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一更
正式换上夹棉衣裳这天,存银磨磨唧唧写好了信件。
他手快,空闲时间少,见缝插针的织,也给织了三件毛衣出来。
这些一起装好以后,云程让平枝姑姑给装了两斤肉干。
稍加犹豫,他跟存银上回一样,临时叫人去首饰铺子买了两颗银豆豆,给家里小弟一人一颗。
面子上过得去,也不能越过存银已有的待遇。
信件是写给叶庆阳的,里头还装了银子,要他帮存银再买两身毛衣送到家里。
所以云程也给他写了一封信。
开头自然是对叶庆阳的画技大力夸夸。
他们的住处跟杜家书斋不远,开始售卖时人多,但他赶着巧,偶尔出去溜达,也能遥遥望一眼立牌。
然后就是关于怀孕这事的。
说来神奇,他自己性子偏软,偏柔,在这里结识的两位好友却都是很要强,在家里说一不二的类型。
柳小田还好一点,因为外貌是符合时代审美的,娇小清秀,他跟元墨又是共患难的夫夫,有时也能软下脾气,跟人撒撒娇,耍耍性子。
庆阳就不行,他是招婿,眼看着是跟罗旭处得不错,感情也挺好,但在夫君面前少有柔软面。
以前在蔚县,偶尔聊这些私房话,庆阳都会苦恼,当天说他去试试,隔天又没勇气。
现在发愁怀孕的事,也不知上次叶延带话回家后,庆阳有没好点。
跟好友说话,又是写信,云程能大胆很多。
房里事也能隐晦提两句,行不行的,都是先试试,总之别为这事,把自己原本的好身体给败坏了。
另外就是勤学有空时,还是会搭着抄书。
这段时间帮云程听写话本,有意让他的手歇歇,抄录好的就两本,也一起搭着寄过去。
这次就不让叶大知道了,省得他又闹。
书先给罗旭,他再说是新买的,带回去给叶延。
这么一想,云程又让温故去了一趟首饰铺,“给再挑一支银簪,一颗银豆豆。”
给堂嫂和婵姐。
以前得她们照顾。
刚跟叶存山成亲没几天,夫夫就分开,都是刘云带着他。
他上头没长辈,刘云还给他婚前教育。
出来久了,联系少了,难得寄东西回家,就一起给一份。
也在庆阳信里加了话,要省麻烦,就不用大张旗鼓的送,跟书一起,随便给出去就行。
其他没了。
这些东西装起来就一个箱笼,给码头商人那边送过去,给点银子,算路程,三天左右能到静河村是。
实际商人会在中间的小县城停靠售卖货品与进货,等到抵达时,很可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不管怎样,算是解了一桩心事。
存银人都轻松了不少,“我以后真是不能随便许诺,随便瞎说了,大哥给我教了一个词,‘量力而为’。”
他能有成长就行,云程还是很喜欢存银这点的。
“你对他们都这么孝顺,我跟你大哥以后就指望你养老了。”
存银笑得不行,“你俩才几岁啊,就养老。”
趁着他心情好,云程问他在关东煮铺子做得怎么样,现在天冷了,要不要考虑停工,在家里猫冬。
存银不考虑,“我才开始干呢,这离得近,活儿也不重,我每天就数钱。”
以前还会拿煮好的串串给客人,手里总沾油星子,现在买汤底的人越来越多,串串卖得不是很好。
柳小田要在院子里做云程说的那种连体灶,先要把后院现有的菜都清货完,免得后面弄出灰尘,来回洗的麻烦。
这些弄完以后,存银就真的专职收钱了。
汤底烫,又重,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烫伤他,柳小田都没让他碰。
“小田哥还教我了几个菜,我觉得我也不是在干活,是在学手艺。”
果然跟叶存山说的一样。
哎。
云程就不劝了。
寄往静河村的信件出发时,京都那边也收到了云程寄过去的信件。
船只在路上出了点小岔子,比原计划晚了两天到。
杜家书斋有人,但他们是没法直接敲开太师府跟将军府的门,所以是去程陆两家的商铺,让掌柜的再转交到府里。
由这里转,云程的信件就先送到了虞氏跟程玉蝶桌上。
看到是府城来信,虞氏要等程砺锋回家看,程玉蝶就直接翻开了。
信里都是絮絮叨叨些小日常,看似没什么重点,这里那里都要说说,程玉蝶看完唇角却微微扬着。
最后看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云程孕肚明显,叶家兄弟俩一左一右牵着他,画面温馨幸福。
“难怪不想留京都,这小日子过得,看得我都想去庄园悠闲几天了。”
另一封给陆瑛的信她没动,叫人送去武学。
几次南下,确实让陆瑛变化很大。
以前隔三差五就被家里罚,罚完还是出去玩,该怎么就怎么,还觉得“纨绔”的名头好,骂他他还当夸奖。
现在知道羞耻了,武学里待着,也会捡两本书看——不是话本。
程玉蝶想着,等到过完年,她看看陆瑛有没有软了骨头,又恢复本性,若能保持,她又能去给儿子走动说亲了。
知道信件是杜家书斋顺带捎带来的,经过《赘婿》与《咸鱼书生》后,这家书斋的销售路子她也清楚,看完信,就让人去书斋瞧瞧有没有什么新书,让多买几本,就当支持外甥的事业了。
与此同时,虞氏也是先让人去书斋买新话本。
她管着家里大小事务,各方面都要照顾到。
自家的三个男人都要看,这就三份了。
程太师也要,二弟也要给,文浩也想看。
其他孩子还小,买一套放书房里,轮着看就行。
这事儿办得差不多,家里男人们也都回来了。
程砺锋跟程太师已经貌合神离,不想程文瑞夹在中间难做,平时能同进同出,反正他面冷话少,跟人说不了几句话。
程文瑞现在身上差事变多,程太师意思是他今年才十八岁,能先不急,年底寻摸亲事,开始准备,按照正常下聘时间来算,到明年成亲去了,再看看安排个什么职位。
程砺锋想要他先历练历练。
家学渊源,程文瑞学识已经足够,以后又不是不看书了,想学随时都能学。
实干能力先提上去,趁着年轻,家里长辈能扶持几年的时候,不要虚度。
成亲的事,依他看,就不必着急——主要是程文瑞暂时没想法。
这几天父子俩因这事,关系再次往冰点降,程文瑞都不想跟他们一起走。
但成亲这事,于他们这种高门大户来说,也不能拖太久太晚,不然别人要以为他有什么毛病。
程太师觉得,既然都是明后年的事,现在开始相看又有什么不可以。
程砺锋说不行,“开春后看,成亲就年底、年初。现在看,万一你直接给他挑中一个,那成亲就是来年夏季,正是忙的时候,谁弄这事?”
程太师说要真能一眼挑中,那姑娘应当极好,跟文瑞极为般配,错过才可惜。
再说,相看好了,庚帖交换了,婚期是能商量的。
他这态度,就差直接说他有中意的人选,就等着人点头同意,显得他不那么专横霸道。
程砺锋让他别想了,“我儿子的亲事,当然是我做主。”
这事再次没谈拢,程砺锋还不让程文瑞去程太师的书房,把儿子带回自己院子里。
恰好虞氏这边有信,他俩一起看。
这书房也摆了沙发,开始都觉得太软和,坐上去太放松,不利于学习,会懈怠。
这段时日用下来,都已经习惯。
父子俩都往后靠着,还听云程的,做了抱枕。
抱枕搁在膝上,能顺便给胳膊抬高,坐上头,浑身骨头都是放松的。
信件有署名,父子俩一人一封。
程砺锋拆信时,还问程文瑞怎么看,“你爷爷是要憋不住了,回头带你出去见人,你自己上心点,小心碰上谁家千金,到时也麻烦。”
也问他是不是心里有人,想要等等。
程文瑞叹气,“没人,就是不想太早成亲。”
是对他爷爷有点疙瘩,不想把亲事给他安排,又绕不开这一关,也明白程太师不论如何不会害他。说亲事,家世帮助是其次,品性相合才是首要,要他以后后院内宅无忧。
他就是想缓缓。
程砺锋点头,表示知道了,“明天给你爷爷甩脸子。”
程文瑞:“谢谢爹。”
云程给程砺锋的信件一如既往,就是叨叨家常。
里头没什么重要大事,这也是好事,说明日子顺遂。
云程身子也好,孕肚变大后,其他反应都小,与从前无异。
还汇报家里三人的情况,最后给程砺锋做个检讨。
学习任务不重,但他一直都没能坚持好好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程砺锋笑笑,把里面的全家福拿出来看,目光落他肚子上,心里担忧升起,笑意也淡了。
他把信件给虞氏,虞氏说她看过了。
他就给程文瑞。
程文瑞自己的信都没看完,还有两本书用油纸包着。
这书虞氏没拆,上头写着给程文瑞的跟程文杰的。
程文瑞说:“表弟这次是说发现了一个松筋骨的‘操’,适合久坐不动的人起来跳跳。还有一个舒缓眼睛的。一盏茶的功夫能把两个操都做完,还能缓缓神。”
怎么做,就在册子里写着。
程文瑞拆油纸时,他爹把信件拿去看。
油纸拆开是两本册子,一本厚一本薄。
薄的是眼保健擦的做法,不是真人教,也没做动图,云程画了详细的动作拆解。
厚的就是广播体操手动版动画了。
程文瑞按照信里说的法子来,看见那些小人就那么蹦跶起来,觉得神奇,他这个不贪玩的性子,都跟着看了两遍。
见他爹目光也一直在这上头,就把这动画给程砺锋看。
体操如何,他们都没开始跳,不知效果。
这图画倒是不错。
程砺锋让程文瑞先别把这画册交出去,“你这段时间能开始准备万寿节的礼了。”
万寿节,天子生辰,要为他祝寿。
程文瑞因蜂窝煤的事,在天子面前留了名,恰好有这动画样式,借花献佛了。
这都是云程提供的东西,总不能白拿。
他后头会跟御史南下,说再顺便去看看他们。
程砺锋还请匠人在做兽头镯,这东西难打,就一只,给云程的。
另外是做了四只带生肖图纹的平安扣,这就公平着来,一家四口都有。
算着日子,也该好了。
到时拿过去,再看看云程他们缺什么。
剩下的就是新话本了,闲暇时看看解闷。
进入十一月,云程才收到京都来信,说程文瑞在十一月下旬时,会在府城落脚,约莫待两天,到时再详说。
附带提了下家里的情况。
程家陆家都好,别的事所提甚少。
陆瑛跟程文杰都写了好厚一封信。
程文杰这小孩儿性格改了些,醋劲也大。
因为云程一直很公平,这醋劲就是对着存银发的。
说存银跟陆瑛写信,不跟他写,他词汇量高,换着词换着句子,来来回回重复的就这意思。
存银看不懂,云程也看不懂,等叶存山晚上回来自动翻译,用大白话念了信,两小哥儿都一阵无语。
无语以后,又默契的想到一个问题:“程文杰还挺有才华的啊?”
叶存山:“毕竟是家里嫡次子,再惯着,学业不能丢。”
所以就换存银迷茫,“我什么时候给陆瑛表哥写信了?”
这两个贵公子,他可攀不起,离了京都,一个没理。
云程就心虚,“啊……你上次不是说玩大富翁总是输吗……”
存银恍然大悟。
他是一个善变的小孩,他现在喜欢玩过家家。
大富翁已经被他抛弃!
云程还要顶着叶存山的目光,继续解释,“你大哥说教你掷骰子,我想着他没玩过几回大富翁,可能不如表哥有心得。”
陆瑛看起来的确很有心得,那信件的厚度,给人的感觉是他把他毕生所学都要传给存银了。
存银打开前手都在抖,结果拆开以后,发现里头都是画片。
是彩画,颜色很艳丽,里面还有的是大富翁卡片缩小的画,时间赶,挑的都是存银喜欢的美人图。
他很开心。
再才仔细看陆瑛说了什么。
掷骰子他跟叶存山的说法一样,自己找几个骰子先摇着听响,掌握技巧……这里存银直接略过,他什么技巧都摸不出来!
后头讲到玩大富翁的秘诀时,陆瑛是到第二环的时候,就要注意步数,其实也要算,回归到了第一步的练习上,存银便放弃。
最后是说,程文杰要跟他比谁写的信厚,他才不比。
他往里头塞画片。
存银笑死了。
“他们以后多多攀比!我‘渔翁得利’!”
上回学了一个“量力而为”,存银觉得这种四字成语说出来很有气势,显得他很有学识很厉害,最近时不时会蹦跶几个出来。
他还要仔细看看程文杰的信。
兄弟俩不愧是打小一起玩的,这给信里夹带的方式都一样一样的。
不过程文杰比较傻气,他是直接塞了许多空白纸。
存银小裁判说:“文杰不行啊。”
虽说是因云程附带问的一句话,引发的美丽误会,但小伙伴开始联系,存银也就搭着给他俩写信。
隔着十几天的路程,就是惹人不快了,也不能过来把他怎么着,存银写信就特别飘。
说他有新的小伙伴,再继续用成语,已经“乐不思蜀”。
详细介绍他们玩的游戏,表示他是夫郎的扮演者,所有人都要抢他一个,他是很受欢迎的!
绝口不提他不找其他哥儿姐儿一起玩,怕被动摇地位的事。
夫夫俩没管他的兴奋劲儿,要存银别弄太晚,“文瑞表哥月底前会到,你那之前写好就行了。”
存银应下。
今晚家里还有别的活动,存银麻溜儿收了纸笔,空出桌子,往上铺红布,说没有玩过这种“游戏”。
是棉花娃娃过家家,他们拿着娃娃玩,娃娃今天还穿的新嫁衣。
十一月中旬,是云程跟叶存山登记族谱的日子。
具体时候,云程没记,他那时还不会记日子,是一次过了个新年以后,才慢慢学会本土的纪年法。
叶存山说是十七那天。
所以这个棉花娃娃婚礼,也是十一月十七。
嫁衣是云程抽空缝的小衣裳,给存银的娃娃也做了身喜庆的装扮,跟喜服略有差异,摆一起能看出是一家人的样子。
云程肚子挺着,手跟桌子的距离被拉远,主要是观礼。
叶存山跟存银两个动手。
本来说夫夫俩回房玩一场,临到头,云程说家里就三个人,好不容易有点热闹,还避着小孩,显得生分。
而且棉花娃娃又没唧唧,他们又不会让娃娃也来一场洞房,小孩子也能看。
看完了,指不定存银又能解锁一个游戏玩法。
家里还有几个《赘婿》周边的娃娃,是改版后的样子。杜知秋说他这个原作者总要有,拿回家以后,一直是果娃。
存银看太冷清,去把这些都翻找出来,用其他娃衣将就着套上,充当宾客。
他兴致高,到后来叶存山松手,不再抓着娃娃手动摆位置,而是坐桌边,牵着云程手时,存银也没立刻发现,还独自玩得很开心,甚至闹了一场洞房。
气氛到位,夜里回房夫夫俩也手动亲密了一场。
云程是现在才感觉他跟叶存山发展真的挺快的。
他看别人恋爱都要谈几年,然后才到论嫁。
叶存山听不得这话,“入乡随俗,咱俩婚后谈一样的。”
云程就是笑,“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跟你分开,要你重新追我。”
叶存山说可以陪他玩玩。
可惜云程已经失去了纯情的颜色,他现在沉迷一胎三宝。
要玩的话,也是让叶存山当那个不知道自己外头还有三个娃的“霸总”。
硬要给他扣上跟人春风一度后,不负责任,过了五年,发现三个跟他长得一样的萌宝,还问:“你们娘亲呢。”
叶存山就爱在小说里死抠逻辑,“怎么可能?睡了就要成亲,三个娃都长一样,里面有姑娘吗?我其实觉得哥儿像我也不行。”
庆阳那俊秀的样子,都被人说丑呢。
云程咬他手,“你陪我玩,就老实点,别挑刺。”
往后发展,就是万能天才小宝贝,智商超高,又聪明懂事,又活泼可爱,带爹找娘的时候顺便坑坑爹的故事。
云程问叶存山有什么想法,叶存山演也要演一个想法出来。
“宝宝好可爱。”
多揍几顿就能学乖。
云程不知道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跟他说:“其实我没有完整看完过,早知道我也有怀崽的一天,我连那种我怀了一百零八胎的文我都要去看看的。”
叶存山:???
“多少个?”
云程无情哈哈:“你没听错,就是这个数,还有大几千上万的。”
叶存山:“……程程,一胎三宝就很好。”
云程笑得更厉害了,叶存山大手在他肚子上,感觉宝宝踢了一下,他顺手就拍了下。
本意是要孩子老实点,做出的事就跟与宝宝一起欺负云程一样。
他也笑,“有人护着,不好打。”
云程不能再笑了,再笑就要肚子疼。
约叶小山一起睡觉,“天冷了,我就乐意让你抱着我。”
还叹气,“过阵子烧炕,床垫就不能用了,不知道我还睡不睡得管硬炕。”
八成睡不惯了。
叶存山现在午休,往桌上趴都嫌硬。
云程给他做了午睡枕,他图方便,也能去沙发上眯会儿,哪里要受硬邦邦的气。
叶存山说:“到时我努力给你暖被。”
暖被不是长久之计,叶存山早出晚归,云程一天天都要窝炕上的。
他不说了,“睡觉吧。”
十一月中旬后,眼看着就要年底了。
原本是说腊八节时,他们把年礼给杜家的船一起捎带到京都。
现在不确定程文瑞能不能一起带走,还是提前准备。
准备就要把静河村的年礼一起备上。
平枝姑姑问还要不要做肉干,“家里没多少了,要是年礼也要肉干,我让人多做些。”
一年来往不了几回,这点开销云程还是愿意出的。
“也给彭先生准备些,到时一起捎到京都。”
彭先生今年过年也不回家,说来时已经是下半年,家里都已经安排好,路远奔波,他来年再回。
云程还问平枝姑姑他们回不回京都,平枝姑姑说都是些签了卖身契的人,府里就是他们家。
府城不比京都,各方面条件都要差,胜在气氛轻松。
既是图这个气氛,云程就说给他们安排轮班,进入十二月开始休年假,一人休息三天,随便做什么,就是别干活。
家里本来都清闲,空一两个也行,平枝姑姑答应下来。
旁的事就比较杂。
比如叶存山说的诗会,肯定是要定在休沐日的。
十二月中旬后,府学也要放假了,有些路远的学子能回家。
这期间,只剩下一次休沐,就在月底。
“跟大少爷来的日子撞一块儿了……”
云程说没事,“表哥过来我招待,他肯定有话跟我说的。”
带着几个小学生的诗会,不能喝太多酒,结束得比较快。
还有一件是柳小田请人帮工的事,平枝姑姑之前带了两个人去试工,现在已经定下了。
是个大龄哥儿,家住得远,自己没成亲,下头还有弟妹要养。
干活来说,另外一个小伙更合适,力气大,各处能帮忙。
最后选人,是柳小田动了恻隐之心。
就说哥儿间互相帮衬一把。
“他还很厚道,教人做了几样茶点,临时找不着别的活儿,也能在外摆摊挣点小钱。”
云程弯弯眼睛。
要不怎么说,他跟人做朋友也会挑的。
还是喜欢善良一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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