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彼此的过往
那张熟悉的面孔多出了几分沧桑,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
寒雪中的教导,狼潮到来时的保护,以及面对白凝冰的最后一战……
方正强行忍着即将决堤而出的泪水,浑身都在颤抖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古月青书满脸疑惑,拍了拍方正的肩膀,“小友?你没事吧?”
方正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将鼻涕憋了回去,缓了好一阵子才接着开口,“青书大哥,是我,方正啊!青茅山的古月方正!”
古月青书愣住了,瞳孔震颤,浑身发抖,口中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青茅山早就在十年前化为了一座冰山,不可能还有人活着。”
“青书大哥,在这里不方便,我们还是先换个地方说话吧,我和你慢慢解释。”方正如释重负地笑了,努力将自己激动的内心平复下来。
这时候他空窍内的寄魂蚤中传来天鹤上人微弱的声音,“徒儿,你莫要太大意,当初我离开青茅山时除了你之外,可从未见过有其他人存活着。”
“诶呀,师傅您老人家太多心了,青书大哥变成树精和您到青茅山隔了一段时间呢,待会咱问清楚就好了。”方正此时还沉浸在和青书重逢的喜悦之中,没将天鹤上人的劝诫听进去。
“傻徒儿哦,你都已经是个五转强者了,用不了太久就能达到我当年的高度,可是却还是这般天真......”天鹤上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就不再发出声音。
方正才不管这么多,生怕对方跑掉似的,拉住青书的胳膊就往自己的住所“鹤居”走,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仿佛要将这些年积蓄的压力全都发泄出来。
古月青书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时不时搭上几句,却能够给方正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和放松感。
“青书大哥,要是你才是我的亲哥哥就好了,方源那个畜生,居然......”方正说着说着,又想起了悲惨的往事,心情也低落了下去。
两人此时已经到了“鹤居”,开始促膝长谈,好好聊聊这些年的事情。
“方源,他怎么了?他也还活着吗,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说,我记得......”古月青书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解。
“这该死的畜生,在山寨危亡之际,居然屠杀了全族,就连我的翠儿也......”方正不禁潸然泪下。
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曾想见到昔日的故人,还是一点都控制不住,可能只有在青书大哥身边,他才能不再隐藏自己吧。
“居然是这般,我还以为族人们是死于冰封,不曾想居然是被他所杀害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古月青书闻言拍案而起,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恨不得现在就找上方源,将对方杀了。
方正连忙起身将古月青书安抚下来,“这过程有些曲折,我们还是先聊一下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吧。”
古月青书慢慢恢复了理智,在尝试了几番平复心情后,才缓缓道出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当年为了斩杀白凝冰我过度使用木魅蛊,导致我彻底转变成了树精,原本我的意识已经消失,基本上跟死了没多少区别了。”
“没想到树精的恢复能力惊人,即便我的意识沉寂下去,身体的求生本能依旧让其逃离了青茅山,大概过了七八天左右我的意识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就是还没办法操纵身体。”
“在某一天,我的身体意外掉进了一个蛊仙传承里,里面居然有能够一定程度上解决木魅蛊弊端的蛊虫,木躯蛊。”
“在这只蛊的作用下,我终于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并且我发现树精的身体若是有空窍的话,修行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十绝体,待我修为足够的时候,就将那份蛊仙传承吃透了,能够将身体的外貌变回人族的身体,但是本质上依旧是树精。”
“根据传承中的线索指引,我来到了中洲,寻求能够彻底变回人族的方法,以及改良木魅蛊的升炼蛊方.......”古月青书慢慢讲着。
“你成长了不少啊,才这么些年不见,你已经从一名初出茅庐的二转蛊师,到了如今的五转蛊师了,还是仙鹤们的长老之一,了不起。”最后,千言万语只是形成了一声夸赞。
方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开始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讲出来。
这一聊就聊到了傍晚。
“方正,比起复仇,我认为更重要的是重建古月一族,现如今古月一族可就剩我、你以及方源了,你也已经是五转实力了,足以担当起重建古月一族的重任了,难道你已经安于现状,忘记了这一项重任了吗?若是如此的话,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当这个仙鹤门的长老吧。”古月青书在临别之际,拿出了些许作为长辈的威严。
方正被这一番话训的满脸通红,也不禁反思自己,是啊,他似乎真的安逸太久了。
似乎除了在仙鹤门修行以及向方源复仇以外,从来就没想过重建古月一族。
“不是的,青书大哥,向方源复仇已然成为了我的一个心结,这个目的达成之前,我恐怕无心顾及这个,往后余生也会一直备受折磨。”方正努力为自己争辩。
"人各有所志,我也不多说什么,就算你没这打算,往后我也会在合适的时候重新建起古月一族,冷静下来的话就会清楚向方源复仇太不切实际了,他坐拥狐仙福地,就好比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修行,速度只会比你我要快,说不准他现在已经是蛊仙了。"
“你如果非要复仇,也并非没办法,我曾拜定真为师,师傅他其实是一名蛊仙,且和方源有过不少纠葛,你或许可以去找他。”
“比起向方源复仇,冷静下来后我更想做的是重建古月一族,有缘再见吧,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小心十大古派的人。”古月青书最后看了方正一眼,随后关上了房门。
方正总感觉这次分别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对方的居所也并未问清楚,待他追出去时,哪里还能见到古月青书?
“青书大哥让我小心十大古派的人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定真居然是一名蛊仙,还是青书大哥的师傅,难怪炼道造诣超出了我们这么多,还和方源有纠葛……”方正神色复杂,一时间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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