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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男耕女织从皇家开始


高明却冷冷道:“有什么不敢说的,直接说明?”

  卢俊义只得道:“小的不敢聊贵人是非,但以往小的往返辽地走私战马,坏的自然是曾头市营生,会导致曾头市供应马政的价格下调。就那样的小规模情况下,小的马队经常遭遇辽人马贼袭击,要不是小的对属下调教有方,自身武艺也够用,都不知死了几回。所以当时衙内介入后,强逼在下吃了更多的战马利益,这必然影响到了他人的更大利益。而小师弟的箭又这么恐怖……”

  高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前番我吃相难看,他杨博雄怀恨在心,此番他是趁乱要浑水摸鱼,诱导史文恭这个不得志的狙击手做刺客杀我?甚至是:杀比我还敏感的人?”

  卢俊义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但因为没证据,又涉及到将门勋贵杨博雄,于是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最早时候卢俊义也不知道曾头市就是杨博雄的手套。

  否则即使是被大魔王逼着,也不敢去虎口抢食。

  乃是后来都做成了事实,才从侧面听封疆大吏梁中书说的。

  当时卢俊义险些哭晕在茅厕里。

  但无奈事实已经形成,人也得罪了,总不能两边都抓空了,于是只能顺手抱住腿更粗的高太尉。

  而且当时豁出去一想,老麒麟发现自己已经孤家寡人,无儿无女,连半徒弟半儿子的燕小乙都尼玛跑去和前妻睡一起了……卢俊义也就有些想开了,什么也不怕了,自己一身武艺、财大气粗、了无牵挂,还背靠着不倒翁高太尉,怕什么?

  话说到这里,史文恭也一身冷汗!

  敢情他们忽然想慧眼有加,又抛出了五万贯年薪的诱人条件,给了所谓进可攻退可守的民团武装的退路。

  这些,原来意图把自己当枪使?

  到此,史文恭越想越后怕!

  考虑到上位者的阴险猥琐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他杨博雄当时虽不说到底提拔史文恭做什么,但只要是于敏感时候介入到一定深度,也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心黑手狠的高太尉出现误会,可不会管我史文恭是冤枉还是不冤枉的!

  老奸巨猾的马帅的路数,应该是诱骗引导,等我史文恭没退路时,才“开诚布公”吧,那时也就只有偏向虎山行了。

  越到这里,史文恭险些急得哭起来,急忙跪地抱拳道:“衙内明鉴,末将发誓和马帅那边无什瓜葛,就是他忽然找了末将去,然后宣布提拔指挥使。”

  高明微微点头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你肯定是被人蒙了这毫无疑,你要是会迎逢胆子大会投其所好的人,不可能做这么多年都头。”

  史文恭这才又略松口气,觉着来对地方了,还是大魔王有心胸有气度……

  皇城。

  后苑的观稼殿有其特别意义,从太祖皇帝赵匡胤时期,就定下了大宋皇帝每年要于殿前种稻,秋后收割的传统,意味着身为帝王家,也不能忘记农人之苦。

  但赵佶从来只爱读书弄墨,不爱整这些杂事,反正太师老人家只会奉承皇帝、从来也不会拿着祖训来督促皇帝就是了。

  除了皇帝的事务之外,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传统便是皇后作为一国之母,每年春也要在这里举行亲蚕仪式,并自己完成整个养蚕过程。

  这一出算是和皇帝协同作战,也就是传统文化中的男耕女织!

  说起来当今皇后娘娘是过苦日子出身的,且贤惠勤俭持家,她管不了任性撂挑子的赵佶,便只有担起了贤内助责任,除了养她的蚕外,现在,皇后娘娘也哇哇叫苦,正在帮自己的皇帝丈夫“秋收”。

  “娘娘千金之体,这秋日的老虎又炎热,可别中暑累坏了身子,要不让老仆来吧?”

  伺候在身边的总管太监梁师成说道。

  皇后娘娘道:“我倒也想,但祖宗规矩却不可废。说起来国以农为本,若我皇家农事都荒废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消息传出去导致天下皆效仿,岂不是本宫成了大宋的罪人,没能看好夫家,没能母仪天下?”

  梁师成拜服道:“娘娘的母性心怀永远照耀着大宋,乃我赵家祖宗积福了。”

  皇后娘娘却也不爱听这般马屁,忧心忡忡的道:“官家贪玩,经常照顾不到家事国事,而你皇城司肩责京师安全,需积极作为,主动去掌控全局而不是等着有事才理。本宫听说,现如今的京师看似平静实际却很是不像话,除宗室子弟外,亦有不少公卿勋贵和游方道士张怀素搅在一起?”

  梁师成脸颊微微抽搐,无比尴尬,却作答不得。

  有是当然有这事的,皇城司专门有个部门,就是负责收集这些消息的。

  是倒是这类消息它也真的不难收集!

  但是偏偏皇帝特别信道,于是当前的礼部更据皇帝的喜好,在宗教事务上设立了很多不能碰不能踩的大红线。

  特别,即使不提道教的事务,但张怀素其人还涉及到了当朝宰相蔡京,当朝右丞(宰相助理)蔡汴,还有不少宗室子弟、勋贵,都卷入了能耐不小的张怀素圈子里,基本都对其趋之若鹜。

  在这种局面下,前阵子皇帝还召见三十代天师张教主,让人家青云直上好不光彩,于是一时之间,道士可是特别特别的不好控制了。

  就皇城司所掌握的消息,如今的局面下,几乎朝廷各部门的默契就是:尽量不碰关于宗教的事,尤其是道士的事。

  因为现今的大环境下多一事真的不如少一事!

  就连开封府的街市上,有不少强买强卖的道士硬拉着外地路人给算卦,算了,人家不给钱就把人打伤,甚至是亮刀子,这种事实在是不少。

  东京本地人也会被勒索,但本地人一见穿道袍摆摊的人都懂是些什么货色,远离就对了。

  总之在现如今的礼部指导政策下,开封县差人基本都不管道士,默契就是但凡涉及宗教的事你们自己处理自己认倒霉,别来报案,报了也不会有堂官沾腥气,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所以关于这些诸多反常事务皇城司是知道的,但也让梁师成极为着难,不能随便就报给皇帝。

  因为除了皇帝的喜好问题外,前阵子张天师张教主一派,也从来都是高太尉的门生。双方闹翻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于是在这之前,高太尉事实上也是在道士问题上推波助澜的大脑壳。

  除了宗教问题之外,还有就是张怀素的“学生”们都太特别太敏感了,即使皇城司发现了些问题,但也不敢报。

  于是这一拖,就到了现在,哪想到皇后竟都忍不住来询问了,由此梁师成头皮发麻,可以想见张怀素这贼有多不合时宜,一定和各宗室子弟走的过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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