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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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又是被院门叫醒的一天。

  左晓无力地用双手蒙住还有些酸涩的双眼，脸上布满了戾气。

  对于外面的敲门声是充耳不闻！

  直到——

  “左知青！左家丫头！左晓！”

  “晓丫头！快给婶子开门啊！”

  外面传来大队长和队长家婶子的声音，这个，左晓还真的不能不理。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慢腾腾地起炕穿衣。

  虽然听他们那声音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可是谁让她现在心情不好呢？

  能给他们去开门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就别要求太高了。

  等她下炕去开门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来了！”她边往门外走，边扬声向外面叫了一声。

  因为她那灵敏的听力，竟然听到两位老人说她应该是不在家，要不的话是不会不给他们俩开门的。

  那声音里的焦急是那么地明显，她只能出声阻止了他们要离开的步伐，去开大门的脚步也快了很多。

  “吱呀！”

  她打开大门后，果然看到两个老人已经走出去了十来米的距离，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才齐齐回身向大门处望来。

  “丫头！你在家啊？快！快帮婶子去看看狗蛋那孩子，那孩子头上流了很多的血！”队长家的婶子都带上了哭腔，手忙脚乱地跑过来，抓着她的手臂就拉着走。

  “等等！婶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什么事情都不说清楚，她就这么去了也不顶事啊！

  “丫头，狗蛋那孩子和村里的孩子去树上掏鸟的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了，碰到了脑袋，流了很多血，我们也不敢随便给移动，只能过来找你帮忙了。”实在是村里的那个赤脚大夫太没用了。

  狗蛋当场就昏了过去，血流了一地。

  也就是孩子掉下来的那边，离这丫头这里不远，要不的话，他们可能就把孩子送去镇上医院去了。

  现在孩子的爸妈在那里看着孩子，他让不要随便乱动，就跟随老婆子的脚步来这里叫这丫头了。

  实在是，这老婆子前面跑的时候都跌倒了好几次，看的他心惊胆颤的。

  “好，我先进去找点东西，你们俩先过去，我马上就到，千万不敢随便乱动孩子。”左晓一听他们说的话，也严肃了起来。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说是争分夺秒都不为过，她刚刚还在炕上慢腾腾的，真的是该打。

  左晓说着就跑进了屋里，把她昨天整理好的药材，挑拣了几样带上。

  又进里屋，打开炕柜上的锁头，从里面拿了一瓶金疮药、一瓶护心丸、消毒用的酒精和纱布、绷带都放进旁边的小篮子里。

  银针的话，她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着的，都习惯了。

  连炕柜上的锁子都没来得及锁，跳下炕就向外面跑去。

  只是在路过门边的窗台的时候，顺手把大门上的锁头给拿在了手里，速度却是一点儿都没慢下来。

  她手脚利索地把大门给锁上，钥匙顺手就放进了口袋里，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远处的大队长夫妇跑去。

  “叔，婶子！狗蛋现在在哪里？”

  他们俩的这个速度真的是太慢了，她还是先走吧。

  但是，地址总要问清楚吧！

  “就在那边的山坡上，那里有很多人。”

  左晓顺着大队长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还真的是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她提着手里的篮子，健步如飞地向那边冲了过去。

  “让让！大家赶快让让！”她边喊着，边用力地把挡住她脚步的男男女女给扒拉开，也不管他们的骂骂咧咧，径直向躺在地上的狗蛋走了过去。

  蹲在他的身旁，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大动脉上感受了一下。

  还好，人还能救！

  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她这会儿也没办法去计较什么了。

  连忙拿出银针，手指灵活地把针给扎到了穴道上。

  没过两秒，头上的血就给止住了。

  又仔细地给他把了脉，这才准备下手。

  她拿过手术刀，把孩子头上的头发都给快速地、小心地剃掉。

  把酒精倒了一点儿在纱布上，轻轻地拭去头上的血渍。

  再拿出针用酒精消毒后，开始缝补。

  这个伤口是真的有些大，如果不缝针的话，还真的不好愈合。

  缝好伤口后，再把金创药倒在伤口上，用纱布包裹好，拿绷带绑住。

  最后才把银针都给收了。

  “柳同志，把孩子抱回家吧，小心一点儿，尽量不要晃动他的脑袋。”左晓站起身来，示意柳向东抱孩子。

  他的妻子曹氏前面应该是哭过劲儿了，这会儿一直打嗝打个不停，手脚应该也没力了吧？

  “左知青，我家狗蛋没事吧？”要不是他老子不让动孩子，他早就带着孩子去镇上医院了。

  这个小崽子，实在是太调皮了，屁大点儿的孩子，就敢学人家大孩子爬树掏鸟蛋，他怎么就这么能呢？

  等他好了再，看他怎么教训他！

  真的是吓死他了！

  再来这么一次，他的命应该都不保了吧？

  “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等他醒了后，肯定会有头晕、恶心那些症状的，你们不用担心，只要让他不要乱动，按我给配的药吃就好了。”说着，她把篮子里的草药递给还有些愣怔的曹氏道：

  “这里面的药我分成了三份，每份都三碗水煎成一碗，慢火煎，分三次喝。”

  看到柳家婶子走到身前了，她又对她道：

  “婶子，孩子这次是遭罪了，您可得给孩子好好地补补，太油腻的暂时不用，但是像鸡蛋羹、白面条、面疙瘩和红糖小米粥这些还是要的。”

  她知道，现在的年代，只要没分家，就肯定是婆婆掌家，那么对于孩子以后的吃食，还是直接给她说比较好一点儿。

  “好好好！晓丫头放心，我肯定把孩子流掉的血给补回来。”这次孩子可是遭了老罪了，必须好好补补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吃荤腥？”她家可是喂了五只老母鸡呢，这才怎么说也得给孩子杀一只来补补。

  “两天后就可以了。”说着，左晓就跟在人流后面向山下走去。

  这边可是半山腰，她刚刚竟然一口气就给跑上来了，还真的是不错呢！

  “丫头，婶子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这可是救了我们一家的命啊！”虽然老大家有两个臭小子，但是谁家会嫌弃孙子多呢？

  更何况，这可是他们老柳家的第一个大孙子，宝贝着呢！

  刚刚真的是吓的她腿软，要不是老头子搀扶着，她可能都到不了晓丫头家呢！

  这不愧是神医的后人，真不是盖的。

  刚刚村医可是说了，让他们尽快拉上送镇医院去呢！

  现在晓丫头一出手就给解决了，麻利地很。

  那手法，那气场，真的是震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

  就是现在，大家也都是用好奇、打量、佩服、羡慕的眼神看着她，三三两两地在那里窃窃私语。

  “左知青，你其它的病可以治吗？能不能帮我看看啊?”村东头的刘爱党家的声音有些怯怯地道。

  左晓转过头去向她看去。

  只见说话的这个女人，大概有个四十岁左右，身材干瘦，眼窝深陷，脸色蜡黄，一看就有问题。

  “我、、、、、、”她虽然还是准备从医这一行，但是她手里现在也没有西药，更没有行医准可证，她有些不确定地望向柳大队长，希望他能帮她解围。

  毕竟，她可是刚救了他家大孙子的命呢！

  这能不能救还得人家说了算，她就算有手艺，在这个年代也不敢随便显摆，更不敢强出头。

  刚刚也是形势紧迫，她不救不行。

  “你这过不了多久就要去随军了，要不的话，叔倒是可以给你申请一下，在咱们村里做个村医。”村医每个大队都是有两个名额的，只要各方面都能通过审核，再去县医院里学习一个月就可以上岗了。

  他们村现在可是只有一个村医，技术不行不说，年纪也大了，今年都五十多岁了。

  左晓听了他的话后，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

  这还真是个问题呢！

  说实话，让她去下地，肯定是不可能的，她就吃不了那个苦。

  再说了，她的目标也一直都不是那个。

  “大队长，这左知青不是还没走吗？看她刚刚的那两下子，就知道是经过系统学习过的，你就让她给我们看看吧！我这病去县里和镇上的医院都看过了，钱花了不老少，但是那里的医生根本就没有办法，这段时间是越发地厉害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这个婶子就红了眼眶。

  她刚刚看这个左知青救狗蛋的那两下子，可是比县里的那些所谓的专家都不知强了多少倍。

  就是这看着年轻了一些，让大家都心存疑虑。

  可是她是谁啊？

  她可是在药罐子里泡了十来年的老病号了，什么样的医生没见过？

  也就这个左知青看着最靠谱！

  “婶子，我是没有行医资格证的，如果因为给你看病被人给举报了，那我就要去游街了。这狗蛋却不一样，我家和大队长家可是实在的亲戚关系，所以我才会出手的，要不你们谁能知道我会医术？”她刚刚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有完全的把握，不准备再出手，除非是遇到了紧急情况。

  就像大队长说的，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走了，可别瞎折腾了！

  “左知青，你就救救婶子吧！婶子实在是太痛苦了！你就是救不了婶子，婶子也毫无怨言，婶子只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罢了，婶子可以给你签那个什么保证书的，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举报你，到时候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替你作证的。”她知道，医院里做手术的时候就会让家属签什么保证书。

  既然左知青有所顾虑，那她也可以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签那个什么保证书的。

  只要这个左知青能给她看看就行！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说实话，左晓是有些心动的。

  如果村里人来她这里看病都能够签一个保证书的话，她倒也不是不可以破例。

  毕竟，她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

  左晓又把目光移到了大队长的身上，随后，又把视线扫向了在场的所有村民。

  她看到大家也都一脸期盼地望着大队长，等着他的裁决。

  “大家都想让左知青给你们看病吗？这丫头你们别看她年轻，可是从小就学医的，不比城里的那些老大夫差。”他这真的是说的太含蓄了。

  就左家丫头刚刚露的那一手，就是县里的医生也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能让她暂时给村民们服务一二，也我村民们赚了。

  “同意，同意！老柳叔很多病都不会治，咱们经常要走四五十里的路去镇上医院，那里的人看咱们农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像咱们欠他们百八十似得，实在是让人憋气！”一个前段时刚刚送媳妇去镇医院看病的男人，立马就附和道。

  “就是，就是！左知青这么厉害，能让她给咱们这些大老粗看病，咱们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另外一个黝黑的汉子也一脸和善地道。

  “大队长，你可是咱们大家的主心骨，连你都找左知青给你孙子看病，那左知青的医术就肯定差不到哪里去，我们举双手赞同。”刚刚看了全过程的石匠家婶子也附和着。

  随后，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一个宗旨就是想让左晓给他们看病，他们一个个的，都可以签那个什么保证书的。

  “晓丫头，既然大家都这么推崇你，你就勉为其难地为大家服务一段时间吧！放心，我肯定会让村里所有人签好保证书的，谁要是不签的话，你也不用给他看病，我到时候把名单拿给你看。当然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做白工，和柳大爷一样，你也是一天十个工分，到时候村里给你分粮、分钱。”这丫头每天闲着也是闲着，为村民们做点儿贡献，还可以多少得点儿粮食，顺便也能把她的医术在众人身上多练习练习，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看着村民们都一脸期待地等着她恢复，心里也的热乎乎的。

  于是，就一脸温和地道：

  “给大家看病可以，就是开药方也可以。但是我这里没有西药，而中药的话，这山上倒是不少，就是怕大家对中药有什么误解，认为我在坑害你们，那就罪过了。”

  话还是先说在前面的好，别到时候再给她来个封建糟粕，那就不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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