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荒魔界
跨越界域时，那种神魂与肉身杂糅，相互撕扯的感觉让柯昊万分难受。
时间流速仿佛也发生了扭曲，柯昊觉得自己一下回到了襁褓，一下又到了古稀之年。
九弦看着手中晕晕沉沉的柯昊，冷笑道。
“蝼蚁！”
说罢，九弦吐出一团血红，将柯昊包裹其中。
顿时，那种扭曲的异样感消失。
柯昊摇了摇脑袋，恢复了神志。
“你要带我去哪里？”
九弦身边的暴观扭过头，带着几分好奇。
“这人不是你的血食？”
“若是血食，能容他在我等耳边聒噪？”
九弦神色带着一点骄傲，他将柯昊提起，吐出猩红的长舌在他身上游走。
“这只蝼蚁可不简单，暴观，你还记得大人说过的那件事吗？”
此话一出，一旁的司曳冷笑连连，语气不屑。
“就凭你？随便抓个人就拿去请赏，也不怕被大人打死。”
九弦有些恼火。
“你这个死矮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是不是真的大人那边自有决断，轮得到你开口？”
“库撒尔克！撒吡奇！”
“契可阿摩？库里西泼！”
两人开始对骂，只是吐出的语言柯昊一句都听不懂。
暴观头疼无比，九大魔主中就属九弦跟司曳最不和，这次偏偏又让他们两个搭档。
倒是苦了夹在中间的暴观了。
好在跨越通道并没有持续太久，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三人身影瞬间脱离通道。
光线变化，柯昊下意识地眯起双眼，适应光亮后，他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处世界。
这里就是。
荒魔界！
血色，无边无际的血色，以及一望无垠的荒漠。
血色天空不明不暗，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更没有星辰。
只有一颗眼球，没错，就是一颗眼球。
一颗巨大无比，白黑分明，还会眨眼的活物眼球，它就像是一位监视者，不断看着这个世界。
柯昊与它对视一眼，便觉得通体生寒，如坠冰窟，精神险些崩碎。
九弦低头看了柯昊，咧嘴笑道。
“蝼蚁，不想死的话就别去看【修正之眼】，那可不是你这个修为可以直视的东西。”
柯昊闻言立即低下头去，不看那颗眼球，甚至尽量让自己去忘记它的样子。
这下才好受了许多。
荒漠中生存着许多荒魔族怪物，跟入侵东皇城的那些怪物差不多。
它们长相丑陋，叫声难听，与其说是智慧生命，不如说是一种野兽。
无秩序，无交流，有的只有互相杀戮，吞噬。
这就是荒魔族吗？
或许是感受到了柯昊心中所想，九弦带着几分不屑和高傲说道。
“荒魔族？它们也配？这些不过是最低级的异魔，连成为荒魔族血食的资格都没有。”
柯昊也不客气，继续追问道。
“那什么才是荒魔族？”
“嘿，小子，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蝼蚁能跟我说上话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你竟然还敢问我问题？”
九弦都有点被气笑了，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不过柯昊不是不怕死，而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挣扎与畏惧也没什么用，这倒让他反而没那么拘束和害怕。
一旁的暴观脾气倒是稳定，或许因为柯昊是第一个活着来到荒魔界的生人，也或许是他不想让司曳开口，最后这两人又吵起来让他心烦，他主动说起了话。
“如你所见，那些毫无灵智，形如野兽的低贱生物被唤作异魔，在咱们荒魔界，异魔随处可见，无穷无尽，没有族群、品阶之分。
比异魔更高一级的，叫魔仆，它们灵智已开，主要是侍奉荒魔族的存在。
而比魔仆地位更高的，就是你口中的荒魔族了，荒魔界真正的统治阶层。
至于咱们三个，就是荒魔族的魔主，地位相当于你们人界的帝王。”
暴观倒是个好说话的，知无不言，加上他与人类相差无几的外观，柯昊对他倒是印象不错。
不过也仅仅是印象不错，柯昊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些都是诡异血腥的荒魔族，吃人不眨眼的恶魔。
现在不过是尽量去套取信息罢了。
这么近的距离下，其实实力比肩御皇的暴观是能大致感受到柯昊的心理波动的。
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为此生气，仍是耐心解答着柯昊的问题。
很快，柯昊便从暴观口中，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荒魔界的秩序等级极其森严，这是一个实力为尊，阶级为皇的世界。
魔仆哪怕实力再强，在真正的荒魔族面前，也要低上几分。
它们的等级划分也与人类的修炼等级相差无几。
魔幼级，魔者级，魔使级，魔将级，魔统级，魔王级，魔尊级，魔圣级，魔主级。
分别对应着人族的御徒，御者，御师，御将，御宗，御王，御尊，御圣，御皇。
并且每个等级都有九脉划分。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荒魔族似乎并不依靠战宠作战，它们自身就有极强的战力。
就像是，御兽使与异兽结合的一个种族。
听完这些，柯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荒魔族如此秩序井然，已经不比人类世界差多少。
再加上有大量的低级异魔作为车前卒，去当炮灰送死。
若是它们真的全力进攻人界，还不知道人族能不能对抗。
暴观见此也是出言“安慰”。
“放心吧，荒魔界迟早会吞并人界，因为那里，本就是我们的故土啊。”
这句话让柯昊有些一头雾水，不明何故。
三人带着柯昊还在不断跨越虚空前进。
荒魔界的地域也算辽阔，三位魔主用尽全力赶路，也是花了好几个时辰。
“到了！”
终于停下，柯昊抬头望去，竟是一处高耸入云的大山，山峰之巅，正是那颗诡异的眼球。
到了山脚，三位魔主竟然不再撕碎虚空赶路，而是老老实实地凌空飞行。
就像在避讳些什么。
很快，三人便到了山峰处。
“进去吧。”
“进去？”
柯昊有些吃惊，因为他们此时，其实正在那颗眼球的面前，再进去，那就是进到眼球里面了。
如此近距离下，已经无法窥探到眼球的全身，入眼只有一片白，柯昊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去直视，但仍是觉得头晕目眩，精神萎靡。
没搭理柯昊，九弦直接踏步向前，身形消融在眼球里，暴观与司曳紧随其后。
柯昊只感觉自己就像穿过了一层水幕，身上冰冰凉凉的，被扒光一般，在这层水幕中没有了丝毫秘密。
“这里，到底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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