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人力有穷尽
白绝而已，自是拦不住八尾和九尾两位强大的人柱力，不一会儿就在光秃的平原上种起一片小树。
鸣人看了看自己拳头，按理来说，只有九尾的查克拉——蕴含丰富的生命能量——碰到白绝才会使它变成树木，就像是他上辈子那样金闪闪的形态。
而现在，即使他是这样正常的状态，查克拉碰到白绝也会使它变成树木，影分身在保护宁次的时候也是这样。
而九喇嘛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这让鸣人心中越发的不安，似乎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在重生之后，他只用在战斗中的脑袋瓜就一直在思考这些，真是累啊，急需一个奈良鹿丸帮自己思考。
鸣人猜测，九喇嘛的查克拉不知为何，不受控制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查克拉融合起来，不再是以前井水不犯河水，有需要才会出现的状态。
这样的情况，可不算是好事，一开始九喇嘛对自己不友好时时时刻刻都在引诱自己使用他的力量以求让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一个完全的九尾人柱力，没有思想，任狐摆布。
木叶的帮助人都在控制自己不被九喇嘛控制，这倒好，连九喇嘛都无法控制，他沉睡也可能是因为此事。
真是糟糕。
不过鸣人并不为此担心，因为九喇嘛最终会获得重生，令他感到不安的应当是另外的事。
带土那边有长门师兄，白绝和秽土转生者这边有自己……想来想去，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佐助那边了，大蛇丸不靠谱归不靠谱，在有关科学的实验上可是尽心尽力，更何况是他最感兴趣的柱间细胞和宇智波家写轮眼之间的实验。
感兴趣是因为这部分实验尚没有人成功过——除去已死的团藏而言——这也就代表着并没有成功的十足把握。
作为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者，佐助那边一定要顺利进行。想着，鸣人打算再分出影分身去音隐村查探。
因为太看重这件事，这时的鸣人只想把每一部分都抓在手里，所有的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因此忘记了——人力有穷尽，力所不能及。
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迷茫，需要有人来引导进入正轨。
“鸣人，你的影分身要去哪？”奇拉比问，主要是这家伙的影分身突然跑向和他们前进之地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实在让他疑惑。
“没什么，突然感应到那边似乎有白绝的存在，一个影分身去就够了。”
“哟，好吧。”奇拉比耸肩。
视线转到鸣人的影分身将要去的地方——音隐村。
“佐助君，我想你应该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都可以。”大蛇丸的声音沙哑，再加上他故意调侃的语调，并不好听，但对佐助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他只需要力量来应对一切。
角落里站着大蛇丸的助手，药师兜，来这里好几天一直没见过。他穿着白大褂，佐助注意到他的眼睛竟然隐隐泛着绿色。
“那便好，”大蛇丸穿上白大褂，还非常郑重地戴了顶医用帽把一头长发收拢起来，“但是，佐助，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遍手术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也就是说，你不一定会获得力量。”
大蛇丸自然是不知道，可以说这世界上没人知道关于因陀罗和阿修罗之间的事情。
虽然这样提醒了，但是看大蛇丸兴奋的表情和紧紧抓着手术刀的手，这家伙可是早已迫不及待的想给他做这场“手术”了。
佐助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径直躺在了手术台上，躺得直挺挺的。
“还有一张手术台。”
大蛇丸看向旁边，在这个房间里，佐助的床的旁边，还有一张手术台，“哦，那个啊，一个房间里有两张床，那不是很正常吗。”
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性格恶劣的他不禁非常期待佐助昨晚手术后醒来看到的场面后的反应，一定非常有趣，“或许，待会还会有人要躺上去呢。”
佐助和大蛇丸不算太熟，不过相处一段时间也还有些了解，知道这家伙性格恶劣，喜欢说些无厘头的冷笑话吓唬人，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大蛇丸说的这句话。
“哼哼哼，”大蛇丸怪异地笑了几声，拿出针筒给佐助打了一针。
“这是什么。”
“麻醉药，手术必备，等会儿你就会昏睡过去。”大蛇丸神色怪异，似乎是因为宇智波家的小少爷连这个都不知道。
大蛇丸话刚说完，佐助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困意，竟是无法抵抗，没多长时间就睡了过去。
他睡过去之后，手术室又有人推门进入，正是佐助一直在找的宇智波鼬。
“鼬君，”大蛇丸又拿出一个针筒，“你来得正好，躺下准备打针吧。”
过了一会儿，通体白色明亮的手术室里便安静到落针可闻，两张床上都躺着俊美的宇智波家人，旁边站着两位医生。
嗯，不得不说，这大概是宇智波家人移植眼睛的历史以来最干净卫生科学的一次。
“大蛇丸大人，这位鼬君还真是固执，”药师兜说，“大可以让佐助移植柱间细胞试一试。”
“不，兜，你移植细胞以来应该有所感觉，就像你最近因为突如其来的副作用而在地下实验室待了一个月从而不知道战局进程来看，移植细胞不一定会成功，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恢复，”大蛇丸难得的好心情，有兴趣给他解释的清清楚楚，“战争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鼬君应该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吧。”
把眼睛献出来。
在背后默默付出一切，不求回报，这才是真正的忍者，这是他从止水那里学到的。
并且，鸣人也为他多次验证。
听到大蛇丸说到‘后遗症’后，药师兜沉默了，说起来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症状，千手柱间性格温和而坚定，他的细胞也是这样——坚定的不存活在它不认可定的人身体里……
不过又足够温和，不至于要了人的性命。
目前看来，柱间细胞似乎对他还算满意，从移植到现在，也只是让他发了一个月的烧而已，待在地下实验室观察了一个月，也没有其他的不良症状出现。
他们做了许多的实验，但终究没有找到柱间细胞的移植规律，最大努力也只能让它们在其他人身体里更加稳定。
药师兜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作为第一个人体实验者还活得好好的，或许还能拥有更长的生命陪伴自己的爱人。
——
——
血月之夜
佐助不能更熟悉这一轮月亮，在宇智波家惨遭灭亡的那个晚上，他刚练习完手里剑回家，在这个梦里，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也罢，反正都经历过一次了。
他抬头，看见血月下哥哥蹲在那根最高的杆子上，再一眨眼，却消失不见了。他知道，接下来就会看到族地门口，奄奄一息的阿婆和阿公。
梦里的他心慌不已，一路跑回族地，族人的尸体凄惨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佐助跑过去推他们的身体，想要将他们唤醒。
不对，佐助觉得自己在梦里的意识未免也太过清晰了，他十分清楚，这些族人们已经都没了生息。可，明明，鼬给这些没有丝毫武力值的阿公阿婆留了最后一点生命的。
怎么会这样？他的梦境为何会扭曲成这样。
来不及想其他的事，佐助权利向家里跑去，到处一片漆黑，家里也是，他推开所有房间的门，最后是父母的卧室，入眼便是月光下父母躺在地上的身体，还有体温，但已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惨白的脸色，黏稠的红色液体粘在手上，胃里一阵翻涌，佐助不由得跪在地上干呕。
蓦然，像感受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去，见房间的阴影中有一人倚墙而坐，一双鲜红的眸子摄人心魄。
他就是杀人凶手！
佐助心里清楚得很，可是这具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他求助。之后的发展倒是熟悉起来，哥哥冷漠的拒绝了他，并且表明自己正是灭族的凶手。
“你弱的我没有兴趣动手。”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没有鸣人，鸣人呢？没有和哥哥一起离开木叶吗。
梦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也没有要醒来的兆头，佐助实在怀疑是否是自己太相信大蛇丸，给他留了机会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不知他何时竟窥视了自己的记忆？还将其篡改。
梦里的他更惨一些，整个家族只剩下他一人，孤独，是陪伴他整个童年的词语。他坐在河边，与清澈河水上自己的倒影对视，从自己的眉眼中看到哥哥那令人憎恨的脸。
这时，河水碧波荡漾，在自己的上方走出来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孩儿，倒影随着风晃晃悠悠的。
小孩儿一直盯着自己，但又假装不在意的转过视角，脸颊上的六道狐须因为脸颊鼓起而一动一动的。佐助也想看他，但是不太好意思，结果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在了一起。
气结，遂双方皆扭头，移开目光后又都不自觉地笑出来。
只不过是两个年纪只是个位数的孩子，竟在不得已、又心甘情愿之下，成为对方心灵的依靠。
这是鸣人？佐助从未见过的一面，他似乎和小时候的自己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比自己还要笨拙些，手里剑“叮叮当当”地撞在木桩上，却没有一个扎进去，而自己倒是全部命中引来了同学们大大小小的惊呼。
佐助感觉自己彻底分成了两个部分，这具身体原来的部分并不在意鸣人，或者说没那么在意，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装着仇恨，催促着他更快变强，向自己的哥哥复仇。
但另一部分的他，却看着小狐狸欢喜得很，和事事都游刃有余的鸣人不一样，笨拙的可爱，和自己不小心亲到以后炸毛的样子可爱，和自己比试输掉后生气的样子也可爱，哪里都可爱，只除了喜欢小樱讨好小樱的时候……
佐助看着梦境里的自己也觉得自己别扭，这小子，明明很在乎鸣人吧，在毕业参加下忍考试时不想这家伙饿着而冒着不合格的风险把自己的午饭分给他，结果倒是全部都合格了，果然鸣人是自己的福星。
在第一次出有难度的任务，被白困住时，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在他身前挡住所有针来保护他，什么“身体自己就动了”，真是别扭至极。
出任务时两人竟然能把两只手黏在一起，迫不得已一起战斗，在掉落瀑布的时候又亲在了一起。
就算是在梦里，佐助都不禁笑起来。
在中忍考试的时候，自己比小樱了解得多那个莽莽撞撞的金毛狐狸，然后遇到了大蛇丸，这样强大的敌人，就连他也丧失了斗志，却被学习和忍术最不好的那只狐狸教育了一顿，随后被种下了咒印。
在对抗砂隐村我爱罗的时候再一次认识到鸣人的战斗力，这一场战斗中没有多少自己的位置。佐助感受到这具身体里乍起的愤怒和嫉妒，只是究竟是愤怒和嫉妒什么，这个十几岁的自己还不明白。
但现在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佐助知道，是愤怒自己的弱小，嫉妒鸣人眼里没有自己都是我爱罗，鸣人，应该永远都在自己身后，一个安心的位置，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
这些感情让这具十几岁的身体看不清自己。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听到鼬去抓鸣人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第一反应还是要从哥哥的手里救下鸣人。
可惜，在得知哥哥眼里只有鸣人而没一点自己——当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时候，扭曲的感情终究爆发。
那些爱意，却因为自己心里的仇恨把其他的感情都强硬排除在外。
佐助离开了，这次，离开的是他自己。
梦里的鸣人是那么爱木叶，绝不可能像现实中那样离开，不带丝毫留恋。不仅不会离开，而且还要带自己回到木叶。
他接受了小樱的嘱托，发誓要带自己回去。
佐助真的想问他，只是因为小樱的嘱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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