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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回忆的伤感


秋若雅苑内,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众人正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一个叫季润生的修士在人群中,笑吟吟地对着同伴说道:“秋若姑娘真乃仙女下凡,这世间怕是无人能与之相配。”他微微仰头,眼中满是倾慕之色,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季润生旁边的一个猥琐的胖子孙若海,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边贱兮兮地抓起一棵花生扔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啊,能配得上秋若姑娘的人还没出生呢!”说着,还不忘用那胖乎乎的手抹了抹嘴角的油渍,随后又顺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孙若海的话音刚落,季润生晃了晃手,示意对方话说得太绝对了,说道:“孙兄此话差点意思,我觉得还是有的。”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从容和淡定,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二人的说话声不大,但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楚。

  此时,一名肚子圆鼓鼓的商人邵金迈着大步走了过来,先开口反驳道:“兄弟,你说这话就有点大了。”

  “依我所见,最近京城盛传的那位南月国的欧阳皇子可以与秋若姑娘相配。”邵金边说边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季润生挑了挑眉,双手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这个欧阳皇子颇为不屑,说道:“你说欧阳逸尘那小子?”

  “听说是宫女所生,在南月国没什么实际的权利。”

  孙若海也跟着附和道:“不过听说,他带着南月国的一众才子来国都以文会友,我国的文人被打得屁滚尿流的,狼狈极了。”说话间,孙若海斜着眼睛看向了一旁喝酒的几个文人才子,眼神中充满了嘲讽,还故意撇了撇嘴。

  名叫宋子豪的文人一听这话,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道:“南宫逸尘那厮虽说有些才气,但硬要说能将我国文人打得溃不成军,此话纯属虚妄。”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愤怒,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跳动。

  邵金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怒容,提高了声音说道:“聚星城居然拿不出一个人能与对方一较高下,这不是被打服了,是什么?”

  “光靠嘴硬可是赢不了南月国的那群文人,那得有真才实学才行!”平时文人总是嘲笑他邵金是个土包子,除了钱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今天终于轮到他挖苦这些高高在上的文人了。

  季润生和孙若海两人面面相觑,心里想着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吗?

  平时这种时候对方应该立刻反驳邵金,今天这是怎么了?

  除了刚才说话的文人,其他的都没有反驳的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若秀眉微皱,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好看的眉毛如同弯弯的月牙儿,此刻却染上了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听到对方夸赞南宫逸尘的文采,一旁吃瓜的墨染忍不住噗呲的笑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墨染,邵金满脸怒容地伸出手指呵斥墨染:“小子,你笑什么?难不成我说的不对?”邵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狰狞,仿佛要将墨染生吞活剥。

  墨染没有说话,只见他收敛笑意,看向一脸愤怒的邵金。那眼神清澈而坚定,缓缓说道:“那南宫逸尘,不过是个才疏学浅之辈,居然能让你如此吹捧,不知道是他的幸事还是不幸。”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犹如一口洪钟在众人耳边敲响。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都震惊了。邵金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羞辱了,他可是堂堂天元商会的少东家,这事传出去可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小子,你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里!”

  “真当我邵金是好惹的,一个小屁孩也想骑我头上!”邵金面色通红,眼神中带着一些狰狞,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

  他身上的真气也不自觉地涌动起来,呈现出暗黑色,从他的丹田处升腾而出,顺着经脉流向四肢。

  赵武刚准备站起来给墨染的举动向对方道个歉,让对方原谅他这个冒失的朋友。不过看见墨染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也好奇对方的底气是什么,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季润生和孙若海两人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季润生小声说道:“这孩子怎么如此冲动,这下可麻烦了。”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孙若海也附和道:“是啊,邵金可不是好惹的主。”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神中满是焦虑。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吴国朝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笑盈盈地看着邵金,说道:“邵金,你准备拿一个孩子撒气?”吴国朝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

  邵金冷哼一声:“吴国朝,你别装好人!”

  吴国朝没有在意对方说的话,又晃了晃他的文人扇,一股微风吹动了他的鬓角青丝。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都看见了,今日是这小东西先惹得我。真以为邵金是软柿子好欺负的吗?”

  “这小子说的没错,和那位比起来那南宫逸尘的确是个无知之辈。”

  邵金的怒火平息了许多,但仍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文豪,说道:“宋文豪,你不会是为了帮这小子脱罪,特意编造的故事吧?”邵金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目光紧紧地盯着宋文豪,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

  宋文豪没有在意对方的质疑,反而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邵金的蔑视,说道:“无知的蠢货”

  邵金被骂后没有感到不开心,反而一脸正经地看着宋文豪,毕竟对方的性格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他接着问道:“那你和那位比谁更强一点?”孙若海看热闹不怕事大,挑衅般地看着宋文豪,还故意挑了挑眉毛。

  宋文豪摇了摇头,苦笑道:“哈哈哈哈,我和他比?”

  “你真的太看得起宋某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我与那狂生相比,就如同井底蛙见天上月。”宋文豪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逾越的差距。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们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话居然能从这个以骄傲自大着称的宋文豪口里说出来。要知道整个圣天国都没有人敢羞辱眼前此人,这可是当朝宰相之子。

  秋若美眸微动,她对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狂生也生出了一丝的兴趣。她微微侧身,轻声问道:“你见过那个人吗?”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黄莺出谷。

  邵金一脸不可置信:“你亲眼见过那个人吗?”

  宋文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对方。

  “没见过?”

  “那就是道听途说罢了,我觉得真实度还有待商榷。”邵金为自己辩解道,他不相信真有那么厉害的人。

  他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所以说你蠢呢!”宋文豪一脸嫌弃地看着邵金。

  “你们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闹得举国沸腾的麒麟才子吗?”宋文豪说完,众人连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吴国朝激动地说道:“那才是真正的大才子,只可惜难以一见。”

  “如果有机会,真想去一睹对方的真容。”他的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能想出此等诗句的人,岂是一个区区的南宫逸尘可比的。”宋文豪的脸上充满了敬佩之情,双目微闭,仿佛在回味那味道醇香的美酒亦或者是那美妙的诗句。

  “呵呵,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麒麟才子已经来到聚星城了?”宋文豪说完,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吴国朝更是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他在哪?”

  “他在哪?”吴国朝摇晃着对方的胳膊,焦急地想要知道那麒麟才子的下落。他的脸上满是急切,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

  “我怎么知道,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找他难如登天。”宋文豪无奈地说道,轻轻甩开吴国朝的手,叹了口气。

  众人一阵叹息。

  宋文豪看到众人那和打了败仗的表情,就开始讲昨日白祈锡他们参加文人聚会时的场景。

  当讲到“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时候,邵金一脸痛快,就如同便秘被治好了一样,大笑道:“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当听到对方吟诵出那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那一刻,场内的众人也是一脸的沉闷,悲泣落泪,沉迷在那首诗内久久不能释怀。

  秋若红唇微动,不停的呢喃着:“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烽火连三月,烽火,家书……”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对此深有感触。

  自从来到教坊司,客人的抬举和他们赏识的金钱对自己来说都是一文不值,她真正想要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那失散已久的家人。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秋若静静地坐在一旁,思绪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那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生活充满了阳光和欢笑。那时候的她,在父母和哥哥的呵护下,如同温室里的花朵,娇嫩而幸福。

  直到有一天,圣天国的军队如恶魔般降临,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残酷的命运无情地打到了她的家门口。她和家人被蛮横的士兵俘虏,那一刻,世界仿佛崩塌。

  父母和哥哥被无情地卖去当奴隶,她撕心裂肺地呼喊,却无法改变这悲惨的结局。而自己,只因那还算过得去的姿色,被硬生生地送到了教坊司。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强迫她学习琴棋书画,将她当作赚钱的工具,她的灵魂仿佛被抽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但就在刚刚,听到吴文豪所说的那个狂生吟诵的诗句“国破山河在”,她的思绪被猛然拉回了和父母分离的那一天。

  那一幕幕惨痛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伴随着对方一句接一句的吟诵,她的心弦被深深触动,仿佛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抚摸。

  她觉得,懂自己的人出现了,这个未曾谋面的才子,似乎能够洞悉她的痛苦和无奈。她想见见那位写出此等佳作的先生,仿佛见到他,就能找到一丝慰藉。

  一想到因为刚才那个小子,自己才知道了这样的大才子,心中不由得对墨染也连带地有了一丝好感。她拿起酒壶,款步走向邵金,身姿婀娜,裙摆轻摇。

  她笑盈盈地走向邵金,将他面前的酒杯倒满,娇声道:“邵公子,喝了这杯酒,就当给奴家一个面子,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如何?”她眉眼如画,眼波流转,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邵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连忙点头,一脸猪哥样看向秋若,结结巴巴地说道:“既然秋若姑娘为那小子求情,那我就原谅他了。”

  墨染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搭理对方,脸上满是不屑。

  宋文豪看见墨染年纪不大却一脸傲气,不禁来了兴趣。他端起酒杯,对墨染举起,做了一个碰杯的手势,微笑着说道:“来,小兄弟,干一杯!”墨染也端起酒杯回应,两人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宋文英把玩着酒杯,饶有兴趣地盯着墨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墨染!”墨染面色不悦地介绍了自己,对对方那审视的目光稍微有一丝不悦,眉头紧皱。

  宋文豪盯着墨染,眼神中多了一丝兴趣,缓缓说道:“墨染,这名字倒是有几分诗意。”

  “你这名字倒是与那狂生有些许的相似。”

  “只可惜你不是他。”宋文豪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

  墨染站起身,一把拉起还意犹未尽地品着美酒的赵武,就要出门。

  墨染走到门口的时候,视线看向秋若,那目光短暂的停留后,转身离开。

  众人只听见一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好狂妄的口气!”邵金一脸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轻蔑。

  “就是他,就是他。”吴文豪如同发疯了一般狂奔出去,他身上的真气涌动,呈现出淡绿色,从他的劳宫穴喷薄而出。

  然而,等他冲出去的时候,可能那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失落的依靠在门框上,喃喃自语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秋若望着墨染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邵金回过神来,又想对秋若动手动脚,秋若巧妙地躲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宋文豪则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墨染和那狂生的种种,心中若有所思。

  此时,季润生和孙若海在一旁小声议论着,季润生皱着眉头说道:“这墨染小子,不知什么来头,如此张狂。”孙若海附和道:“看他那模样,说不定还真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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