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恋的魔娃
陆天涯和几个人一阵扯皮，吃饭时还在扯。
然后逐渐成了他拉着几个人吹牛皮，说他的光荣事迹。
当然是日后的。(ㅍ_ㅍ)
只是按他的说法，已经迫在眉睫，势不可挡。
他们跟着叫小虎的侍卫进了一家轩楼，这里面有着不少好东西，让陆天涯长了见识。
蕴灵境界的鱼虾被做成海鲜面，或水煮油炸，含有浓郁灵气的果实充当瓜果，吃的米饭都是悉心培育的异种稻。
一口咽下去，满齿流香，陆天涯胃口大开，不听地往嘴里塞东西，一面塞一面和几人吹牛。
居然能两不耽误。
等到接近正午，吃饱喝足准备充分的一行人又要准备上路了，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赶到青城，在那里落脚。
之前说好了要请客，所以陆天涯果断住嘴提前跑去结账。
来的时候师兄可是给了他好多盘缠。
这小家伙前一秒还在狼吞虎咽，谁都不能抢他的食物，说停下居然就停下了，头也不回地离席，几人惊讶。
陆天涯走到柜台近前，叫了一声结账，随后掏出师兄给的盘缠，拍在桌子上，然后小手一抹，一字排开。
那桌子上赫然排列着十多个有些老旧的铜板，可以说是跟值钱了，面值之大，根本没法找零。
几个小厮嘴角抽搐，却不敢多话，灰溜溜的跑去把管事的叫来。
然后就走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拿起铜币一脸郑重的打量。
片刻后，他给出结论：“这个铜板有些年头了，算是古董，一枚足以抵饭钱了。”
说罢他叫人找来盒子，小心一些的将一枚铜币放入其中，随后命人收捡好。
然后他将多余的铜币还给了陆天涯。
师兄难得那么好，给了好多钱。
陆天涯有些小感动，送完了信一定要早些回去，给他们讲山下的东西有多新奇，有多好吃，让他们长见识。
众人一行吃饱喝足下了珍馐楼。
出门没走几步，几人就发现有一个人正跪在他们前面。
周围围了好多看客，还有着熟悉的面孔，貌似今早围观的也有他们。
怎么哪儿都有你们，小家伙好奇。
几人仔细一看，这不是今早那位长得太丑了的少年吗，过去不到两个时辰，垂死的少年居然已经有点几分气色，受伤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些许，能够动弹了。
这是得动用多少好东西，陆天涯眼热，暗自流口水。
“见过几位仙师。”阴郁少年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人，体内气血蛰伏，有着明显衰颓之感。
在他身旁，阴郁少年此刻面色十分难看，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脸色铁青。
旁观者却笑的很欢。
他们猜少年此刻的心情很悲愤，被人管闲事打了个半死不说，还要带着一身伤病前来认错，连累自己的老父。
“犬子不开眼，招惹了几位仙师，鄙人带着他前来赔罪，希望几位请看在他到了这般地步的情况下，不予计较。”
少年的父亲姿态放的很低，恭身请求，这是他唯一的独子，招惹了强大的存在而有着身死的可能，让他心中一阵紧张，语气近乎哀求。
几个护卫你看我我看你。
少女宛若如若未闻。
“你能救活你儿子，干嘛不救活你自己。”陆天涯疑惑地问到。
然而他的问题却让中年人心惊，居然有人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体状况。
在他眼前，一个健硕的汉子肩膀上坐着一件歪斜的道袍。
听说眼前这个巨大道袍里是一个丁点儿大的小道士，喜怒无常，强横无比，现在终于见到了。
让他心惊的还是自己被一眼看透，仿佛所有秘密都暴露于众。
心中震撼，但动作却丝毫不敢迟疑，忙回答道：“鄙人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区区残躯已经衰败到极点，哪怕有传说中的神药也无力回天。”
“所以你就用来救你儿子？他都废了，救他有什么用。”陆天涯问道，感觉可惜了，可能浪费了一株大药。
中年人神色黯然，却没有回答。
“咳咳！你去过黄泉？”一声咳嗽，病痨老人突然出声问道。
“啊？”中年人惶恐，一件不可置信的盯着老者。
“你一身上无病无痛，无伤无灾灾难，却有浓郁的颓败气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几近迟暮，想来也只有黄泉能解释的痛。”老人解释道。
中年人惊骇无比，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仙师，见识广博，和他们这些勉强接触到这一领域的人天差地别。
“不敢瞒着诸位仙师，我此前曾误坠入黄泉，误闯各种诡秘，本是该身死的，结果侥幸走了出来。”
陆天涯惊讶，差点咬掉舌头，居然有人能从黄泉里出来！
他曾遥遥观望过，那黄泉河水涛涛，顶上飞鸟不渡，其中有着浓浓的引诱力，在牵引着他的灵魂。
他毫不怀疑那河水一个浪花下来，就能将他的灵魂击成粉末，瞬间吞噬。
听到柳叔说黄泉，他后来才想起了典籍里的黄泉水，据说弥漫着浓郁的迟暮气息，剥夺人生机，让人一瞬千载，被岁月斩作云烟，其中更蕴有其他恐怖的诡秘杀机。
这种禁忌般的大凶之地，别说活着出来，能活着进入河里，都算你福源深厚，世间罕见。
这个中年人居然还能活着出来，这是何等逆天。
按照病痨老人的说法，就算是仙来了也能给你葬进去。
“咳咳，无知。”老人轻哼一声，“轮回黄泉，滴水葬仙，你区区蝼蚁一般的存在也能活着进去又出来。”
“我可不敢撒谎，我确实是从里面……”中年人惶恐解释。
“老夫怎么知晓。”病痨老人冷哼。要他相信有人能从黄泉活着出来，他是坚决不信。
再不凡能与仙相比？
“他应该没有撒谎。”一旁的少女忽然开口，随后解释，“你确实不可能到的了黄泉，或许接近过，所以误陷某种不致命的迷幻，才会有那般记忆。”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深陷迷幻，不可自拔，到如今都对自己坠入黄泉深信不疑。
“这……”中年人大惊。
“该是如此。”病痨老人点头。
虽然此人未入黄泉，但也靠近那片地域，成功生还，但也沾染了其中的气息，身体衰败，生机消散。
这也十分罕见，让人咋舌。
等若是走到了鬼门关前，又逃脱出来，险死还生。
“你应该得到了那个吧。”陆天涯想到了不过指长的小剑，出声问道。
所谓那个，就是黄泉里种种让人眼红的东西，都是罕见的神物，被一缕不灭灵光包裹，在浪花中起伏。
“是的。”中年人点头，“我身陷诡秘，却侥幸得到些东西，一株翠绿色的宝药，果实能化作青蛇，口中吞吐无尽神霞。”
“那宝药被我不知怎的误食，最后只留下些许根茎。”
中年人提到了自己得到的东西，可以说正是误食宝药他才得以吊住一口气，保存下些许寿元，苟延残喘。
同时他的儿子也是用他挖来的根茎救活。
他没有提到那枚小剑，那东西他也不能明确其价值，只是因为锋利无比，同时小巧便携，所以赐给他的宝贝儿子防身。
此刻他没敢提，已经知道小剑落在几人人手里，那就当从没拥有过。
“你居然还吞食过宝药！”陆天涯大叫，捶胸顿足，十分懊恼，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东西。
要不他儿子被废，险些身死的话，或许能节省一截根茎。
当时为啥要下重手呢，就能剩下一截根茎，不会浪费，可是那个家伙真的让他很不喜。
哎。
小家伙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自己为何那么悲催，要面临这般困难的抉择。
倒不是后悔，只是白白错失一段机缘，让他老大不乐意，十分惋惜。
“根茎还有吗，给我来点，我们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你儿子犯下的错误了。”陆天涯小手一挥，“宽宏大量”地说道。
中年人摇头：“犬子重伤垂死，仅存的根茎都用来救他了。”
“你有没有骗我。”道冠下小家伙有些几分不信，“你会不会藏私，给自己留下一两截，想用来保命用。”
“现在就是你保命的机会，赶紧交出来。”
中年人惶恐，口呼不敢。
一旁的少年眼中却尽是阴郁。他没有听到中年人已经时日无多的消息，内在亏损，空有其表。仅存的根茎都用来把他从阎王手里夺回来。
他眼中只有屈辱和仇恨，暗暗的压在眼底，对小道士咄咄逼人的要求而愤懑不平，深深地仇视。
“那好吧。”小道士的声音“极其不情”，江信将疑。(o'ω'o)？
“真的没有吗？”陆天涯“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
不能让他说出那把小剑，陆天涯心中暗道。
“真的。”中年人忙不迭的点头。
陆天涯感觉自己再追问他要崩溃了，怕他说出那把小剑。
估摸着几个人也不耐烦，要赶路了，他觉得差不多了。
“这样吧，你只要口呼一句，天上地下四海八荒资质贯古今永恒无敌的少年谪仙无量道尊我就放过你。”
小家伙忽然来了玩心，张嘴噼里啪啦的说出一大长串的称谓。
那流利顺畅的样子，让人怀疑他到底自己默念过多少次。
这是一个不能常理度之的小魔王，魔娃！
中年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此刻如蒙大赦，知道捡回了一条命，忙不迭点头。
“那个，可否请仙师再说一遍，小人没听清。”中年人有些尴尬，弱弱的问了一句。
“这你都记不住。”道袍里小家伙的声音带着鄙夷。
“你听好了，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纵横万古资质贯古今……，唔，永恒不败的少年谪仙无量道尊。”
“记得要大声，要诚心，日夜虔诚的口呼我名，能让你受到我冥冥中的庇护。”陆天涯不忘记叮嘱。
他说到一半顿了一下，让众人腹诽。
还说别人，自己都是瞎想的，自己都记不住。
中年人哪管这些，只想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所以这次听得很清楚，口中跟着叫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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