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枫丹延
甘雨享受到了得偿所愿、爱莉希雅享受到了心满意足。
“能消停......等等！地方弄错了！”
察觉到位置错了，稍微向上了一点，心夙猛的一惊，连忙大声提醒。
“没弄错♪”爱莉指腹滑动，语气似乎有些恶劣：“尝试新鲜感不是很棒吗♪”
心脏砰砰直跳，察觉出有点难顶，心夙脸色都快吓白了，拼了命的想要挣脱甘雨的束缚。
“等！等等......”
声音还未落下，一阵猛烈的攻击突然袭来。
跪趴在床上的心夙直接痛到失声，头死死埋进被窝，眼睛几乎泛白。
张大嘴巴做出叫喊的样子，可是却并未有一点声音发出。
这仅仅只是初步开始。
心夙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这一晚的。她只知道自己中间有几次爬下去，手刚触碰到地毯，然后被粗暴的拽着腿拉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心夙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眼中无光，抱着茶壶的手不断往嘴里灌水。
就连水渍已经从嘴角流出也毫无察觉。
其他人也起床了，在看到心夙行动不便，衣服好似被大雨淋湿都有些不解。
“夙......你是不是崴到脚了？而且腰是不是也扭着了？”流萤走了过来，搀扶着心夙的肩膀。
“脚......”
心夙露出和哭一样的笑，眼神都有些涣散。
见心夙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几人张了张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毕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一顿早饭过后，将其他人送了回去。
在临行前，自己又喝了很多的水。
再次回到枫丹，踩在结实的土地，带着丝丝凉意的海风，与明媚的太阳。
一路上的休息总算是缓过劲，乘坐巡轨船，回到了枫丹廷。
枫丹廷很繁荣，但仅仅只是繁荣。
土地的下面，是一个又一个底层人居住的下水道。
没有乞讨的人，是因为他们被赶到了下面，那些贵族们可不想让这样的场景破坏了城市的美好。
灰暗、贫穷，这就是下面的世界，也可以叫灰河。
心夙将看向下方的目光收回，随后看向沫芒宫。
那维莱特或许知道，可能连芙宁娜......这个还是算了，毕竟他并不会告诉她关于枫丹的事宜。
路面上没有废旧报纸当做垃圾，因为都输送到了下面。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审判机制是一种表演而非公正审理，枫丹所谓的公正是歪曲的。
从枫丹庭的结构和历史背景也能看出，枫丹的阶级矛盾极为深重，芙宁娜的“出道”本身就是一种消弭社会矛盾的方式。
贫穷的灰河与富裕到无所事事的上层贵族，下层关心真实与生存，上层则只关心乐子。
将视线收回，又将目光转向一名只咬了一口面包就扔进垃圾桶的人。
而垃圾桶......或许都不能说成是桶，因为它就像是管道一样直通下方。
那么，面包会到哪里？已经不言而喻了。
算了，对于我，我们来说，又怎么可能指着他们的脸说你们真是坏人啊。
这样的阶级......就像是弱者向更弱者宣泄暴力，以此满足虚荣。
一想到这，至东、阿蕾奇诺、壁炉之家，照顾一群被遗弃、抛弃、无法解决温饱的孩子们。
似乎......至东算是一个吸纳生活艰苦之人的好地方。
除了有些执行官确实不咋样。
第一次来枫丹的时候自己并没这样想过，但现在，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脑子清明了很多。
没人能决定别人的选择，就连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一样。
所以，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你也发现了吧？”哥伦比娅站在心夙的身旁，轻声开口。
心夙点了点头，随后买了块面包放进嘴里：“上面如同美梦，下面如同噩梦。虽没去过，但也不难猜测下方之人想要上来，谈何容易”
“是不是觉得我们至东其实很好呢？”哥伦比娅再次开口。
“我并没说过至东很坏啊，每个人如同手足，性格更是统一。只是某些执行官不当人，因此才会传出愚人众是坏蛋的传言”
面包很软也很甜，如此美味的面包并不会添加其他的杂品。
吃完最后一口，将手指放进嘴里，有些意犹未尽的吮吸，心夙就像是不愿放过面包的一丝味道。
又像是在两界之间却无可奈何的自嘲。
毕竟我本身也是受益者，北国银行的钱财也不怎么干净。
甚至，杀害了如此之多的人的我，可不会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又买了一些面包，回到壁炉之家，和阿蕾奇诺碰上了面。
“面包吗，呵......要不要尝尝我们做的面包？”阿蕾奇诺看着面包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仅仅只在转瞬之间，很快又变为冷漠高傲的样子。
“仆人，你知道我最开始吃到的食物是什么吗？”心夙盯着面前的面包，拿起一块撕下一点，捏成一颗球后丢进嘴里。
“食物？孩童最开始食用的不应该是奶水吗？”阿蕾奇诺有些不解。
但一想到关于心夙的传闻，似乎也有些理解了，毕竟心夙并不是人类。
似乎是觉得一点点丢进嘴里的面包并不难解决口腹之欲，心夙张嘴咬下一口。
“是棉花糖哦，那味道实在是太美味了，就像是云朵一样，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美味的感觉。甚至我第一次品尝，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孩子”
或许是听懂了心夙话语中的意思，阿蕾奇诺坐在沙发另一侧，翘着腿将手抱在膝盖上，脸色有些异动：“你见过那里了？”
“还没”心夙摇了摇头。
闻言，阿蕾奇诺拿起面包，眼中露出别样的情绪。
“这畸形的世界，这如老鼠一样的躲藏。救赎，有人说早上的太阳很温暖，阳光一点也不刺眼，晨曦也是那么的美丽。
可这对我来说，温暖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射在我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那以前令人作呕的生活”
说完这些，阿蕾奇诺舔了舔嘴唇，将这个很软的面包吞咽入腹。
然后她继续开口：“面包很美味，就像以前的我平常过得面包。我甚至在以前觉得，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一个，不，半个就好了。
可我品尝到了美味的面包，但还是会回想到阴暗的生活。救赎，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待在光鲜亮丽的世界吧”
这话语已经说的很含蓄了，自己也听得懂她表达的是什么。
就像大树一样，要想茁壮生长，根部就要无休止的向下蔓延，去触及、去吸收。
恶意不需要在我面前展露。
我要做的，只需要出点力，然后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好吧，说真的，你到底是经历了多大的绝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是怜悯你，我也不会对你的生活打抱不平。我、很尊重你，甚至觉得你很伟大”
甚至伟大到成为传说中的“大人”。
大人并不是身体长大了才叫大人，只有经历了很多，才能称之为大人。
枫丹廷，沫芒宫。
在一间相当宽敞，到处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的办公室，一位男子正靠在椅子上用手去揉酸涩的眼角。
半晌后，他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轻轻的摇了摇头。
轰——
办公室的大门被粗暴的推开，一名白发异瞳少女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她双手拍在桌子上，一脸兴奋：“想我了吗！那维莱特先生！”
听到声音的那维莱特摇了摇头，伸手拿向一旁的茶水开口道：“芙宁娜女士，出去一趟怎么比平时更欢快了？还是说，你想给我讲讲出去后发生的事情？”
“你说外面啊，呼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这趟玩的很开心？！我看你一定也想出去玩一番吧！哎嘿嘿，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夙是如何保护我的？！”
那维莱特有些头疼的扶额，甚至在心底思考，将芙宁娜放出去是好是坏了。
出去前起码还算个正常人，回来后......要不还是谈谈出去前吧。
想要阻止些什么的时候，芙宁娜已经开始小嘴叭叭个不停了，因此他只能捧住茶杯，仔细的听着关于她出去后发生了什么。
璃月出现的魔神，稻妻的锁国令，还有须弥的大贤者死了，嗯，以及执行官的【散兵】也被清除。
前三个无所谓，最后一个可是让他稍微有了点兴趣，执行官之间也会互相残杀。
这是重点。
在十句里七八句不离心夙中，他总算是挑挑拣拣的将一些情报剥离出来。
简单来说，神之心的收集已经来到这里了。
“啊、那维莱特先生，下次见哈，我约了夙要一起去欧庇克莱歌剧院！”
撂下这句话，芙宁娜便飞也似的跑开了，留下表情有些无奈的那维莱特一人待在办公室中。
神之心吗......还挺麻烦的，如果预言解决，他不建议将神之心送出，因为这样愚人众后续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但问题是，现在他还需要神之心，需要里面的能量以便不时之需。
欧庇克莱歌剧院，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演艺厅，它不仅可以在高台上表演，收回名誉与掌声。
也是审判与裁决的象征。
有人说，世界不过是一幕表演，众生亦不过是舞台上的演员。
看着手中的序号，找到对应的位置，心夙后仰躺在靠背上，抬头看向上方的芙宁娜。
后者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今天或许是什么工作日，又或者来的太早，并没多少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随着那维莱特走向谕示裁定枢机的上面，人才逐渐多了一点。
自己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审判。
近距离观看后，自己发现谕示裁定枢机似乎拥有自我意识，它能准确宣判一切罪案。
如芙宁娜的解释，谕示机和最高审判官听取双方的发言，律偿混能这种为枫丹廷提供能量的东西，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产生。
双方的发言，代理人的辩护，证人的证词，包括观众们的情绪，都会展示在谕示机上。
在双方发言完毕后，最高审判官会作出最终决断，他的意见也会作为谕示机的参考。
最后，由官员询问谕示机，它所给出的结果，就是正义的意志。
说实话，感觉挺儿戏的。
不如直接死刑来的实在。
结束后心夙并未离场，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机器，忍不住低眉沉思。
“明明感觉......力量储存了很多啊......”
“夙！感觉这场表演是不是很棒啊？”
芙宁娜的声音从高台响起，就连谕示裁定枢机上方的那维莱特也是拿着权杖，盯着下方的心夙。
听到声音回过神的心夙，有些疑惑的问道：“啊......那个，为什么不死刑啊？”
芙宁娜/那维莱特：“......”
后者轻咳一声，向前几步将手搭在护栏上：“枫丹并不存在死刑这一说法”
“好的，今天的演出确实是我不曾见过的，似乎还不错”心夙点了点头，对这死刑更在意了一些。
当然，如果问芙宁娜或者那维莱特，他们应该不会告诉自己。
因此，在夜晚回到壁炉之家后，自己找到了枫丹的老熟人，阿蕾奇诺。
“你问为什么枫丹没有死刑？”阿蕾奇诺有些惊讶的看着心夙，不理解的同时，还是将其说明了出来。
“假如枫丹有死刑的话，很多人就不敢犯罪了，这样的话审判也会少很多，枫丹延攒到的律偿混能也会减少，这样就无法维持整个枫丹的运转。
枫丹因为没有死刑这件事增大了犯罪率。
顺便说一下，我觉得之所以几百年来灰河问题不处理，也是为了拉高犯罪率从而通过审判获取律偿混能。一般民众越贫穷犯罪率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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