哭。

  因为祁青梅,她和爷爷相隔在不同时空。

  她的死,一定会让爷爷崩溃!

  沈清荷不知自己哭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穿过地洞看到了爷爷。

  “清荷,乖,不哭!爷爷很好,你也要好好的。

  不管我们爷孙俩是不是在一起,只要彼此安好,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

  记住爷爷的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一定要爱自己。”

  沈清荷猛的惊醒,她看向黑糊糊的洞,哪里还有爷爷的影子。

  刚才的情景,到底是梦境,还是爷爷真的出现过?

  沈清荷有些恍惚……

  “清荷,你在这里面做什么?”

  蒋春林坐在堂屋编小竹筐,五个竹筐都编好了,也不见沈清荷出来。

  他推门进来,就看到挪开的衣柜。

  沈清荷躺在洞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他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到她身子轻微的在动,他都以为她昏在里面了。

  沈清荷坐起来,红肿的眼睛愣愣的看着蒋春林。

  蒋春林蹙眉,跳进洞里,将她抱出来放到炕上。

  “脏!”沈清荷忙阻止,“我衣服是脏的。”

  “凉席弄脏,老子一会用抹布擦。”蒋春林将沈清荷放在炕上,看到她眼睛红肿的厉害。

  冷意浸入眸底,厉声问道,“是不是刚才祁青梅说什么了?”

  “没有。”沈清荷拂了拂凌乱的头发,低声说道,“我刚做了个恶梦。”

  “那你为何在防空洞里?”蒋春林不解。

  沈清荷睁着眼睛看着蒋春林,“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那里了,有可能是我梦游了。”

  蒋春林蹙了蹙眉,没再问,他听赵师傅说过梦游症。

  “我去给你烧洗澡水。”见沈清荷身上又是汗又是土,蒋春林说完就转身走了。

  哭了一通,沈清荷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既然祁青梅来了,那她新账旧账一起跟她清算。

  难怪她一直针对她,总怕她抢走姜晓辉,原来是这个原因。

  ……

  祁青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坐起身,揉着醉酒后胀痛的脑袋。

  “青梅,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高秋凤一直守着祁青梅,见她醒来,急忙问道。

  祁青梅看向高秋凤担忧的眼神,好一会人才清醒过来。

  她刚才还以为在现实中……

  她梦到沈清荷约她一起去操场看姜晓辉打篮球,她特意给他买了他最喜欢喝的水,那瓶水是学校小卖部里最贵的。

  为了他,她愿意省下零用钱给他用。

  姜晓辉接过她递给他水的时候,修长漂亮的手指无意中碰到她的手指,她心跳加快,呼吸都变得急促。

  “谢谢你,祁同志。”姜晓辉冲祁青梅笑了笑,拧开瓶盖仰头将半瓶水灌进去。

  看着他喉结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动作,她脸越来越烫。

  姜晓辉发现她在看他,他转眸看过来,深情而专注。

  正在这时,她醒了过来。

  回到书里。

  祁青梅嘴角扯出一抹笑,今天是她跟姜晓辉订婚的日子,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结婚。

  从今天开始,姜晓辉是她的。

  “娘,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祁青梅看向高秋凤。

  高秋凤这才松了口气,但她眉宇间的愁绪并未散去,叮嘱祁青梅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院子里,祁福生冷着脸坐在树下,手里的烟锅被他吸的滋滋响。

  梁露抱着已经睡着的祁东明,小心翼翼看了眼祁忠才。

  祁忠才坐在凳子上,挺直背部,双手放在膝盖上,脸上没什么情绪。

  “忠才,你怎么想着要分家呢?”高秋凤走过来,坐在祁福生身边,忧心忡忡看着他。

  祁忠才喉咙动了动,“娘,我早就想分家了,如今青梅已经订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跟姜知青结婚。

  姜知青是外地人,直接让他住在家里。”

  “放屁!”祁福生气的将带着火星子的烟锅子砸向祁忠才,祁忠才没有躲,烟锅子刚好砸到他的胸口。

  正烧着的烟灰将他衣服烫了个洞,也将他胸口烫红了。

  他眉头也没蹙一下,看向祁福生,坚定的说道,“爹,这事我想了很久,之所以现在才开口,就是想等青梅订婚后再说。”

  “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当家。”祁福生气的胸口一起一伏,一张老脸灰败如土。

  他今天本来很开心,跟几个公社领导谝了几个小时,关系都近了。

  祁青梅也如愿跟姜晓辉订婚。

  双喜临门的日子,祁忠才狗日的非要给他整这一出。

  是嫌气不死他!

  “爹。”祁忠才乞求的看着祁福生,“你跟娘永远是我爹娘,我分家也会孝顺你们,跟现在没有区别。”

  “没区别你要分家?”祁福生恨不得起来踹祁忠才几脚。

  糟心玩意!

  他还想着过几年让祁忠才继承他当这个村长,先给他积攒人脉,结果他倒好,今天躲几个公社领导远远的。

  好像人家身上有传染病会毒死他一样。

  他刚把人送走,他就跟他说要分家。

  祁忠才抿了抿唇,“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个家我一定要分!”

  “老子先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分家。”祁福生再也忍不住,提起脚边的凳子朝祁忠才砸去。

  “他爹!”高秋凤吓的脸色惨白,扑过去抱住祁忠才。

  祁福生手里的凳子就没能砸出去。

  “要是忠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高秋凤看着祁福生说道。

  “他要分家,难道不该捶?”祁福生舍不得将凳子砸到高秋凤身上,一把将凳子扔到院子里。

  “哐当”一声,刚到砸到井边的水桶上,直接将水桶砸个大洞,桶里的水哗哗流了出来。

  高秋凤吓的一个激灵,这凳子要是砸到祁忠才身上,他还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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