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偷窃


季晚晚的话,惊动了夫子。

  夫子站在季晚晚面前,皱了皱眉:“这位夫人,秦书偷窃银簪属实,念在秦书尚且年幼,且入学以来孜孜不倦的份上,我才让他退学,而非报官。”

  “为了你儿子的前程,另觅书院,假以时日未尝不能继续做学问。”

  如果说来的路上,听了秦书同窗的只言片语,她还只是对判断秦书偷窃的夫子不满,那这一刻,她是彻底怒了。

  她可没忽略,对方看到她第一眼那皱眉嫌弃的样子,这是看她穿的普普通通的细棉布衣裳,觉得她只是个普通百姓,才这般骗她?

  “呵,夫子不报官,究竟是为了我儿的名声不愿闹大,还是为了书院的名声?”

  夫子甩了甩袖子,只觉得季晚晚蛮不讲理:“妇人之见,我这既是为了书院的名声,亦是为了你儿子着想。不然证据确凿,只要报官,他的童生资格怕是也要被取消。”

  “妇人怎么了?说得好像夫子没有娘,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我就是一介妇人,也明白和傻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你......好好好,你既然执意报官,那我便等着秦书被赶出书院,取消童生资格。”

  说话间,有个学子匆匆跑来对夫子道:“夫子,门口来了两位官差。”

  “是谁报官说书院出现偷窃?”两个捕快被引来,看着在场之人,目光最终落在年纪较大的夫子身上。

  书院来了人,自然也惊动了院长。

  捕快话音才落下,那边院长也走了来,一眼就看到季晚晚。

  上回秦书测试的时候,季晚晚就见过她。

  巧的是,今天来的两个捕快她也认识,其中一人就是吴捕快,也算是老熟人了。

  夫子本来厌烦的神色收敛,上前指着秦书和季晚晚。

  “两位差爷,这位是我书院最小的学子,今日有学生说他昨日买的银簪被盗,另有学生作证,偷盗之人正是秦书,后也确实在秦书屋内搜到银簪。”

  “我本一片爱才之心,想着他年纪尚小,便并未报官,只勒令让秦书离开书院。”

  “可秦书的娘却不依不饶,还大放厥词说我冤枉了他,让人报了官。”

  短短几句,却是说得秦书气愤之极:“夫子,学生没有偷窃银簪!”

  夫子脸色一冷:“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

  季晚晚故意问道:“人证在哪,物证又是在哪?”

  话落,就有两个少年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木盒。

  木盒打开,里边是一根很新的银簪,在阳光照耀下泛着点点光亮。

  “物证在这,是我昨日花五两银子买的。”

  “我是人证,今日卯时我吃完早饭回屋,本打算收拾衣裳回家,才转角就见有个人鬼鬼祟祟从周涛屋内出来,然后回了秦书的屋子,那个身影矮矮小小的,正是秦书。”

  两个捕快忍不住看向季晚晚,在听到五两银子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秦书是被冤枉的。

  季孺人可是和金老爷合作做生意,圣上又赏赐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会偷窃这区区五两银子?

  但表面上的确是人证物证俱在,忍不住道:“此事还待查明,怕是得去衙门一趟了。”

  “不必,正好当着青山书院这么多学生的面,差爷在旁做个见证,我要为我儿洗刷偷窃之名。”

  “只希望真相大白之后,院长能够惩处仅凭一面之词冤枉学生的夫子,以及真正偷窃之人。”

  院长不知道季晚晚的身份,但上回见到柳县令亲自引荐秦书,也觉得季晚晚不是个普通妇人。

  听到她这么说,便来了兴趣:“若此事当真与秦书无关,青山书院定然会严惩此等品行不端之人。”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在这么多学子面前,院长也的确是拒绝不了。

  季晚晚先是附耳对秦书身旁的少年耳语几句,见他点头去找书童,这才走到那位‘证人’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邓鹏。”

  “好,你方才所说不够详细,请你将事情原原本本、事无巨细的再说一遍,什么时候出的门,约莫吃了多久早饭,回来的路程约莫要花费多少时间,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又有什么特征都说一遍。”

  他说的话,季晚晚让秦书拿一本小册子一字一句记下来,不要有任何遗漏。

  秦雷点头,就这么席地而坐,从藤条编织的箱子里拿出笔墨记了下来。

  邓鹏抬头看去,见没有人反对,便在季晚晚的要求下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他说得时候磕磕巴巴,好在大家都在倾听,所以也听得清楚。

  而后,季晚晚又让丢失银簪的周涛也将自己的时间线说了一遍,依旧询问的很仔细。

  等他们说完,季晚晚才道:“既然已经说完了,那现在就真正重复一遍当日的情景,让大家也分析分析。”

  “青山书院怎么说也是附近几个县城颇有名气的书院,诸位学子们应当有不少童生秀才,日后高中做了官老爷也得为百姓断案,应当比我这一介妇人更能明辨是非不是?”

  围着的大多都是十几二十的年轻人,正是年轻气盛,满口义气的年纪。

  听到她夸奖的话,便忍不住应声:“婶子说得对,大家一起做个见证,若秦书真是清白的,我们也算长个见识,有了经验。”

  “婶子说得是,书院是做学问的,我们都作证,定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接着,众人便在后边跟着邓鹏,从他出门开始,再到饭堂,再到吃完饭回来站定在某个角落,指着两个房间。

  “我今早就是在这看到秦书背对着我从周涛屋内出来,然后又鬼鬼祟祟的回到他的屋......”

  没说完,那人便顿住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周围的学子听着听着,就见他指着秦雷的屋子不说话,忍不住催促。

  季晚晚一笑:“不知谁能试着站在邓鹏的位置复述一遍刚才那句话?”

  “我来吧。”

  那人一站出来,周围的学子和夫子也不由点点头:“文轩生性耿直,最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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