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九爷被救
“哀家择选了你们三人入宫,你们要好好地伺候皇上,争取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太后教诲,嫔妾感激不尽。”
都是些场面上的话,太后嘱咐了几句便叫散了。
万常在待另外两人离开后,再次请见太后。
“太后万福金安。嫔妾多谢太后提携之恩。”
说完,万常在对着太后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其实太后让万常在进宫的原因,不过是为另外两个她自己的人打个掩护。
但是万常在既然想着卖自己个好,那太后觉着自己不妨坦然接受。多个人站在自己这边总是好的。
“是你自个儿争气。”
太后有心接纳万常在,却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嫔妾能入宫,全仰仗着太后。往后在宫里,嫔妾定会尽心侍奉皇上,孝顺太后。”
表忠心的话,人人都爱听,太后听过自然也欢喜。
万常在入宫前,家中父亲母亲已经叮嘱过她。宫里位份高的那几位是她暂时接触不到的。
且萱妃虽然受宠,但是却有流言说太后并不得意这位。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妃子,万家自然要站在有提携之恩的太后这边。
“你伶俐,哀家自然记得你的好处。你刚入宫,不宜往宁寿宫来得太勤快。”
太后这也算是提点她了,万常在心中高兴,觉着太后这是有接纳她的意思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文华殿里,俞初眼巴巴地看着晏婉芙怀中的婴孩,那姿态把晏婉芙逗得咯咯直笑。
“瞧你,你看你自个儿的永嘉去,盯着我的纯熙做什么。”
“那不一样。我的永嘉固然可爱,但是女孩子家这种粉嫩嫩的感觉,还真是可爱极了。”
俞初摘下护甲,在晏婉芙点头允准之后,伸着食指轻轻碰了碰纯熙公主肉嘟嘟的手背,那柔软的触感,叫俞初心都化了。
“纯熙,以后永嘉会护着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俞初边说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孩子们都长大之后的场景。
晏婉芙笑着,刚要开口,外头潋月和湘语就齐齐跑进来。
“怎么了?这般冒失。”晏婉芙看向潋月,潋月的眼神中尽是震惊和慌乱。
“娘娘,”潋月因为太过急切,呛得咳嗽了两声,连忙接着说:“九爷被人从宗人府救走了!”
“什么?!”晏婉芙和俞初异口同声,但是晏婉芙远没有俞初表现的激动。
俞初直接从晏婉芙身边站了起来,看向潋月身边的湘语。
湘语也是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姐姐,此事非同小可。既然肯从宗人府抢人,那必定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的。你千万带着纯熙,不要出宫半步。”
俞初回身,握住晏婉芙还抱着孩子的手,直到晏婉芙点头应下,她才放心地朝外面走去。
“音儿。”路过音儿时,俞初只是唤了她的名字,音儿便全然懂得。
“请萱妃娘娘放心。”
俞初知道音儿懂得自己的意思。晏婉芙这边安排妥当,俞初得赶紧去养心殿见皇上。
所以俞初主仆三人一出翠微宫的门,俞初就让湘语赶紧回鸣鸾殿,将永嘉看护好,自己则带着青竹直奔养心殿。
魏承杰正在书房外头来回踱步,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样。看见萱妃过来,他赶忙迎上去。
“萱妃娘娘您来了,皇上现在正在里边儿跟军机重臣们商议要事,只怕这会儿没空见您。”
“本宫知道。公公且进去通传一声,本宫就在外面候着。”
魏承杰进去通传,俞初站在门口想着九爷一事。
这消息传得这样快,如今说得好听些是九爷被救走了,其实不就是劫狱嘛。
敢劫宗人府,那应该都是死士。是谁派去的人呢?
太后!
“青竹,你赶紧给公主府发个信号,叫人进宫,然后你先去宁寿宫盯着。”
青竹在这些事情上很是敏锐,应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记着,皇上下旨之前,你和咱们的人只在暗处盯着,不许妄动。”
“主子放心。”
魏承杰出来,见外头只剩下俞初一个人站着,忍不住朝俞初身后看了两眼。
“宫里还有事,本宫叫青竹先回去了。魏公公,皇上怎么说?”
“回娘娘的话,皇上说让您依着老规矩即可。”
俞初朝魏承杰道了声谢,从袖口中摸出紫玉令牌,从殿后的仁曜门往书房而去。
“皇上,臣以为,九爷如今已是无路可逃,即便从宗人府逃出去,也离不了京城。还请皇上下旨遍搜京城。”
“皇上,此事若是大肆传扬到百姓耳中,只怕江山不稳呐!还请皇上三思!”
“沈大人,这件事本就已经闹起来了,这会儿京城有头有脸的亲贵和大臣们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欲盖弥彰,沈大人不要为了一时的面子而让贼人得逞!”
“你!”
俞初在书房后门外面听着晏华川和沈河岳的争论,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好了。”景宣帝适时开口,制止了沈晏二人的争论。
皇上开了口,沈河岳想要反驳晏华川的话也就没说出口。二人静默着,等着皇上下旨。
“朕已经叫人去搜寻老九的行踪,二位爱卿先回去吧。”
沈河岳和晏华川对视一眼,随即行礼告退。
“皇上。”
俞初等两位大人离开,才推开后门走进书房。
“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臣妾听说有人从宗人府把九爷给救走了,但是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臣妾还不知晓。”
“宗人府报上来的消息称劫狱之人皆是北疆打扮,也听到他们用北疆话交谈。”
“北疆?按理说,北疆先前的目的是为了侵占咱们的几处边界城池,但他们已经吃了败仗,元气大伤。
且九爷已经进了宗人府,对北疆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北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救人?
再说,宗人府守卫森严,他们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去的?”
“呵,”景宣帝冷笑一声,道:“他们拿着宗人府的出入令牌进去的。”
“令牌?”
俞初这下真是惊讶了。宗人府的大狱里圈禁的都是皇室宗亲,所以这里的出入令牌,宫里只有皇上、太后和皇后。
现在皇后被软禁,所有宝印宝册和令牌都被收回,那么,便只剩下太后了。
“朕倒是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做得这么绝。”
景宣帝已经不再称太后为‘皇额娘’。先前他觉得,虽然自己可能不是太后亲生,但是到底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在。
可如今他只是略微试探一下,太后就要做到如此地步,可见这么多年,太后从未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过。
“皇上,眼下臣妾能做些什么?”
俞初得把景宣帝从那个情绪中拉扯回来,毕竟现在最要紧的是防范着宫里出变动。
“宁寿宫是必须得守着的,另外,皇子公主们现在都在你们三个各自的宫中养着,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
“魏承杰,晓谕六宫,宁寿宫中有人染上了疫症,宁寿宫即刻封宫,直到疫症痊愈。”
“嗻。”
魏承杰听到皇上对宁寿宫下手,也暗自将九爷被救一事联系了起来。
俞初从养心殿出来后,先回宫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裳。
湘语抱着永嘉走进俞初的寝殿,看着俞初的打扮,意识到了事情只怕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湘语,我已经叫青竹去宁寿宫盯着了,你抱着永嘉,先去芙姐姐那。音儿也在那边,你们也可互相有个照应。”
“主子,那您呢?”
“舒容公主还在瑶华宫,我得去一趟清贵妃那。”
湘语欲言又止。她其实想跟在俞初身边帮衬一二的,但是她更知道,大阿哥对于俞初而言更为重要。
“主子要小心些。”
湘语的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保重。
俞初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心情十分复杂。
宫道上洒扫的宫女和太监们,偶尔私下交谈几句,发出些细碎的笑声。路过几处宫殿,里面也会隐约传出些欢笑。
俞初走进瑶华宫时,苏玉清正抱着舒容公主在院子里散步。苏玉清手上拿着一片微微泛黄的落叶,逗着公主玩。
看见俞初进来,苏玉清脸上温和的笑容收敛了一些,颇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俞初。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哟,萱妃倒是甚少过来。”
苏玉清正欲接着揶揄俞初几句,突然发现她是一个人过来的,不免有些意外:
“萱妃身边那两个丫头向来不离身的,怎的今日竟是你一个人?”
“贵妃娘娘,臣妾有要事。”
苏玉清怔愣了一瞬,然后将舒容给瑾禾抱着,转身进了屋,只留了个背影给俞初,道:
“进来说话吧。”
苏玉清御下还是很严厉的,所以她宫里的人都很识趣。知道两位主子有事要谈,都没有进去伺候。
苏玉清身为贵妃,今日又是俞初不请自来,她也就没想着什么茶水点心的。
俞初待屋门关上,才走到苏玉清跟前一拜:
“贵妃娘娘,今日是皇上叫臣妾来叮嘱娘娘,宁寿宫有宫人染了疫症,宁寿宫暂时封宫。但是舒容公主年幼,未保公主的安全,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带着公主离开瑶华宫。”
“宫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疫症?”苏玉清皱起眉头,掂量着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臣妾也不知,不过魏公公已经去往各宫宣旨了。皇上挂心娘娘和舒容公主,所以才叫臣妾赶紧先来知会娘娘一声。”
俞初的姿态放得很低,可苏玉清越是看她这副模样越是不顺眼。
苏玉清调整了一下坐姿,没什么好脸色地看向俞初:“本宫如今暂理后宫事宜,还不如萱妃协理六宫知道的事情多。萱妃果然盛宠优渥。”
俞初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但是苏玉清并不知道现在宫里是怎么个情形,所以俞初也只能陪着她。
“皇上说了,这折腾腿脚的事情,不该劳动贵妃娘娘,所以才叫臣妾跑这一趟。”
苏玉清瞥了俞初一眼:“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皇上所言,臣妾不敢妄言。”
苏玉清想了想,俞初一向不巴结自己,此时也没必要说几句好听的来哄自己高兴。
想到皇上在意自己,苏玉清也高兴得没了刁难俞初的兴致。
再看俞初今日穿的这样素简,发髻上只有个白玉簪子,这副打扮在皇上跟前也不会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苏玉清的心情也更好了些。
“罢了,倒是有劳你跑一趟。本宫记下了,会护好舒容的。”
“那臣妾便不打扰贵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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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初在各宫之间忙着,景宣帝也不能在养心殿干等着。
既然已经将宁寿宫封上了,景宣帝自然没办法大张旗鼓地从正门进入宁寿宫。
太后听下人说,皇上从后门进来,冷笑不止。
“太后万安。”
景宣帝这疏离生硬的请安,让站在太后身边的泽兰心里一沉。
“你为了幽禁哀家,堂堂皇帝竟然走后门,传出去岂不是颜面尽失,让人笑掉大牙。”
“太后宫中有人染了疫症,朕来看望太后,有何损失颜面之处?”
太后见景宣帝不为所动,便重新换上了以前扮了二十多年的慈母样子。
“皇帝,哀家不知道你听信了谁的谗言。不过怎样都好,若是皇帝觉得哀家做了什么,便将哀家送回到大乘寺吧。原本哀家就喜欢那里。”
“老九被人从宗人府劫走。可是太后的手笔?”
“此事哀家也听说了,哀家很是震惊。可是皇帝,哀家一直在宁寿宫,连宫门都不出,如何去救老九?
再说,老九勾结北疆,意图谋反,哀家将他救出来做什么?皇帝,你可以怪额娘不喜欢萱妃,但是你不可以相信哀家要将昭国的江山拱手让人!”
“这是朕从董康海的家中搜出来的书信,太后看看吧。”
魏承杰适时上前,将太后给董康海写的信摆到桌上。太后瞳孔一缩。
“废物。”太后低声唾骂了一句。
太后本是叫董康海阅后即焚的,可董康海估摸着是想日后以此要挟太后,这才私自留存了。不想却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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