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崩溃与新生

清晨，一丝晨曦打破了夜的宁静，阳光逐渐驱散了夜幕的阴影，万物在这温暖的照耀下开始苏醒。

  “苏陌。”

  一道声音传来，随即就没了下文。

  苏陌看了一眼向洞府走去的理水真君，不由的叹了口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跟了上去。

  申鹤站在清晨的微光中，目送着苏陌和理水真君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最终就在两人即将走到洞府门口时，申鹤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真君，这次请让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嗯？”理水真君转身看向一脸期盼的申鹤，眉头微皱：“你确定吗，这次将会更加残酷。”

  “嗯，我确定。”申鹤没有丝毫犹豫，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陌见状劝解道：“师姐，就我一人便好，你还是在外面为我们准备午饭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落寞，似是在为申鹤和即将进去享福的自己而担忧。

  申鹤神色认真地看向苏陌：“不，这次就让我一起进去吧，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切磋。”

  苏陌听完心中一苦。

  切磋，明明是单方面碾压好吧。

  与苏陌的苦闷不同，理水真君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申鹤：“哦？真的不会打扰？我们这可是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的啊，你确定你能做到？”

  申鹤坚定地点点头：“我能。”

  理水真君神秘一笑：“既然这样那就进来吧。”

  。。。。。。

  “啊！”

  苏陌又双叒叕被理水真君打飞了出去，这次理水真君从一开始就没有让苏陌有丝毫喘息，每次苏陌被击飞之际，理水真君总会快他一步，身形闪到他身旁，一拳再次将他打飞出去，来往没有丝毫停顿，恍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最终，在经历了半个时辰的高空飞行后，苏陌重重地砸在地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理水真君，浑身舒坦地活动了几下筋骨，看着在一旁默声不语的申鹤，戏谑道：“怎样，还可以吧。”

  申鹤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抱起地上的口吐白沫的苏陌，向外面走去。

  理水真君看着申鹤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即向外走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理水真君开始了对苏陌惨无人道的折磨，先是苏陌的高空体验不断长，再后来就是力量不断加大，苏陌的体质虽有大幅度提升，但也经不住这么操练，每次都是被打的半死，这才得以休息。

  而这全过程，申鹤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从一开始的能够接受，缓缓变为了于心不忍，不敢再看。

  但是这一天的申鹤她是彻底有些崩溃了。

  只因理水真君，为了让苏陌彻底脱胎换骨，他竟然残忍地要求苏陌自己对自己进行抽筋和剥皮，对于那种疼痛，常人根本无法忍受。随着苏陌自残的开始，大片大片的从苏陌身上撕扯而下，鲜血在地上洒落大片，而苏陌则是在此过程中不断地哀嚎，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息。

  申鹤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遭到震撼，最终还是扭头闭眼向旁边看去。

  理水真君则是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些许赞赏，不时地点头，表达自己的满意。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那悲痛的哀嚎声总算是在申鹤耳边停了下来，但那道声音却如同梦魇般在她耳旁不断回响，似有连绵不绝之意。

  就在申鹤以为终于结束时，突然间一道比之前还要凄厉的声音传来，  那股哀嚎之声宛如从阴间蹦出的怨鬼，凄厉而痛苦。

  申鹤强行睁开自己的双眼转头望去。

  只见空中血肉飞溅，血肉和鲜血如同雨点般飞溅，殷红的液体从空中滴落，点点滴滴落在地面上，使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异样的光辉。

  原来是理水真君在苏陌完成自残行为后，又开始了他那惨无人道的折磨

  目睹空中血肉模糊的苏陌，申鹤眼中不禁有东西在打转，有股情绪她想要是放出来，她想要大声呼喊，让这一切停止，但最终这股情绪还是被她强行压制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道哀嚎声愈发凄厉，申鹤紧闭自己的双眼，蹲下身去捂住双耳似是要不再听到这种惨相。

  但那道声音却宛如魔鬼的低吼在她耳边不断回荡，就算她捂住双耳也无法隔绝。

  片刻之后，那种积压已久的情绪似山洪爆发发的前兆随时将要爆发，申鹤突然感到，自己的脸颊似有东西划过，有些湿润，好像是水。

  申鹤下意识地伸手轻拂脸庞，看着手指上湿润的水珠，她不禁有些恍惚。

  这是什么？眼泪吗？

  她有些不明白，像她这种感情淡漠，不问世事之人也会因为别人而感到痛心吗。

  苏陌仍在空中飞行，理水真君的身形还在继续，而地上的申鹤则是陷入了一种迷茫。

  “申鹤，申鹤……”

  一阵呼唤声将申鹤从思绪中拉回现实，申鹤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苏陌的战斗已然结束，看着眼前的理水真君，申鹤的神情有些恍惚：“真君，结束了吗？”

  理水真君看着申鹤莞尔一笑：“是啊，结束了。”说完这句话，理水真君便转身朝着洞府外走去。

  申鹤看着一屋的惨相，和地上分不清的苏陌，她的情绪终于如同山洪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上不断滑落，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啊，啊，呜呜……”

  走到洞府之外的理水真君，听见这撕心裂肺哭声，他的嘴角不由得掀起些许弧度。

  其实对于申鹤，他们几个仙家也有些颇为苦恼，申鹤虽然十分具有仙缘，修行天分也是极高，但同样的因为她的命格原因，不得不用红绳对她的感情进行压制，成了一个对一切事物毫不关心的冷血人。长时间的压制确实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问题是申鹤终究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她是一个有血有肉实实在在拥有自己感情的人。哪怕是他们这种仙家，也会有自己的悲欢喜乐，但申鹤这种被压制的生性淡漠，迟早会让申鹤因此而遭到反噬，迟早有一天这种反噬会愈发猛烈的爆发出来。

  为了弟子的安危着想，留云真君这些年来一直在想办法让申鹤的情绪得以释放，用来维持她体内情感的平衡，但都效果甚微。

  所以理水真君，这才想借着这次苏陌来对申鹤进行一次引导，毕竟申鹤终究也还是人，虽然淡漠，但终究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面对这种惨相，她也会感到难受和心痛。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成功了。

  理水真君抬头，看着初生的旭日，双手负后，喃喃道：“留云啊留云，看来这次，你还真的是得好好谢谢我了啊。”

  哭声仍在继续，但那轮旭日也在东方的天际缓缓升起，明媚耀眼，似有中兴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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