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混战
洛天幻想要找到雨生龙之介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管吉尔有多么强力，他还是从者，他本人和他的召唤物能够现世都是依托了御主这一媒介，而一旦失去了御主，失去了凭依媒介，吉尔就算不会立刻消失，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
“好。”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
“我是Assassin，不适合正面作战，而且不擅长对付这种体型巨大的敌人，所以我还是待在这里吧，找机会提供支援。”萧冰离冷冰冰的说道，换句话来说，她想要划水摸鱼。
“你就是另一个Assassin吗？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美艳的女子。”迪卢木多好奇的看了看萧冰离，随后就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庞然大物身上。
“那么……就由我和Rider打前锋，把Caster揪出来，Lancer，你就在这里准备着，不要错过机会了。”阿尔托莉雅说道，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是没问题……本王的战车不需要道路也可以驱驰，可是，骑士王，你要怎么攻击在河中的敌人？”征服王问道。
“我受到湖中女神的庇护，无论多么深的水都无法阻止我的脚步。”阿尔托莉雅回答道。
“这可真是稀有的能力……本王越来越想招揽你了。”征服王赞叹不已。
如果是换一个场合，征服王的这个玩笑一定引发阿尔托莉雅的斥责，但此时她只是瞪了征服王一眼而已。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你的狂言付出代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Caster拉出来。”
“哈哈，说得没错！那么就由本王来开路吧！”伴随着轰笑声，征服王驾驶着战车，带着高亢的雷声冲向天际，丝毫不理会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韦伯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阿尔托莉雅不甘落后，快步跑到河川上，在河流上如履平地的极速奔驰。
于是乎，讨伐Caster的大幕就此拉开。
阿尔托莉雅虽然是一身看上去不方便行动的裙甲，但她的动作却无比迅捷，闪亮的足甲踩踏水面，飞溅起点点水花。
但是，她的脚尖却没有沉入水中，脚踩的水就如同大地般坚实，承受她在上面疾奔，这是唯有受到湖之精灵祝福的王者才有可能办到的奇迹。
阿尔托莉雅很快就冲到了海魔的面前。
与此同时，征服王在天上对海魔发起了攻击，从天而降的神雷在无情的轰击着海魔的身体，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随着阿尔托莉雅的步步逼近，在她眼中，海魔的身形变得愈来愈庞大，那副丑恶而狰狞的形体深深的震撼到了她，仿佛要将她压垮一般。
挠曲扭动的触手彷彿千万条巨型长蛇，在四面八方伸展开来，触手的前端仰起，准备攻击逐渐逼近的阿尔托莉雅。
眼前的怪异与恐怖没有让阿尔托莉雅的脚步有一丝停滞，现在，她的心境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恐惧或是不安，有的只是对胜利的决心。
“来做个了断吧，Caster！”
心中的斗志熊熊燃烧，阿尔托莉雅高举圣剑，隐形的圣剑毫不留情地斩在海魔的身上，同时，圣剑上的风王结界也旋即得到了释放。
瞬间，高度压缩，又瞬间释放的风压斩断了海魔的一条触手，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触手扭曲着落入河中。
触手被斩落，只见在触角的根部，有无数只红白相间的眼球不停转动，密密麻麻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感到毛骨悚然。
并且，在触手的断面上，有无数肉芽在蠕动，几乎是在下一秒，全新的触手便重新长了出来。
这只海魔不仅身体是普通魔物的几百倍，就连自愈能力也是！
因此，可以看到，无论阿尔托莉雅和征服王怎么攻击，都只能给身躯庞大的海魔造成一点损伤而已，而且，这点损坏很快就在下一秒恢复如初。
如此一来，除非有什么手段可以一击消灭整个海魔，否则，就只能陷入了漫长的消耗战。
河岸之上，洛天幻收回远眺的目光了。
“那么，我也该出发寻找Caster的御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洛天幻摆摆手，化作灵体，消失不见。
凭借对剧情的了解，以及对人物性格的分析，洛天幻认为，雨生龙之介在附近观看这一幕的可能性很高。
而且，在吉尔之前宣言中，提到的“宴会”和自居为领导者的态度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点。
洛天幻非常清楚雨生龙之介的详细特征，只要人在附近，他一定能认出来。
寻找雨生龙之介的过程比洛天幻想象的还要顺利。
因为案件频发引来的恐慌，冬木市民这段时间几乎都不会选择夜间外出，连带着原本是情侣约会和散步圣地的河堤都变得冷冷清清。
虽然因为吉尔搞出来的大动作，引来了一些围观群众，但不怕死的毕竟是少数，更不要说雨生龙之介那与旁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和夸张至极的行为艺术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吉尔制造的“盛宴”之中，完全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手舞足蹈，又蹦又跳，还不停地大喊大叫，喊着各种意义不明、常人无法理解的话语。
然而，沉浸于狂热与兴奋之中的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与他期盼的血肉盛宴相比，会是自己的死亡先行到来。
砰的一声，伴随着艳丽的火舌，一颗子弹飞射而出，精准无误的击中了雨生龙之介的眉心，深入他的脑袋，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大脑搅成了一团糊浆。
雨生龙之介应声倒地，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很快就没有了生息，狂热与兴奋的表情完全凝固在脸上，几滴鲜血从眼角滑落，好似血泪。
“我不知道大脑被打烂后，人的意识还能保持几秒钟，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像原着里那样明白‘死之艺术’的真谛。不过，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我都想对你说一句，以你的生命为代价制作出的作品才是真正的‘死之艺术’。永别了，雨生龙之介。”
洛天幻收起手中的白色手枪，看着不远处因为雨生龙之介的突然死亡而慌乱逃窜的人群，转身进入到浓雾之中。
而消灭了一名御主，在主神的提示音中，洛天幻得到了一个D级支线剧情和两千点奖励点数。
在原著的七名御主当中，身为普通人的雨生龙之介算是最容易被消灭的了。
对于雨生龙之介的死亡，吉尔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魔力的来源消失，主从契约破碎的刹那间，吉尔就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发自内心地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解者感到哀悼。
“龙之介，我的御主，没想到你竟然留下我先走一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吉尔·德·雷一定会履行与你的约定！”
眼角闪烁着泪花的吉尔双手捧着自己的宝具，高亢而悲怆的声音透过层层肉壁，与魔力一同震荡着大气。
“龙之介，你看着吧，这是我献给你的最棒的Cool啊！”
“Cool”音译为“酷”，是龙之介的口头禅，每当他亢奋的时候，就会发出这样的叫喊，而自从他召唤出了吉尔，他每天都在用这个词赞美吉尔，久而久之，吉尔也受到了他的感染，变得越来越Cool。
仿佛是回应了吉尔的声音，从现界开始，一直待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海魔开始缓慢地向岸边移动，它要将这座城市的生灵全部吞噬！
这既是在满足它永无止境的进食欲望，也是在为失去魔力来源的吉尔补充维持现界的魔力，更是送给龙之介的最好献礼。
组成同盟的四名从者与两名御主的脸色都变了，虽然海魔的动作非常迟缓，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它巨大而臃肿的身躯来比较的，这样庞大的体积不管多么迟钝，它的速度也比人类快得多。
更麻烦的是，即使是从者那远超人类的力量，也无法阻挡海魔的移动，最多只是迟滞它的脚步，它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一动就是排山倒海的程度。
阿尔托莉雅的剑斩，征服王的雷鸣，这些对它来说，和蚊虫叮咬没有多少区别，看着伤口吓人，却没有伤筋动骨。
就在形势急转直下之时，四道流星般耀眼的光辉从天而降，划破夜空，重重地打在海魔身上，让阿尔托莉雅和征服王都一筹莫展的海魔在顷刻之间就受到重创，庞大的身体一下子就消失了三分之一。
顺着“流星”坠落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由黄金和绿宝石打造的游鱼状不明飞行物悬浮在夜空之中，即便看不到飞行物上面的人，也能感受到那份华贵与傲慢，而整个冬木市只有一个人拥有这样的傲慢——Archer，巴比伦尼亚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那就是维摩那（Vimana）吗？”
正在回程路上的洛天幻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艘黄金飞船。
吉尔伽美什乘坐的飞船名为“维摩那”，是记载于古印度神话最核心的两大史诗《罗摩衍那》和《摩珂婆罗多》中的神话之舟，是“王之财宝”中收藏的宝具之一，承载着吉尔伽美什翱翔天空。
洛天幻会有些在意这件宝具，并不是对“维摩那”本身有什么企图，对他来说，飞行宝具对他意义不大。
虽说《Fatezero》的设定本提过“维摩那”上搭载有远古核/弹/头，但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洛天幻还真就用不上，且不说这玩意能不能炸死从者或者与从者媲美的怪物，就算能炸死，如何善后也是个大问题。
洛天幻在意的是“维摩那”的主人，吉尔伽美什在用四个宝具攻击海魔之后，还会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是会像原著里那样，只出手一次，还是会有预料之外的举动呢？”
……
来自天空中的“流星”虽然给海魔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严重伤害，但吉尔的笑声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嚣张。
“……这怎么可能！？”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止一个人发出这样的惊呼。
只见海魔全身的肉块都在蠕动，就像是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迅速把损坏的部份覆盖并挤掉，几乎是在转眼间，海魔便彻底的恢复如初了。
海魔的构造恐怕和原生动物一样简单，没有骨骼或是内脏，因此也没有弱点，不管身体哪个部位被何种方式破坏 ，都不会影响行动，并且利用异常的再生能力，瞬间就能让破损的部位恢复原状。
看见这样的一幕，端坐于“维摩那”唯一御座上的吉尔伽美什流露出了毫不掩饰地厌恶：“真是不堪入目的丑陋景象，回去了，时臣。”
“可是……英雄王，请您三思。”吉尔伽美什的御主，开战后第一次走出远坂家的远坂时臣深深躬下上半身，几乎与“维摩那”的表面平行。
与吉尔伽美什不同，远坂时辰现在的心中被怒火与焦虑填满。
他是冬木市暗中的管理者，是“魔术必须保持神秘”这一信条的恪守者与维护者，处理违背这一信条的吉尔是他的义务与职责。
正因如此，他才走出了他的魔术工房，并恳求吉尔伽美什同乘“维摩那”，希望可以让吉尔伽美什消灭掉吉尔，这样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从言峰璃正那里得到更多的令咒。
然而，远坂时辰完全没想到的是，在攻击了一次之后，吉尔伽美什就对海魔无动于衷了，对于海魔的肆虐，完全的视而不见。
对此，远坂时辰赶忙劝谏：“那只怪兽正在破坏您的庭院，请您诛杀！”
吉尔伽美什无动于衷的摆摆手，回绝了远坂时辰的请求：“那是园丁的工作。难道说，时臣，你把我的宝具看成和园丁的锄头一样吗？”
在吉尔伽美什活着的年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上至王，下至奴隶，都应在份内行事，不可逾越，吉尔伽美什以此为傲，远坂时辰却不懂他的骄傲。
远坂时辰赶忙解释：“不是的！不过，正如您所看到的，下面的从者很显然不能将其解决，而一但怪物上岸，整个圣杯战争都会受到影响的。”
“准备撤退，时臣，我对那个污秽的东西一眼也看不下去了。”吉尔伽美什说道，通红的瞳孔中表现出了强烈的厌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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