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壮不努力,老大卖青蛙儿子
“那次篮球赛,你赌的谁赢?”
男人将身子探过来,带着幽幽的冷香,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声音低沉蛊惑。
他神情淡淡,然而环住她腰的那只手掌轻轻收紧,暴露出滚烫的占有欲。
“我.......”
何苗被亲得发愣,爽得头皮发麻。
她突然想起那时,她说的他的超强耐力和体力......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见她出神,男人喉结滚动,手中的力道加重。
“惩罚!”
猛然间,他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耳畔,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滚烫的吻便一路落了下来。
“啊!疼!”
何苗惊呼出声,随后醒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头晕脑胀。
窗外,夏蝉拼命叫唤,刺眼的阳光射进来,明亮得像天堂。
四周都是年轻的脸庞,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像在看奇葩。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陈中鹏将粉笔丢过来,“又是你何苗,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该不会是春梦吧?”
有人打趣道。
何苗老脸一红,没有否认。
陈中鹏猛地一拍桌子,“不想读书就滚回去!再这样下去你只能进厂。”
进厂?何苗脸色未变,但雷达突然响起,死去的肌肉记忆开始痛起来。
“老师,您别说,我还真在厂里。”
她神情忧伤,语气失落,不像假的。
班里一阵喧哗。
“何苗你啊,白日梦都不会做,老板不当去打螺丝。”
杜宇泽的话让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声!
能当老板谁又愿意打螺丝呢?
当年吃了没文化的亏,她连高考都没参加,就被人忽悠进黑厂。
钱被骗,债务留,何苗只能白天厂里打螺丝,夜里街上卖青蛙儿子。
眼前的场景太过真实,以至于她分不清哪个是梦。
众目睽睽下,何苗一巴掌朝自己脑门呼上去。
“艹!好疼!不是梦!”
教室安静几秒。
何苗的大脑也宕机中。
“她不会是真傻了吧?”
“看来刚才那球的一击杀伤力不小。”
“这下徐墨白要负责喽。”
一时间,教室热闹起来。
“安静!”
陈中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还知道疼就说明没病,上来做题。”
何苗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以及看智障的眼神中上了讲台。
她上去得很快,下来得更快。
回到座位,何苗突然就有些想哭,早知道就好好学习了。
男人会骗你离开你,闺蜜会挖角背叛你。
但是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怎么教都教不会。
太特么难了!
同桌刘菲菲推推她的胳膊:“被球打傻了?”
见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陈菲菲给她解释,“你逃课爬墙回来被篮球打中,还是学委背你回来的。”
“学委?哪个学委?”
“就是之前打你小报告的那个,徐墨白!”
“徐墨白?”
何苗不自觉出声,最前排的白色身影似乎听到声音,愣了一会儿后转过身来。
两人视线对上,何苗有些错愕。
清冷的眸子如同古井般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只一眼,便让她心底突然涌起复杂难明的感受,好像......他俩有仇似的。
何苗瞥了一眼便移开视线,那白衬衫晃得她眼睛疼。
她对徐墨白的印象不深,隐隐约约记得她跟着别人进厂,这之后他貌似出国留学,连高考都没有参加。
当时很多人纳闷和惋惜,他是玉川的准状元郎。
不过,管他呢,反正两人没多少交集。
“他背我?”
何苗有些意外,“他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不是,就是他打过来的球。”
何苗:“.......”
“人过来捡球,结果你紧紧扒着人家裤腿不放。”
“我没碰瓷。”
“我知道,但是你那倒霉样......”
刘菲菲的描述让她回忆起来。
体育课上,她逃课回来,人在墙上坐,球从天上来,直击脑门,当场晕过去。
很多画面走马灯似地在她眼前晃,隐隐约约还看到她太奶......
闻言,何苗陷入沉思。
到底是在流水线上工作的脑子,反应就是慢!
午后的校园,慵懒的阳光,慢下来的时间.......给了她思考的空隙,更给了她重新做人的机会。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首《回到夏天》:我多想回到那个夏天......
四周仿佛有bgm响起......
不对!真的有人在放歌。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一窝蜂地跑出去。
夏天的风轻柔又灼热,吹在脸上,热辣辣的疼。
何苗费了很大劲才捋清事情的经过——她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年前的夏天,那年十六岁,高一。
从学校到社会,从工位到课堂.......真是恍如隔世。
“想什么呢?”
带着冰碴子的汽水猛地贴在脸上,何苗被冻得发出蛙叫。
她把未来以梦的形式讲给刘菲菲听,她不以为然,还在那笑。
“刘菲菲,好好学习吧,当时进厂的也有你一个。”
于是,她眼看着她的笑容消失。
也对,被人骗、进黑厂、打白工.....这谁笑得出来。
传闻年级第一徐墨白的笔记就是傻子看了也能懂。
不仅他们学校连隔壁学校也有人过来借。
一时间,何苗的心里有东西在扎根、发芽。
肥水不流外人田!
笔记她要定了。
何苗刚想起身问他借便打了上课铃。
于是她写了张纸条。
纸太轻飞不过去,于是何苗换了个硬壳纸,还折成了纸飞机。
她瞄准后直直地朝前排扔过去。
“我的纸飞机啊飞呀飞,飞到那芦.....”
这下好了,飞过了头!
纸飞机从徐墨白头顶飞过,飞到讲台,顺带把刚进来的班主任假发一块儿带走。
看着那油光蹭亮的大脑袋,何苗终于有点记忆中的样子。
她就说嘛,印象里胡大图一直是秃头。
班里相继有同学笑出声,更多的是在憋笑。
胡大图本来还在纳闷班里气氛怪,后来察觉头顶一凉。
一摸果然假发不见了。
他四处找了找,看见黝黑的假发里还插着一架纸飞机。
“谁干的?”
胡大图骂骂咧咧一通,见班里严肃起来,没有人承认。
他把纸条打开来,一眼就看到徐墨白的名字。
“徐墨白?”
何苗看到秃头没笑,听到喊徐墨白,终于没忍住,一不小心笑出鹅叫。
胡大图扫视一圈,就属何苗笑得最大声,也最开心。
刚才在骂全班,现在好了,只骂她一个。
他当下就发火,“是谁?”
“是何苗!”
声音轻柔清冷,道出夏天的干净温柔,给何苗带来寒冬的感受。
徐墨白后脑勺长眼睛了?
来不及多想,下一秒便是胡大图的怒吼。
“又是你何苗,刚刚收到举报你逃课外出,现在又上课睡觉还传纸条......放学后把你家长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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