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攀登

“根据你说的，我认为你的感知能力应该是出了问题。”

“但它还是能用，只不过目前看来，好像感知不到东西。”

那群南极狼依然在山洞里躲避暴风雪，但韩祖和格洛丽亚已经准备出发了，根据扫描仪对天气的分析，暴风雪会持续很久，目前已经是雪势最小的时候，如果现在不出发，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走不了了。虽然韩祖可以凭借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在猛烈的暴风雪中继续前进，但格洛丽亚不行，倒不是说恶劣的天气会对她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不过她的大脑部分还没有百分百的和重塑的身体融合，如果经历极端的低温，很可能会出问题。对于一个韩祖身边目前唯一对费德南家族有理解的人，韩祖并不准备让格洛丽亚冒险。

“你知道我们是可以等上几天的，按照之前扫描时的计算，再过个30多小时，你的身体应该就能够完全适配，我们完全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再走。”

其实对于韩祖来说，早走晚走其实差不多，毕竟费德南家族已经隐藏了这么久，再晚个几天去探究和他们相关的秘密，其实差别不大，但格洛丽亚却不这么想。

“我们还是尽快行动吧，现在费德南家族已经知道了，他们当时清理门户的时候，留下了幸存者，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确定我的身份，以及你把他们的注意引导到军方那里的办法有没有奏效，但我觉得应该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越早行动，就越早有机会找到对抗他们的筹码，毕竟想要从费德南家族手里脱身，我还要仰仗你，不是么？”

“说的也对。”

“说起来，你的感知能力怎么回事？之前和你交谈的时候，你就说过，在把我从副本中带出来之前，它就出过故障。”

根据韩祖的说法，他强大的感知能力，是在公会赛开始，准确的说，应该是韩祖参与到公会赛的时候，就出了问题，不过当时韩祖认为，可能是受到了无限之城副本内的影响，导致当时感知的范围和等级受到了影响，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现在看来，好像感知能力的变化，不完全和那有关系。

打个比方，如果把韩祖的感知能力，比作一部手机，那么原本正常的时候，这部手机的处理速度非常快，开机和关机的速度，打开软件的加载速度，都是秒开。但现在，加载的速度没有变化，但手机上所有的软件，在迅速的打开之后，就到此为止了，打开的软件上面显示不了任何的东西，完全空白一片。

“这些南极狼，虽然是已经灭绝的生物，但除此之外，它们的身上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没有任何能量反应，所以它们应该是原本就生活在这片山脉之中，并不是突然出现，但我的感知能力，虽然能够覆盖整座山，但我完全感知不到任何的东西，包括我们停在另外山顶的穿梭机，甚至包括你，格洛丽亚，要知道，在几个月前，这些东西我都是能够感知到的。”

“听起来，好像在你之前说过的，你吸收了那个。。。那个什么玩意来着？就是你用它来远程狙击那些神秘人的能力？在那之后，好像你的感知能力就出了问题，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也许吧。”

格洛丽亚所说的时间，就是韩祖当时在Q市，吸收了轨道炮，然后用血肉重组，攻击那些神秘人的那个时候，在那个时候，韩祖的感知能力其实就出现了变化，不过当时韩祖在使用感知能力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

虽然这件事可能影响不小，但目前来看，算不上重要，外面的暴风雪已经到达了最弱的时候，韩祖和格洛丽亚，是时候出发了。

“雪小了，走吧。”

走出山洞，韩祖和格洛丽亚绕到了他们所在的这座山的另一侧，透过暴风雪，能看见对面山的轮廓，那里就是坐标所在的位置，对面的那座山并没有这座山高，但两座山之间，并不是相连的，所以想要抵达对面，两人就只能先从这座山上下去，然后再登上那座山。

有滑雪板的帮助，虽然有着暴风雪遮挡视线，减慢了两人的速度，但下山的速度相对还是很快的，一小时后，两人就来到了两座山的中间山脚下，这里的地理环境，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处，暴风雪对这里的影响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在这休整一下，等你体力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我们就上去。”

“行，我。。。这是化石么？”

在两人休整的位置，格洛丽亚看见了一块被冰封住的岩石，岩石上有一些奇怪的花纹，经过扫描之后，发现这是一块年代非常久远的树木化石，来自于南极还有树木的那个古老时间之前。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人在这个位置附近，发现了和之前在山洞口发现的，虽然不一定是同一种，但极其相似的蹄印。

在距离被冻住的化石几米的距离，两人发现了一排蹄印的痕迹，从蹄印的大小，以及数量来判断，就在不久之前，有至少七八只动物，从这里经过，而且，在这些蹄印的附近，格洛丽亚发现了大小不一，种类繁多，被踩踏过的，数量不少的蘑菇。

在一块冻住的岩石夹缝里，利用透视能力观察地面的韩祖，发现了一枚相对完整的蘑菇，掰开岩石，韩祖准备把那块蘑菇捡起来。

“等一下！我来捡！”

和穿着全套滑雪服，戴着滑雪镜，手套和帽子的格洛丽亚不同，韩祖既没有戴帽子，也没有带手套，更没有戴什么滑雪镜和防风面罩之类的玩意儿，毕竟以他的身体素质来说，其实光着走也没什么问题。能穿滑雪服，还是因为韩祖想着这个造型比较符合现在的位置。

格洛丽亚将脸上的防风面罩紧了紧，重新将手套绑好，然后小心翼翼的的捡起了那枚完整的蘑菇，利用滑雪镜上的扫描装置对它进行了细致的扫描，结果发现，虽然外形和大小不一致，但这种未知真菌的种类，和之前在那几名遇难者体内，以及韩祖体内找到的真菌残留物，基本上是一类的东西。

和那些被消化或者吸收的真菌碎片不同，这枚蘑菇上，残留下来的能量相对要多一些，也更加相似韩祖的能量，但还是有一些区别，相对于韩祖体内相对高浓度的能量，这枚蘑菇上的能量，明显要杂质多一些。

“你的那种能量，是吃蘑菇吃的？”

“。。。你看我像是水管工么？当然不是，怎么？你的意思是，这个蘑菇上的能量，和我的更加相似？”

“没错，如果把你的能量比喻成一坛酒，那么这个蘑菇上的能量，就相当于是掺了水的假酒。能闻出酒味，但不需要尝，就能知道掺了水。”

“嗒。”

“干嘛？你。。。干什么呢！！”

格洛丽亚用一只手托着这枚蘑菇，韩祖伸出手，从下面拍了一下格洛丽亚的手背，这枚蘑菇被弹到了半空中，然后韩祖仰头，张嘴，蘑菇正好掉进了他的嘴里。

“嚼嚼嚼。。。”

“你！！你是小孩吗？！！什么都吃！”

虽然知道韩祖的脑回路不太正常，但亲眼所见的格洛丽亚，还是收到了“惊吓”。毕竟正常人是不会把来路不明，而且曾经对自己造成过影响的玩意儿，直接吃下去的。

但吃都吃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格洛丽亚本想着给韩祖一个头槌，但又想到，可能会把自己磕痛，于是就转而踢了韩祖的屁股一脚，然后立刻用扫描装置开始对韩祖的身体进行检测，果然，韩祖的体温在短时间内有了明显的下降，但下降的程度不算很大，只有三四度的差距，而且在两三分钟内，就恢复了正常。

继续扫描检测，格洛丽亚发现，韩祖散发出的能量，似乎有了一些增长，虽然增长的数值很少，差不多百分之零点几，但增长是实打实的。

“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有点涩，和一般的生蘑菇差不太多，不过更有弹性，如果用来炖鸡汤的话，味道应该会好很多。”

“。。。。。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不是问你蘑菇好不好吃。”

“凉凉的，其他的感觉，好像没有。”

“你能别什么都往嘴里放么？”

“行吧。”

这场闹剧过后，格洛丽亚检查着身上的装备，一边和韩祖交谈。

“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测没错，这些蘑菇和真菌，应该是生长在某些动物身上的，从它们留下的蹄印来看，很整齐，并没有慌乱的感觉，我推测这些生长在它们身上的蘑菇和真菌，应该对它们没什么影响——至少它们不会因此而感到疼痛。”

“这里没什么人来，公众知道的那些隶属于国家的科考队，定期会公布所有的科研项目，不如说，研究员们更想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众，但从没有过类似的研究，所以这些生物应该不是人工制造的，起码不是他们。”

“我虽然在费德南家族的机构里看见过类似的检测报告，但上面写的是“发现”，而并不是“项目”所以应该也和他们没关系。也就是说。。。这些生物都是。。天然形成的？”

“而且这些蘑菇和真菌上，都有类似于我的能量，所以一定是它们的食物或者饮水中，有着相关的东西。”

“所以你准备去看看？”

“嗯，不过不是现在，我们先去坐标的位置看看，如果没什么收获，那我们就去找一找这些动物。走吧，暴风雪要变大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休整结束，韩祖和格洛丽亚开始朝着山上进发，好在这座山相对于其他山体，怪石嶙峋，有很多不规则的岩架，和冻的非常结实的坚冰，所以即便暴风雪逐渐变大，甚至开始看不清远处，但由于这些障碍物的阻挡，所以暴风雪并没有对两人的脚步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这种情况各有利弊，爬到半山腰的位置，再向上的路程，就非常的不好走了，别说是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没有暴风雪，这段路也不怎么好走。而且说是走，其实不准确，应该是使用装备进行攀爬才对。

背靠着岩架，站在一小块可以落脚的平台上，已经低于60度的严寒，让格洛丽亚的身体开始有些发抖，虽然不算太大的问题，但要是以这种状态想要攀爬，可不太稳定。毕竟一个失手，可能就要掉下去了。这个高度也许不会让格洛丽亚当场毙命，毕竟她的身体是重塑的，但想要在这种危险的地形，及时的护住还没有融合完成的大脑，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继续呆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决定，但最要命的是，将手指插进岩壁，几乎如履平地的韩祖，好像并没有发现格洛丽亚的异常，格洛丽亚已经快看不到韩祖的轮廓了。

格洛丽亚的性格，让她并不是太喜欢依赖别人，靠着韩祖躲避费德南家族的搜捕，已经让她非常过意不去了，虽然她知道，韩祖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无论怎么说，韩祖还是帮了她。而这，也是为什么格洛丽亚会跟着韩祖来到南极的原因。

实际上，在韩祖原本的计划中，格洛丽亚并不需要跟着他前往坐标可能的四个位置，原本韩祖的计划，是让格洛丽亚尝试去管理那些自己制造的超级士兵，这样既可以测试士兵们的各项能力（格洛丽亚原本算是一个指挥官），也可以测试，格洛丽亚是不是真的打算改旗易帜跟着自己。但格洛丽亚拒绝了韩祖的提议，执意要跟着他，韩祖最开始以为，格洛丽亚也许是想传递什么信息，或者对自己的能力很好奇，但很快，韩祖就确定了，格洛丽亚非的要跟着自己，仅仅是性格的原因。

当然，格洛丽亚这种，甚至有些迂腐的性格，以及有些时候一根筋的处世态度，也是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而且有些信任危机的韩祖，能够这么快就比较信任格洛丽亚的原因之一。

紧了紧登山镐连接在手腕上的绑带，格洛丽亚用另一只手拿出了一块能量棒，撕开包装吃了下去，冻的很硬，嚼了好一会，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韩祖了。

为了尽量掩人耳目，避免被人探测到，格洛里亚的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喷气背包之类的东西，除了身上的终端和扫描装置之外，也就只有背包里的武器，和拆解成零件的传送坐标最先进了，但是这些东西，并不会对在恶劣天气下，攀登一个完全不适合攀登的山脉有什么实际上的帮助。

“呼。。呼。。。”

“铿。”

缓了一小会，恢复了一些热量，利用登山镐，格洛丽亚继续向上方攀爬，刚刚的休息的确很有用处，虽然缓慢，但格洛丽亚很稳定，并不会掉下去。

继续向上，大约十几分钟后，格洛丽亚看到了一个壮硕的轮廓，向他靠近了一点，格洛丽亚发现，自己跟上了韩祖，韩祖现在的动作，两腿蹬住突起的岩石和坚冰，一只手的手指深深地扎进的岩石当中，将他固定在岩壁上，而韩祖停在这里，则是为了抽烟。

他的左手正在和嘴里叼着的烟点火。

“呼。。呼。。你就。。你就停下。。。就为了。。。抽一口？”

风压和长时间的攀爬，带来的氧气的稀薄，让格洛丽亚喘着粗气，不过看来她的状态还行，还有力气吐槽。韩祖点燃香烟之后，抽了一口，一边吐着烟，一边向下爬到了格洛丽亚身边，伸手把她拉了过来。

“腿夹紧我的腰，胳膊抱住我的脖子，抱紧点。上面你自己可过不去。”

“上面。。。我去。。行吧，那我正。。正好歇会。”

按照韩祖的要求，格洛丽亚趴在了韩祖的背上，向上一看，上面的岩石凸起了一大部分，形成了一个顶，韩祖说的没错，靠格洛丽亚自己，想要继续上去，就必须要绕开这个突出的岩石，起码要花半个小时才能找到继续向上的攀爬位置。但是照着暴风雪逐渐扩大的速度，20分钟以后，可就除了白花花的一片之外，什么都看不清了，照这样下去，要是想在天黑之前到达适合扎营的位置，可不太行。天黑之后，这里的温度，加上暴风雪，可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对于还没完全融合的格洛丽亚来说，不行。

一边抽着烟，韩祖一边向上攀爬，来到了突起的岩石下方，韩祖将手指插进平整的岩石位置，确认岩石坚固之后，开始向普通小区里的老大爷使用攀爬器材锻炼一样，利用双臂的力量在岩石顶的下方开始移动。

韩祖背上的格洛丽亚向下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个高度下去，连火化都省了。

不过还好，韩祖身上的块可不是白长的，他很靠谱，用了几分钟就顺着岩顶的边缘，爬到了岩顶上方。

“这样就行了，下面我就能自己爬。。。”

“算了，还是我背着你吧，暴风雪越来越大了，我们最好快一点找个能扎营的位置。”

岩壁相对平缓之后，韩祖猛地向上一跃，在用手指插进岩壁固定位置，如此反复，迅速的向上攀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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