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问道于心
不知那处洞府通向哪里，头顶传来幽幽的夜明珠的光，让整个洞府看起来晦暗不明。
叶轩行走在其中，脚下积水，扑鼻而来一股腥臭味道，令人作呕。
走了不久，便觉眼中有光亮生出，有风吹来，风中带着磅礴的灵气，让人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走到光亮的尽头，便看见一两座巨大无比的门户树立在前方，一左一右。
左方，一道石门，右方，也是一道石门。只是石门之上所书写的字不同罢了。
左边的石门上，巨大而醒目的三个字。天人道。右边则写着小小的三个字，凡人道。这便是传承。
站立在两道石门前，感受着从两道石门之中传出的不同的力量，叶轩一瞬间不知如何选择。
左侧石门天人道。力量强大磅礴，它给予叶轩的感觉是浩瀚无比，如天如地。
而右侧凡人道，虽然也如天人道中传出的力量一样庞大，可是，却没有那份浩瀚。倒像是徒有外表，而无内在。强大力量威压之下，本身却是一个空架子。
若是一般人选择，一定会选择天人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天人道中传出的那股力量对于叶轩来说，仿佛有些熟悉，就像在哪儿感受到一样，而且，不知为何，他对于那股力量则感到无比厌恶，仿佛是从骨子传来的。但心中仿佛又有着一道声音不断地告诉他，天人道，天人道。
而且光从字面意思看，天人道，到天人，修为到极致，便是天人，而凡人道，平平无奇，或许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凡人，无论如何修炼终究不过一凡人耳。
这一刻，叶轩的心思又回到了虚空乱流中的那一场试炼之中，他亲眼感受着无数人死在他的面前，那一道道尸骨，皆是为他而陨的人。他看见一个个人族死在异族手下，他不愿成为那样的人，他看向那天人道，那里面，好似又磅礴的力量，可以让他成就天人。
而此时，萧叶已然从他身后走来。
看见叶轩，怒从心中起，便有灵气自掌中生，一掌朝叶轩头顶落下来。
叶轩却也不惧，抬起手来，同样往前一推，两道掌力顷刻间碰撞在一起，二人并未使出全力，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小贼，受死吧！”
萧叶大吼一声，手中长笛往前一点，叶轩召唤出追星宝刀便要砍向对方，却见萧叶的身子快速的朝前。
“不好！”叶轩暗骂一声，正要阻拦，却见萧叶的身子已然消失在那天人道那一处石门之上。
像是被吞噬了一般，连同身子，气息也一并消失在了石门之中，只余下叶轩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
他看向天人道的门，朝前走了走，手触碰在石门之上，有一股冰凉凉的感觉从手掌涌入心头，他往前一推，也不见有什么特殊异象诞生将他吞噬而去。
“莫非这天人道只允许一个人通过不成？”叶轩在心中嘀咕一声。
他后退几步，看向那天人道的门户，而后便瞧见那门户幽幽变化，有一股黑色的烟浮现在那上面，那烟气散发出幽幽恐怖的能量，便将那天人道的石门吞噬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凹洞。而后那凹洞在某种
特殊的力量之下被填充的圆满起来。
“小子！我能感受到那天人道的石门之中有大机缘存在，没想到竟让他萧叶捷足先登了去！”
听着金乌的话，叶轩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他也知道天人道中有大机缘。
他思忖着，转头朝向凡人道所在的地方看去。
之前远远地看，并未发觉两道们有什么不同，而今看来，却是大有不同。
天人道的门，从远处看类似于石门，但其材质，却并非石头，感受起来，倒像是玉，而且周遭还散发着一丝清香，这香气中，仿佛还蕴含着巨大的灵力，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灵石修成的门，而且，品质极为不凡。
凡人道的门，没有清香，也没有什么蕴藏的灵力，有的，只是岁月堆积下来的无边青苔，上面，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腥味。就整座石门看来，比之天人道的门，也就是时间可以与之比拟。其他的，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是处。
有了之前萧叶进入天人道的经验，叶轩也没有想推开门，直接径直走去。
“嘭！”一声轻响，叶轩整个人都狠狠地撞在那道石门之上，头顶，还隐隐有着血丝流出。
“嗷！”叶轩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头，后退了几步。
“看来那套方法只适用于天人道，想来进入这凡人道岂不是得将门打开。”叶轩心中思索片刻。随即，便朝那道石门走去，双手放在石门之上，银牙一咬，随即运转功法。
“嗬！”一声怒吼，叶轩便努力的拉扯着石门向一边拉去。
然而，依旧不动，无论叶轩使出了多大的力量，那道们始终是不为所动。
“靠！”一道努力之后，叶轩全是彻底绝望了，就连灵力全部耗尽也没有打开分毫。随即，一拳朝那道石门打出。
“嘭”一声巨大的响声霎那间传遍整个山洞，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山洞中涌动的尘埃。一瞬间，那尘埃便将山洞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原来石门不是拉开的，而是要推开的！”叶轩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好。自己花费那么大的功夫，去拉石门，石门不动。而仅仅只是运转了一小点灵力就可以推开石门，这。不免令他有些无语了。
虽然被尘埃遮住看不见分毫，可是，叶轩还是凭着感觉向前走去。在走的过程中，还因为拌到石门差点摔了一跤。
“这就是凡人道吗？”看着眼前的景物，叶轩有些痴了。
这是一处与天人道完全不同的一处地方。
这里是一片平原，青草铺满大地，一棵棵树木耸入云端。
天空中，一轮太阳散发着它温暖的阳光，大地上，百花盛开。
不远处，还有着一条小溪，溪流旁，是一处密密的桃花林，树上盛开着无尽粉红色的桃花，地上，则堆满了落花。美丽，这里竟是如此的美丽，仿佛一处世外桃源。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里除了花草树木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生命，有的，只是一间茅草屋，一份石桌石椅，一个同样看不清长相的人坐在石桌之前。
那人的身影处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有生命，却又像没有生命的亡灵一般。
他觉着，那应该是这所谓凡人道中存在的灵，专门考验来往此地进行试炼的修士。
想到这里，叶轩便朝着那人走去。
“何为道！”只见那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是在问我吗？”叶轩问道。
“何为道！”仿佛是程序设定一般，那人没有回复叶轩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叶轩想了想，此处又无他人，那么问的只可能是自己，于是，一番思索之后开口说道。
“既未明道，何以寻道，你，为何而来。”那人继续说道。
“我不明道，只因境界不够，我寻道，只为长生。”叶轩说道。
“长生，世间总有死生，一生一死，此为天理，何来永生之说，你的道错了。”那人说道。
“当修为功参造化，便可成仙，仙者，永生者也。”
“你见过仙？”
“未曾见过。”
“既未见过，何以知仙者永生。”
“传说中……”
“你可知传说也有错，既然有错，那又何必太过相信，你的道，错了。”叶轩刚想说，却被那人无情打断。只见那人继续说道。
“我～”叶轩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为道？”那声音继续说道。
“道，是天地，道有三千，无边无止，殊途同归，在于天道。天，即是道。”一番思索之后，叶轩想到了一个自认为最佳的答案。
“天道无情，而大道三千，总有有情之道，有情之道之极致，又岂是天道，既不是天道，又怎会是天，你的道错了。”
“何为道？”那人继续说道。
“道，何为道，为何修道，为何寻道，世无永生，生命有涯，大道三千，天道无情，总会有不同之处，道，有三千，为何问道，为何寻道，因何求道，何以成道。道，在心。”叶轩抬起头来，那张俊秀的脸上此刻早已布满了汗水。此刻的他面部狰狞可怕，双眼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自己说出的道不符合答案，他的身体就如同被加上了一座山一般，重力的压迫之下，他的腰，已经有些抬不起来。
“你心在何处？道在何处？既然心就是道，那又为何还要寻道，既已明晓道理又为何强加道理，道既在本心，何以追天地之道，二者，岂不相互矛盾。”话音刚落，叶轩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了。几乎可以随时将他压垮。
“那是你的道，不是我的，你的道在何处，你的道如何，关我屁事，我之道在心，又关你何事，你之道，天之道，不参也罢！”叶轩心中涌起怒火，抬起头来，伸出难以动弹的手来，指着那人说道。
一瞬间，天昏地暗，整个天地，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风起云涌，日落，黑暗笼罩。
“来吧！我无所畏惧！”叶轩同样也是怒吼道，刹那间，他就如同是黑夜里的一只标枪，撕裂天地，一瞬间，涌现光明。
“你过关了～”不久之后，一道声音淡淡地传来，只见茅屋之中，一个耄耋老人走出，一步一步，仿佛越过几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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