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迟暮之鲨
虽然白凌牙不太清楚苍琳为何要使用将风元素将一张皮置于自己面前，但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其中所蕴藏着苍琳先前注入自己体内的那股神秘莫测的力量。
“那么……日后我该如何与你取得联络呢？”几乎出于本能反应，白凌牙脱口而出地询问道。
“这并不难。你们海鲨族对于血腥味向来异常敏锐，不是吗？既是如此，只需我在蓝海中倾倒些许特殊血液即可。毕竟，这些鲜血乃是这片大海所不曾拥有的。”
深知海鲨族特性的苍琳轻声回应道。
说话间，只见她自腰间悬挂的青鳞袋内取出一条洁白如雪的蚕虫。紧接着，她手持麒麟幻将其刺穿。
刹那间，一股散发着淡淡腥香气味的冰蓝色血液滴落于茫茫蓝海之中。
“好特别的气味啊！我可以品尝一下么？”
嗅到这股奇异香味的瞬间，白凌牙不禁双眼放光。
这般独特的味道，即便是见多识广如她，亦是初次领略。
倘若以此种味道作为彼此之间的信号标识，想必她绝对不会认错。
感受到白凌牙周身散发出的强烈情感波动，苍琳嘴角微扬，轻轻一笑，随即将手中的雪蚕抛入浩瀚无垠的海洋之中。
看到被苍琳丢入海中的雪蚕，白凌牙兴奋地张开它那足以吞下一座小山的巨口，然后用自己锋利得如同利剑一般的牙齿，将整只雪蚕小心翼翼地叼住，并开始慢慢咀嚼起来。
要知道，白凌牙可是一条体长超过三千米的庞然大物！相比之下，这仅仅十几米长的血蚕对它而言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甚至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虽然不能让她吃得过瘾，但好歹也能让它尝尝鲜，解解馋。
随着白凌牙不断用力咀嚼，那只可怜的雪蚕渐渐在它口中被碾碎成渣。
而此时，雪蚕体内那冰冷刺骨的蓝色血液也顺着破碎的身躯流淌出来，源源不断地涌入白凌牙的口腔之中。
这些血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白凌牙的嘴巴里四处游走，所过之处带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凉意。
这种奇妙而独特的冰凉感，对白凌牙这个长期生活在深海中的巨兽来说无疑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她从未品尝过如此特别的滋味，这种感觉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仿佛整个灵魂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旁的苍琳目睹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讶和疑惑。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眼前这头巨兽会对雪蚕如此着迷？
毕竟在她看来，无论是幼虫形态还是成虫形态的蚕，都毫无食欲可言。
在苍琳的认知里，她对蚕这种生物的接受程度仅限于其化蛹之后的阶段。
那时的蚕已经完成了从丑陋到美丽的蜕变，宛如艺术品一般。
只有这样的蚕，才能引起苍琳丝毫的兴趣。
至于食用，苍琳只有在处于蛹状态下的蚕才有下口的欲望。
就在此时此刻，遥远的天际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鹰鸣声，仿佛要刺破苍穹一般。
紧接着，一道银色光芒如闪电般划过苍琳的眼帘，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庄玄和他的伙伴天空。
相比起在海面上航行的速度，天空在空中翱翔的速度要快得多。
只不过持续不断地加速飞行对于信仰之力的消耗却是极为巨大的。
不仅如此，在承载能力方面，天空显然比不上转化成天乙后的状态。
但之所以会让天空保持原本的形态飞行，其实是因为他们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目的是通过这种方式，精确地计算出带着大批人员从图腾大陆抵达极北大陆所需花费的大致时间。
只可惜，计划往往跟不上变化。事到如今，他们当初制定的这个计划似乎显得有些多余了。
正应了那句古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假如他们没有选择在大海中航行，那么就不可能遇到被苍琳所扔出的那团鱼血所砸中的白凌牙，后续的一系列事情自然也都不会发生了。
“当我需要时，自然会在海洋中挥洒下雪蚕血液，以此作为信号。若你们海鲨族真心实意地想要合作，只需在嗅到雪蚕血液之时，带领着你们整个族群抵达图腾大陆的海滨即可。”苍琳语气坚定地说道。
紧接着，她继续指示道：“而关于我身处之地，便是顺着今日前行的方向一路向前航行，最终所能寻觅到的那片最为辽阔庞大的陆地。”
然后，苍琳又进一步解释说：“此次仅为双方初次携手合作，你只需将你所统领的白鲨一族中，身形大小超过你自身三分之一的族人们带过来便已足够。”
最后，苍琳意味深长地表示：“这张图腾遗蜕虽能对海鲨帝的伤势产生一定疗效，但无法令其完全康复如初。毕竟，咱们之间的合作尚需逐步推进，不可一蹴而就。”言外之意，似乎暗示着未来还有更多深入合作的可能性。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冲天而起的巨大浪花，一头体型庞大的三眼巨鲸赫然出现在白凌牙身边。
这头鲸鱼身躯长达百米，但与白凌牙那长达三千米的庞然大物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眼见着同伴的降临，苍琳并未再多言半句，而是轻盈地一跃而上，稳稳落在天乙宽阔坚实的背部，然后继续朝着遥远的图腾大陆奋力前行。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白凌牙毅然决然地吞下了苍琳交给她的这张药蟾遗蜕，并迅速转身朝另一方向疾驰而去。
苍琳已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和决心；至于接下来白凌牙将会作何抉择，则完全取决于她自身了。
与此同时，成功获得药蟾遗蜕的白凌牙运用独特的海鲨族语言向其族群传达了一则重要信息：它需要面见海鲨帝并向其禀报一些要事。
在交代完事情始末后，白凌牙便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向海鲨帝所处的那片神秘海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此时此刻，白凌牙已然置身于那神秘莫测的海鲨帝域之中。
这片被无尽深蓝色海水笼罩的领域，宛如一个沉睡中的巨人，静静地潜伏在茫茫大海的深处。
它与白凌牙所属的领海相距不远，其核心区域便是海鲨帝的栖息地，却深藏在海平面下数十万米之深。
即使对于拥有庞大身躯的深海巨兽白凌牙来说，要想抵达如此深邃的海底世界，也需花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去逐渐适应水压和环境变化，方能自由自在地行动。
当终于抵达海鲨帝域之后，白凌牙并未立刻直奔海鲨帝所在之处，而是率先前往父亲守护的那片海域。
原来，在海鲨族内部，白凌牙的地位远非她表面上所言那般简单。
若无特殊变故发生，一旦现任海鲨帝不幸陨落，那么她的父亲必将成为海鲨族中实力最强者。
白凌牙的父亲白刃牙身躯庞大无比，体长甚至超过了二十万米！如巨大人的体型，让他成为了海鲨族中除了海鲨帝之外最为强大的存在。
而他的意见对于整个海鲨族来说都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力。
至于白凌牙，则是海鲨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拥有着非凡的天赋和实力。
与父亲会面后，白凌牙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旅途中所遭遇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父亲。
经过权衡利弊后，白刃牙决定带着白凌牙前去拜见海鲨帝。
当他们站在海鲨帝面前时，白凌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这位体长超过三十万米的庞然大物仿佛只需轻轻一张嘴就能将她吞下。
然而此刻的海鲨帝看上去却没有丝毫往日的威严，反而透露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那布满褶皱的皮肤和浑浊无神的巨大双眼，无不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啊，是小凌牙吗？你来看望爷爷啦？别担心，爷爷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得很呐。”
感受到熟悉气味的海鲨帝，慈祥地对站在白刃牙身旁的白凌牙说道。
尽管他的双眼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他绝对不会认错自己那位天赋出众的孙女身上独特的气息。
“爷爷！” 白凌牙失声痛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垂垂老矣、满脸皱纹的老鱼，竟然就是当年威震四海称霸一方的海鲨帝！
海鲨帝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语气和蔼地说：“孩子，别哭，爷爷没事。”
然而，他那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丝毫没能给白凌牙带来些许安慰。
她清楚地知道，年轻时的伤势已经无情地侵蚀了爷爷曾经的威严和雄风。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白刃牙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对白凌牙说：“凌牙，你这次来找爷爷，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白凌牙用鱼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才缓缓开口道：
"爷爷，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件关于咱们海鲨族未来发展的大事。”
听到这里，海鲨帝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合作？嗯……如果对方真的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助我重回巅峰时期，那么与他们合作一次倒也未尝不可。”
说完，海鲨帝转头望向白凌牙，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鼓励道：“好孩子，既然如此，那就让爷爷看看对方究竟有多少诚意吧。”
“爷爷，对方说只要您将这个吞下去，身上的伤势就会有所好转。”
白凌牙小心翼翼地将口中那张布满神秘纹路的药蟾遗蜕吐到海鲨帝面前。
看着眼前那张充满神秘纹路的蟾皮，海鲨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
他原本还期待着这会是什么珍贵的宝物，没想到只是一张普通的皮子而已。
竟然敢夸下海口，声称这样一张皮就能治愈自己身上的重伤，甚至还大言不惭地提出与他们海鲨族合作？
尽管内心充满疑虑，但海鲨帝并未将这些想法表露出来。
毕竟，这也是孙女白凌牙的一片好意。他微微一笑，然后张开海渊一般的巨口，毫不犹豫地将那张布满神秘纹路的蟾皮吞入腹中。
“小凌牙，你们先离开一下吧。我感觉自己体内的毒似乎要发作了，以你们的体魄恐怕难以承受。”
吞下蟾皮后，海鲨帝并没有立刻感受到身上伤势的改善。
正当他打算安慰一下忧心忡忡的孙女时，却突然察觉到自己体内那些经年累月积存下来的毒素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他体内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毒素，其毒性之强烈绝非白凌牙这个层级所能承受得了的。
更加糟糕的是，此时最为凶险的并非毒素本身，而是因极度痛苦而持续疯狂地对周遭环境实施破坏行为的他本鲨！
白刃牙心里当然清楚问题的症结所在，于是在意味深长地凝视了父亲一眼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带上白凌牙飞速逃离现场。
说来也怪，海鲨帝体内的毒素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却偏偏在吞噬掉白凌牙带回来的物品之后突然爆发，要说这里面仅仅只是巧合，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爸爸，爷爷他不会有事吧?”白凌牙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别担心，你爷爷哪怕已经步入风烛残年，实力也依然远胜于我。" 白刃牙出言宽慰道。
待到儿子和孙女安全离去，海鲨帝的身躯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一股弥漫着恶臭味道的漆黑血水沿着他的体表肌肤汩汩流淌而出，这些漆黑血水正是他体内积存多年的剧毒！
与此同时，奇迹也在悄然间发生，伴随着毒素的排出，他体内原本严重的伤势竟然开始缓慢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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