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是叛徒
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富岳现在也没有保护儿子的能力了。
他身为一族之长，又是警务部顶级上司，他不得不为一族人民谋取利益。
富岳也年轻过，曾经一腔热血，也有火影梦。
基于一族与村子的历史遗留矛盾，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继位后，富岳早就把现实看地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释怀了。
只是，儿子鼬......谁没年轻过？天下哪个父亲不爱儿子？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富岳黯淡无神的目光，在神殿漫无目的流转一圈，两圈......从未在鼬脸上停留过。
在这场寂静又漫长的等待中，少许人仍希望鼬能发个话，打发一下，就算假的，也好个沉默啊。
至少泉美、止水是这么想的。
宇智波世华也是。
话说，那小子怎么又杠上了？
止水愁死了，上次跟他说过了，不要那么刚。
那都是一群古板，不开窍的老头子，你跟他们磨破嘴皮，也无济于事。
不按照他们的意旨行事，只会背上叛徒的骂名。
美琴全程低头，谁也不看。
台下各种碎碎念，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八代忍了怒气，“麻烦你站起来说说。”
紧接着，富岳也唤了一声，“鼬。”
转而，富岳苦口婆心扯别的东西：“做人要有礼貌，你得站起来回应长辈问话。”
鼬眉头紧蹙，站了起来，“很遗憾，我没有带回任何情报。”
八代眉梢一挑，“哦？也行。”
“那你跟大家伙说说，你在暗部每天都在执行哪些任务？”
“我说了，暗部的工作性质，是保密的，不能跟别人提起。”
“别人？”八代呢喃一声。
不可否认，鼬的回答，是十分精准的触犯了神殿百分之九十九人的底线。
八代愤怒的眸光转向了富岳，“那么，试问族长，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也是派去木叶沟通的好桥梁？好间谍。”
富岳默了一瞬，随即，抬头望向台下，“我给大家道歉，非常抱歉，是我没教好。”
美琴无话可说，依旧谁都不看。
八代视线回到鼬脸上，气的老脸范红，“宇智波鼬，我今天偏要你，在一族与木叶之间，作出选择。”
“你要是站一族，就把暗部执行的所有任务告诉我们，包括你对木叶执政高层的所有判断。”
“你要是站木叶，就劳烦你滚出神殿，以后禁止走入神殿。”
话音一落，全场再一次看向了宇智波鼬。
美琴也抬头望着自己生出来的儿子，这一刻，无限的懊悔与自责涌上心头。
是鼬啊，美琴最亲近的儿子。
他原本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人儿，在美琴自己眼皮下，不知不觉就长那么高了。
他整整比同龄人高出了一大截。
美琴身为族长夫人，在警务部也忙的不可开交。
鼬......美琴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模糊。
鼬从来不用美琴操心。
很小的时候，鼬就会自己吃饭，会照顾好自己，是美琴家里得力的助手，鼬还会把佐助照顾的妥妥帖帖。
生佐助那会，家里少不了各种洗洗涮涮，鼬永远乖巧懂事，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鼬聪明灵慧，从不偷懒。
还很优秀，鼬一年级毕业，以优秀的中忍考试成绩震惊忍界。
鼬永远温柔，善解人意。
究竟从何开始？
鼬变得冷冰冰的，陌生的连美琴都回忆不起来了。
终究，是我对他的关心太少了，我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不然......宇智波八代一口，美琴的自责戛然而止，“你还需要我们给你多少时间思考？”
止水无奈的看向了地面。
泉美鼻头一酸，抖着手，解了后背的长马尾，躲在长发里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鼬不再看台上的父亲，神色越发理智。
应该说，从始至终，鼬也没想依靠父亲解决这些问题。
如果父亲愿意出面替鼬圆一下，可能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局面。
事已至此，鼬抬眸望向了宇智波八代，望向台面的任何一个人，“我想跟大家澄清一下。”
“我们跟村子的关系，还没到非要实行政变的地步，我们可以先跟村子和平协商，关于我们一族的合理需求，我相信村子......”
“宇智波鼬，我们是来听你作出选择的，不是让你教我们这些前辈做事，请你抓住本次发言的重点。”八代打断了鼬。
鼬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
八代冷冷的看着鼬，“宇智波鼬，请你作出选择。”
鼬想尝试再跟大家说说，“现在我们村子对外的关系比较紧张，希望我们能把村子的利益放在前面。”
“我们刚结束忍界三战，休整不到一年，又遭九尾侵袭，今年刚跟雨隐村签订停战协议，所以......”
“宇智波鼬，你还有脸皮敢提九尾啊，你还姓宇智波吗？”
一提起九尾，台下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躁动不安，叽叽喳喳，鼬根本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那九尾，凭什么让我们背锅？”
“就是，你口口声声的村子，对此事查都不查，就默认是我们干的。”
“就是就是。”
“叛徒，宇智波鼬是叛徒啊，各警务部上司。”
“叛徒滚出去，离开神殿。”
“快滚出去。”
更有勇敢者，当场站起来质问富岳，“族长，你儿子上次说我们是别人，还责怪我们制造争端，今天倒是好，出口村子，闭口村子，你出来解释一下啊。”
只要有一个人站起了，就会有一批人，连着站起来，“族长，你是不是故意包庇他？”
“对啊，族长你儿子怎么回事啊。”
“......”
“说话啊？”
“族长夫人出来解释一下啊？”
“总得，有人出来解释一下吧？”
场面逐渐失控，不服的呼唤声，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富岳在一片谩骂声的召唤下，威严站起，“麻烦大家安静。”
面朝神殿所有忍者，深深的给大家鞠了一躬，“我非常抱歉。”
他话音一落，大家都安分坐回原位。
全体静默。
富岳稳住场面后，目光稍转，落在鼬脸上，声音微颤的嘱咐道：“鼬，你先坐下。”
看见父亲被他们逼着道歉，鼬心头一颤，心头被无数愤怒的围剿下，竟然还能从中生出一股无力的心疼感。
忽感眸底一股暖流经过，鼬抽了一下鼻腔。
坐下后，鼬默不作声。
台上的宇智波八代依旧冷冷的盯着鼬，鼬瞥了他一眼后，心情平复了很多。
鼬也目光凉凉的回视宇智波八代，耳边父亲跟大家发言道歉，“没教好犬子，我非常抱歉，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责，我有愧大家，也愧对鼬，希望大家念在犬子年幼的份上，原谅他一次，我一定教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鼬咬着牙，挺过了三个小时。
中途谁都没看。
台上一句，“散会。”
在警务部全体上司的注视下，鼬第一个走出神殿。
泉美眼睛红红的，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周边的人一个个离开神殿，泉美无动于衷。
不一会，神殿便没了声音。
泉美坐在原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臭鼬都这样了，今天下午泉美还跟他说那样的话。
“走吧，妮子。”
泉美回过头，“止水哥哥，你还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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