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中解元
都修仙了,一家子高来高去,阿宝一家人却天天盘算怎么种地。
其实这才是大部分仙修的实际生活。
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的就像阿宝这样,赚的确实很多,但大多数仙修还是只比一般人好一些。
有些贪官污吏凶狠的,比仙修过得更豪奢更肆无忌惮。
阿宝的几个朋友恰好家里都是有钱人,所以她们没有在钱上吃过苦头。
但更多的仙修,别说飞行法器,从来不用洗的法衣,可能宗门弟子服就是最好的衣裳了。
有很多仙门弟子长途奔波都用纸鹤。好在纸鹤也不贵,都是十二个十二个的卖,要么就买一打,要么买十打,有备无患。
阿宝种完麦子后还继续做她的白泥方寸屋,那些表哥表姐们都喜欢,最后总要人手一个。
只要做不死,就往死里做,反正白泥堆成了山,一时半会是用不完的。
丁莲也经常来阿宝的五华境烧瓷器,五花八门的烧出些来。
她最近迷上了烧花瓶,各种各样的各种造型的花瓶。
双耳的,无耳的,单耳的,描花的,请李光义画上美人的,山水的。
九月中旬,李光义高中靖州解元,喜报送来,是送到村里了,现在叫县里。
李光明骑着驴上山,找到正在白坡拨草的李光正:“快些快些,阿义中举了,中了解元,快回去,全家都回去,报喜的人在我家,等了有阵了,怕是要多给人家一点钱。”
于是,李光正不慌不忙的摇了阿娘的信螺:“听说中了,老二中举了,赶紧回村吧。”
清河县的城市建设已经结束了,那种如火如荼的租房事件也结束了。
阿宝家的两个院子都被还了回来,大院子又租给了一家出来游山玩水的老爷们,小院子不出租了,所以现在空着。
李老太一声不吭的窝在墙角,李老头高兴的差点把嘴都笑歪了,站起来又坐下去无数次,又亲手给报喜的衙役倒茶:“久等了久等了!主要他们都住山上,山里有地。”
李洪基蹲在门边,满脸忧郁的看着报喜人。
他也考过童生,读了十年书,所以对一下子能中举的侄儿,那是真的相当的羡慕嫉妒恨。
但莫名有点欣慰,幸好他家大儿子的事只是被罢官了事,没有扩散到带害家族,不然现在就没有李家什么事了。
李老头有把大胡子,不知怎的,可能是家族遗传的问题,六十多的老俩口头发都还是黑的,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胡子也是黑的,所以老两口显得比较年轻,如果不是衣裳是深色的,怕是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已四世同堂。
本来一辈子生活也过得不错,除了干旱这几年几乎没有什么艰难困苦。再说,干旱了几个儿子也没有敢短少他们的吃食。
住的宽房大屋,屋子是走马转角楼,吃的是顿顿有肉,不年轻才怪了。
孔雪儿得了消息拽上丈夫就往山下狂飞,飞了一半的路才想起来小儿子没有带。
只好回头带上还在李光辉家门前和李家尾玩耍的李光喜。
有正月带着的,倒不用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李光辉坐一边吃茶,纳闷道:“二叔二婶这是急着去哪里,怎么从高处下来?”
孔雪儿得意道:“阿义中举了,报喜人在老宅,我得回去给人家报喜钱。”
言罢一溜烟不见了。
阿宝和二哥一起慢吞吞的乘坐飞行器回家。
反正到了城门口也要下来步行,急也没用。
李光辉这小半生,最恨的是自己不是科举出身,和别人坐在一起好像都矮了别人半截。
如今虽然不当官了,但心结未解,他也立即解了小毛驴骑行下山。
六里路而已,虽然城门外路已经改道了,但是转来转去还是那么点路。
不过一小会已经到了老宅,只是人家已经去了小院。
现在的小院已经不小了,新圈起来的加上之前盖的,总建筑面积大概有六百来个平方,一亩不到一丁点。
门前人山人海,鞭炮已经放过了,报喜的人也走了。
但是,周围三五里内的居民,已经将阿宝家围得水泄不通,外面的人还在奔走相告,仿佛中了举的是他们自己,学说着李光义的中举过程。
“监考官走过来走过去他都在睡大觉,还以为他没做题呢,眼睛一瞄才知道他已经做好了。”
“听说进去半个时辰不到就将所有的题都做好了,后面时间不睡觉干什么呢?找人聊天不可能,看个闲书也不可能,就只有呼呼大睡啰。”
“这绝对是个状元之才,小小年纪就中了解元,再过五年也才十八岁,十八岁什么考不回来呢,进士及第太平常了,非考个状元不可。”
“人家不读书的,听说他家买了绿水塘和炭山脑的水塘子和山林草地,人家一直在家里种地的,八月初八还种地的,要是天天看书的话,都不知道要考个什么了。”
……
李光辉听着那些因为已经看到报喜人全景的人胡说八道。
只有他知道,李光义随便在什么地方看见有字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人家写的打油诗他都要研究半天。
街上卖的书,无论别人的评价是什么,他都说好。
他曾说过:“就是人世间最糟糕的人,都有他自己最独特的见解。每一本发行的书,无论是怎么发行出来的,都倾注了作者的心血,都是一个行者的延伸,都值得我们认真拜读。”
可以说这人就是个书呆子,呆到无书不读无书不爱,这种人也许不适合当官,但一定是读书人的良心,中正,喜悦,不骄不躁。
李光辉不是个傻瓜,他是个精明强干的人,只是过于贪婪和自我,才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悲哀的想,属于他的时代真正的结束了,现在是更年轻的人的天下,只要李光义愿意,说不定他十五六岁就能中状元。
李光正笑出两排牙在门口和认识的人闲聊,院子里坐满了近邻,大家都是一个意思:早就觉得这个娃能干,娃的后脑勺一看就是官老爷的后脑勺。
李光辉才一到,人们刷刷的给他让路,习惯成自然,虽然他已经不当官了,却架子还在,那个模样还是像个当官的。
主要是他现在穿的都是自己的旧衣裳,都是些好料子做的,一般人还真穿不起。
大船破了三千钉,小船破了钉无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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