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鱼上钩
镇远侯夫人似是不经意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今日来的人不少,文国公夫人,还有忠义侯府的女眷……”
说着说着,镇远侯夫人仿佛想起了什么,瞬即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问道:“伤你之人,可是身着一袭青衣,身旁还有两名侍女?”
程杰眼前一亮,激动道:“正是,不知是谁家女眷?求太太告诉我。”
“正是忠义侯府的三姑娘,今日早早离席,我原本还纳罕呢!原来是伤了你,不敢声张,悄悄逃了。岂有此理?此等屈辱,镇远侯府怎能咽下?我定要跟忠义侯府讨回这个公道。”镇远侯夫人一副义愤填膺之态,转身欲走。
程杰讨好笑道:“太太且慢,今日三姑娘许是误会我了,小女子闹些个脾气,不算什么的。我不再追究了,太太也莫要追究了罢。”
镇远侯夫人见程杰这个样子,就知道这货果然是色欲熏心了,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
“是这样啊,那太好了!我与忠义侯夫人本就是闺中密友,闹僵也不好,还是你懂事。但我也会跟忠义侯夫人说一声,让三姑娘上门来给你请罪。”
“母亲,”程杰恳切笑道,“孩儿有事相求!”
镇远侯夫人假若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何事?”
“孩儿今年也已是弱冠了,还不曾定亲,今日见到三姑娘,心中实在欢喜,想娶三姑娘为妻,还请母亲帮我!”
程杰从未在镇远侯夫人面前如此乖顺,也从未唤过她母亲,看来今日的诱饵太大了,他才愿意放下身段,恭敬地对待嫡母。
镇远侯夫人哈哈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却原来是这个。你放心,忠义侯夫人与我交好,这事母亲定帮你办妥了。”
程杰大喜过望,连忙跪伏在地磕头,殷勤道:“此事若成,孩儿日后必事事听母亲的话,如亲生母亲一般侍奉您。”
镇远侯夫人见鱼上钩了,心中大喜,离开程杰院子后,连忙派人去忠义侯府传信。
再说白疏香等人,离开了镇远侯府,白疏香越想越不对劲。
她突然间想起,镇远侯府后来被人告发草菅人命,大理寺在侯府中的花园里、荷花池里,挖掘出了十数具女尸。
罪魁祸首就是程杰,他是个十足的色中饿鬼,衣冠禽兽。
今日漪澜郡主邀她一起去赏荷宴,目的并不是对外表现侯府与白疏香的相处和谐,而是要把她引入程杰的视野中,让她成为程色鬼的目标。
借刀杀人,这招果然很漪澜。
不行,今日不拿回娘亲的青玉簪,绝不回王府。
白疏香踏上马车,想了想,说:“凌霜,你去跟侯夫人要回我娘的青玉簪,我们在这里等你。”
凌霜应声是,便去寻漪澜郡主,却只见到她身边的刘嬷嬷,凌霜便同她说明缘由。
谁知,刘嬷嬷传达了漪澜郡主的意思:“白疏香今日未曾按照夫人的要求来做,那她就别想拿回簪子。等夫人下次什么时候有了兴致,再同她谈条件吧。”
凌霜依言传达给白疏香,她呵呵冷笑两声,道:“我该知道,这漪澜郡主本就是这等阴险之辈,以青玉簪为饵,把我骗到这里来,是想把我送给镇远侯夫人做钓饵吧。希望她别后悔!”
“走,去京兆尹府!”
于是,长云一路驱车到了京兆尹府。
长云击鼓,好事的百姓围上来看热闹,问是怎么回事,紫菀和凌霜道:“忠义侯夫人偷了我们夫人的青玉簪不还,我们姑娘前去讨要,侯夫人却拒不归还……”
有百姓认出了白疏香,叫道:“姑娘就是戏文里唱的孝女白疏香吧?”
更多人认出来了,也纷纷与同伴道:“原来这就是白疏香,今日是来替母亲讨要失物。”
“这侯夫人真不是东西,都断了亲,还拿捏着人家娘亲的首饰要挟庶女,今日叫她去镇远侯府,肯定没放什么好屁。”
众人议论纷纷。
白疏香等人被带到堂上,京兆尹问何事击鼓。
白疏香道:“大人,小女要告忠义侯夫人,偷拿家母的青玉簪,不肯归还,还要挟于我。”
“你可有证据?”
白疏香呈上漪澜郡主的手书,京兆尹看了看,漪澜郡主的身份,他不便请到衙门来,便差人带着白疏香前去讨要。
到镇远侯府的时候,正是赏荷宴散席的时候,镇远侯府门口都是各府的马车,仆从也都在府门口等着。
各位夫人小姐从府中出来,正三三两两说着话告别。
白疏香见漪澜郡主和段琼瑾、段琼云出来,便冲过去大哭道:“求夫人把我娘的青玉簪还给我。”
“这青玉簪是祖传的宝贝,是我娘极其珍爱的,我娘自从丢了簪子,一直心神不宁,求求你,把簪子还给她!”
白疏香嚎啕大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双眼红红的,看起来着实可怜极了。
这哭声吸引了过往夫人小姐的注意,纷纷把视线投过来。
漪澜郡主和两个女儿都面色突变,她也不知道白疏香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讨要,这会子府门口都是各家贵眷,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公差们拥上来,道:“忠义侯夫人,这位姑娘告你偷了她娘亲的青玉簪,并且拒不归还。”
“你这女子怎么上来就攀咬?我堂堂侯夫人要什么没有,怎么会拿你娘亲的簪子?”漪澜郡主斥责道。
白疏香泪眼汪汪地拿出漪澜郡主的手书和请柬,给过往的夫人小姐看,道:“大家请看,这是忠义侯夫人给我写的手书,她以青玉簪要挟我,让我今日来镇远侯府赴赏荷宴,才肯把簪子归还。”
“我今日来了,可她却不肯把簪子还我,我无可奈何,只能求告京兆尹。”
有与漪澜郡主相识的夫人,认出了漪澜郡主的字迹,且大家都知道白疏香与忠义侯府的关系不好,今日会乖乖跟着忠义侯府来赴宴,的确很奇怪,可若是如手书所说,倒是可以理解了。
霎时间,好些戏谑的目光都落在了漪澜郡主母女身上。
漪澜郡主参加这场赏荷宴,除了要把白疏香送到程杰面前,当然还有挽回她们侯府的声誉。
方才她在宴会上哀叹积年刁奴都把自己当主子,坑害了她们侯府,她是如何雷厉风行地处置了这些刁奴,并暗戳戳地传达出白疏香母女有恶意陷害侯府之嫌。
白疏香如今一搅局,她方才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她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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