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低语
白沐站起身来，略有失神。
“老板，我去找你。”她拨通电话，简单地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接着，白沐的身体为一抹白光覆盖，然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几片渐渐暗淡的光羽。
…………
“堕落种族？”戚谢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看向白沐。
“嗯，我在走廊里见到了它，它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并没有表现出污染性。”白沐说道，“是比较低等的堕落种族，像是来自于精灵族。”
戚谢喝了口咖啡，叹气道：“诶，堕落种族已经能进入到迷宫的外围了吗？看来迷宫距离现世越来越近了啊，接下来，或许会更加危险，也会有更多的神明之息散落在迷宫中。”
“神明之息？”白沐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有些疑惑。
“你还没看到吗？刚刚有人发布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戚谢放下咖啡，将笔记本推向白沐，“神明之息应该是指沾染了神明气息的事物，这其实是一种污染。”
白沐看向屏幕，猛地一怔。
“这是什么？”白沐浏览之后，震惊地看向戚谢。
“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但这些信息应该可以信任。”戚谢平静地说道，“小心这个叫秦笙的家伙，我怀疑他和四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秦笙……白沐品味着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熟悉。
“不会是假名吗？”白沐问道。
戚谢摇了摇头，回答道：“应该不会，他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身份，那就大可不必署上名字，没必要多此一举，既然署上了名字，就意味着他希望别人知晓他的存在。很狂妄的一个家伙，这也说明他有足够的自信我们找不到他，或者没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
“嗯，我知道了。”白沐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精灵族和神明吗？”
“至少曾经是有的，至于现在，谁知道呢。”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在了？”白沐继续问道。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发生过一次可怕的灾变，他们可能便是在那个时代消失了，也可能在那之后，那太过久远了，我的了解也并不多。”戚谢回答道，但好像在有意地避开具体的细节，只给了她一个模糊笼统的答复。
“那场灾变是什么，您是知道的，对吗？”白沐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我曾经说过了，现在的你还没到知道的时候。”戚谢摇头说道。
听到戚谢一如既往的回答，白沐失望的咬了咬嘴唇。
“诶，你现在应该已经是初选者了吧？”戚谢看出白沐的失望，叹息地问道。
“嗯。”白沐点了点头。
“那便等你成为那个人所说的适任者吧，我会告诉你的。”戚谢闭上了双眼，倚靠在了沙发上，说道，“如果没其他事，你就先离开吧。黑鸦今天便会过来，你去接应一下。”
“嗯。”白沐转身正要离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看向戚谢，“对了，老板，你的那个小店员好像出事了，那个堕落种族当时袭击的应该就是你那个叫徐初的店员。”
接着，白沐又向戚谢大体讲述了大体的经过。
“据他身边的那两个人说，徐初好像是在触碰到一扇奇怪的门后便晕了过去，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神明之息的一种存在形式吧。”戚谢依旧闭着双眼，平静地回复着白沐，“虽然你用净化之炎烧伤了那只堕落种族，但堕落种族毕竟是受到极强污染的产物，你的净化之炎并不能净化它身上的污染，相反，还会激怒它，徐初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运气了。”
戚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凡是堕落种族都有着强污染性，即使没有表现出来，它们血液中的诅咒也不会随时间而淡化，纵使他侥幸成为了未命者，也很难抵抗。”
“所以，您认为他活不下来？”
“看他运气吧。既然他可能出事了，你今天就替他来我店里帮帮忙吧。”
“好。”白沐看着依旧紧闭着双眼的戚谢，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我出事了，老板也会是这样当做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吗？大概会吧。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老板心里在意什么人。
白沐听说老板有一个女儿，但却从来都没有听戚谢提起过自己的女儿，他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牵挂。
…………
高塔之上，浓稠的黑暗如液体般流动着。
黑暗的溪流汇聚到一起，勾勒出一道人影，那是一个英俊但却阴沉的男子。
他半蹲在塔顶，双眼紧闭。
一只漆黑的鸟从夜幕中飞来，落在男子的肩膀上。
男子睁开双眼，面色凝重地看向下方，轻声说道：“鸦，告诉老板，今天我可能去不了，这里似乎出了很大的问题。”
乌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自己的头，又重新飞回了夜幕中，男子则俯身向下落去。
男子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皱着眉头看着前方。
绚丽的霓虹灯下，原本应该喧闹的夜市，此刻却寂静无声。
一个个行人都瘫倒在地上，好像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这是怎么回事？进入迷宫的话，时间也该过去了，都死了？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密集的人一齐进入迷宫了呀。”男子看着眼前的景象，轻声自言道。
要尽快向老板报告。
而正在男子思索时，他忽然感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他回过神来，只看到一双双黑色双眼正盯着他所在的位置。
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倒在地上的行人以及店铺中倒在椅子上的人，全都将头朝向了他，对他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男子眼神一凝，正要退走，但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你……好奇怪……为什么还站着？”
男子的耳边响起了轻轻的低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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