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他差一点永失所爱
“我爱你,祈宴哥哥。”
“我虽牵挂,留恋这人间的你。”
“但也并不能消解那些时刻赴死的想法。”
“我何其割裂,我难以自控。”
“若能逃脱它的桎梏与掌控,我想我是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可如今我还能和你在一起,那一定是命运在告诉我:我会和祈宴哥哥相守白头。”
病痛会在某一瞬驱使桥生结束生命,但究其根本爱着今辞的他,是不愿的。
此时。
今辞语调情深缱绻,晨风不再,玫瑰花窗的色彩里,有绮丽覆盖所有苦涩的香气:“崽崽,谢谢你留下来。”
留下来。
留在什么地方?
当然是,这人间。
这人间里,今辞的身边。
舟以礼在厨房盯着一筐新鲜蘑菇摸下巴的时候,今辞蓦地踏了进来,他立即对男人道:“矜持,这一筐蘑菇怎么样?”
“专门为了昨日吃掉你家小孩的烤蘑菇而准备的赔罪礼!”
而此时男人却面容冷肃,他听见今辞对他道:“你跟我来书房。”
舟以礼有些不明所以,等到书房时,今辞转身看向他:“桥桥曾见过阿难。”
“你说什么?!”舟以礼瞬间收起不着调,他沉声接着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接下来今辞将小孩所讲之事挑拣了些阐述一番。
“阿难的惨死,蒋寅白固然是一部分原因。”
“那她的养父,张时卿以及胡槐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我已经派人去抓胡槐了,一起走一趟吧。”
舟以礼凝眉,眸色暗沉:“好。”
胡槐在自认隐蔽的私人公寓被今辞的人抓到时,他便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怎样的一个下场。
此时,他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半分。
而守在他身边的人,个个满身肃杀之气,气场凌厉,就像只要有一点点动作,他就会被拧断脖子。
于是,等今辞带着舟以礼到公寓时,胡槐脸色惨白。
他盯着逐渐向他走近的男人,霜雪满覆的冷淡眉眼朝他压下来:“胡槐。”音节消散,他的太阳穴便被今辞抵着一把枪。
那触感,是刺骨的凉意。
胡槐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起来,他哆嗦道:“...今...辞,杀人可是犯法的!”
“犯法?”男人声音沉冷:“在你对我爱人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你有想过你也在犯法吗?”
抵在太阳穴的枪口似乎要将他的皮肤洞穿碾碎,胡槐触及到今辞神情中的暴虐怒意,忽而开始疯笑道:“想...想来你已经知道你离开南城后,桥生发生了什么...”
“你万般珍惜的宝贝,不过是被人随意玩弄的贱货!”
“当然,他的滋味确实不错。”
“特别是哭起来的时...”
一声惨烈哀嚎。
枪口碾碎了他的表皮,刺疼席卷神经,话被打断,胡槐痛得牙齿发颤。
“看来你并不怕死。”今辞撤掉枪,将其扔给阿布,接着,他示意对方给他一把刀。
胡槐来不及有什么发应,那刀尖没入他肩臂,只听见男人寒声冷冷道:“曾经我便说过,艺术学院的学生,他们的手应该用于艺术事业,而不是用在别的不相干的地方。”
“比起废掉你的手,不如直接卸掉胳膊怎么样?”
“你在学校欺辱他,屡次找他麻烦,后又将他带去酒吧意图侵犯他!”
“胡槐。”
“就差一点,你就让我永远地失去了他。”
正如那时桥生所言,他对男人感到抱歉,感到难过,因为在曾经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决定离开这个世界。
今辞眼底阴翳森然:“所以,你该死。”
结合先前今辞所讲,舟以礼不难猜出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有阻止今辞。
他明白,在今辞失去爱人的那几年,是被一点点地击碎向来自持的心性。
而如今。
过往之事,裸露于眼前。
才让男人更加意识到,他差一点永失所爱。
永失所爱——那是漫长的,钝痛的,直至生命终结的疼。
当然,今辞真的会杀了胡槐吗?
不会。
他要让对方一辈子承受牢狱。
因为,为了小孩,他应当‘慈悲’。
这样命运是否就能再多眷顾些他的爱人?
胡槐喘着粗气,他见今辞将沾染他血液的刀扔在地上,问他:“当年,那个名叫阿难的女孩,后来被人砍断十指,凌辱致死。”
“你。”
“张时卿。”
“阿难的养父。”
“你们三人,都做了些什么?”
今辞的话。
令胡槐瞳孔瞬间猛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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