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外室


宋青青也是没想到会被这样直接质问,一时怔住。支支吾吾不肯言语,她也道不上来具体讨厌苏婉儿什么,最开始是因为得知父亲有意想纳苏婉儿为妾,自己愤愤不平为母亲叫屈。后又因自己的未来夫婿同苏婉儿是表亲,每次看到他俩在一块,便总觉得苏婉儿有心上位。想来她是自觉委屈的,可叫她说出来,又觉难为情说不出口。

  一旁的丫鬟看自家小姐被外人堵在墙角说不出话,一边忿不平:“谁叫你贪图我家小姐的郎君,不知闺阁之羞。”

  “凤萍,不得无礼!”宋青青小声呵斥,平日里主仆二人私下讲的话,怎么同外人说,这要是被传到夫家去,她还怎么有脸见人。

  “你说我贪图叶尚远那......咳咳。”‘死胖子’三字刚要脱口而出,孙莹即刻意识到不妥,装咳打掩护:“咳咳,我怎可能贪图我表哥?我就是叶宅的一下人,我怎么可能高攀得上新晋县丞呢?”

  “这倒也是,母亲也是这样说。”宋青青随即应和,似是又觉得言有不妥:“母亲不是说你高攀,只是叫我待你视作下人便可。”

  话一脱口,宋青青便觉这样更是不妥。

  “啊,母亲也不是这个意思,是......”

  “不用说了。”孙莹打住:“你母亲说得没错,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你不必将我放心上。”

  宋青青闻言低语:“母亲正是这个意思。”

  “......”

  “那......”

  见宋青青貌似还有所疑,孙莹也打开心结,大大方方地起身:“说吧,你还有什么顾虑想确认的?”

  “那你可曾动过做我家姨娘的心思?”宋青青生生怯问。

  “......”孙莹无言,却又耐不住得澄清自证清白:“未动过,你爹,咳咳,你家老爷这把年纪都能做我爷了,我伺候不了,我还得谢他不纳之恩。”

  “当真?”

  “当真。”

  宋青青似是解开心结:“那看来先前是我多虑了,那今日之事,只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可再泄露他人。”

  “嗯。”孙莹无奈,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订婚宴当晚,县令私宅这边大摆宴席,酒朋满座,叶尚远酒桌上呼朋唤友,人人都来贺叶尚远官场、情场双喜临门。

  南边花枝巷的一户人家,一女子也同样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独守空房,酒菜热了好几轮,仍是等不到心中那人归来。

  女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中的谋划全被打乱。

  原笃定以为叶尚远不过一酒囊饭袋,只是一好色之徒,连考两回乡试都名落孙山,岂料真是叶家祖坟冒来青烟,第三次竟上榜,当上了秀才。

  本以为是老天爷开眼,可怜自己身世可怜,终于能扬眉吐气一番,能嫁给秀才,这辈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不曾想,他竟要娶了县令家千金入门,那往后哪还有她的位置,她就只能这样当着无名无姓的外室吗?被许氏知道了,会允许她的存在吗?想到许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女子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不堪回想。

  “嘎吱--”院门被推开,叶尚远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了。

  女子忙上前扶住叶尚远,叶尚远打着酒嗝,一脸轻浮地对女子淫笑:“嘿嘿,玉儿,你今晚瞧着可真漂亮,不比那个县令丫头差,嘿嘿,嘿嘿......”

  “少爷你净满嘴胡说,您要是觉得玉儿好,那为何还要娶县令家千金,怎不将玉儿娶回家中?”玉儿一脸娇嗔,佯做要捶打叶尚远。

  玉儿自上回从窑子里逃出来,继而从客栈不告而别后,便下定了决心不得再被人当野狗一样驱逐。她并没有如同留给孙莹纸条上那样回家寻亲,她自小无父无母,不需要寻亲,也不知道去哪寻。她要给自己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个世道,女人不依附男人是不行的。她只能赌一把。

  于是她便去往乡试赴考去省城路上那条必经之路,她知道每次赴考,叶尚远都会停留在路上一间客栈留宿过夜,只因这间客栈有间客房名号讨吉利,叫“碧中”谐音“必中”。前两回,她陪同叶尚远赴考,每回都会提前过来定下此房号,等待叶尚远前来留宿。这次她也笃定叶尚远会来,果然被她等到了。

  她侍奉了叶尚远这么多年,深知虽然叶尚远贪酒好色,不学无术,脑袋愚笨。但心底确是个良善心软之人,为非作歹的恶事他是万万不敢做的,于是她赌叶尚远这次的良心,她赌中了。

  叶尚远推开客栈房门看到玉儿时,惊讶不已。看到叶尚远当时见到自己的反应,她断定许氏不敢将真相如实告知她这个傻儿子,果然不出玉儿所料,那晚事发后,许氏将叶尚远禁足,只告诉他已将玉儿打发回乡。

  当玉儿将许氏对自己动用私刑赶出宅院等所作所为告诉叶尚远时,她看到了叶尚远不敢置信的震惊,当她将被挑掉指甲的左手展示给叶尚远看,并谎称是许氏所为时。这个男人被吓得竟眼泪婆娑,将玉儿抱在怀中痛哭流涕,自此之后,她便被叶尚远养在了这花枝巷。当然,她并没有向叶尚远透露她被许氏卖进窑子的事。

  她想要嫁给叶尚远,想要叶尚远给自己一个名分作为补偿,但万万没想到,竟冒出来个拦路虎。她料到了叶尚远的良心,可万万没想到他竟能中了举人。现下他俩差距如此之大,名分一事还能奢望得上吗?

  叶尚远酒醉醺醺地在玉儿的搀扶下,进了屋。看见这满桌的好酒好菜,打着酒嗝嘬了一口玉儿的脸蛋:“还是玉儿对我好,做得都是我爱吃的,我最爱吃的就是这酿肘子了。”说着便摇摇晃晃地坐在桌前拿起肘子啃起来。

  “少爷,您还没回玉儿刚才的话呢?”玉儿佯作生气坐在一旁看着叶尚远。

  叶尚远虽愚钝但也不蠢,一嘴的油腥:“哎,我有这心,也没这个胆呀,母亲定不会同意,再加上,哎,你是不知道我那个未来娘子是有多刁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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