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墓地旁的白衣老者
这是陈序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大型的古墓。
“宫殿？”
他内心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哪里是什么古墓啊，明明是一座地上宫殿。
陈序见过不少古墓现场，不过都是仰天河挖沙挖出来的比较小型的，平时他也会查阅各地古墓发掘的书籍，属于半吊子以下的水平，但对各朝代古墓的构造还算有个大体的了解。
眼前的古墓结构太让人震惊了，大土堆已经垮塌了一角，用黑砖垒成的残缺墙壁还有近十米高，仅比土堆矮上几米。
从倒塌的墙壁看，更像是一座房子或者宫殿被埋藏在土堆里，垮塌的是宫殿的一角。
这得是多大的古墓？陈序心想。
村北边的这个土堆表面呈不规则的四方形状，高有十几米，长宽各有近百米，只是土堆上常年寸草不生，周围十几米内种植庄稼也无法成活。
村里人一直认为这里的风水有问题，陈序小时候经常路过这里，却不会过来玩，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座古墓。
如果真如陈序猜测的，整座土堆下面都是墓区的话，这座地上宫殿式的古墓绝对会是震惊中外的考古发现。
就在陈序内心震惊之余，恍惚间，陈序看到在坍塌的墙壁旁站着一个人，盯着正在挖掘外围夯土的村民。
那人背对着自己，从身形看，像个老头，穿着一身白衣，对比其他人的穿着，显的有些不伦不类的，所以引起陈序的注意。
又看了一会，见那白衣老头一直专注的看着挖掘现场，心想可能是考古队员，毕竟发现这样规格的墓葬，不是苏教授他们一支考古队能搞定的。
就在陈序准备将视线转移他处的时候，那白衣老头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突然转身，略带冰冷的眼神怔怔地注视着他。
看清楚那白衣老头的面容，陈序心里吓了一大跳，老头身着一袭白袍，身姿缥缈，微微闪着光泽的白发留泻在肩头。
这哪是考古队员啊，分明是仙风道骨的古代人装扮啊。
跟那仙风道骨的老头对视一会，白衣老头突然微微一笑，身形渐渐变的模糊起来，陈序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小子，你能看到我？”
“传音？”
传入脑海的声音不知道来自哪里，却又如此的清晰，陈序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坐到在地上。
陈序赶紧用手捏了捏额头，稳定住情绪，又向倒塌的大土堆一角望去，除去正在忙碌的村民，周围哪有什么白衣老头。
“见鬼了”。
陈序心想，肯定是刚才自己看花眼了，但是背后浸出的汗水又如此的真实，强行认定是自己眼花，便不再想刚才的事情，又专心观察起古墓的构造。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土堆会塌陷了。
倒客在挖掘的时候不小心挖到的支撑建筑墙砖，而采取暴力拆除，没想到里面是空的，只有外围的一层墙壁，从而导致了东南角夯土的垮塌。
整座古墓并没有全面的挖掘，只是清理被倒客挖倒塌的一角，在古墓南边不远处，把一片土地清理平整，作为临时存放出土的文物。
主要是以青铜器为主，或鼎，或镬，有大有小，放在准备好的木箱中，更有残缺不全的各样碎片，堆积在木箱子的旁边。
这时离开的苏梦走过来，手持相机给陈序拍了一张照片，说道：“你要有空，明天还可以来，到关卡就说是我安排的，到时候我领你进来，切记不要私自进来。”
陈序忙答应着，又问他需要做什么。
苏梦撩了下头发说道：“一会你跟着我帮忙一起清理残缺的碎片就行，一直要跟着我。不要私藏一点东西。”
陈序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懂得，我又不是新手。”
清理的工作还在继续，陈序发现自己的父亲也在其中，清理着土堆外围塌陷下来的夯土。
看了一会，陈序凑到苏梦旁边，小心的问道：“苏姐姐，我外面听别人说这古墓是商周时期的，怎么会是墙砖的结构，如果是周晚期的，还勉强说的过去。何况这还是在地上，有点不像是古墓。”
苏梦有些惊讶的瞥了陈序一眼说道：“你小子倒是功课做的十足，这里面没你什么事吧？”
陈序知道苏梦是开玩笑，为了套近乎，陈序舔着脸，讪讪地说道：“怎么可能呢，你对我还不了解嘛，从小你看着我长大的”。
苏梦一愣，呸了一声，笑骂道：“你脸皮还跟以前一样厚，刚才你在那边喊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陈序脸皮再厚，也是一红，忙讨好道：“我也是抱着谦虚学习的态度讨教的，苏姐姐你是知道的，我立志报考你们东山大学的考古系，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学生了，现在等于提前学习了。”
苏梦微笑道：“这还差不多，苏教授偶尔还会提起你这位好学的小朋友。”
陈序见苏梦岔开话题，忙问道：“我只是好奇这里的文物是那个朝代的。”
苏梦淡淡地说道：“目前还不确定，到时候肯定会公布的。”
正说话间，有个考古队员向这边走过来，面生，但是有点眼熟。
“苏姐，这是你找的帮手？”走过来的队员看了一眼陈序问道。
苏梦说道：“对，他就是陈序，苏教授常提起的那位‘好学’的小朋友。”
“哦，是吗，你好，我叫常静，是苏梦的师妹。”那队员微笑着对陈序说道。
陈序忙回到道：“你好，你好，常老师。”
那常静听到陈序喊她老师，笑嘻嘻地说道：“喊苏梦叫姐姐，到我这里就成老师了。”
陈序也是一阵尴尬，这才想起来，刚才跟苏梦一起过去考古队员的就是常静。
忙解释道：“哪有，哪有，都是姐姐。”
苏梦微笑着说道：“就你喜欢咬文嚼字，那边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清理。”
常静说道：“苏教授正找这里的老支书问话呢，谁知道问到什么时候。”
陈序转头看去，老教授已经回到装箱的青铜器皿旁边，眉头紧锁的村支书站在老教授旁边，略微半弓着身子，像是学生在聆听老教授的教诲。
陈序漫不经意说道：“老支书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
老支书作为村里的“土皇帝”，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虽说不上趾高气昂的，架子也算摆的十足，倒是第一次见到老支书跟个受教的学生一样。
常静说道：“你们老支书不害怕才怪”。
陈序有些疑惑的看着常静。
常静解释道：“幸好发现的早，除去被抓的几个盗墓贼外，其余的都被埋在里面。要是这么大规格的墓葬被盗，影响肯定很恶劣，又是在重点考古区，总得有人背锅，总不能让考古队背吧。再说，你们村前些年大挖特挖，挖沙倒土赚钱，谁知道有没有借着这个倒卖文物。老支书能逃脱的了干系？倒查几年，总能找到些老底子。”
陈序恍然大悟，这几年不说有没有经老支书手倒卖出去的文物，就靠挖沙挖土，老支书可是吃的肚肥肠圆。
等忙活完，天已渐黑，苏梦他们也要暂时离开，带着已经打包好的出土文物，跟随车队去了市里的招待所。
临走前又嘱咐陈序，夜里千万不要试图溜进来。
陈序出来后，碰到一直在卡口等候的陈猛。
陈猛凑上前来，有些谄媚的问道：“序哥，里面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陈序表示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陈猛以为他故意不说，嘲讽地说道：“你就装吧你，想吃独食，”
陈序也是无奈，下午跟着苏梦她们收拾破碎的青铜残片，趁机看看有没有特别的东西。
谁知残片上别说铭文了，连个花纹都没有，那些完整的青铜器看似有些奇怪的花纹，但是他也没机会接触到啊。
本来想着发现点什么，出来吹嘘一下，他连半吊子水平都算不上，更不可能从别的地方看出门道。
总不能告诉陈猛，自己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站在倒塌的古墓墙壁旁边朝自己笑吧，这谁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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