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一更
陪玩难找,云程也不想陌生人玩,这话夫夫俩说过就算了。
柳小田跟元墨确认要搬家,因为委托费是抽成,算出来要二十多两银子,两人都节省惯了,身上银子也紧巴,相关手续就自己跑。
杜家书斋叫了个伙计陪同,他们在府城熟,能帮着带带。
柳小田是夫郎,不好出去抛头露面,是先收拾东西,也过去洒扫屋子,准备搬家。
等到他们夫夫俩看到云程写的《嫡子归来》的大纲时,都是晚饭时间了。
叶存山复学后,要先去彭先生那边上课,放学路上随便啃两个饼子垫肚子,不跟他们一起吃。
柳小田跟叶存山一个看文口味,要勤奋正直的男主,也不搞骚操作,这种话本都不能欣赏,自己经过几番打击以后,有了一套评判法子。
看书时能有情绪波动,能想问后面的内容,这书就成了。
元墨则跟云程说,很多书生写不来这个。
“不了解商圈。”
云程弱弱:“那要写我的故事线,最少要看过《赘婿》吧?看过《赘婿》就应该知道,这就是个背景板,换成随便什么东西都行,也能写在村里当富户……”
元墨说那大概率是柳文柏了,“他有富户经验。”
云程都行。
因叶存山不在,席间气氛有点冷。
云程想想,做主家的,总要找话题聊,就问元墨要不要继续科举,“都在府城了,考试也方便。”
元墨说会搭着看看书,有机会会考。
现在才安家,他是要挣钱的,《状元》需要重点刻画的文戏太多,他主要精力在这边,写完主要剧情以后,文戏的雕琢刻画可能会花去数月。
也能搭着学点,文戏里用到的东西多,他有的能写,有的要翻书,顺便补补知识。
他不是云程的夫君,这话题只简单聊几句,聊深了就没分寸。答话后就转到柳小田这里,问问有铺面后,要不要搭着卖肉夹馍。
这些都要看具体经营情况,口头上难以定下。
夜里他们都洗漱完,叶存山才回来。
是要月考了,他在彭先生那边多留了一阵。
回来云程说炉子上有热饭热菜,他说在那边吃过,“中间休息时应付了一顿。”
晚上没纯上课,叶存山把功课都给彭先生检查,当天做完拿了批改才回来。
回家后,他只用温习背诵文章。
这样的话,给他留的饭菜就当宵夜。
时辰不早,云程没再拉他说闲话,自己早睡。
隔天,他带存银、柳小田,拿着新写的稿子,去找柔娘玩。
稿子都没写出来,就是个故事概要,能看懂就行。
又是得了提醒,要云程提前请好人。接生的、产后照料的,给孩子喂奶的,还要提前去医馆那边,跟大夫把时间定下。
“要先送礼过去,怕是半夜发作,有的大夫不愿意去的。”
家里有平枝姑姑后,云程在这方面费心思少,一一记下,回家还是先跟平枝姑姑讲,她说年后时京都会来人。
“老爷有相熟的太医,太医不好过来,他徒弟来,到时该有的人,都会一起来,咱们这里也住得开。”
一月就过年,云程要到二月,差不多。
但被云程主动提到,平枝姑姑也怕中间出岔子,也说在府城会联系人备用。
这里说完,她才接过云程的稿子,叫勤学帮他送到杜家书斋。
——说云程是主子,这事不用他亲自出面跟人谈。
平枝姑姑在府里,就是教人规矩的。
她不会责问云程,但人守规矩了二三十年,云程不想她为难,自己也习惯有人照料伺候,现在相处还算融洽。
她还问云程功课,“这几日懈怠了。”
云程尴尬抓脸,当天回家就开始练字。
彭先生对他是快乐教育,跟程砺锋上课教习的东西差不多,会讲故事,趣味性浓。
留的功课,就是当天说的主要典故,一些常会用到的句子,类似后世总结出来的文化常识,这类会单独布置成练字功课,要他在临写时,加深印象。
考核……也是有的。
不特地考,云程过去跟人碰面了,会问两句,他答不上来,彭先生会重新讲一遍。
这反而让他更加无地自容,所以每次上课,都会突然勤奋两天,再被打回原形。
这又是勤奋了两天,顺便把《废材书生》跟《软饭硬吃》后两册的故事线理了出来,只等填充细节后动笔。
突然停下,是因为叶小山到休沐日了,存银的新床垫也到了。
小孩儿骨头软,睡姿不好,夜里爱动,怕他滚到边缘,因为床垫压下去的坡,被带着往边上滑落,从炕上掉下来,旁边就加了栏杆。
类似宿舍高低床旁边的栏杆。
存银不想要,说小宝宝才睡这种床。
云程说他是小宝贝,也能睡。
这话存银听不腻,一哄一个准。
叶存山抽出半天时间陪家人,府城这边有小园子景致好,今天一起过去散步看景,透透气。
他路上跟存银说:“等下回去,顺便买种子,小院侧边翻出来的地,可以种菜了。”
云程喜欢吃小青菜,冬天再买,没有自家种新鲜。
他跟存银村里长大的,这也不难,有空侍弄一下就行。
等到夏季,就继续种驱蚊草。
存银问要不要养鸡,“那两只大母鸡居然还能下蛋呢。”
那是柳文柏送来的母鸡,是去别人家里现买的。
能下蛋的大母鸡,就贵。
家里最近不缺汤水喝,都说养养再炖汤。
养就养在陆家小院,云程没看见,就忘记了。
“今天炖了吧。”
叶小山难得休息,补补。
大母鸡都要炖了,小鸡崽就不用养了。
今天赏花的园子,主要看的是菊花。
叶存山跟存银一个样,山里待惯了,品不出好看,跟着云程叽叽喳喳话挺多。
存银是说,他想去柳小田的关东煮小铺帮忙,想学怎么当小老板。
其实就是去玩的,铺子里接触的人多,他爱热闹。
这事要问问柳小田方便不方便。
叶存山说同窗要组局,开诗会。
云程:“中秋都过了,还开什么。”
他对叶存山的同窗们少有好印象,想到的都是他们欺负叶存山的事,自动忽略叶存山打脸回去的事。
叶存山说是文斗,府城还有其他书院,说是“友好交流”。
云程就让他去,“回来给我说说这个热闹,我取材。”
叶存山想的也是,云程肯定想要。
他最近还硬憋了一句情话出来,见存银蹲地上捡花瓣和好看的叶子,才给云程说:“本来想说些漂亮话哄你,发现不如抽空多陪陪你。”
咦惹。
是云程爱听的小甜话,他要再听更多,叶存山就不行了,他还有理:“这东西,要顺应自然,硬说的,就不甜了。”
云程就问他上一句憋了多久,叶存山当然不能承认他是憋出来的,“我跟你出来玩,有感而发。”
真是不得了。
难得出来一趟,午饭就在外面吃。
叶存山带夫郎跟弟弟去的府学附近的小馆子,他平常中午不回去,常在这家吃。
他家米粉做得好,用大骨头汤底煮,滋味清甜,能加许多配菜。
云程爱吃素,加的是菌菇、小青菜、豆腐、豆干之类的。
存银现在想长高,跟叶存山学,点了份肉菜。
米粉上桌,两个小哥儿一看这比脸还大的海碗,就默契的伸筷子,要分米粉给叶存山。
叶存山要他俩先吃着,吃不完他再吃。
云程都习惯了,能接受,挑拣着爱吃的菜开始。
存银不行,“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你不能吃我的剩饭,我现在就要分给你。”
叶存山要他别瞎讲究,“你在村里没这样。”
“现在不在村里。”
存银自己要店小二新拿个陶碗过来,挑出去了大半米线,他不够也能加。
叶存山忙起来,存银也许久没跟他说话,趁着饭间,也跟大哥聊天。
“上回买了银豆豆回家给弟弟,我让堂哥给我写信说一声家里情况,要是爹不跟从前一样,我这段时间过后,也给他织身毛衣。”
还有个事,他出去玩,听说明年是兔年。
兔年是他本命年,他想要身红衣裳,要跟哥嫂商量。
他自己买,大嫂都会给他出银子。
他今年已经买了太多衣裳,再买不合适,怕大嫂又做主给他多买,就留着话,到大哥面前说,想着做身里衣,省布料也省钱。
哪里能跟他省这个?
只是聊到这里,云程就跟不上,迷茫的看着这对兄弟俩,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表示迷惑。
“叶小山,你不是说存银今年十三岁了吗?”
明年本命年才十二岁吧?
叶存山说出生算一岁,到了新年又算一岁,存银生辰在年底,还没满月就两岁了,所以现在是十三。
云程:“……”
叶存山又说:“我报的比较大,其实是要等到他年底过完生辰才是十三,要说他十四也行,看他要几岁。”
云程:“……他十二岁。”
这就跟云程想要存银叫他哥哥,存银叫了以后,叶存山会训他,要他改口叫大嫂一样。
这种习惯性问题,叶存山改不了,在家里的强势全部用在了这上头。
他说那存银现在十二岁,明年十三岁。
不能更小了。
云程不跟他争这个,“行,那他以后择婿的年纪听我的。”
这里没日历,去年他做了打卡本,写上日期后,还因习惯了元旦、春节,两个跨年的日子,差点闹乌龙。
临时紧赶慢赶的配齐了年货,那个年将就着过了。
知道今年是虎年,往后头数的时候没深想,今天被存银说一句本命年,他才发现不对劲。
那之前聊什么存银的桃花运?这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儿。
云程还想到之前他听说的,存银十岁时,就有人来相看。
这往前减个一两岁,孩子才多大一点?
云程眼神都恍惚了:“太小了,你别管存银了,我管,你不行,你怎么这样?”
叶存山:?
云程的想法没说出来,叶存山就不知道实情。
想想云程老家二十岁以后才能领证结婚的规矩,他委婉的要云程想开点,“咱们在一起都挺早的……”
他一男人,十九时没娶亲都是“老大难”了。
存银这小哥儿,真拖到十八岁,十九岁,那不得了。
没见存雪十八岁嫁人都郁郁不振吗?
云程不管别人:“你现在才十九。”
叶存山:“……”
他二十了。
算了,以后不说岁数了。
存银被他俩一通算,大眼睛里也都是迷茫,“那我今年几岁?”
云程说他小孩子,按照十二岁记,“别听你大哥的,他一年给你算两岁。”
存银还小,以前不记事时不提,记事以后跟着家里热闹,这东西他没注意,就知道本命年会犯太岁,其他不懂。
云程不会天干地支纪年法,回家后是教存银数生肖,列了十二生肖的排序。
这就是存银这两天要学的字了。
小院里还多了个洗手台,是按照云程的身高来的,腹部那一片往里凹,可以站着刷牙洗脸了。
没有水龙头,就是一个池子,自己接水过来。
他早晚都要刷牙,肚子大起来以后不方便,都是叶存山跟存银,谁空了谁给他端盆。
云程不适应,感觉羞耻,有这池子,就方便许多。
里屋恭桶也重新做了一个,类似坐便器的款。
云程看一眼就跑出来,想想是他会常用的东西,又趁着屋里没人,跑进去仔细看了看。
这两样他真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叶小山办的,心里很是熨帖。
下午他让存银去跟平枝姑姑说一声,把大母鸡都炖了,“给你大哥补补,你也吃个鸡腿。”
一只鸡就两个腿,一般都是存银跟云程吃,叶存山就跟大家长似得,吃鸡脖子鸡屁股,正块的肉都少吃。
炖两只就差不多,一家三口都能有,要叶存山多吃点。
其他没啥事,云程就窝沙发里看书。
肚子里大起来后,身子越来越重了。
今天出去游园,再没力气干其他的事,字多看两眼都发晕。
在家里待着,他困了就睡,合了书本挪窝到床上。
等柳小田他们回来时,云程还没醒,存银独自在小院里种青菜。
他问:“小田哥,你那屋子打扫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啊?”
柳小田说不用。
元墨跑宅院手续时,他就去打扫,屋子不大,他手脚麻利,现在都已经弄完了。
这两天是想把前面的铺面改低一些,不能只闻着味儿,看不见东西,摆到客人面前,才好卖。
改就要带木匠去看看,也想重新刷层粉,前头的铺面要搞亮堂点,灰扑扑的,客人还嫌脏。
“我们也确认搬家时间了,就明后天,到时请你们吃乔迁酒。”
晚饭还是一块儿吃,鸡汤分了两碗出去。
这都是搭着吃饭,他家伙食好,到柳小田他们正式搬家出去,他们除却把住过的耳房收拾干净,还又给云程买了一只大母鸡,“留着以后再炖。”
赶着乔迁宴,大家心情好,气氛都好的时候,云程才问柳小田,能不能要存银给他帮几天忙。
小孩儿干活儿还成,就是玩心重,这种给人打工的事,万一有什么摩擦,两头不好说,容易生隔阂。
碍于面子,柳小田不会拒绝。云程不让他为难,先让存银做两天,他也会看孩子表现,不给人添乱。
柳小田巴不得呢。
他的关东煮只卖过几天就停工,那几天做得少,生意好。
算着开起铺面后,这生意好起来,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又不会让元墨帮忙,这段时间奔波,正式安家后,元墨就要写稿子看书了,存银来正合适。
万一生意不好,他也有选择余地。
他问存银以后是不是长做,云程让存银自己回话。
“你想清楚了,你刺绣很占时间。”
其他东西都搭着学,问题不大。
存银说如果只来帮忙半天,他就能长期干。
柳小田也只开半天的门。
煮汤底跟配菜都要时间准备,他半天准备,半天开门,夜里不熬。
“配菜就不要存银来了,到时开门卖的时候来。”
收铜板,给客人拿菜,都是轻活儿。
存银开心得很,认为他也是家里有正经事干的人了。
不然大哥大嫂都忙,就他闲着!
云程要盯着小孩儿干活,不能在柳小田这里盯着,怕存银心里不舒服,是跟平枝姑姑去了对面的茶楼。
存银干活还是很利索的,他只看看能不能坚持,有没有客人刁难。
到茶楼坐下后,主要还是做自己的事。
连载期的两册话本已经把后面的内容定稿,现在只差写。
跟前面的习惯一样,先写《废柴书生》。
上一册是在院试结束,书生考上秀才,加入了榜下捉婿的元素。
第三册衔接的就是双重爽点,新婚加考中案首,是洞房花烛夜与小金榜题名。
保持主基调“逆袭”,为了后面不偏重感情线,云程强行“深情”,在狗血剧情的融入后,再加上一见钟情、再见定终身的感情线。
反正当代书生,最开始爱看的话本都是这个调调,问题不大。
重点回归到考试大业。
这一册要写乡试了,乡试要在府城待三年。
云程看过岁考科考乡试的划分点,院试的三年两考就是岁考与科考。
这三年就能这样算:乡试-岁试-科试-乡试……循环。
岁试是老生的考核,叶存山说考差了会降级,还有的会挨板子、除名。这里云程知道,他的废材书生开局时,就是一考定生死。
科考就相当于毕业考试,考过了就有去乡试的准考证。
准考证到手,就有鱼跃龙门的资格了。
第三册核心就写这三场考试。
主角间歇性失忆症的点,要慢慢自愈,等到乡试时,他已经不受影响。
这部分是要读者慢慢适应习惯,不能一下跳过,实际安排的情节又不能太冗长,云程打算穿插着写。
不能写成考试教科书,就在其他细节上刻画书生的过目不忘。
比如某反派想毁掉的书信、小抄,他看过一眼,就能复刻下来。
这里展现出绝佳的记忆力,重复的方式能来三次,三次刚好用作对比,每次记下的东西都要更多更复杂,刚好与三场考试呼应。
让考试的情节不枯燥无趣,又用过目不忘的能力刷新人设标签,模糊掉间歇性失忆症的点。
两个“三”的穿插弄好,也能把夫夫俩的感情线加进去,也分个三。
因为不是重点,云程分的很简单粗暴。
第一阶段洞房。
第二阶段怀崽。
第三阶段养娃。
看完以后,云程就无语住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再抬头看看定稿的内容。
行吧。
平枝姑姑带了勤学过来,看差不多,就让勤学誊抄,叫云程歇会儿。
云程就歇歇,捧着茶杯看下头。
存银是真的半点不怕生,甚至有点兴奋,客人问这是什么,他就叭叭叭,嘴甜会夸人,素菜的要价不贵,五个铜板能买一串,能开口的问的,少有没买的,存银手就没歇过。
柳小田打算长期卖关东煮,学了蔚县煤铺子的经营方式。
考虑到做法简单,有点手艺的人,买回去吃,多试几次,就能找准味儿,还能会做出其他的味道。
但他只要分量足,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别人就不能把他击垮。
因为再打价格战,别人家也不用折腾这一出了。
这样会辛苦些,他是能吃苦的,以后再请人,增加货品,卖的东西更多,他就熬出头了。
这边观察两天,云程就没再去茶楼看存银。
小孩儿也不用他去看,一天里遇见了什么事儿,都要回来说给他听。
云程到晚上,就说给叶存山听。
叶存山又给云程做了个“脚枕”,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哪里抽出来的空闲搞这些,说差不多怀四五个月的时候,夫郎身子容易浮肿,睡觉的时候把腿抬起一点,会好一些。
这事交待下去,就有人办。
叶存山得云程一句夸,还学存银说话,“大户人家就这点好,有人伺候,有人办差事。”
云程说他是读书读呆了,读傻了。
“你都开始变成学人精,不会自己说话了。”
叶存山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主要是同窗们说话都太文绉了,我平时不爱跟他们说。”
到彭先生那边是听得多,也不聊闲。
到云程这里,也就结束得早,能跟他窝着温存会儿。
云程又心疼了,“那杜知春呢?你俩没玩?”
叶存山叹气,“这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内卷吧。”
卷得没空玩耍,没空吹牛。
杜知春还跟叶存山说,“你每陪夫郎一天,就少学习一天,我就比你多看一天的书,乡试你必然考不过我。”
叶存山还能怎么办。
只能说他没有媳妇疼。
还学云程说话:“我失去的只是乡试排名,但是你失去的是可是媳妇啊!”
他抱着云程蹭蹭,“完了,我确实在学人说话。”
云程只觉得他可爱,“你还有这本事呢?”
夫郎的心思真难猜,这都能夸。
叶存山当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挺开心。
他身材高大,手长脚长,这季节不冷不热刚刚好,跟人聊天也没闲着,伸手给云程揉腿。
摸着的确有点肿。
云程瘦,孕期反应小,自己都没怎么注意。
被说肿,他还要掀开被子看。
腿上一摁,就是一个小窝窝,的确肿。
云程想想,应该是他久坐久站的原因,再调整调整就好了。
他让叶存山别揉了,“你睡吧,再揉揉晚上精神了又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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